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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清洋吧!”
“清洋?”
他突然说的这句话让我觉得很奇怪,他让我叫他清洋。
“是啊,清水的清,洋洋洒洒的洋,我以前叫这个名字,小时候总有病,有个算命的瞎子说我活不过十岁,我妈又害怕又担心就求一个在我们老家很出名的法师帮忙破解,那老和尚说我命里无水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我妈信了一直就叫我清洋,她去世后就没有人再叫了。”
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轻轻的,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那为什么让我叫?”
“你要是想叫我冷锋也行,不过,我觉得你应该挺讨厌我的,换个叫的名字也许能好一点。”
他还是那样淡淡轻轻地说,似乎说的这些和他都没有关系。
“想吃点什么?”
“天太热了,基本我什么也吃不下,随你了。”
我说的是实话,一到夏天我基本就什么也吃不下了,用老人们的话来说我是苦夏,也算一种无法避免的生理状况吧!
冷锋最终到车子停在了一家很小却装修得很精致的冰淇淋店前。
我们进了店后,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
他点了两份水果蛋糕,两份冰镇的红豆汤,一大碟哈根达斯。
“尝一尝,他家的冰淇淋不错的。”
我怎么也没想到冷锋竟然会带我来吃冰淇淋。所以当我抿了一口哈根达斯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笑了。
“你觉得吃冰淇淋很好笑吗?”
“不,不是的,只是……只是很久没有吃过了。”
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这是我心里的秘密。上一次吃冰淇淋的时候,还是十年前。那时候,云又涵总是利用周末去打工赚钱,然后请我去吃冰淇淋。吃完后,我们手牵手回家。少年时候最暖眛的东西不一定是玫瑰巧克力或是情书。冰淇淋代表着的暖眛或许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超过了他们。
“是啊,成年后再吃就感觉没有小时候吃的那份好吃了。”
冷锋说这句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我。他看着窗外,眼里流露出一种温暖。这种温暖在旁人的眼里应该经常能看到,可是在冷锋的眼里却应该是很少见的。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冷锋。他的相貌和冷雨几乎没有一处相象的。冷雨近乎完美的俊秀带着一种天然的温顺,显得平和而静谧。除却冷锋脸上阴冷淡漠的表情,他的五官很清冽伶俐。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山里走了很久的路喝了一口山泉水的滋味。
“怎么这么看我?”
他也感觉到我在观察他,下意识地往左右看了看。
“没什么,你们兄弟长的不是很像!”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能这么说。
“是的,几乎没有一处像的地方,我们长得都像各自的母亲。”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匙搅着碗里的红豆汤,“沈沫,我和冷雨之间的事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眼睛看到的东西不一定都是真实的。”
“是吗?那还要怎么真实,你已经把他弄得快要精神错乱了,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要是再真实一点,你就可以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
他看着我气愤的模样,淡淡地笑了一下,很浅,像一潭湖水上掠过的波纹。
“不见得吧,我得承认冷雨蛮有女人缘的,见过他的女人都很帮他,比我强许多,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哪个女人那么帮过我,不过,帮助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丝丝的柔情,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我低下头避开的他的眼神。
“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待冷雨?”
这是我一直都想问他的话。虽然我能猜得到其中的原因却仍是想听他亲口告诉我是为什么。
“这世间所有事没有没理由就发生的,我这样对他肯定有我的理由,我只是想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生活”
我不太明白冷锋说的这句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把自己弟弟送给别人任人玩弄叫体会生活吗?我刚想要再问他,他却打断了我,“我承认我对冷雨过分了点可是人总是要对自己犯下的错承担后果的,还是不说这些了,很不容易请到你说些高兴的吧!”
他说完后喝了一口红豆汤,“味道不错,尝一尝!”
十六、当年事现在情
我没有心情喝红豆汤,除了冷雨我没有任何话想和他说的,更别提什么高兴的事了。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能高兴的事。
“沈沫,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吗?”
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应该是在那人商业聚会上吧,至于哪次我已经不记得了。所以我摇了摇头。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八年前,那时候你还是个学生,梳着很长的马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裙子,很漂亮。”
冷锋说这话的时候我简直都惊呆了。八年前?天啊,我八年前的哪一天认识他的呢?
他看着我一副惊愕的表情,仍是淡淡地笑了,“就知道你忘了,那时候,我刚出监狱,一分钱也没有,从监狱到城里需要搭公车,我没钱买票,司机让我下车的时候,你帮我付的钱。”
“监狱?你进过监狱?我还帮你付过车费?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好好想一想!”
我不停地揉着脑袋,努力地回想八年前的事。终于,我终于在头疼得要爆炸的时候想起来了。那时候,我刚回国不久,在政法大学念书,有一次去监狱调查资料,回城的路上确实替一个人付过车费,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是冷锋,更没想到的是我竟然还能在八年后遇到他。
“我记起来了,你当时还给我写了一张欠条,落款是冷清洋,上帝啊,你要是不提,我可能这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这件事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冷峰,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冷漠的男人就是当年那个站在车门口倔强而无助的少年?
“这世界真小,该遇到的总是能遇到,当年要是没有你我可能就得一步一步走回城里去了,也就见不到我妈的最后一面了。”
他说完叹了一口气,“说了你可能不信,我到现在还留着那张车票呢,你是我记忆里惟一帮过我的人。”
这一刻,我看着他的时候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就是很想问问他当年是怎么进监狱的?那时候,他不过十八九而已。
“你……你为什么会进监狱啊?”
“杀了人,那个人污辱了我母亲,虽然我为此进了监狱丢了考大学的机会可是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惟一让我难受的是我母亲为了救我去世了。”
“为了救你?”
“是啊,我们没有钱打官司,她去找我爸,可是我爸不管,没办法她只好去求冷雨的母亲,冷雨的母亲却提了一个条件,她要我妈妈的角膜,因为冷雨生下来的时候没有角膜,一直看不见,我妈为了救我答应了,我被判了十六个月,我出去的那天我妈妈去接我结果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送医院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所以我一直很恨他们,很恨。”
冷锋说完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有一滴泪掉进了红豆汤里,融在了里面。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发生过这么多的事。这样的血缘却偏偏要加上这么多的情仇,本来就已经难以理清现在变得更加复杂。
“你知道我为什么把冷雨送给别人不久后还会要回来吗?就因为他的眼睛是我母亲的,我想我妈的时候就想看他两眼,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更恨了。”
冷锋说完吸了一口气,勉强地笑了一下,“不说这些了,本来想和你说点高兴的事,叙叙旧的,因为除了我母亲你是我过去的生活里惟一想让我回忆的。”
“是吗?真是太荣幸了!”
我也觉得气氛显得过于压抑了,很想调节一下,“你当年的样子好傻啊,背个破袋子,跟我说谢谢的时候连头都不抬,扔给我一张破欠条就坐到最后面去了。”
“哈哈,欠条你还留着呢吗?是五元对吧?要不要现在还你?”
冷锋笑的时候我也跟着笑了。当年的那个事现在想起来真是有意思极了。再看冷锋的时候竟没有以前的那种阴森冷怖了。原来人与人之间的感觉是会变的。
晚上回家后,我把这件事告诉了萧楚。
萧楚听完后一阵的沉默,最后,她只是说:“现在冷雨已经死了,就让这些事随之散了吧!”
对于冷峰和冷雨,对他们之间的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能在说什么。
“妖精,再过几天,忘忧就能拆绷带了,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医生说如果不行的话还得做第二次。”
“应该能行的吧,没事的,你放心好了,等忘忧全恢复了你就高高兴兴地领这个弟弟回家交差吧!”
“是啊,这一年我的日子可不好过,我爸我妈差一点就上美国来找他,幸好我反应机敏各种阻拦,否则一定出大事。”
对于这一点我是相当同情萧楚了。萧楚在这一年里扯了一千零一个善良的谎言总算是把他的父母瞒过去了。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也不能忽略就是以前的忘忧本来也不是什么本份守家的孩子,否则萧楚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扯不圆这个谎。
“妖精,说了你别不信,我总感觉忘忧对我的依恋已经超过姐弟的那一种了,让我想起以前的冷雨。”
“楚楚,有些事情是不能开玩笑的,你已经给了他一个新的身份了,他现在是你的亲弟弟,你可不能把事情弄糟啊!”
萧楚和冷雨的事知道的很清楚。那个时候冷雨就对萧楚非常的依恋。在别人眼里萧楚一定算不上美女更谈不上温柔而且年龄比冷雨大将近六岁,冷雨是不应该爱上萧楚的。可是这个爱字又是谁能说清楚的吗?冷锋把冷雨给了多少人我不清楚,但有一点我敢肯定萧楚一定是这些人里对冷雨最好的。经历太多磨难的人,爱上另外一个人的时候,外貌和年龄较之感情而言就差很多了。虽然冷雨失忆了,虽然他现在外表上已经不在是以前的冷雨了而变成了萧忘忧,但是心里的感情那种最基本最深刻的感情是会永远存在心底的。这种感觉是无法磨灭掉的。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放心这种荒唐事我是不会做的,我想等回国以后忘忧有了我父母、有了朋友、有了事可做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但愿吧,我祈求上帝!”
“是的,我也祈求那个全能的老头!”
十七、考试结束了
随着一个星期的紧张复习,余悦迎来了他上中学以来的第一次期末考试。
那天早上,我亲自把余悦送到学校门口,看着他走进教学楼。总觉得他身后那沉重的书包像是要把他瘦小的身体压垮似的。
现在的孩子真是累啊!特别是中国的孩子,他们面对的大小考试如果稍不经意就像是要毁掉一生似的。其实我倒不在意余悦考得是好是坏?只是他自己很在意。这么长时间带着取悦于我的态度拼命地学着。如果考不好,所有的努力就要付诸东流了。最主要的是他怕我生气。他不只一次地问我,如果他考不好,我会不会生他的气,会不会就不喜欢他了。我觉得小孩子的心真是单纯的很,我生不生他的气,我喜欢不喜欢他,又启能在于一次考试?我对于他的喜爱是发自内心的并不在于他为我赢来多大的荣誉。在母亲的心里,孩子最值得她喜爱的只有一点,仅仅因为他是她的孩子,其它的都不重要。
下午的时候,韩江雪给我打电话,问我晚上有没有空,有一个宴会邀请我参加。我想也没想就回绝了他。他那边沉默了很久才说:“还是来吧,对你生意有好处,都是市内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仍是拒绝了,理由很简单,我儿子今天晚上结束了他的期末考试,我要带着他庆祝庆祝,安抚一下他敏感忧虑的心。
韩江雪听完这个理由就笑了,听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