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猜他一定没有吃东西。凭他敏感的心性是不会当我不在家的时候自己做饭给自己吃的。
“是……是给我的吗?”
他看着我轻轻地问。眼睛忽闪着,带着疑虑。我抚摸着他的头,点头确定。他才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吃之前又看了我一眼,才慢慢地吃了起来。我看着他吃东西,心里就感觉很舒服。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
“阿姨,你对我真好,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
听他这么说我简直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前面的“真好”我就觉得担当不起了。后面这句“最好”我更是配不上了。
我拿着纸巾擦着余悦嘴角的油腻。他则睁大眼睛看着我。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最灼热的渴望,看得我的心都要化了。
“小悦,你妈妈呢?她怎么舍得你这么受罪啊?”
连我这样一个陌生的女人都看不了余悦受这样的苦,何况是他的亲生母亲呢?
“没,我没妈,她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
果然如我想的一样。余赢的去世使余悦成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我以前和余赢在一起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提过他的家庭。我当然更不可能问了。余赢不管不顾干脆死掉了倒是有解脱,可为什么要留个孩子在人世间受折磨呢?
余悦低下了头很久才懦懦地说:“我妈刚怀我的时候我爸就在外面有女人了,我妈生我还不到一个月,他们就离婚了,我妈带我回到了外婆家,外婆活着的时候还好,我七岁那年外婆去世了,舅妈就把我送回了我爸那儿,我爸和别的女人一起住,他们嫌我碍事就又把我送回去了,我爸每月给舅妈钱,爸爸给钱的时候虽然也吃不饱睡不好却不至于天天挨打,后来送钱的次数少了,挨打的时候就多了,爸爸去世后,他们就把我赶了出来,我没地方去,只好找警察,警察又把我送了回去,他们保证不在我了,可是警察刚走,他们……,阿姨,你不要把我送回去,求你了,留下我吧,我一定听你的话,做个乖孩子……”
他说眼泪就流了下来。小小的身体又开始颤抖。我连忙把他搂进怀里。很长时间,他都恋在我的怀里,一动也不动。最后,他探起了头试探着问我,“阿姨,你有孩子吗?”
我摇摇头。孩子,看到余悦我更确定不要孩子。万一我有什么不测,我不敢想像自己的孩子会不会像余悦一样受罪?
“阿姨,谁要是能做你的孩子,一定是天下最幸福的孩子!”
余悦天真地眨着眼睛,样子很可爱。我忍不住地吻了他的额头一下,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一刻,我有一种留下他的冲动。我知道以我的实力抚养一个孩子应该是没有什么实质上的问题的。只要心里想应该是可以的。我头疼的是我自己。我混乱的私生活和没有规律的生活习惯实在是不适合收养一个孩子。我不想耽误这个孩子的一生。可是如果我不留下他,他还能去哪里呢?他的一生又能会好到哪里呢?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先把他留下来,然后再找一个好人家,也许有人愿意收养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呢?
渐渐的,他偎在我怀里睡着了。我把他抱回了小卧室放到床上盖好被。这个晚上我一直看了他很长时间。他熟睡的样子很可爱。长长的睫毛微微卷曲,让我想起某部书里的一句话:每一个孩子都是一个落入人间的天使,他们应该得到人们的疼爱。他们有纯真的思想,天真的愿望和可爱的面容。不是我们这些被俗世污染的人所能明白的。
凌晨的时候回了卧室。耐着性子冲了一个让我清醒的冷水澡,坐在窗台上看着漆黑的夜。今夜没有星星。细长的烟夹在我白析的手指间跳出妖魅的烟舞。我承认我现在很愁。我很少发愁,向来不知道愁是何滋味。最近一次让我发愁的事,还是因为我母亲赶走云又涵。那时我十六岁。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发愁。我把积攒的所有零用钱都给了云又涵然后看着他背着帆布包黯然离去。他颀长消瘦的身影就是在这样一片漆黑没有星的夜里消失的。看着夜的尽头,我的心似乎被揉碎了,片片分离,再也没有聚起。我以为我以后都不会再发愁了。事实证明我错了,余悦的出现着实又让我愁了一次。
第二天早上我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一看墙上的钟连忙从床上跳了下去,跑下了楼。直到看到余悦,我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余悦正站在餐桌旁冲我笑。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有些内疚。这本来应该是我来做的事,却因为我的糊涂落在了这个小孩子的身上。
他轻声轻语地对我说:“阿姨,你醒了?吃……吃饭吧,你……你还要上班呢!”,一双灵活的眼睛微微闪动。
吃饭的时候,我偶尔看他一眼,给他夹点菜。他只是埋头吃饭并不太敢夹菜。我实在不忍看他小心翼翼夹着他自己做的菜的样子。虽然他知道我已经答应收留他了,但他还是惊弓之鸟。他的心伤矩离愈合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夹菜给他,他都用一种特别的眼光看我然后轻声轻气地说:“谢谢!”
吃完以后已经快中午了。我不准备去公司了。正好还有时间带余悦去理理并没有。下午去他的学校问一问。他这个年龄还是应该上学的。国家政策我最赞同这一条了:再穷不能穷教育。何况我还不穷。可余悦并没有这么想。他看我坐在沙发上等他,吓得站在厨房门口,不敢出来。我知道他一定又以为我要送他走呢!
“阿姨,你不上班吗?”
他极小心地试探着问我,眼神是那样的哀伤和惊恐。
“阿姨今天不上班了,一会儿带你出去,我们去办点事……”我刚要说要带他去学校问下上课的事。可是但他听到我说办事的时候脸色就变得惨白了。他紧张地说:“办事?不……不……,阿姨,你不是说要留下我吗?为什么要送我走?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惹你生气了,我改,你告诉我,我改!”他的眼泪还在他尚未说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止不住地流下来了。一双手下意识地抓着门框,“不……我不要走,我有错我改,不要送我走!”
看他那样子我知道我一定又是吓到他了,我连忙跑过去,边擦着他的眼泪连说:“别,别这样,余悦,你没有做错事,我也没有说要送你走啊,阿姨一会儿带你出去理头发然后带你去学校,你不能总呆在家里,你得上学啊!”
他慢慢地在我面前平静下来。一双黑眼睛却仍有着淡淡的惊慌。他小心翼翼地问我着我,“阿姨,办完事后你还会带我回来对吗?”
“嗯,那是当然,”我摸着他的脸颊点点头,安慰他说:“余悦这么乖,阿姨怎么舍得不要余悦呢?”
“阿姨,你刚才说要带我去学校,是吗?学校还能要我吗?我半年多都没有上学了,还没有参加升中学的考试。”
余悦担忧地低垂下眼睛。
“会的,有阿姨呢,阿姨一定会让你上学的。”
这一点我敢保证。凭我沈沫在这个城市的人脉,怎么可能会让余悦入不了学、没有书念呢?
我带他换了昨天给他买回来的新衣服。我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去打扮除了我自己以外的其他人。无论我让他做什么他都乖乖的。柔顺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心疼。
换好衣服后,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三天前带回来的那个流浪儿。做为父亲余赢什么也没给余悦留下,却把他那张好皮囊遗传给了余悦。既便生活在那么恶劣的环境里也阻挡不了余悦这抹天生的清秀。我真不知道余悦要是能生长在正常的家庭里会漂亮成什么样子。
中午的阳光很好,我决定不开车,带着余悦散散步。我在前面走。他在我身旁稍靠后的地方紧紧跟着,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把他丢掉。我看着他那副模样爱怜地牵起他的手放在我的手心里。他睁大眼睛看着我惊讶地张张嘴。
牵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这孩子的手很凉,放在手心里冰冰的。那种冰凉的感觉像箭一样穿到心里,让我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牵云又涵的手。他的手很凉,体温也比别人低。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他只是随意地说,没人疼,要不你疼我。当时他嘻皮笑脸的样子结实地挨了我一拳。这都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了。今天若不是握着余悦的手怎么也不会想起来了。
我带他去了“丝路花雨”。我找了那里最好的师傅给他理头发。结帐的时候,当余悦看我付了三十五元的理发费时,他胆怯地低下了头,极小声地说:“怎么这么贵啊?”
他一定没有想到这还是打了七折后的钱数。“丝路花雨”是这座城市最好的发廊。我点的师傅又是这里最好的师傅。当然要付这个价然了。若是在其他普通的发廊理这么一个小孩子的头发,大概五元拾元都算高价了。虽然是贵了点但是理出的效果还是很让我满意的。这么一张清秀的脸当然要有一个比较般配的头型了。
去了余悦小学毕业后应该正常升入的中学。校长含乎其辞的样子让我不屑一顾。最让我不屑一顾的还有这所学样。普通到了让我无法忍受。我是个挑剔的人。对于身边任何事物都有着自己挑剔的尺度和理由。校长还在抽着烟通篇讲大道理的时候,我就已经忍无可忍了,我什么也没说拉着余悦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余悦低站头神情低落。走着走着,他突然抬起头看着我问:“阿姨,我是不是不能上学了?那……那我长大能干什么啊?”
“小傻瓜,谁说你不能上学了,阿姨送你去最好的中学,余悦,这里最好的中学是哪所啊?”
我知道他的担忧。他若是不能上学就永远也摆脱不了这种任命运摆布的现状了。他需要知识,需要保护自己的武器,需要一种以后可以谋生的技能。
“实验中学和第四中学,都是市重点!”他漆黑的眼睛里一种羡慕和渴望随后他又说:“我不用去那么好的中学的,只要有地方念书就可以了,阿姨,我……我想念书!”
这是他第一次敢在我面前提他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当然,阿姨当然会让余悦念书的,还会让余悦去最好的学校!”
我给了余悦一个肯定的答案。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余悦进最好的中学,受最好的教育。看来我得动用一点关系了,这在我看来并不难。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二、萧楚的交易(一)
第二天,我去找萧楚。萧楚的亲舅舅是市教育局的局长。我想在这个位置上要是往某个学校送去个学生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我到了萧楚的办公室时,萧楚正坐在老板椅里发呆。看见我来了连忙兴奋地站起来给了我一个夸张的拥抱,“妖精,你怎么来了?”
“妖精”是她送我的呢称,就像我叫她“侠女”一样。她说我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有这个气质。
“昨天晚上玩得挺好吧!”
我挣脱开她的拥抱,坐在沙发上。她腻在我旁边,伸着懒腰,“你猜我昨天晚上遇到谁了?”
我懒得猜所幸就摇摇头。在“碧天”那种地方什么人都可能遇到,有什么可猜的呢!
“冷锋,就是天锋集团的那个冷总!”
萧楚怕我不知道这个名字又解释了一下。我见过冷锋几次都是在商业聚会上。冷锋给我感觉很阴森冷怖。我讨厌给我这种感觉的人。哪怕是下流也比阴森冷怖好。阴森冷怖让我觉得心发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恐惧的感觉,就像是看恐怖片入了戏似的。
“他找你干什么?”
据我所知,冷锋做得是建材方面的生意,和萧楚应该是没有什么业务往来的啊。
“借钱,二百万,”萧楚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