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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身体一震,各自整了整衣衫,大步踏入。
陆峥和云中怪两人吊在队伍末尾,一路安静,很快便被仆人引入角落里的一张桌子。
一桌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道修有魔修还有散修,顿时谁看谁都不顺眼,冷哼讽笑白眼翻飞,在这样的诡异氛围中,陆峥干脆抬头死盯场中空置的高位。想也知道,那是大寿的主人,襄云城城主唐誉的位置。
“城主到!”
并没有让宾客久等,先前高呼的声音再次唱喝起来。
随着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临近,陆峥望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势沉稳的男人信不走来。
这人长得并不出众,一双眼睛却是深邃幽黑,整个人仿若经历无数岁月洗礼的坚硬磐石,浑身气势天然,上位者的威压扫荡全场。
陆峥想,襄云城的城主还算不凡。
可紧跟着,便见这位不凡的“城主”低头侧身一让,让出身后一个不到他腰腹高的玉冠男孩。
高大男人略微躬身,抱起男孩放在主位上,而他自己则垂首站到男孩身后。
有襄云城本土受邀的修者当即起身,抱拳高呼:“城主万福,威武康泰!”
陆峥嘴巴张大,差点掉下巴。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襄云城城主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十岁不到的小屁孩!
第二十三章 不安好心
富丽堂皇的城主府,奢华内敛的露天宴席。
五官精雕细琢一般的屁孩儿城主端坐高位,挺胸抬头,表情十分少年老成,拖着音调缓慢道:“今日乃本城主十岁寿辰,也是庆祝本城主晋级修士九星,双喜同庆,故而广邀贵客。诸位今日不必拘谨,与本城主共饮。”
说罢,唐誉便端起面前案桌上的一杯果酒,起身朝底下大半都不认识的宾客们挥了挥衣袖。
众人立刻起身,举杯拱手,或真心或假意的祝福一番,旋即一口饮尽。
陆峥与云中怪坐在宴会角落,跟随大流起身敬酒,然后坐下,也不与同桌修者交谈,该吃吃,该喝喝。
唐誉笑了笑,偏头对身后的高大男人道:“今日本城主很高兴,可惜体力有限,接下来便由副城主你来安排吧。”
说罢,唐誉便半眯着眼抱臂靠在了宽大椅背上。那悠闲随意又不容忽视的状态,真叫人以为他是在看戏,而不是参加自己的寿宴。
副城主孟敖恭敬弯腰,应诺一声。
不多时,高位处传来一阵清脆击掌声,霎时便有身着曼妙轻衣的婀娜女子鱼贯而入,举鼓击缶,弹琴拨弦,如九天仙姝,飞身舞动起来。
丝竹管弦,仙姝妙舞,珍馐佳肴,无不叫人心旷神怡。
陆峥挑了颗朱红色的灵果放入口中。灵果清香,入口像是红龙果,味道清甜,犹带几分灵气浸润心田,肺腑顿时清明。
陆峥再饮了一杯灵酒,同样有所裨益。
席间渐渐传出说笑声,气氛和谐,只是道修与魔修之间依旧泾渭分明,还有一种人夹在道魔两修之间自成一派,便是诸如城主唐誉这一类的中间势力。
这三组势力,大多自持身份,相互提防,各自谈话却又并不刻意压低,陆峥被迫间,听了不少江湖隐秘。例如哪一派的掌门第几十房小妾刚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可惜孩子没有天资修炼无能。又例如哪一座山头异象频发值得一观。
“听说南边最近不太平,外来的修者只要是走进去的,便鲜少有活着出来的。就算活着出来,人也变得疯疯癫癫,彻底废了。”
“我倒是听说,一些异兽山精争相南迁,兽潮不断,天降异象,彼处恐有异宝出世。”
“我却听说,南边地脉断裂,阴诡邪气满溢,必有大灾祸。”
陆峥正听得入迷,远处却有一道不容忽视的打量视线传来。陆峥挑眉望去,那视线的主人竟然是今日的十岁寿星唐誉。
本着吃人嘴软,陆峥态度还算不错,举起酒杯朝唐誉的方向遥遥敬了一杯,只是犹自分了一耳朵,继续听同桌八卦。
唐誉咧嘴,少年老成的脸庞上带起隐隐的兴味表情,接着,竟是亲自走到了陆峥的面前,张嘴笑道:“你就是散修陆峥?听说你身上有精神武技?”
唐誉是今晚宴会的主角,他的动向自然被在场所有人看在眼中,此时他这话一出口,自然近乎于全场通告。
陆峥龇牙,一听唐誉开口,便觉得对方是个不安好心的,先前对这位神秘城主的一丝好奇悉数被打破,只觉得这人也是犹如阴诡门言夫人一般是个没事找事的类型。
面对周围一道道或贪婪或怀疑的目光,陆峥咳嗽一声,表情十分淡定,稳坐板凳,撇嘴抬头道:“城主说笑了,陆峥这点本事不过门派中的一点小传承,的确有些独特,却还够不上精神武技的阶别。”
陆峥这话无异于打脸了,现场抽气声一片。
唐誉说他是散修,他便自称有门派,说他有精神武技,他便说这是门派传承。
紧跟在唐誉身后的副城主孟敖脸色有点发黑,望向陆峥的眼神带了些凌厉。
陆峥浑不在意,抱臂无视之。
像唐誉这种唯恐天下不乱还要装作自己很无辜的人,他见得多了。像孟敖这种唯我独尊自恃武力的,他也见过不少。可那又怎样呢?陆峥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站到比唐誉更高的位置,获得比孟敖更加强悍的力量。所以现在,根本不值得生气。
唐誉毕竟顶了天也才十岁年纪,见到陆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纵使再怎么心性老成,也有些沉不住气,总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呵。希望明日之后,你也能这样淡定。”唐誉一声冷笑,眼里的不怀好意毫不掩饰。
明日便是三日禁武令的最后一天,相信禁令一解除,这些过惯了刀口上舔血生活的修者,便会一拥而上拼了命的抢夺传说中的精神武技。彼时,陆峥一个小小的修士九星,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呵呵,城主拭目以待吧。”似是听不懂唐誉的冷嘲热讽,陆峥朝唐誉拱了拱手,回以皮笑肉不笑,依然稳坐不动。
唐誉咬牙,旋即一挥手,带着孟敖离开。可在离开前,这人又突然转身,凑到陆峥的耳朵边,状似刚刚想起一般,用略带夸张的语气,小声说道:“哦,忘了告诉你。”
“鬼哭囚牢背后的主人,正是我家表兄。我家未来表嫂,真是承蒙关照了。只可惜表兄此番有事,未曾前来。呵呵。”
陆峥敢保证,唐誉最后那一声呵呵绝对不带友好色彩。
宴会主人提前离场,剩下的宾客或是面和心不合或是血海深仇你砍了我的魔修师父我砍了你道修未婚妻,当即纷纷起身,以各种借口迅速退场。
陆峥和云中怪照例走在人群最后,刚走到一处幽静花园,便看到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并且逐渐言语升级,化为激烈的争吵。
周围尚未完全退出的宾客,见到这一幕,要么和陆峥师徒一样暗搓搓停下脚步光明正大地偷看偷听,要么端正表情非礼勿视加快脚步离开。
那边厢的两位男主角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丝毫没有察觉到周围已经汇聚了大片闪亮的“电灯泡”。
巧的是,男主角之一,正是陆峥第一次使用心魔诀对付的对象,赤膊大汉赵鹰。
第二十四章 燕十三
此时的赵鹰十分激动,脸上横肉颤抖,根本没有注意到陆峥这个大仇人。只听他大叫道:“哈!我头脑简单?总比某人脑壳坏掉好!师父都说了,门主并无意找极鼎门的麻烦,你倒好硬是私自下山,想为逆苍派出头。还妄想在襄云城城主的寿宴上,一举揭发及极鼎门的恶行。我看你就是脑袋里长草,心尖上长渣,老糊涂了!那唐誉能是个好鸟么?若不是我死拉硬拽拖着你,说不得你这会儿都被唐誉那死屁孩儿卖了都不知道!”
正被赵鹰说教的人,其实并不老,看起来顶多三十岁出头,面貌玉树临风,刚正潇洒,一看便是道修界的青年才俊。
青年才俊神情极为不悦,一把挥开赵鹰死抓着不放的熊掌,近乎呵斥道:“师弟!逆苍派总归是我穹武门下属门派,如今被人灭派杀人,我等难道没有责任为之一讨公道?”陆峥默然,他总算知道穹武门为何如此耳熟了,原来这穹武门便是逆苍派传说中的大靠山。
他刚这么一想,便听那青年才俊提高音量大吼了一句得罪在场大多数道修的话。
“师父如何说,掌门如何说,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燕十三平生最不喜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那杨鼎带着极鼎门,表面上披着道修的皮,实际上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骨子里,杨鼎连人家敢作敢当的魔修都不如!更别说,这人还丧心病狂灭了逆苍派!这样的人,根本留不得!”
杨鼎此人如何,在场所有人一清二楚,可是身为道修大派穹武门的内门弟子,燕十三居然当众说魔修敢作敢当,听话里意思竟然十分称赞,这可让在场的道修不爽了。你说你这是心在曹营心在汉吧?
有的道修脾气火爆,当即不看戏,冲地就上去,撸袖子吹胡子,差点违反禁武令。
先前还和燕十三闹得不可开交的赵鹰,这时一见场面乱套,顾不得许多,一把挡在燕十三的面前,大吼道:“你们做什么!我家师兄说的又没错!悄悄你们一个个现在的嘴脸,欺软怕硬,成群结党,可不就是不如魔修敢做敢当吗?有本事,咱们一对一!”
如果说,燕十三的话是叫现场道修心中膈应,那么赵鹰的话无疑是伤口上撒盐,啪啪啪地当众打脸。
陆峥心中大呼“棒槌”,而那些冲冠红脸的道修们则个个跟吃了炸药似的,拔刀抽剑,不管不顾就要动手。
留在原地的几个魔修,眼睛发亮,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只觉得免费看一场道修内斗真是比什么都要来得有趣。
燕十三皱眉,上前拉住赵鹰的胳膊,吼了声:“疯什么!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脚不疼了?如此毛毛躁躁,头脑简单,说不得又被哪个给耍了。”
一听燕十三的话,陆峥便预感到不妙,总觉得那一位话里耍人的多半是指自己。
果然,赵鹰一听燕十三口中所说,面色大变,双脚条件反射抖了抖,目光一瞥,正好瞥到了拉着云中怪悄悄要溜的陆峥!
“站住!”赵鹰大喝一声,碍于心理阴影,却不敢和陆峥轻易对上,当即抛下面前如跳梁小丑般的几个易怒道修,转身对燕十三告状道:“师兄,你瞧,那就是趁我不备使了妖诡邪法叫我在城门口跳了足足大半天的混蛋!你可得为我做主!”
“哦?”燕十三吃惊,望向陆峥的后脑勺。
陆峥暗道一声“遭”,讪讪转头,对上燕十三探究的眼神,干笑道:“这位仁兄,不管你信不信,我可不是特意招惹你这位棒……额师弟的。在下也是为了自保,一时情急,便用了一点狠招。”
不怪陆峥轻易示弱,实在是从云中怪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眼前这位不是什么三脚猫。
君不见,那该死的菊花脸臭老头已经再一次装作背景墙躲边上抬头望天去了吗?
陆峥暗骂云中怪不讲师徒情义,面上却维持着三分无奈苦闷。
赵鹰看得一愣一愣的,总觉得那会妖术的小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