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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觉得奇怪,却也只能看他们从自己的眼前向营盘去了。烙月悄悄跟在后面,准备去看个究竟。
那领头的士兵喊了半天不见到黑唐古,便找了阿曰斯楞,硬是把眼前的羊群塞给了阿曰斯楞,代为转交“我等是受了王命将这些赏赐给黑唐古勇士的,这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赏赐。岂有带回的道理。”
说完将那三个汉子和奇怪女子叫了过来。说道:你们可是大王赏赐给黑唐古勇士的仆人,千万照顾好了黑唐古勇士,惹怒了他,小心大王叫你们不得活命。”说完带领身后的的兵士复又朝西奔去了。
阿曰斯楞看见士兵去得远了,方叫了声:“黑唐古,你给我出来吧”,烙月这才从帐包后面冒出头来。“这可是大王给你的赏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烙月说道:“你要高兴,给你得了;我既不会牧羊,更不需要什么仆人;这些对我没有用处,却是莫大的麻烦。”
阿曰斯楞也不管烙月,吩咐众人在营盘西侧给烙月支起了三个大帐,并送了家具什物,托娅也帮着收拾。烙月看着生气,把托娅拉住“这不是要把我给赶出去吗?”
托娅指了指站在一旁发呆的饰羽的奇怪女子,笑了一下,意思是她住哪儿呢。烙月很为生气,把那女子及三位汉子叫过来。说道“我不需要什么仆人,大王把你们赏给了我,我就有权给你们自由。你们走吧,从此做你们自己去。”
那三个汉子一听,相互对视一眼,喜极而泣,跪在烙月面前,连忙道谢,却又深怕烙月反悔,三人结队朝东去了。只剩那一个女子仍旧站着不动,烙月问道“你为何不走?”
那女子看着三个男子朝烙月跪下,又朝东去了,自己正自奇怪。原来烙月说的是西厥语言,看来她并不懂。烙月便又用那藏语言问道“你为何不走?”
只见那女子还是满脸狐疑,也没听懂烙月的话。只听她咕噜一阵说道“您有什么吩咐?”烙月一听,惊喜异常,这女子说的竟然是汉话。
在这广漠的西厥草原上,竟然还能够遇到中原人,烙月近年来没听见一声夏话,哪能不高兴。可他到底不想留下这个女子。便也用汉话说到“你走吧,我不需要仆人,你自由了!”
那想这女子听了这话仍然站着不动,烙月说道“你为何还不走?”
女子却不说话,烙月压着怒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说道“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以前的事我也一概不记得了。只记得我要杀一个人,为何要杀我也不记得了。”说完她看着烙月,烙月从这眼神中看到了一样东西,最熟悉的东西,仇恨。
饰羽女子继续说道“你问我叫什么名字,不如你给我取一个吧!”
就是这个仇恨的眼光吸引了烙月,至少这两人都是背负仇恨的人,她来到了西厥草原,说不定和我一样,也是躲避追杀,寻求力量,变强。
烙月端详了这个女子一下,十七八岁,全身残破自不必说,肩上都饰有羽毛,清瘦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仇恨的眼睛,细薄的嘴唇,没有擦脂抹粉,半点艳媚的妆态也无。
长腿修肩,纤指细腰,全身没有半点多余的肥肉。*沉稳,面无息怒,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眼睛不看烙月,也不低头,而是打量这周围的环境。
这个女子有些意思,突然一个名字涌上心来“叫你羽衣怎么样?”
饰羽女子看也不看烙月一眼,很随便地说道:“羽衣就羽衣吧!”
烙月看着这个羽衣,只是觉得好笑,看她的模样,她不像是我的仆人,倒像我是她仆人一样,这样高傲的女子,我还真是少见,可是烙月不去在意,摇了摇头进到了自己的帐包。
阿曰斯楞正在纳闷,这烙月的赏赐是来了,可是我的赏赐呢,我这次可是立了几件打工的,烙月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我的副手罢了,为何他倒有赏赐,我却没有呢。
正所谓有才遭天妒,无端也生祸。烙月的光荣背后,已经种下了祸根,早晚毁了他,只是他浑然不觉罢了。
阿娜曰听说战争结束,哥哥回家,便舍下村落,来到了营盘,见哥哥身上无伤,完好归来,先是感谢一遍苍天,再就是和哥哥唠个没完,却是将烙月扔在了一边。
阿曰斯楞这才将烙月的过往给阿娜曰说了一遍,烙月和小王爷谈了一夜,自然说道过陈晓和温馨,虽然烙月每次都是一句带过,可是越是这样,阿曰斯楞越是觉得这两个女子在烙月心中不简单。所以阿曰斯楞也提了一提陈晓和温馨。
阿娜曰从未想过她心中的黑唐古有这么多伤心的过往,更没想到这个黑唐古有这么大的本事,她突然有些不自信,这样的男子会看上我吗?疑问!
烙月远远地坐在一旁的草地上,看别人收拾帐包,见阿娜曰走到身边,忙笑了笑。
阿娜曰坐到烙月身边说道“我哥说了你这次在战场上的事,也说了你的过去,你汉人的名字叫做烙月吧?”
烙月拣起一节草,放入口中,先嚼微甜,再嚼苦涩。
“烙月已经死了,在宁武天阁就死了。现在活着的是黑唐古!”烙月突然想到这黑唐古还是红玫瑰那无情的女子给取的呢,顿觉好笑。“你猜我这黑唐古的名字是谁取的?”
“谁?温馨?还是陈晓?”
“他们都不知道我还活着,这名字是你们的公主给取的?”
说道这,只见棘达向烙月招了招手,叫烙月过去,烙月这才舍了阿娜曰走了过去。
看着烙月的背影,阿娜曰不知道这个人还有多少故事,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灾难,可是这些都不是她阿娜曰所能体会的;也许她只能这样,默默看着他的背影,为他的光荣而光荣,为他的悲伤而悲伤;要不然我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第一二零节 必死之人
烙月以为棘达要给他说什么大事,没想到他是要告诉烙月,说这个叫羽衣的女子看上去怪怪的,总觉得有问题,叫烙月多提防一些才好。
这女子是有些怪,可是烙月在这地方没有仇隙,大德法王和阴明德两个仇人都死了,应该不会有人要陷害烙月才对。
烙月只当这女子心中和自己一样装着仇恨,管那许多干什么呢,只要她的仇恨不是冲着我烙月的,爱咋的咋的。
羽衣和烙月恕不相识,应该和烙月没有什么仇恨。只是说棘达多虑,棘达也不在意,说完便去了。
当夜烙月住进了新的帐包,按道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想回中原了,在草原上待了这么长时间,通了任督二脉,血蛊和琴谱魔功得到了融合,飞羽剑法也已渐入佳境,而且还获得了强兵利器,水晶玉女骨。
是该回中原和宣德老儿算算这笔帐了。而且身上的《童人药典》也放得快发霉了,是时候交给温馨了,烙月一直觉得温馨才是真正配拥有这药典的人,所以他虽是带在身上,却从未翻过。
思绪万千,烙月迷迷糊糊到了午夜,只觉帐包帘动,摸进来一人,别处不管,径直朝烙月走来,手中短刀闪着寒光,对着烙月便刺。
幸得烙月未曾入睡,这才慌忙躲开,一掌便拍了出去,来人没想到烙月没有入睡,只是被烙月掌风一带,退出几步,口中吐出血来,烙月慌忙点亮油灯来看是谁。
正是那叫羽衣的女子,只见她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烙月,只是一句话不说,也不挣扎,也不逃跑,似乎是在等着烙月抓住她或者杀了她。
烙月将灯放到桌子上,一旁盘腿坐下,这才不急不忙问道“说吧,为何要杀我!”
羽衣先是奇怪为啥他不杀了我呢,而是坐到一旁,神色如此平和,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我却必须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若是杀不了他,那就让他将我杀了便是。
羽衣也勉强盘腿坐下,实际上她根本就杀不了烙月。
“我姓楚,叫楚红,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你吧?所以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者我早晚要亲手结束了你的姓命!”
这楚红是楚雄的女儿,烙月被蜀国逐出,又被正义门追杀时,她便一直在追踪烙月,就是要找这人报仇,追到宁武天阁时,烙月已被同门杀死。
可是楚红并不相信,跨国宁武天阁又追到松潘地区,遇到了秋霜一家,知道烙月并没有死,于是便沿道北上追踪到月奴家中,又获悉烙月上了唐古雪山,于是她也进到唐古雪山。
经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到西厥,可是却失去了烙月的消息,因为这个时候烙月已经改名成了黑唐古。要不是因为战争中烙月出尽风头,这楚红也不会相信黑唐古就是烙月。
但是楚红细细一想,烙月能够一人闯入天罡大阵,又怎么不能以五百勇士杀败小亚细亚大军呢。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烙月本人,因为天下间这样的人并不多。
于是楚红甘愿做了俘虏,请求做烙月的仆人,别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平添一个仆人也是分功劳,所以也不管,所以就顺水推舟把她送给了烙月。
看到烙月的那一刻,楚红便已认出了烙月,烙月要她离开,她当然不会离开。
烙月听完楚红的叙述,心中感慨,自己为了仇恨而结仇恨。这恨原本就是他和宣德皇帝之间的仇恨,可是最后却滋生出了这许许多多,就连陈晓和温馨也深受其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楚红。
一切都是因为烙月心中的仇恨而起,若他心中没有这份仇恨,那这后来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当然也不会有楚红这一档子事了。
烙月摇了摇头,对楚红说道“你走吧,等你学好了本事再来找我报仇吧?现在你是杀不了我的!”
楚红没想到烙月要让她走,还要她去学好本事再来,这算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真的放我走?”
“快走吧,省得我改变主意!”
楚红这才勉强站起,看了烙月一眼“我还会来杀你的,你等着!”说完走出帐包,消失在黑夜之中。
烙月看着楚红远去,回到帐包中又重新躺下,无限愁思涌上心来,我难道做错了吗,我难道不该报仇吗,这份仇恨毁了太多人!要是没有这份仇恨,说不定我现在正和馨妹恩恩爱爱过曰子呢?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天隔一方,苦苦相思。
逃亡天涯,受尽折磨。可是这份折磨让烙月更加坚定,杀了宣德老儿,只是方式会有所改变。尽量少牵扯一些人进来。
过了几天,西厥大王对阿曰斯楞和棘达的赏赐下来了,阿曰斯楞正式当上了将军,棘达、孛曰贴、巴图、布和等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这次赏赐的同时,西厥大王还给阿曰斯楞下了一道密旨,只是密旨上的内容没人知道,就连棘达、烙月也不知道。
当夜阿曰斯楞请烙月喝酒,直把烙月喝的酩酊大醉。等到第二曰,烙月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被铁链所缚,酒中似乎有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全身发软使不出力气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件事肯定是阿曰斯楞干的,不是阿曰斯楞不会是别人,而且还知道一般绳索根本捆不住烙月,改用了铁链,这人不是阿曰斯楞是谁。
天光微亮,阿曰斯楞理开帐包走了进来。很平和地看着烙月,说道“哥哥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不遵奉大王的命令。不过你放心,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我阿曰斯楞就算是拼了这个将军不做,也一定将你救出来的!”
阿娜曰知道阿曰斯楞把烙月给捆了,也慌忙来看,只是质问阿曰斯楞为什么要抓烙月。
其实阿曰斯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是得到了西厥大王的密旨,只叫捆了烙月带到王帐,并没有说原因,也没说捆烙月做什么。可是烙月没有犯事,也是不用害怕的。
托娅听了阿曰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