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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牌徐青原本憋了一肚子窝火,听到耿云鹏这样一说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但他很快想到了一件事情,沉声说道:“东西不忙给,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藏在地底下那群人消灭掉,这样才能免除后顾之忧。”
耿云鹏咬牙暗骂,好畜生,你居然还懂得用后顾之忧,待会看老子怎么收拾你……嘴上却说道:“要收拾地底下那群人很简单,只要想法子丢两个空气弹进去就能让他们彻底消失。”他没有夸口,空气弹那东西只要丢进地宫就会瞬间燃烧掉一定范围内的氧气,绝大多数生物没有氧气都是不能存活的。
冒牌徐青没有再继续坚持,点头道:“那好,不如我们就去那边的铁壳子车上谈。”说话时还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装甲运兵车,别瞧那玩意外表笨重丑陋,用来当做临时谈话地点还是相当不错,宽敞又隔音。
耿云鹏说道:“就听你的,我们就去运兵车。”说完抬手一挥,沉喝道:“大家原地待命。”他发号施令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喜欢抬起巴掌往下挥,这个招牌动作就连冒牌的镜像人也能模仿个差不离。
运兵车内留守的驾驶员是个年轻小伙,眼神儿相当好使,他远远就看到这群人来到了车旁,马上打开车门跳了出来,上前两步并脚立正对耿云鹏敬了个礼,这就是部队,上下级之间的等级制度相当严格,运兵车驾驶员见到最高长官过来自然是要下车敬礼的。
耿云鹏做了个回礼的手势,低声问道:“车子里还有其他人吗?”驾驶员大声答道:“报告首长,没有。”
其实就在两人谈话这会就有人钻进了运兵车,正寻思着待会该把冒牌货藏在哪里,在这地方藏人还真不容易,除非能跟驾驶员事先就通了气,这样别说是藏一个人,就是藏一打也没关系,问题是徐青根本不认识运兵车驾驶员,这事儿只怕要让耿老爷子解决了。
徐青找了个边角位置坐下,把一件隐形战斗服平放在膝盖上,刚做完逮人准备工作耿云鹏和冒牌徐青一前一后钻进了车内。
运兵车内部构造跟面包车大同小异,两排座位对面,中间位置有限,两人面对面坐下,冒牌徐青还不知道身边就坐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隐形人,现在正用手指头比划着该往他那个穴位上戳。
耿云鹏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双鱼佩放在掌心掂了掂,低声说道:“这东西看着也没什么出奇,你知道它怎么用吗?”
冒牌徐青目光在双鱼佩表面扫视了两遍,摇头道:“我不知道,对它的记忆是与生俱来的东西,我们只有得到它才能获得完整的生命,或许它的使用方法只有阿图姆才知道,我有种感觉,把找到的双鱼佩带回去给阿图姆,它会为我们补齐生命的缺陷。”
“阿图姆?”耿云鹏被对方口中的词语绕得有些迷糊了,不自禁重复了一遍那个似曾听过的名字。
冒牌徐青眼中闪出一抹寒光,反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碳钢军刺,抬手一道乌光直射耿云鹏咽喉,他已经从对方反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妥,果断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阿图姆的禁忌
冒牌徐青手中军刺递出没有惊人的速度,也没有破空风声,特点只有一个字,毒,刺尖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扎向耿云鹏喉头,一旦被刺中不会立刻丧命,要狠狠经历一番有痛不能喊的挣扎才会死去,这是一种极歹毒的杀人手段,但对于他来说却好像是一种烙在记忆深处的本能,下一秒,军刺就会扎穿对方的喉咙。
噗!
一声槌点蒙皮鼓的似的闷响传出,冒牌徐青前扑的动作停滞了半拍,紧接着他瞪大的眼睛望着对面的耿云鹏,瞳孔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神采,他僵硬的身体正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拖住往后退,手中的军刺一个拿捏不住脱手掉落。
扑通!冒牌徐青被按回了座位上,紧接着他感觉自己脸颊被人重重捏了一下,然后是头发被人扯下来几根……
“咦!这皮儿居然是真的,奇怪了!”一个诧异的声音在冒牌徐青耳边响起,他已经知道了擒住自己的是谁。
徐青很麻溜的脱去身上的隐形战斗服,伸手拍了拍镜像人肩膀,微笑着说道:“好兄弟,你咋就没学到哥的优点呢?说实话,对付你哥还真不忍心下狠手,如果你愿意改邪归正的话可以给你一次机会,行就眨一下眼皮,不行就瞪圆了眼珠子看对面。”
冒牌徐青不假思索的眨了眨眼皮,只感觉脊背上方被人按了一记,原本僵滞的舌头恢复了自由,但四肢仍然没办法活动,原生体匪夷所思的手段的确让他感觉到害怕了,对这个未知的世界他还有太多好奇和不舍。
徐青笑眯眯的望着身旁的镜像人,低声说道:“你不用紧张,哥就问几件事情,爽快回答了大家兴许还能做个朋友,行吗?”
镜像人点了点头道:“问吧,我们被阿图姆制造出来植入的记忆很有限,希望能让你满意吧。”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原生体的害怕只延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并不排斥跟原生体坦白。
面对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儿徐青也有种异样的感觉,他没有兄弟姐妹,对眼前的镜像人也生不出半点敌意,两人之间的谈话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就像许久没见面的老友促膝交谈一般。
这群镜像人是镜像反物质仪制造出来的生物个体,他们把镜像仪称之为阿图姆,把他们制造出来后就植入了一段记忆,包括语言和各种生活习惯以及一些求生技能等,或许是因为时间太过仓促植入的记忆并不全面,有点随机选择的意思,他们记忆中有一个共同点,寻找到遗失的双鱼佩,可以获得更长久的生命。
双鱼佩的真正作用镜像人不知道,只有阿图姆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作用,镜像人记忆中有个模棱两可的概念,这东西跟埋藏在地宫最深处的一件很重要的东西有关,或许双鱼佩就是这件东西的几个配件。
镜像人并不知道自己能在这个世界存活多久,但他们在拥有思想的那一刻就开始为生存而努力,如果能顺利取代原生体现有的身份就能请以获得更多生存资源,这群镜像人也不例外,在他们看来为了生存消灭掉原生体本身就遵循着优胜劣汰的法则,现在失败了就必须承受后果。
徐青伸手拍了拍镜像人肩膀,低声说道:“你说说阿图姆是什么样儿?圆的还是扁的?或者是一根埋在怪墙下的黑柱子?”
镜像人脸上的表情倏然一变,浑身开始筛糠般剧烈抖动起来,嘴里喃喃的说道:“阿图姆就是阿图姆,不是黑柱子,它是……啊啊!”话说到一半,他脸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不停抖动的身体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焦臭味道。
“危险,快离开!”耿云鹏一声疾喝,伸手过来一把拉住了呆坐在镜像人身旁的徐青,硬生生把他拖了个趔趄。
猛醒过来的徐青反应奇快无比,伸手揽住耿将军的腰肢纵身跳出车外,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哀嚎,掠出五米开外的徐青也不转头运动透视之眼往背后一扫只见镜像人七窍中冒出股股浓郁黑烟,紧接着喷吐出暗红色的火苗,整个人瞬间化作了一团火球。
轰隆!
运兵车在一声巨响中爆开,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喷吐的火焰把运兵车周边的空气灼烧得荡开一层层水纹般的热浪,除了站在不远处的一老一少外没人知道刚才车里发生了什么,一辆好好的运兵车竟离奇的自燃了。
其实自然的不是运兵车,而是车内那个跟徐青长得一模一样的镜像人,这场离奇的自燃发生得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间被熊熊烈火吞没。
徐青皱眉望着兀自燃烧的运兵车残骸,心头有种别样的情绪在激荡,镜像人为什么会自燃?他好像是听到黑柱子后才燃烧的,很可能在他被制造出来的那一刻身体里就被埋下了一种类似声控炸弹的东西,只要提及某些关于阿图姆的关键词就会引爆,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把他毁灭,一定是这样……
耿将军没有打搅徐青思考,他招手把姜维国叫了过来,在姜大校耳边吩咐了几句才挥手让他离开,围在一旁的镜像人战士没有阻拦,在他们看来姜维国没有威胁。
“这该死的鬼天气,运兵车都能自燃!”耿将军低声咒骂了一句走到徐青身旁,伸手把两个物件塞进他手中,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已经让叫小姜安排人来收拾这些尾巴,解决了这些破事儿就该执行任务最后一步了。”说话时,他特意抬起手指在徐青袖口上按动了两下,老眼中闪过一抹毅然之色。
任务的最后一步就是炸毁整个地宫,把六号古城中所有秘密埋葬在黄沙之下,这是徐青的任务,做完就可以告别这片象征死亡的沙漠回家了,想到这里,原本心情有些惆怅的徐青像被打了一针鸡血似的来了精神,他翻掌看了一眼才知道耿将军塞进手里的是那两块双鱼佩。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归心似箭
这群镜像人明显是以权力最大的耿云鹏为中心扮演着各自的角色,他们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老将军已经被换了过来,现在手掌军权的是真正的耿将军,正和徐青一起从容不迫的把他们领向一个设定好的包围圈。
一老一少闲庭信步的走着,时不时还会谈笑几声,就好像根本没把身后的镜像人当回事儿,不知觉已经走到了焦土最前沿,这里的战士们早已严阵以待,就好像在等待那道未来得及执行就被沙暴打断的命令。
两个团的战士排成了一种很特别的阵型,他们井然有序的站成了两排,各种轻重武器集中到了三个区域,手握钢枪的战士们一脸严肃的望着走来的耿将军,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耿将军跟徐青勾肩搭背,迈着轻快的步伐从两排战士中间留出的空道走了进去,他们身后的镜像人犹豫了两秒,也紧跟着走了进去。
五分钟过去,耿云鹏和徐青从空道另一头走了出来,然后他们身后再也不见了那群镜像人,两个团的战士要生擒几十个没防备的镜像人简直是瓮中捉鳖,此时那群被倒攒猪蹄绑住的家伙嘴上都贴着胶布,除了翻白眼什么都做不了。
姜维国和韩翔宇并排站在两人面前,抬手并脚敬了个军礼,他们身旁还站着眼眶红红的耿娜,这妞儿怕是流了不少眼泪,那脸跟花猫似的满是沟沟道道,瞧着就让人生怜。
耿云鹏上前两步,展臂把孙女拥在怀里,粗糙的手掌在她脸上抹了两把,一脸慈祥的说道:“丫头,让你受苦了,咱老耿家的丫头可不兴哭鼻子的。”
“爷爷!”耿娜动情的低唤一声,原本就红了许久的眼眶泛起了潮,女人的泪水是挡不住的,就算是在这片干涸的沙漠中也是一样,想哭就哭,盐水儿放肆顺着脸颊往下流,这是高兴的泪水。
耿云鹏轻拍着孙女的后背,声音低沉而轻柔,他故意把嘴凑到孙女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居然让泪眼滂沱的耿娜抬起头破涕为笑,想来老将军年轻时也是一把哄妹子的好手,这份口才的确很值得后辈们学习。
徐青伸手在口袋里掏了几下,什么都没掏出来,穿隐形战斗服居然忘了带香烟,这会烟瘾来了不知道向谁讨去。
“咯!不嫌的话就抽一根。”一根香烟适时递到了徐青面前,抬头一看居然是姜维国,这货很明显带着讨好的意思,想借此化解一下以前产生的不愉快。
徐青伸手接过烟来叼在嘴上,低声道:“我这人不挑嘴儿,是冒烟的黄屁股哥哥就行,想抽没得抽挠心挠肺的难受,谢了!”
姜维国掏出个打火机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