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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转头望了一眼老爷子,前一秒还怒气冲冲的老爷子居然换上了一副笑脸,摆手道:“今天雪丫头最大,你归她领导。”好个老将军,关键时候甩了个干净。
一旁的古教授笑了笑道:“男儿起身走四方,你就让他出去溜达一圈,顺便催一催咱们定的菜,这都坐了一拨,连茶水都没上。”
陆吟雪这才松了手,仍不忘低声点了一句:“你是去催菜的,没必要别和人打架。”她知道徐青能打,但今天是她生日,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只有得一份温馨宁静。
徐青微微一笑道:“放心,我有分寸,今天是你生日。”陆吟雪笑了,最后的一句话是她想听到的。
徐青走出包厢门,已经能看到走廊下楼梯的口子上围了一群人,把原本就不宽敞的楼梯口堵了个严实,做好的菜根本上不来,难怪等了这么些工夫连茶水都没一壶上来。
楼梯口上方是六个混子模样的男人,口子下方是巴图和三名手按刀柄的藏族汉子,双方横眉冷对,就是没人敢真正的拔刀,要知道在华夏尊重民族文化可以让藏民带刀,但并不代表可以随便拔出来砍人,佩刀仅只是一种文化传统,如果和人动刀子一样要接受法律的严惩。
六个混子有四个堵在楼梯口,另外两个都在打电话,看样子是心里没底在找帮手过来。徐青嘴角一扬,脚下滑步向楼梯口飘了过去。
“借过”冲到楼梯口的徐青刹停了脚步,面无表情的对几个堵住楼梯口的混子沉喝了一声,他这一声沉喝有如平地惊雷般炸响,堵楼梯口的混子只觉得脑海中嗡然一鸣,惊得齐刷刷后退了两步,居然硬生生让出一条道来。
徐青嘴角一扬,很有礼貌的说道:“谢了我叫人上菜的。”说完甩开大步气定神闲的向楼下走去,楼下的几名藏族汉子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就在他路过巴图身边时,听到了一声低语:“塔娜秀还在楼上。”
徐青眉梢一动,点了点头,走到楼下只见几个服务员端着茶水和烤羊羔站在一旁,他们碰到这种状况没人敢把菜往上送,只能端在手里任它凉。
“报警了吗?”徐青低声问了一句,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交给警察来解决最好,现在手机如柴,报警远比古时候去衙门击鼓鸣冤要方便快捷。
一个端着烤肉的矮个服务员低声道:“已经报警了,按理说早应该来了。”说到这里,他目光紧张的望向门口,他身边的所有服务员都不约而同的朝大门方向行注目礼。
现在江城的警察一般都是拿着皇粮吃干饭的,接到报案还要墨迹好一段时间才出警,特别是江城大学这片,附近的治安并不好,以前东北佬张德利就是在这一片混的,只不过现在已经成了青盟核心人物,再混这种小地方那就是越混越回去了,这才有了大炮哥的崛起。
大炮哥原本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当初他就是趁着张德利去青盟的时机迅速崛起,现在大学这片已经成了他的地盘。有了地盘就要想办法捞钱,对于道上混的来说,收保护费就是条来钱快的门道。
收保护费对于赚了钱的商家们而言就是花点钱买个心安,但也有的商家不愿意交纳保护费的,那就需要用点小手段让他们乖乖就范,楼上六个就是炮爷派来收保护费的,先扮成食客出其不意把楼梯口堵上,然后再通知炮爷进来谈条件。
徐青正准备让服务员把菜端上去,饭店门口响起了两声干咳,很勉强的咳嗽,就好像有口浓痰憋在嗓子眼里似的,咳嗽声刚落,门外冲进来不下五十个混子,这群人手上拿的都不是什么刀枪,全都是棒子,清一色的棒球棍,这玩意打起人来很不错,最大的用处是砸东西顺手。
大厅里原本还坐着几桌食客,一见这架势赶紧结账开溜,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见到是非躲远些才不会沾身,在路上见到老头老太倒地不起谁也不会上前扶一把,生怕做了好事留个坑。
徐青就站在原地,他终于见到了炮爷的庐山真面目,几十个混混都跟棒球小子似的,唯一肩膀上没抗棒球棍的那位肯定就是炮爷了。
炮爷模样长得尖嘴鼓腮的,乍一眼看上去人形大猴儿,如果身上再沾点皮毛绝对能让‘六家’那位专唱猴戏的下岗,这货扮相天生就是属猴的,就算穿着一套笔挺的西装看上去也跟套了个麻袋似的,典型的穿着龙袍不像太子,横竖看着都是太监。
徐青也觉得这个被吹嘘非常厉害的炮爷有些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脑海中一阵急转,居然被他想起了炮爷的身份,以前在露天烧烤广彻拎过他包的马侯,东北佬张德利的手下,专在露天广场干三只手的买卖,炮爷?压根就同炮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第一千三百二十四章 炮爷走背字
炮爷现在身份不同了,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的糗事儿,他现在身板肉是没长几两,胆儿却肥壮了几斤,在几十个混混的簇拥下一路走到了大厅中央,抬起腿子踢在了一张条凳子边上,直接把凳子踹了个跟头,那叫一个威武霸气。
“喂!叫你们老板出来说话,炮爷来了!”马侯头往上一抬,油抹水光的小分头往后一个荡漾,眉眼挑向了天花板。
徐青咧嘴一乐,这炮爷还真是威风,比以前那只马侯有型多了,瞧他脖子上那条筷子粗的金项链就知道,这小子混得还是相当滋润的,也应了那句宁**头不做牛腚的俗话。
塔娜是这里真正的老板,现在人还被堵在二楼,炮爷一声叫唤她自然是听不到的,即便是听到了一时间也下不来。不过徐青还在炮爷金项链上发现了一个眼熟的物件,是一块黑木牌,正面刻着个草书的盗字,黑木令,没想到这个做扒手出身的混子头目居然攀上了盗门这根高枝儿。
炮爷抬头望了几分钟天花板,见没人来搭理他才把头往下一低,脸上浮起一抹厉色,对身旁的棒球小子们一挥手,用略带沙哑的公鸭嗓子喊道:“没人出来答话就让他们听个响儿,哥几个,给我砸!”
摩拳擦掌的棒球小子们就等着这一嗓子,话音刚落,几十条棒球棍一齐抡过了头顶,照准了店里的家什准备开砸。
“娃孙子们,谁敢动个爪子,哥就给他开个窟窿!”一声暴喝如旱雷破空般炸响,巴图反手拔出腰间的长刀冲了上来,可他冲到徐青身旁时却硬生生停了下来,一脸诧异的望着这位小王子,因为他很配合的抽出了一样比长刀更能开窟窿物件,一把铮亮的大口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备炮爷,只要扣动扳机就会让他变成炮灰。
炮爷懵了,高举棒球棍的混子们不敢往下砸了,这一家伙砸下去说不准炮爷的脑袋瓜也跟着爆了,混世界也有原则,板砖棍棒是低风险的常规武器,刀片子风险略高,属于常备武器,一般用报纸裹好了备用,至于枪械那就是威慑武器了,稍有规模的混子团体都会备上一两支,不到要命的关头谁也不敢拿出来乱现。
徐青之所以选择拔枪并不是没经过考虑的,现在几十个混子乱糟糟的捆在一块他也没把握在不损坏任何物件的基础上震住这帮人,索性用最直截了当的法子,枪这东西震场面还是很不错的。
炮爷一咬牙,不退反进了一步,挺起胸膛说道:“朋友,一把左轮枪有几颗子弹?我身后几十号兄弟都是敢堵枪眼的汉子,来,冲这儿打。”
关键时候这厮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其实他是吃准了对面的年轻人不会开枪,这年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混世界赌的就是个胆魄,马侯做了一段时间老大,这胆儿还是练出来了。
徐青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道:“很老的台词了,枪里只有五颗子弹,不过一颗就能把你这只马猴送上天。”话音未落,他身子轻轻一晃,一根枪管完全顶在炮爷嘴上,两人相隔了五米开外,没有人看到他是怎么跳过去的。
炮爷失策了,他刚才的硬气只在于保持一定距离的基础上,现在真被枪抵住嘴边什么硬气都成了虚的,腿肚子弹起了棉花,这一刻他又变成了那个扒包的偷儿。
这把手枪还是上次从龙风扬手上顺来的,徐青瞧着不错就带在了身上,小半截枪管直接顶开了马侯牙关,伸到了牙板上,吓得这货三魂跳掉了一半,一颗心差点没蹦到嗓子眼里,炮爷被手炮抵住的滋味真个儿难受。
身旁有两个胆大的混子瞅准了机会抡起棒球棍照着徐青脖子一挥而下,只要一棍子磕中了就能让这个拿枪的小子趴下。
嘭嘭——
两根棒球棍无差别落在徐青脖子上,然而两个下手的混子却感觉棒子好像砸中了一个大弹簧,还没等他们抬手,一股绝强的反弹力从棒子上传了过来,棒球棍前半截倏然反弹过来,不偏不倚砸在了他们脸上。
被砸中的混子当场唇破鼻塌鲜血长流,丢掉棒子捂脸栽倒在地,徐青也不看身后,把枪往外一拔,冷声道:“猴崽子,叫他们滚犊子。”
炮爷现在什么底气都没了,枪管离嘴的那一刻他就想求饶,听到对方猛不丁喊一声猴崽子让他整个人一激灵,望一眼对面的年轻人好像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盯着他脸庞刮心刮肺回忆了几秒,居然真被他对上了号。
江城市说大不大,混社会的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地面上有些什么虎人牛掰货大家都有个印象,马侯虽然带了一票混子自立一方,但私下里跟以前的老大张德利私交还是相当密切的,前几天还一起喝过一顿酒,张德利特别告诫他在江大这片混别太嚣张了,要是惹到徐少头上那就麻烦了。
记得当时张德利还跟马侯说了江城第一狠人徐少就是以前在露天烧烤广场被他拎包的那个,当时炮爷还不以为然,没想到今天还真就遇上了。
“您是徐……少?”炮爷现在成了巴爷,说起话来舌头打结,江城第一狠人,那可是砍人像阉鸡似的人物,想到酒桌上张德利提起这位爷时那一脸崇拜的表情,他感觉头皮一阵阵发麻。
徐青见对方识破了他的身份,也懒得去否认,把手枪往腰间一戳单手拎着炮爷后脖领转了过来,沉声道:“算你小子有点眼色,赶紧的,叫他们滚蛋。”
炮爷头点得跟小鸡啄碎米似的,抬起头对一群混子喊道:“滚蛋,都他妈滚蛋,赶紧的……”混子们知道这次遇上了对头,炮爷都认怂了他们还充啥大头佛,一个个低头耷脑的向门口走去。
不到两分钟工夫,一群混子走了个干净,还扶走了两个掉了牙的哥们,只剩下被拎着脖领的炮爷瑟瑟发抖,他心里吃不准眼前这位江城第一狠人会怎么收拾自己,怪只怪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真是倒霉进姥姥家了。
第一千三百二十五章 难解心愁
徐青赶走一票混子唯独留下炮爷是有用意的,这货脖子上的盗门黑木令让他想到了一件未了的事儿,如果能通过炮爷跟盗门搭上线可以顺便了解一下刘佳妮那段恩怨,还那妞儿一个自由身,也能撕掉一记贴身膏药。
为了避免太过张扬,徐青拎着炮爷脖领上了二楼,让巴图安排了一间空包厢把人暂时关了进去,一指头点中他穴位丢在墙角落里躺着,待会吃过饭再做理会。
回到包厢点的菜肴已经上齐,塔娜坐在陆吟雪身旁谈笑风生,见到徐青进来二女好像有了默契似的把他当成空气,只顾着说着她们的细软话儿,还是郭老爷子朗笑着招呼他入座,古教授淡笑着撕了一条羔羊腿递了过来。
“小子,听说你在楼下掏枪了?”郭老爷子已经知道了楼下发生的状况,随口问了一句。
徐青笑了笑道:“没办法,当时不震一震那帮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