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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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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是开客房,位于十五层的豪华包间。这种客房的卫生间里有冲浪浴缸,缸体上有六个出水孔,可以调节出水的速度和冲力,把身子躺进去就能舒舒服服地享受水流的按摩。 
卧室里那张特大尺寸的席梦思软床是圆形的,望上去就像一个巨型餐台,它可以让你做一回贪欲的老饕,放纵其上,大快朵颐。
开门的服务生刚刚转身离去,钟文欣就把自己抛到了圆床上。她翻出晓雄留下的那张名片,给这个大男孩儿打电话。 
“喂,晓雄,听出我是谁了吗?” 
“听出来了,”对方略一沉吟,念出了两句诗,“东舟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哦,他的嗓音此刻听上去别有一种幽深的韵味呢,钟文欣心里融融地活泛着,她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昨夜“秋月舫”茶社那一盏盏挑挂着的灯笼。晓雄那忧郁而热烈的眸子就在那朦胧的纱影中晃动。 
“喂,你来吧,我需要你的服务,特色服务。”钟文欣迫不及待地说。 
“在什么地方?”对方不慌不忙地问。 
“富丽宾馆,1506客房。” 
今天是钟蕾的生日,钟蕾从期货公司一下班,就匆匆赶回了家。 
已经临近黄昏时分了,天空正在慢慢地暗下来。钟蕾似乎忘掉了早上与母亲发生的那点儿不快,一进门就喊,“妈,妈……” 
女佣梅姨迎上来说,“蕾蕾,你妈没回来。” 
钟蕾脸上没露出什么表情,心里却沉了沉。往年过生日的时候,妈妈总是早早地回到家里,替女儿张罗那顿晚餐。或许是因为钟蕾的生日餐桌上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父亲的缘故吧,所以母亲在这种场合总显得格外尽心。 
妈妈今天是怎么了? 
钟蕾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坐下来,给钟文欣打电话。公司那边的人说,钟总早就走了,整个下午根本就没在公司里。钟蕾又给钟文欣打手机,一次一次地挂过去,手机却关着。那情形就像你在亲热地喊一个人,她却不理不睬,冷冷地把你闪在了一边。 
钟蕾的心里好难过。 
梅姨宽慰她,“蕾蕾,别着急,你妈妈会回来的。菜呀什么的,我都备齐了,她一进门,我就坐锅。” 
钟蕾到厨房看了看,七七八八的盘子碟子装着各种各样的热菜凉菜,都摆在不锈钢台案上。只是,还缺了什么……
缺的只是生日蛋糕。 
每年的生日蛋糕都是两个,一个是母亲为她买好的,另一个……
门铃丁冬地响了一声,钟蕾跑过去开门。伍伯那微驼的身板闪进来,双手托着一个彩色的蛋糕盒。 
“蛋糕,谁拿来的?”钟蕾问。 
“送……,送。”伍伯结结巴巴地用手向外指着。 
钟蕾赶出去看,只见一辆白色的小面包车正掉头离去,车身上“顺达快送”那几个字看上去十分醒目。 
钟蕾叹了口气,怏怏地回到屋里。 
打开客厅里的水晶吊灯,明亮的灯光投照了下来。条几上那个新来的蛋糕盒就像被冷落的客人一样显得有点儿孤独,有点儿落寞。钟蕾坐过去,默默地陪着它。 
你是我爸爸送来的吗?钟蕾说。 
是的,是的,蛋糕回答。 
告诉我,我爸爸是谁? 
你爸爸,你爸爸是爱你的。他记着你的每个生日,他记着。 
…… 
钟蕾流泪了。 
不用打开蛋糕盒,钟蕾就能猜到蛋糕上的那几个字,“小蕾蕾生日快乐!”那完全是长辈的口气,那应该是父亲…… 
年复一年,钟蕾总能收到这样的一份生日蛋糕,蛋糕上也总是同样的这句祝福。当这个蛋糕和母亲买的生日蛋糕一起摆上餐桌的时候,钟蕾免不了会问,“这是谁送的?” 
母亲的回答通常是,“吃就是了,问那么多。” 
说这类话的时候,母亲每每皱着眉头,显得很不开心。钟蕾于是就在心里想,奇怪,母亲既然不喜欢这份礼物,完全可以不把它摆上餐桌。如果摆上来,就是说有应该摆上来的道理。那么,谁的礼物可以和母亲的礼物在一起并列呢?只有父亲。 
父亲能够送蛋糕来,父亲应该就在钟蕾的身边,父亲就在这座城市里!可是,他为什么不露面呢? 
钟蕾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苦恼和困惑就像无药可医的疾病一样时时纠缠着她,折磨着她。 
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钟蕾仍旧呆呆地伴在那盒生日蛋糕前。伍伯想必是饿了,他把梅姨叫过来,两人一起对钟蕾说,吃饭吧?该吃晚饭了。 
钟蕾再一次给母亲打电话,钟文欣的手机仍旧是关着的。 
梅姨把凉菜摆上餐桌,梅姨在厨房里嗞嗞拉拉地炒着一个又一个热菜。钟蕾说,“够了,别弄了。来来来,都坐下,我给你们分蛋糕。” 
家里只有三个人,梅姨坐在钟蕾的左边,伍伯坐在钟蕾的右边。伍伯小心翼翼地把蛋糕上的生日蜡烛插好,梅姨将蜡烛燃起来。 
“许,个愿,吧!”伍伯说。 
万事如意,钟蕾想。自己总有不如意的事,祝自己如意一些吧。还有,妈妈,也祝她如意。还有呢,爸爸,祝你万事如意。这就行了,其他都是不相干的人。不,还有黑马王子,黑马王子,万事如意…… 
钟蕾默默地在心里念叨着。她鼓起腮,使劲儿向蛋糕上的蜡烛吹去。“噗……”,那些蜡烛全都熄灭了。如愿了,如愿了,钟蕾欣喜地想。 
接下来,钟蕾动手分蛋糕。伍伯年长,钟蕾把切下来的第一块蛋糕端给了他。 
“谢……,谢。谢……,谢!”伍伯结巴得更厉害。 
大概是因为做佣人的吃到了小姐亲手切下的蛋糕吧,大概是因为这种东西平素难得入口吧,伍伯伯竟激动得满面发红,鼻头放光。 
与伍伯伯的兴奋比起来,梅姨就显得十分平静。她时不时地吃一小口蛋糕,就会向大门那边望一望,似乎是在看女主人回没回来。 
然而,直到钟蕾用完饭,钟文欣也没有消息。 
钟蕾没有什么胃口,她其实早就想起身了。只是担心那样一来梅姨和伍伯恐怕会吃不好,所以钟蕾才尽量多坐了一会儿。 
离开餐桌,钟蕾直接回到了她的卧室。打开电脑,钟蕾即刻上网到了“网浪聊天室”。
“黑马王子,你来了吗?”
“黑马王子,我在等你!”钟蕾一遍又一遍地呼唤。 
没有人回答。 
很晚很晚了,钟蕾还坐在电脑前。她的躯壳仿佛已经随着外部世界离去,只把一个忧伤的念头留了下来:你在哪儿啊,我的黑马王子…… 
 


一个被包养男人的沉浮史 
 
 3。 浪子筋,心网掌
 
  
“疲惫奔波之后我决定做一个叛徒,不管功成名就没有什么能将我拦阻。我四处漫步我肆无忌惮,狂傲的姿态中再也感受不到束缚……”
忽然听到张国荣在房间里唱,美发师把吹风机停下来,东张西望着,仿佛那位姓张的“哥哥”没有从香港文华东方酒店的二十四层楼上跳下,此刻就躲在理发椅的下面。
“麻烦你,请把我的风衣拿过来。”晓雄对美发师说。 
晓雄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哥哥”唱得更响了,“哥哥”就在他的手心里。那是他的手机铃声,从网上下载的。 
是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要他立刻到富丽宾馆。自从在“秋月舫”茶社分手,晓雄就等着那个女人的电话。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还会找他的。
他向镜子里望了望,镜子里的安在旭也在望着他。他是拿着杂志封面上韩国明星安在旭的照片来美发店,要他们克隆一个的。安在旭眼下正在电视剧里忙着,正在唱碟的封面上忙着,他也应该帮一帮安在旭的忙。
嗯,美发师的克隆技术还不错。他满意地对镜子里的安在旭点点头,然后从理发椅上站起来。 
“不用吹那么干了,谢谢,我得走了。”
他打上出租车赶到富丽宾馆,然后乘电梯上了十五楼。楼道里的厚地毯又松又软,脚在上面踩出麋鹿那样弹弹跳跳的兴奋来。他的脑袋有点儿发晕,他几乎辨不出那是做猎手的兴奋还是做猎物的兴奋,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1506房。门是留着的,门把手一扭就开。 
“请问,有人吗?” 
“是晓雄吧。” 
“是我。” 
“请进来。”
女人的声音是从卫生间传出来的,声音和含义都有些暧昧。晓雄笑了笑,脱下风衣,顺手拉开了壁柜的门。女人的那件奶白色的羊绒大衣在里面亭亭玉立着,他把自己的黑风衣搭上衣架,让它亲昵地贴了上去。
“喂,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儿急巴巴的味道。 
“哎,等一等,我就来。”晓雄慢悠悠地回答。
女人急的时候,他不应该急。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边啜着,一边踱进里边的卧室。他看到了那张大餐桌一样的圆床,他看到了抛在床上的那些粉红色的女人的贴身装备。他把环境和地形都熟悉了,这才出发上前线。
女人隐在掩体的后面,只露着一颗脑袋。白色的水雾在掩体上方氤氲着,望上去犹如弥漫的硝烟。 
“你来得挺快嘛。”女人斜着眼儿笑。 
“我向顾客提供的是优质服务。”他也笑着回答。
女人饶有兴味地半坐起来,把一对酥乳暴露在水面上。冲浪浴缸里的水喧哗着,亢奋地将它们撩来撩去。还行,这个女人难度不大,他打量着眼前的目标,心里暗暗地庆幸。最近的几个老女人在观感上都比较困难,让他几乎举不起武器。
“我要的是全套服务,你是什么收费标准呀?”女顾客故意拿腔拿调地摆出个在做上帝的姿态。可是她的脸居然红了红,露出了几分娇态。 
她是初次做这种顾客的,晓雄看得出来。他懒慵慵地伸出三个指头,比画了一下。 
“三百块?你可要做好哦。”女人忽然傲慢地板起了脸。 
“当然,当然,放心,放心。”晓雄连忙陪着小心。 
“那好,你先帮我搓搓背。” 
哗的一声响,背对着男人,女人出水了。
晓雄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手放了上去。脊背上的皮肤虽然很白,按摩下去却有陷落的感觉,那情形就像用久了的沙发,已经失却了弹性。霉点似的黑斑是当年的青春痘吧,有些女人的青春痘很给主人面子,不上脸只上脊背。
女人背上的那双手很敬业地劳作着,在它们无微不至的揉搓下,女人惬意地呻吟起来。她转过身体,把脸颊微微地仰起。如此一来,女人的嘴就送在了晓雄的面前。那对红唇有些瘪有些暗,就像已经不大新鲜的鱼鳃。 
晓雄懂得,此时他应该迎上去。于是他迅即伸长脖子,去承担这项新增的劳作。 
女人闭上了眼睛,在她的眼帘上浮起了多年以前韩冰的身影。韩冰就是这样为她搓背的,然后女人就是这样转过身,向韩冰报以热吻……
回忆使女人沉浸在温馨的遐想之中,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晓雄那尖削的下巴和鼻子近得有些变形。那些特征与韩冰竟如此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喊出韩冰这个名字来。
晓雄是穿着长裤和毛衣的,只是捋起了袖子。裤腿和毛衣上都溅着水迹。 
女人说,“哟,都弄湿了,脱了吧。”
晓雄就一件一件地脱。女人目不转睛,像是在看一场脱衣秀。晓雄的外衣质地还算可以,内衣则是那种超市柜架上的大路货,质地和做工实在够不上档次。当最后一片护甲从髋上褪去的时候,晓雄的目光中倏地闪过一丝羞意。
他其实远远算不上老手呢,他显出了他的嫩,他的生。女人的心底隐隐地生出一点怜惜,还有一点欣喜。 
“快,快进来。”女人在浴缸里摆着手。 
坚实的骨骼和肌肉应召而至,女人紧紧地贴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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