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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峥就差没有直接问独孤离情:“你们都是傻子和白痴吗?这么明显的漏洞,也想不到。”
“呵呵。”
独孤离情难得笑出了声,许是因为不常笑的缘故,笑得有点僵硬,叫人听了恶寒更甚。
独孤离情眉毛一皱,眼睛一鼓,愣是强自做出了一副无辜的模样。
“不久前,你刚刚与武圣二星的傲云宗闵云打成平手,身上又有宿着剑灵的流火剑如影随形,如此,要捅我父亲一剑,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总归,我父亲也才圣阶三星嘛。与那闵云相比,修为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没有你妹!
陆峥怒目而视,可惜独孤离情也是个铜皮铁骨,根本不以为然。
说罢,独孤离情便带着僵硬的愉悦笑容,扛着大刀,施施然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独孤离情终于说了一句真话,只是那真话压缩成一线,幽幽飘到陆峥耳边,只让他一个人听见了。
“你要抢我姐姐,便是你找死,千不该万不该,我姐姐竟然也心悦你,所以,便只好委屈你,快些去死了。”
陆峥听得目眦欲裂,总算明白独孤离情脸上那笑意是怎么来的了。
原来,这是盼着他赶快疯赶快是啊!
这一刻,陆峥甚至怀疑,独孤离情这个超级姐控,为了干掉他、抹黑他,特意给自己的父亲下毒或者暗中捅一刀。
难不成冯大管事是独孤离情的同谋?
陆峥忍不住放开自己的思维,越想越气闷,越想越憋屈。
可是,自己的儿子和大舅子合谋暗害下手,与自己不中意的上门求亲的伪女婿心中不满通通捅一剑,一对比,人人都更愿意相信,是陆峥对独孤舒河下的黑手。
若不是因为事情尚且没有完全调查清楚,又因为陆峥与独孤蚁裳的特殊关系,这会儿陆峥早该被各种魔鬼一般的惩罚折磨得不成人形了。
四面不透风也什么都看不见的严寒冰牢,却不能阻隔白天与黑夜里各种凄厉惨嚎,中间还夹杂了不少疯癫大哭大笑。
无疑,进了冰窟死牢的,临处死前,都要必经一个过程,那便是被锁住修为,重新成为凡人,各种酷刑折磨,肉身与精神一起崩溃,直到变成不知痛苦的傻子和疯子。如此,这历经了所有痛苦却已经不知什么是痛苦的犯人,便可以浑浑噩噩地被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了。
耳边听着各种各样的可怖声响与绝望惨叫,身在四面封闭、寒气直冒的狭小空间中,真叫人如置身炼狱之中一般,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在陆峥所待着的狭小冰牢中,各个角落都布满了划痕与抓痕,浸入寒冰之中的刺目鲜血,更是四处可见。
可以想见,这座狭小的冰牢的前主人,临解脱前,是有多么的疯癫与可怜。
万魔窟作为魔道之首,折磨人的手段如此凶残暂且不表,此时此刻,置身其中的陆峥,只觉度日如年。
第三百零二章 一丝曙光
独孤离情的到来,没什么其他的作用,只一点,增加了陆峥的焦躁与沮丧。
且不说独孤离情只是嘴上说两句,还是心底当真想要弄死自己。独孤舒河,尚未醒来,情况十分不妙。
而陆峥,是唯一的嫌疑人。
总不可能,独孤舒河是自己吐血吐着玩的吧?冯准也说了,尽管独孤舒河的日常便是走火入魔,但是这位魔主显然已经入魔入出了人生的新高度,每每入魔时,反而是身体状况最佳时,会自个儿吐血,还吐成了气若游丝,那简直就是搞笑。
独孤舒河会是搞笑的人么?显然不是。
陆峥盘腿坐在寒冰地面上,盯着全身上下隐约可见的十数颗白色木刺,若有所思。
这白色木刺,乃是万魔窟的特产,专为封锁人的修为而制,十分高端,管你修为如何,只要被钉上那么十数颗,便像是戴上了镣铐的野兽,任你以前如何凶猛,现在,俱是笼中的鸟,动弹不得。
笼中盯着身上的白色木刺,略惆怅。
纵使没有魔修守卫将折磨手段施展到自己的身上,但背上背负着的莫须有罪名,却叫人总是轻松不起来。
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修为被锁重新沦为凡人的陆峥,每日每夜面对着四面八方的一片白,耳中听着不间断的鬼哭惨嚎,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迟钝,根本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陆峥真担心,自己快要遗忘了时间,被关成一个傻子。
陆峥更担心,若是独孤舒河当真命薄一命呜呼,那么这一件事,他便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就算独孤蚁裳不会误会他,但是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如何堵住?人人都会觉得,是他求亲不成杀了老丈人,可爹被杀了,女儿却还对凶手一心一意,如此,天下人茶余饭后,如何不去议论不去耻笑?
陆峥越想越悲催,心中郁闷之极。有心干脆杀出去,自己去寻找真相。
可惜修为被锁,流火剑被封印,他是什么手段都施展不出了。
难不成,便要如此坐以待毙了?
陆峥死死地皱起眉头,真是急得要撞墙。
真乃应了那句老话,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求亲不成反被关,临了临了,魔窟死牢游一游。
说来,这算是陆峥的人生中第二次囚徒生涯,上一回在鬼哭囚牢是有惊无险,这一回,应该也没是多大的妨害吧?
陆峥有点忐忑,做梦都在为老丈人祈祷。
突然,陆峥灵光一闪,有些期待地小声说了一句:“幻心草,亲亲幻心草,你在吗?”
“呼。”
随着陆峥话落,一缕清风在封闭的冰牢中一划而过。旋即,便见一阵光芒闪过之处,一株嫩绿叶片摇曳的巴掌大小草,出现在陆峥的脚边。
陆峥瞬间狂喜,他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出口呼唤了一声,却不想如今修为被锁的他,竟然依旧能与幻心草成功对接上。
而幻心草的出现,便如一缕曙光,终于叫陆峥看到了希望。
幻心草颇有灵智,却不像剑灵受气包能开口吐人言,亦不能化出人形。
这株缩小版的幻心草,一出现,便欢乐地摇曳绿叶,自得其乐,似根本未曾发现自家主人的窘状一般。
陆峥头痛地扶额,旋即又眉开眼笑,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幻心草捧在掌心,低声道:“亲亲啊,你开开眼,看看你家可怜的主人吧。待会儿有人打开小窗送饭来时,你便趁机迷惑住他,为我所用。”
幻心草“呼啦啦”地扇了扇嫩叶,嫩叶自上往下点了点,就像是人在点头一般。
顿时,陆峥脸上笑容更深,只觉久未照耀到自己的阳光,再一次照拂了全身一般,全身温暖舒爽。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陆峥猜测是守卫送饭来了,赶忙低头吩咐幻心草隐身。
幻心草本就是天生天养的灵物奇宝,可虚幻可真实,根本不受其主人有无修为操纵的妨碍。
当即,幻心草便听话地隐去了身形。
而陆峥,一伸手往自己身上的黑袍胡乱扯了扯,又擦地迅速往后倒退,往墙边一靠,脑袋耷拉,衣衫凌乱,成功扮演了一位颓废失意毫无反抗心的囚犯。
“咔哒。”
不多一会儿,一声闷响,陆峥所在的冰牢那唯一一扇小窗户,果真被打开了,面无表情的守卫一手端着简单吃食,在窗户外露出一张脸来。
“吃饭了。”
那守卫说话间,眼睛微不可察地闪了一下,旋即,他便毫无异状地放下吃食,关上窗户,与同伴到下一座冰牢送饭去了。
幻心草自窗户边显出身形,悠悠飘荡到陆峥的身前,拿肥嫩的绿叶轻轻拂向陆峥的脸颊,一阵摇晃,似小孩子撒娇一般。
陆峥现在没有修为,体内真气不能加持五感,算是半瞎,根本看不到幻心草暗中的动作,便低声问幻心草:“成功了?”
幻心草点了点叶子,陆峥大喜,眼中闪过亮光,心中开始算计起来。
那一个被幻心草迷惑住了心神的守卫,便像是陆峥投入到冰窟死牢所有魔修护卫之中的一粒种子,只要运用得当,翻云覆雨,逃出生天,根本毫无问题。
第二天,送饭的还是那一个面无表情的护卫,只是那护卫离开前,用嘴型无声地说了一句:“魔主,属下忍辱负重,一定早日救您出去。”
陆峥用口型无声地回了一句:“暂且按兵不动,听我吩咐。”
幻心草让那护卫以为陆峥是独孤舒河,正因小人算计背叛,被锁修为暗中关在这里。而万魔窟,早就沦落成了小人的掌中物。独孤蚁裳两姐弟,也被暗中关押,所以,一切从长计议。
那护卫对独孤舒河忠心耿耿,自然会为了陆峥拼命。
第三天,陆峥吩咐幻心草随着那被迷了心魂的护卫一起出去,然后叫幻心草暂时寄居在那护卫的眼睛中,借此对冰窟死牢中的所有护卫进行迷惑和催眠。
计划很成功,短短十数日,冰窟死牢中的大半守卫,都被幻心草种下了一粒种子,以为陆峥是独孤舒河。
好在这些守卫的修为都不高,防备心也低,总以为冰窟死牢中被锁了修为又被日夜身心摧残的囚犯们都是待宰的猪猡,这才叫幻心草屡屡得手。
但要叫幻心草控制更多的守卫,便有点困难了。而幻心草能做的,也只是叫这些守卫错把陆峥当成蒙难被关的独孤舒河,此外,幻心草也在迷惑这些守卫的同时,各自给他们加了一些虚假的记忆,譬如独孤舒河曾经救过他们的性命,替他们挡过刀,许过他们辉煌前程。
再来,便是陆峥好生动脑的时刻了,一番筹谋,轻易便能叫这冰窟死牢中的大半守卫将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出去。只是,陆峥想要的,却不止安然逃出去那么简单,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如何解开被锁的修为以及如何拿回被封印的流火剑,这些问题一一摆在陆峥眼前,叫他依旧不能放轻松。
第三百零三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对于如何洗刷自己的冤屈,暂且不用担心。
陆峥以为,他那位惊天动地的老丈人,根本没有那么容易一命呜呼。而只要人没死,那么将误会说清楚,便只是早晚的事。但问题是……万一他惊天动地不时抽风的老丈人也和那位无良的小舅子一个模样,存心想要自己去死,进而胡说八道,那他真是,没地方哭去。
陆峥狠狠地甩了甩脑袋,逼迫自己暂时不去想如此悲催的事。
当务之急,他还是应该先解封自己的修为,寻得自保能力,以及拿回被封印的流火剑。
且说指使幻心草控制了大部分守卫的陆峥,在冰窟死牢中,待遇直线上升,除了不能大摇大摆出去防风外,每日一顿的吃食上升成了三顿,按时按点,且再不是残羹冷炙,睡觉的时候,也有了暖和的柔软被子可盖。
陆峥从不晓得,每天吃饱睡得暖,也是如此快乐而满足的事。
又一日,其中一个被迷惑了心神的守卫,悄悄给陆峥递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被封印的圣剑,就放在冯准的身上随身携带着,而解开锁功木刺的方法,除了魔主自己知道,便就只有冯准知道了。
陆峥让幻心草将自己的流火剑在一众被迷惑的护卫心中变成了独孤舒河偶然得到的圣剑,而冯准成了阴谋背叛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