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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双使”是九幽教在江湖上最广为人知的两名杀手。
他们三个凑一路是途经长安,或者是目标长安?
聂百闻很识趣的停了片刻,这才接道:“他们三个往大不易酒楼的紫东阁去了,据说是
要大赌一番。”
韦燕雪冷冷一笑,肚子里在哼着。
赌什么?赌命?
他放下银子站了起来,走出长寿茶楼时顶上的阳光更刺眼了一点,而且四周的人潮也更
多了一些。
韦燕雪这厢往前走,不过三丈远近脸色就变了。
那是一种死亡的感觉。
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下了毒?
脑子里还在打转,腿膝忽然就一软跌到了一个和自己年岁差不多的年轻人身上。
这时他忽然看见前方走来了一个人。
一个有一双很可怕的爪子的人井鹰。
井鹰差不多是四十岁左右,满脸满颊的大胡子配上那粗犷的胸膛,走起路来真有些像是
虎虎生风的味道。
井鹰的步子好大。一下子便到了面前。
韦燕雪由扶着他的那个年轻人手臂弯肘里盯出去,右手边也有人缓缓的围了近来。
老剑的山羊胡子和背上横出肩头的剑柄最先入目。
后面则是两个面庞好白好阴林的中年人。
难道这四个来长安的目的是自己?
“喂!你们想干什么?”扶着韦燕雪的那个年轻人叫了起来道:“看你们的样子一副想
杀人的模样……”
“这里没你的事了。”井鹰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目光道:“我们这位朋友有点不舒服,
自有我们来照顾。”
“不行!”这小子还真倔强,大力的晃着他那颗脑袋,嘻嘻笑道:“人是倒在哥哥的身
上,好歹也得解了他的毒再说……”
韦燕雪可放心了一点点。
最少这个小胖子看得出来自己是中了毒。
老剑的脸色一下子沉了,冷肃寒声道:“这事你一定要管?”
“当然,做人怎么可以半途而废?”小胖子嘻嘻笑着,伸手点了点韦燕雪几处穴道,朝
老剑嘿道:“姓老的,你以为哥哥我不知道你们来长安的目的?”
九幽右使大步一跨,蓦地多出一支白骨爪探来,好快的抓向小胖子的面前嘿道:“目的
就是杀你!”
小胖子格格一笑,一身肉好像都开了花似的,忽的手指头一弹。
一弹弹出一道光华,好快!
韦燕雪还能扭头看了一下,只见那道光华击碎了白骨爪的掌心,穿透了骨干击中了握住
爪柄的手上虎口。
不止的是,那道光华还能顺沿九幽右使这倒楣鬼的手臂而上,只一忽儿弹跳带窜中已经
点了十七、八处前后的穴道。
大舞!
只有大舞的弹珠才有可能达到这种神奇的效果。
一街子四周围观的人齐齐叫好鼓掌了起来。
这当中,不只是因为这个小胖子神乎其技,还掺有他们心目中尊敬的韦爷,这下子可以
安全了。
老剑的脸色是难看极了,但是他能活到六十来岁也是大有道理。
登时,一拖着九幽右使转身就走。
那个九幽左使和井鹰看现在的情势,想不走也难看,但是一忽儿间好像没发生事情一样。
“咚咚咚”,街头的那端有人上戏罗!
□□□
“阁下在三年前出塞外大破独孤飞月的孤天傲地堡,两年前和苏佛儿联手合闯羽红袖的
雪琼山庄,怎么一忽儿间就消失江湖了?”
韦燕雪显然对这段江湖秘辛也相当的有兴趣。
那是武林中,两年来人人谈论的题材。
大舞瞅睇了他一眼,嘿哼道:“怎的,毒祛了就有力气饶舌啦!”
韦燕雪一愕,旋即哈哈大笑,从床头跳了下来,四下流转了一眼,点点头道:“这里是
飞云客栈?”
“不错!大捕头,你也知道杨雪红那个女人住这儿?”大舞笑了笑,那张脸可爱极了,
道:“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们柏青天柏大捕头和李吓天他们在天台城内击溃了武断红那老小
子……”
武断红是柏青天一生中最想抓到的人。
韦燕雪笑了起来,他心情可轻松了不少。
“我相信你们的消息会比官府的通讯传达还快!”韦燕雪嘿的一声,道:“柏总捕头是
不是往长安回来?”
大舞竟然用力的摇着头,嘻嘻一笑道:“不!那老小子接‘金陵’,伊世静的位置丢
了……”
他瞅了韦燕雪一眼,嘻嘻笑道:“当然,长安这儿就得由你老兄多费点心神啦!”
韦燕雪脸色一变,因为感动而变。
柏青天留下自己在长安,因为自己对这里熟。
柏青天已经在这儿打下了一片基础,自己只不过加以运用便可以控制长安城的治安。
用心可谓良苦。
大舞看着他那份感动的样子,嘻嘻一笑道:“大捕头,恭喜啦!”
韦燕雪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年岁,有一点点胖的家伙,突然他那张很少有笑容的脸笑了
笑,问道:“据说你有一个外号,叫做‘己亥猪’?”
大舞哈哈大笑,了韦燕雪一下,嘿哼道:“小子,别拿哥哥消遣,等我那两位好朋友也
来了长安,那可有你忙的了……”
大舞的两位“好朋友”当然是号称“大胆”的柳无生和“菜刀贼子王”的鲁祖宗。
他们三个又重新出现江湖?有趣极了!
“你们到长安城来的目的是啥?”韦燕雪问。
“果然像捕头的口气!”大舞嘻嘻笑道:“你认为我会告诉你?”
韦燕雪当然知道不会。
不过他可猜想到一些边角,道:“为了杨雪红?黑情人?还是‘龙虎尊’?”
“聪明!”大舞打了个哈哈,翻着眼嘿道:“现在阁下你的毒祛了,是不是可以走出房
外散步去了!”
韦燕雪当然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他第一件事就是先回到长寿茶楼去找那个聂百闻。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脸上总是一团和气。
“韦爷有事?”聂百闻问着,也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到后头说话。”
韦大捕头并不反对,三两转的跟着聂百闻进入后苑,这儿茶香扬溢在空气中四下飘汤着。
赫然当中有一座亭子连带桌椅都是用茶砖造成。
“你是受了人家的胁迫?”韦燕雪淡淡的问着,已经坐上了“百闻茶香亭”,望着聂百
闻有一丝的不信的遗憾。
“是,我和大姑都是受了别人的控制。”聂百闻苦笑道:“而且在韦爷到达之前,那个
人又传下了命令……”
韦燕雪明白自己是怎么中毒的。
毒由大姑的玉兰花香气和长寿茶楼的茶味结合成,当他们各自分开时对人体一点害处也
没有,所以你不会察觉。
聂百闻看了韦燕雪一眼,缓缓道:“他们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找我,所以要我转达一句
话……”
韦燕雪在听,听着对方想要自己怎样。
“别理会这三天内长安城发生的事。”聂百闻看了韦燕雪一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道:
“特别是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方式来解决的方法……”
“他们认为我会袖手旁观?”韦燕雪问的时候,一双眸子精光闪动着,道:”或者以为
长安是洛阳,谁都可以私下了结他们的事?”
聂百闻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不!他们不这么想……”
既然对方也这么想,那么就是要用某种方法来逼迫自己达成不干扰他们行动了?“风中
一样有茶香的味道。只是忽然间似乎多了一点什么?杀气?井鹰走路时还是那个样子,好大
的步伐。他是从东而来,威风凛人自有气势如虹。巴山老剑则温吞吞的多了,好像不胜负荷
他背上那柄长剑似的,每一步都相当的吃力。走路这么吃力的人,怎么会不带动一点飞尘?
九幽双使从北方来,他们一点也不忌讳的把手上的白骨爪在艳阳下挥动着。惨白森森的骨
爪,随时就像要夺人心魄般的张着。韦燕雪淡淡笑了,看着聂百闻问道:“你有什么理由非
听他们的话不可?”
“因为我只有一个儿子,而且是四十岁时才生下来的儿子……”聂百闻的表情相当的抱
歉,道:“你知道……”
“我明白。”韦燕雪拍拍悬在腰际的刀柄,淡淡的道:“没有人会怪你这么做!”
在九幽双使的眼中,一丈近处的韦燕雪站了起来。
站起来,忽然间的气势就大大的不一样。
是不是因为他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我中了毒,是因为经验不够!”韦燕雪冷笑道:“但是今天无论是谁死在这里,都不
应该有半句的怨言!”
韦燕雪抽出了刀,好快的砍了过来。
九幽双使在江湖中当然不是泛泛无名的角色。
甚至在五年前韦燕雪没有被柏青天带入六扇门以前,他们就是相当有名的人物。
韦燕雪一刀砍出,他们相信自己最少有四种破解的方法。
一双白爪骨飞起,以极为巧妙的联击扣住对方的刀。
然后他们大步往前一跨,左拳一双分别由韦燕雪的肋下击去,这手“白骨肉拳成双打”
是他们很有名的合搏战技。
曾经七次都很快的完成了执行的任务。
韦燕雪的刀却还是往下落,又强又猛的砍下。
血光闪得好快,就像为两具体所下的花朵似的,荡散一片间几乎来不及眨眼。
“好刀法!”老剑沉沉冷笑,道:“好霸道的刀法。”
他的声音这么冷,却仍然掩不住一丝讶异。
韦燕雪的刀比他们原先估计的还可怕,本来以为可以轻易的摆平这个柏青天手下的爱
将,然后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内在长安城里进行一项“大计划”。
“我们好像有点低估了他?”井鹰的瞳孔缩成两点精芒,盯住韦燕雪嘿嘿一笑道:“当
然,你现在可更得意的不肯和我们合作?”
这是当然的事。
方才都不肯了,更何况已经兵戎相见!
巴山老剑沉着步子往前来,方才是蹒跚的步伐忽然间变得好凝重,好迟缓。
每一步踩下去都有好深的一个脚印,连绵成一线的往韦燕雪而来。
一线又直又挺,就好像他的剑。
巴山老剑和井鹰几乎是同时出手,剑挑爪至。
闪电般的速度来杀韦燕雪,空气中暴裂出死亡的气息,鼻孔里是短促的令人喘不过气来。
韦燕雪一个拗身出手,俐落而快猛。
这把刀是倒卷飞扬,已经逼住了老剑的剑,也压下了井鹰的爪,一个旋身带过,他感觉
到刀身砍中井鹰时的力道,好快感。
韦燕雪相信下一个步子左跨时,巴山老剑的胸膛也必然开出一大口血刀子痕来。
这些估计是完全正确的,那人没出手。
不,韦燕雪根本没想到这个人会出手。
因为他不知道聂百闻也会武功。
而且比自己所能想像的成就可怕的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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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午时正阳高照的时分吧!长安城里西南的街道上,有人用手遮着眉毛抬头在看着时辰。
“他奶奶的个好小子,竟然不准时到!”这个一身鹅黄衣袍黑脸的年轻汉子嘟嚷哼道:
“待会儿来非得踢他几下屁股不可!”
年轻人的身旁可围了不少人在笑着,干啥?
原来他是坐在一个大铁环的上头,而且上半身这件鹅黄绸袍,可像是被人家用剪刀剪出
了好多的洞来。
这看起来本来就有点像是江湖卖艺的丑角郎中,更绝的是铁环下面也坐了人。
而且是两个拿着皮鞭的女人,鞭头可是缠在这位仁兄的脖子上,左右拉着,好用力。
人们议论纷纷的是,这小子坐在铁环上是靠自己的轻功,还是由于下头两个女人互相牵
扯拉住他的身势不坠。
无论是那一种情况,这是件很好的宣传。
脑筋动得快一点的,已经想到把自家店里新推出的货色名称用个布条写上挂在那小子脖
子上,岂不大好!
每个人都在想,好戏快上锣了吧!
终于他们又等了半炷香,忍不住有一个老头子拄着拐杖上前,一副老成持重的口气在问
道:“小哥儿,你这是干啥?”
这老头子说话是朝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