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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挥手,让下人们不要出声,慢慢走到陈阿娇熟睡的塌边,坐了下去,伸手怜爱的摸了摸陈阿娇粉嫩的小脸,轻声的对旁边的一个侍女闻到:“你们家翁主吃过药了吗?”
那侍女闻言低声答道:“殿下,少主一个时辰前刚吃过药……”
刘德点点头,看着熟睡的小丫头,伸手为她轻轻压了压被角,嘱咐道:“阿娇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你们要多注意,小心伺候!”
“诺!”左右侍女纷纷躬身称是。
这时候陈阿娇似乎感觉到了刘德的到来,她睁开眼睛,醒了过来,见到是刘德,立刻亲昵的伸出双手,吊住刘德的脖子,呵呵的撒娇:“表兄,你来看阿娇了啊……”
但是,她的声音中却有着些虚弱。
刘德听了,心中也大为怜惜,连忙将这个调皮的小丫头抱好,搂在怀中,道:“阿娇要乖,好好的睡觉,养好身体!”
说完就抱着陈阿娇,将她放到榻上,为她盖上丝被。
陈阿娇睁着一双乌黑的小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刘德,过了一会,陈阿娇忽然道:“表兄,阿娇想回长安了,河东一点也不好玩……”
刘德闻言,顿时有些愧疚了。
其实河东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的。
譬如,去龙门,能看到壮观的黄河从山峡之间奔腾而下的景象。
又譬如在尧山,可以游览首山祀,能观看到已经传承了上千年的首山大祀等祭祀活动。
就是刘德这一路走过的地方,好玩的也有不少,美食更是无数。
只是刘德自从到了河东,一直就无暇去管这些事情,甚至从未带陈阿娇出去玩耍过。
刘德伸手摸了摸陈阿娇的额头,又仔细查看了一下这个丫头的身体状况,感觉她应该已经痊愈了,于是,道“这样,阿娇,你起来,表兄带你去吃好吃的!去玩好玩的!”
“好啊好啊!”陈阿娇一听说刘德要带她出去玩,马上就满血满魔,蹦跶了起来,小孩子,基本都是这样,只要有好玩的,就算发烧也能生龙活虎。
于是,刘德就让陈阿娇的侍女为她穿戴衣服,而他则出去布置出行的安保工作。
一刻钟后,刘德就在几十名侍卫的保护下,乘着马车,抱着陈阿娇出了汾阴侯的府邸。
……
若是要问河东什么东西最好吃。
此时天下所有的美食家都会异口同声的说出一个物种:大河鲤鱼。
诗曰:岂其食鱼,必河之鲤。
春秋时,孔子生子,鲁昭公就送了一条鲤鱼作为贺礼。孔子非常高兴,就将他那个出生的儿子取名为鲤。
由此可见,大河鲤鱼的美誉,在春秋甚至西周时期,就已经享誉天下了。
在两千年后的那个世界,刘德不过是一个屁民,根本吃不起黄河鲤鱼,只能看着前人的记载,幻想一下黄河鲤鱼的味道。
而前世穿越后,倒是吃过几次黄河鲤鱼,但都不新鲜。
刘德早就想尝一尝真正的新鲜的黄河鲤鱼是个什么滋味了。
因此,带着陈阿娇,他直奔汾脽渡口的码头,到了码头边后,刘德就牵着陈阿娇的小手,在卫兵们的保护下,来到码头旁边一处还未被大河与汾水冲刷掉的滩涂地上,让人拿来渔具,挖来蚯蚓一类的鱼饵,就准备钓鱼了。
不得不吐槽一句,此时的钓具原始的不像话,没有浮漂也就算了,鱼钩都大部分是用青铜所铸的,要是碰上大一点的鱼,一不小心,就会导致脱钩。
但刘德也没指望能钓上什么大鱼,不过是娱乐娱乐而已。
所以,他随意的将自己的钓线甩到远处的河水中,就不去管它了。
然后,刘德就开始给陈阿娇的钓具武装了起来。毕竟这次出来就是逗她开心的,必须让陈阿娇多钓几条鱼。
青铜钓钩,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民间产铁,一般都是用在农具上,谁闲着没事用铁来做钓钩?
要知道,此时,许多偏远山区的农民的农具还停留石器时代,甚至有的穷人家连个石质的农具都没有,只能用木头凑合。
钓钩一时半会没法子解决,刘德就只能从其他方面着手了,刘德让人找来一些晒干了的秸秆,从中选了一根看上去比较大的,用一根绳子绑在陈阿娇的钓具的钓线上,然后,给陈阿娇上鱼饵,这就大功告成了。
然后,刘德就指导着陈阿娇将钓线抛进河水之中。
“阿娇,你看到那个浮着的秸秆了吗?”刘德问道。
“嗯!”陈阿娇点点头,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一会要是那个秸秆沉下去,你就拉杆……”刘德拿着自己的钓具做了次示范,手向后一扬,将钓线拉上岸,可惜没有收获。
“嗯!”陈阿娇用力的点点头,她许是第一次钓鱼,非常兴奋,她握着钓竿,全神贯注的看着水面。
不一会,原本浮在上面的秸秆猛地沉入水底。
陈阿娇立刻兴奋的大喊起来:“表兄,它沉下去啦!”竟忘了拉杆,刘德笑了笑,蹲下身子,握住她的小手,拉着她用力的一扯钓竿,道:“阿娇……这样,就能将鱼钓上来了!”
话音刚落,一条活蹦乱跳的大概只有五寸长的小鱼就已经被提上岸,在滩涂光滑的地上蹦跶了起来。
陈阿娇的运气不错,第一条上钩的鱼就是黄河鲤鱼。
“哇哇哇!”陈阿娇兴奋的跑过去,抓住那条还在活蹦乱跳的小鲤鱼,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般骄傲的道:“表兄你看,这是阿娇钓的耶!”
“恩,阿娇好厉害!”刘德笑着鼓励她:“表兄都没钓到啊!”
这就让陈阿娇更加高兴了。
于是,接下来半个时辰,就成了陈阿娇一个人的表演,虽然总共只钓上了七八条小鱼,最大的也超过一尺长,但陈阿娇脸上却时时都洋溢着笑容。
钓了半个时辰后,刘德也准备收工,带陈阿娇去别的地方逛逛,这时候,从码头侧面的另外一个斜坡处,走来了一老一少两个男子。
老的看上去大概六十岁的样子,满头白发,但依然健硕无比,走在陡峭的脽下滩涂之上,如履平地。
少的看上去估计也就十一二岁,还扎着总角辫,显然是属于那种从小就被培养起来作为伺候主人的家生子。
那个少年的手上还提着一个鱼篓,刘德注意到,鱼篓中空无一物。
刘德皱了皱眉头,这可不合理!
于是挥挥手,让左右的卫兵立刻上前去查问。
但心里却并没有太在意,毕竟,这一老一少看上去也不可能对刘德跟陈阿娇的安危造成半点影响。
第205章 缘由
没多久,前去打探的士卒回来报告道:“殿下,已经验明了,那两人长者乃是汾脽本地人,为汾阴侯家令的妻兄,少的,却是他的外孙,至于鱼篓无鱼,据说是因为巫祝之道……”
“巫祝之道?”刘德有些好奇了,什么样的巫祝之道让人以钓鱼放生的方式来解决灾厄?
于是,他命人将那对老少叫到跟前,行礼问道:“长者在上,谨拜之!”
这对老少似乎很惊恐,见到刘德,浑身都在颤抖。
显然他们是知道刘德是谁的。
但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害怕刘德?
特别是刘德注意到那个童子的膝盖似乎在打摆子。
“老朽许远,拜见贵人……”那老者巍颤颤的还礼,小心的护住那个少年,道:“贵人若是无事,老朽就告退了……”
这种表现就让刘德感觉这里面肯定有故事,于是,刘德叫住他们,问道:“请长者赐教,既然不要渔获,何必要再带鱼篓,更让令外孙如此打扮?”
那个童子的打扮完全就是一个奴仆、家生子的衣装。
老者回头躬身道:“回贵人,此乃家中长辈所赐之移祸之法,将此子将来之祸,移于鱼篓……”
此时民间流行着各种各样的巫祝移祸之法,但像这样的移祸之法,刘德闻所未闻。
但这老者跟那童子却迅速的离开了刘德的视线。
这很不寻常,让刘德颇为奇怪。
要知道在民间,刘氏的招牌还是很响亮的,不说民众会对他这个皇子拥戴有加,但起码不会害怕他。
“去查查看,汾阴侯家令的妻兄是什么来头?”刘德随口吩咐着。
“殿下,不用查了……”一个郅都委派来保护刘德将官禀报道:“汾阴候家令之妻兄,乃是鸣雌亭候的长子,他有个女儿,嫁给了河内枳县豪族郭氏,先帝之时,郭氏任侠枉法,为廷尉张释之诛杀,遗腹一子曰:解。据说此子出生时多有不祥之兆,因此,其母亲求到了隐居洛水的鸣雌亭候许夫人,许夫人为其定下了这个巫祝移祸之策,据说是只要年年坚持每年六月来到汾脽,钓大河之鱼,钓满七七四十九条白腹锦鲤之后,就可消弭祸端!”
刘德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这个一直没什么印象的将官,问道:“卿是?”
“末将奉车司马卫商!”那个将官欣喜的拜道,能被殿下记下名字,这就是最大的突破了!
“卫司马记忆不错!”刘德点点头赞赏道,虽然说为了保证刘德的绝对安全,郅都早就把汾阴侯府邸上上下下的奴仆祖上三代都查了一遍,但这么多信息,这个司马能记住,说明他是用心在办事的。
刘德最欣赏这种肯用心做事的人。
“这就难怪那个童子与老者见了我害怕,恐惧了……”刘德心里晒笑一声。
所谓鸣雌亭候,刘德知道是个女人,而且还是第一批受刘邦册封的关内侯。以女子之身能在高皇帝刘邦定鼎天下后受封为关内侯,这本身就说明这个女子非常厉害。
这个女人的名字,在此时几乎就是一个传奇,是一个神话。
她就是许负。
许负的一生,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充满了神秘性与传奇性的一生。
在各种民间传说和刘德在后世史上上看过的关于这个女人的记载来看,她大体是属于那种能知过去未来,无所不能的超级异能者。据说,她只要看一眼一个人的面相,就能判断出他的未来、生死等等。
譬如说,民间传说,许负当年为高皇帝刘邦选妃,直接点名当时的薄太后,说她是贵人,薄太后生了太宗皇帝后又帮助太宗皇帝就藩代国。
又譬如说,后来的史记上记载,许负曾给周亚夫和邓通看相,一口断定这两人都会饿死,还准确的预言到了周亚夫什么时候封侯,什么时候当太尉,什么时候饿死。
总而言之,就是神神叨叨的一大堆。
可惜的是,这些事情哄哄农民,骗骗不知内情的路人或许有用,但却蒙不了身为皇室成员的刘德。
不说别的,就是太皇太后薄氏,压根就没参加过什么选秀,薄太后能生下太宗孝文皇帝,纯粹是刘邦马尿喝多了就稀里糊涂的推了薄后。
至于周亚夫就更可笑了。
人家一刀一枪,辛辛苦苦的才爬到的太尉、丞相官职,居然被一个流言就把功劳转嫁到了许负身上了。
而且刘德注意到,现在,民间完全没有关于许负曾给周亚夫相面的传说,反倒是有一个邓通被许负断定一定会饿死的版本。
呵呵……
所谓神算子,假如只是事后诸葛亮的话,刘德觉得自己也能做到!
而且,许负其实有个致命的漏洞。
就是刚刚离去的那个童子——郭解!
郭解的父亲是当年关中最有名的蛊惑仔,杀人犯法,作奸犯科的事情,一件没少干。
然后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