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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穹洪回过神来,重重点了点头。
甘氏兄弟闻言大喜,正欲俯身作揖,却听到穹洪又不紧不慢冷声道:“三人自断一臂,本座便就此作罢!”
三兄弟石化当场,穹洪的话有如晴天霹雳,深邃的眸子中闪出种种复杂无比的神情,有愤怒,有无奈,有不甘……
“罢了!今日甘氏兄弟有错在先,道友能息雷霆之怒,自断一臂又如何?”甘罗苦笑摇头,面色一片凄苦,单掌往空中虚虚一招。
嗖!悬于头顶的短刀直劈而下。
咔嗤!血光乍现,甘罗左臂齐肘落下,未等断臂落地,甘罗右掌一伸将血淋淋的断臂一把抓住。
“哼!你可要守信!”另两位神将手捏法决,面如寒霜道。
穹洪负手而立,下巴微微一扬,耳边传来两声嗤响,两条鲜活的手臂齐肘离开了身体,叱咤风云的三位地仙顷刻间各自残一臂!
“滚!”穹洪金爪一扬,小灵婴在空中划出一道淡黄的弧线朝三兄弟飞去。
甘罗单掌一引,将灵婴接到掌心,抬起甘越余温尚存的尸体,转身便要离去,这是一场没有丝毫悬念的战斗,在上古金龙化身的穹洪面前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留下我兄弟灵宝!”穹洪声似洪钟,一股森冷如冰的威势让三神将生生刹住了脚步。
啪!甘罗反手掷出一颗黑石,头也不回的飘然离去……
穹洪仰面朝天,纵声龙吟,顷刻间化作一条百丈金龙,鳞爪飞扬直冲云霄,一道璀璨的金光照得众人双眼一花,只听得半空中传来一个雄浑高亢的声音。
“尔等凡人听着,今日且不取尔等性命,往后若,若有人胆敢与吾弟为敌者,必将灭其国,诛其身,决不食言!!!”
那声音愈行愈远,消失在无尽苍穹之中……阵前那九十七名兽首人身的凶神也腾空而起,面带狞笑电射而去……
此刻,不管是蒙奇勇士还是天行精兵俱都伏地跪拜,身子像筛糠般簌簌发抖,泥水沾了满脸也浑然不觉。
周达呆呆的立在阵前,一脸落寞,口中兀自喃喃念叨:“屠龙国师…金龙之弟…金龙之弟……”
天空中的乌云悄然散去,西边那抹残阳早已沉沉落下,湿润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两军早已无心再战,各自收拾起被凶神们屠戮的尸体缓缓退去,他们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的甲胄兵刃在那些绝世强者眼中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楚天云仰望天际,伸掌轻轻拍了拍爱子肩膀,淡然道:“故国在望,谁能阻我父子南归之路?人如何?仙神亦如何?”
“父帅!”楚南归虎目中泛起粼粼泪光,反手重重扣住父亲的手掌。
前面走来三名男子,空荡荡的左袖管在冷风中轻轻扬起,木讷的脸庞上浮出一丝苍白,正是那三位断臂神将。
楚天云父子快步迎将上去,甘氏兄弟一死三伤,说起来俱都是为他父子所累,行至近前,俯首便拜。
“三位神将为天云受此丧弟断臂之苦,大恩天云父子粉身难报!”楚天云虎目含泪,凄声道。
甘罗叹道:“此乃我兄弟不义之劫数,与你无干,吾等断臂可续,不必太过介怀!起身说话!”
肢体上的残缺对已入地仙之境的甘氏兄弟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但那甘越肉身已毁却必须要找个地方潜修,稳固灵婴方可夺舍重生。
楚天云父子重重叩了三个响头,这才起身而立。
“神将可有事吩咐天云?”楚天云心思缜密,早已看出甘罗眼神有异。
甘罗点了点头,沉声道:“吾兄弟三人需离暂离此地,多则十日,少则七八日便可回转,为防不测,可否暂缓南行?”
“天云自当听从神将吩咐!”楚天云躬身一礼,转身朝爱子说道:“传令下去,大军退后百里安营,十日后南进!”
“是!”楚南归抱拳应道,转身离去,厚重的战靴踏得地上泥水咕咕作响。
甘氏兄弟飘然离去,楚天云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方木匣,面上油光发亮,也不知被摩挲了多少回?
伸手轻轻揭开匣盖,里面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橙黄卵石,面上还有些鸡血般的条纹,那模样倒是平淡无奇。
楚天云伸出食指肚在卵石上轻轻摩挲,眼神中一片迷离,口中兀自喃喃自语道:“三生石啊三生石,天云终于将你带回天行国土,若是你真有灵,就让天云遂了这数十年的归乡之愿吧!”念着念着,眼角垂下两行浑浊的泪水……
第九十章 渔家偶遇
奉天郡以北千里处有一条大河,绵延数百里,也不知最后汇入何处!据说此河每隔一两年便会吞噬一位来此河中戏水的童子性命故被人们唤作童子河,同时也是这条河甘冽的河水哺育了沿河两岸无数的生灵。
深秋时节正是雨水最少的时候,沿河两岸露出两片低洼的乱石滩,就在上游一处人迹罕至的乱石滩头正横躺着一位浑身赤裸的男子,身上覆盖着一层暗黑紫色血痂,只有脸上的面具还能见到些许银光。
男子双目紧闭,右掌紧握着一柄血迹斑斑的古剑,也不知是死是活。
扑楞楞!天空中飞来两只饥饿的鱼鹰,伸着细长的颈子慢慢朝男子靠近,进两步,退一步,那模样极为小心,锐利的小眼睛紧盯着前面的身躯。
男子寂然不动,仿佛没有半点知觉。他正是被青冥剑从千里之外奉天郡带来的刘乾坤,就在青冥剑将他躯体带离地面的那一瞬间开始,掌中的古剑就像一个徒然醒转的黑洞,将他体内狂暴的地灵之气尽数吸了进去。
可笑的是,就连他丹田内的灵气也无法抗拒那股强大的吸力,被吸得点滴无存,现在的他只剩下一具强悍的躯体,还是极度贫血的那种……
咚!咚!两只鱼鹰毫无顾忌的一嘴巴啄在刘乾坤胸口上,发出两声闷响。
啪!胸口上落下两片指甲盖大小的血痂,眼尖的鱼鹰长喙一伸叼住血痂仰头吐落肚去,复又低下头卖力的在刘乾坤身上猛啄起来。
咚咚……两只鱼鹰就像两只勤奋的啄木鸟,刘乾坤身上那些咸腥的血痂成了它们口中最美味的食物,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刘乾坤灰白的手指轻轻颤了颤,眼皮也微微跳动了几下。
现在刘乾坤身边已经聚满了大大小小十余只鱼鹰,一只健硕的鱼鹰看到他微微转动的眼珠子,长颈子一伸,啪!一下啄了过去。
刘乾坤现在已经有了一丝意识,一阵轻微的压迫感自眼球上传来,让他不由得吃力的挪动一下身子。
扑!扑……鱼鹰们一惊之下振翅腾空,刘乾坤也缓缓张开了双眼,若不是他那强悍无比的身体,恐怕早已被那些禽鸟们啄得面目全非,但现在他就是一个虚弱的普通人,还属于严重贫血的那种!
将手中沉重的古剑同银枭面具一齐纳入乾坤戒中,连滚带爬靠近河边,埋头牛饮一通之后,身体总算有了一丝力气。
啪!啪!光溜溜的屁股上被啥东西重重顶了两记,回头一看,不由得苦笑连连,原来是两只去而复返的大鱼鹰,灰黑色的身躯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娘的,没想到你们这两只扁毛畜生还想爆老子菊花!”刘乾坤恨声骂道,手掌一扬,一道银光电射而出。
咕!咕!两只似乎也感觉到了危险,振翅欲飞,但喉咙已被一闪而过的噬天银狐生生咬断,连临时之前的鸣叫声都被堵在喉咙眼里。
噬天灵动的身影在空中划出白色的光弧一折而回,落在主人肩头,巨大的惯性竟冲得刘乾坤一头栽倒在地上。
唉!谁叫他现在只是个虚弱的普通人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从戒指里取出的衣物穿上,他竟累得双眼发黑,还好乾坤戒中有些从万兽林中带来的山精地黄,一屁股坐在地上摸出几个艰难的嚼了起来。
吃了些东西,刘乾坤步履蹒跚的顺着河床朝下游走去,走一阵便坐下来休息一阵,如此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间低矮的木质房子。
走到近前,看到门前晾晒的几张渔网便知道这里多半住的是些以打渔为生的渔民,刘乾坤拖着沉重的双腿走上前去,只见房子里走出一位头上包着白色三角巾的中年妇女。
那妇女也看到了满脸病容的刘乾坤,退后两步怯生生的打量着这位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手中提着几条刚刚宰杀的鲜鱼,血珠子兀自滴滴落下。
刘乾坤上前作了个揖,道:“敢问大姐,此乃何处?”声音沙哑,说起话来就像从嗓子眼里憋出来一样。
妇人微微一愣,弱弱开声道:“这里是青岚郡地界,不知公子要去何处?”
这一句反问倒是提醒了刘乾坤,现在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要去哪里?转念一想道:罢了,还是先找个人多些的地方了解一下奉天郡此时的情况吧!
刘乾坤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道:“不瞒大姐,我正想去那青岚郡寻访一位好友,还请大姐代为指引!”
这妇人听到这话,人也变得大方起来,笑道:“刚巧我那口子正要去郡城置办些米粮杂货,不如我叫他顺道捎上你,两条腿子的总不如那四条腿带俩轱辘的省事!”说完伸手往屋后一指。
刘乾坤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屋后的空地上竟然停着一辆旧牛车,虽说是旧点,但车辕子车身都被擦得很干净,连点泥巴星子都没有。
“那就多谢大姐了!”刘乾坤躬身打了个拱手道。
妇人摆了摆手转头朝屋内喊道:“张辰,快出来!”声音尖细嘹亮。
“你这婆娘,叫魂么!”木屋内走出来一位精壮汉子,听口气似有些不耐烦。
这汉子模样忠厚,国字脸,络腮胡,眉心那颗黄豆大小的肉痣格外引人注目。只见他一边绑着裤腰带一边走出门外,也不知在屋内做啥好事!
“看你这德性,多半又在里面玩你那条骚根子,外面寻个旮旯尿了不就成了么,非得让老娘帮你倒那骚水儿!”妇人张口便骂。
叫张辰的汉子咧嘴一笑,道:“老子若是尿到童子河里,岂不是要将这河里的鱼虾一次杀尽,断了生计看往后怎么给你买那些穿戴的活计?”
刘乾坤听到这夫妻俩粗犷诙谐的花腔儿,不由得一阵愕然,心道:这两口子真是他妈太有才了!
第九十一章 归心似箭
刘乾坤坐着渔民张辰的牛车足足颠簸了大半个时辰才到达青岚郡城,这里明显没有奉天郡的紧张,城门前的军士也没有盘问,两人大大方方的进了城门。
“张兄,你可知这青岚郡最好的酒楼在哪里么?”刘乾坤下了牛车,转身问道。
张辰牛眼一鼓,笑道:“当然知道,难不成你还想请我喝两杯?”他生平最好这口,车辕子上常年不空的酒葫芦就是最好的证明。
“小弟身上还有些叶子钱,想找间最好的酒楼好好请张兄喝上几杯,不知可否赏脸?”刘乾坤煞有其事的躬身行了个礼道。
“哈哈!别说赏脸,就是我这张脸让你扇个几巴掌都行!”张辰眉开眼笑,额头的肉痣也随之轻轻跳动。
在张辰这酒坛子的带领下,两人赶着个破牛车一路吱吱呀呀!不多时便来到青岚郡最大的酒楼‘定波楼’门前。
常言道:酒楼与客栈是三教九流龙蛇混杂的场所,同时也是四面八方消息汇聚的枢纽,刘乾坤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打探消息的机会。只可惜现在修为尽失,丹田内灵丹就像个干瘪小皮囊,静静躺在他小腹的某个角落之中!
他同那甘氏兄弟硬碰硬拼了一记之后便直接晕了过去,至于后面发生什么状况脑子里一片混沌,只有来这酒楼内坐上一阵看看能不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
张辰屁颠屁颠的去找地儿停牛车,刘乾坤独自一人走进大堂便有一位扮相利落的酒保哥儿上来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