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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皱眉仔细听着老血族讲述初拥后的各种利弊,成为血族后可以拥有悠长的生命,但也会经历各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精神压抑,很多被初拥的人类就是过不了这关精神崩溃,从而沦为只会饮血杀人的活死人,其过程凶险无比,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被初拥成功的人类能继续以某种特殊的方式活下去。
“行了,你们几个照原计划行事,到时候把人带回江城,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很隐蔽,一般人也查不到那里。”徐青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他就是这么个性格,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就不会轻易改变。
薛老的遗体在水晶棺中停放了大半天,前来祭拜的人络绎不绝,来人大多是官场中人,送上一叠寄托哀思的红票,到水晶棺前敬香拜一拜,不管有没有掉泪都要抹一把眼眶,再走过来跟薛国强一阵套近乎,虚伪得让人倒牙。
叔嫂俩坐在离薛家父女较远的位置,跟这些来往的官员们不熟,也没人来搭理两人,细心的秦冰发现薛琼有几次都想过来搭话,却被父亲薛国强用眼神制止,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时间一长,叔嫂俩坐的长凳仿佛成了一条短短的隔离带,没有人会多看一眼。
人走茶凉,以前薛老在的时候徐青在薛家就跟自己家似的,现在老师刚走,薛家父女就开始有意疏远,或许是薛国强不想再跟徐青扯上关系吧!
徐青也不是傻瓜,但他现在是不会轻易离开的,至少要亲眼看到金瞳帮取走老师遗体才会放心,不知觉已经是夜幕降临,殡仪馆餐厅内准备好了饭菜,常言道,人死饭桌开,薛老寿终正寝是喜丧,悲痛的情绪自然也淡了许多,薛国强开始叫秘书招呼留下来的宾客们去餐厅,他自己带着女儿守在灵堂。
阎秘书在薛国强身边的日子也不短了,对领导的心思揣摩得相当透彻,做秘书这行其实也难,一个称职的秘书是很难晋升的,领导用顺手的秘书只有等他们到点了才会让给秘书安排一个不错的职位。
秘书不好做,高官的秘书更难,阎秘书是个察言观色到了炉火纯青地步的人物,刚才他已经从薛国强表露出的态度中看到了对徐青的不满,既然领导不爽快,他这个做秘书的自然也要有所表示。
眼瞅着所有宾客都在阎秘书的殷勤招呼下陆续去了餐厅,迟迟也轮不到叔嫂俩人,也不知道他是无心还是有意,秦冰倒是没说什么,但徐青真忍不住了,薛家父女不冷不淡也就算了,现在连跟班的家伙也对他甩起了脸子,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吗?
第两千一百四十八章 钢管舞方便面
再三冷遇让徐青心里好像塞了一团棉疙瘩,总觉着堵得慌,碰巧阎秘书又在他面前玩起了视而不见的把戏,这让他心头堵塞的棉疙瘩像被火点着了似的瞬间燃烧起来,他呼一声站起张嘴想骂,袖口却被身旁的秦冰拉了一下,紧接着她也跟着站了起来。
秦冰拉着徐青的袖口轻轻一扯,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想在这里吃饭,咱们出去外面走走。”
徐青点头道:“也好,开车出去兜一圈再回来,顺便透个气。”
叔嫂两人转身离开了灵堂,薛琼转头望了一眼父亲,低声说道:“爹,您为什么这样?”
薛国强望着叔嫂俩离开的背影,低叹了一声:“唉!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见到徐青会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这小子走到那里都会折腾出事来,让他越早离开越好。”
薛琼说道:“您这是偏见,上次爷爷的眼睛就是多亏了他才治好的,还有那次他也救过我的。”她想起了上次被人下西班牙苍蝇粉的情景,要不是多亏了徐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薛国强摇头道:“薛家以前是欠了他不少人情,现在都已经过去了,你以后要尽可能少跟他们接触,听我不会错,像他这种性子迟早一天会惹火上身的。”
作为一个政坛老手薛国强有着很强的政治觉悟,他也知道什么东西是主政者们无法容忍的。真正有智慧的强大个体要学会隐藏,否则只会遭来灭顶之灾,徐青已经成长得足够强大了,但他根本不知道收敛,这或许也是最致命的。
薛琼转头望着不远处的水晶棺,低声说道:“要是爷爷还在你肯定不会这样说,对吗?”
薛国强脸上现出一抹挣扎之色,沉声说道:“是的,以前我要考虑的是三个人,我们要遵从你爷爷的意思,现在是两个人,可以由我做主,懂么?”
薛琼没有回头,低声说道:“我真希望爷爷还在,那样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说话时她上前几步走到了水晶棺旁,伸手隔着棺盖在薛老脸上抚摸着,嘴里还喃喃碎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火葬场周边都是郊区,白天倒是不觉着有什么异样,到了夜晚道路两旁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偶尔见到几点昏暗不明的灯火也在远处,秦冰驱车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行驶,她在来时见到路边有一间机车酒吧,正好去消磨一下时间。
秦冰记性不错,很快找到了那间机车酒吧,这座酒吧在路旁一个拐角折子弯位置,门口正好有一大片空地可以停车,当她把车子开到酒吧门前时才发现这里已经停了不下二十辆重型机车,开车挪转了近五分钟才找到了一处停车位。
徐青下了车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机车酒吧,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他偏头对秦冰说道:“嫂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酒吧?难不成以前来过?”
秦冰抬手打散了盘在头顶的发髻,任凭齐肩长发披散在脑后,笑着说道:“下午来的时候就注意到有这么一家,白天门口也不见车,想不到晚上会热闹成这样。”
徐青微笑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顺便也找点东西填个肚子。”
秦冰望着门口的重型机车,低声说道:“进去可以,不过在进去前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们是消磨时间的,不能跟人打架。”
徐青摊手耸了耸肩膀,故意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说道:“嫂子,你以为我很喜欢打架么?有时候真是没办法,再说有你在身边想打也打不起啊!”
秦冰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抬手一指酒吧大门说道:“信你一次,走吧!”
叔嫂俩就这样牵着手走进了酒吧大门,整个酒吧的格调都是暗灰色,在昏暗灯光点缀下散发出一种酷似金属的光泽,吧台上挂着几个机车轮子,酒吧内几个角落都可见散落的机车零件,十余张大小方桌,动感十足的爵士乐,空气中充斥着烟雾和热力四射的音符。
酒吧中央有一个半弧形高台,上方竖着一根金属杆,是钢管,一位长发女郎正在表演钢管舞,豹纹皮裤,豹纹抹胸,满头染成火红长发顺着她身躯的运动有节奏的飘摆,好像一团跳动的火焰,用什么来形容她的舞姿?狂野、恣情、肆意、奔放……她此时已经完全融入了舞蹈,仿佛台上的钢管不再是一根纯粹的助舞工具,而是令她血脉坑张的情人。
爵士乐、钢管舞、又怎么能少得了观众?方桌旁围坐着许多人,年龄跨度不小,有四十开外的中年汉子,也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还有穿着暴露的潮妹,这些人要么就是门外机车的骑士,要么就是车上的搭客,穿着有潮的、朋克、复古、甚至还出现了两个穿盔甲的,是那种用玻璃钢制成的盔甲,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机车酒吧,是一处暗夜中飙车一族的休闲地,东江机车党们聚会狂欢的场所,但大家还算守规矩,因为这间酒吧的主人是个很有来头的人物,全市的机车党都要叫他一声凯哥。
徐青以前不是没进过酒吧,但跟嫂子一起进酒吧还是头一回,秦冰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刚进门就被浓郁的烟草味冲得皱起了眉头,但她眼神中却闪动着一抹难以掩饰的好奇,这种地方对她而言是新鲜感十足的。
徐青牵着嫂子走到吧台前,视线在吧台上一扫而过,各种啤酒是主打,爆米花之类的零食倒是有几样,能饱肚的却只有牛肉干和一种小包鱼仔,对了,他发现了一种能做主食的东西,桶装方便面。
钢管舞、爵士乐、再加几桶方便面,这也是一种另类的享受了,徐青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在吧员诧异的目光下把柜台上所有小吃零食点了个遍,最后还捎带上了四桶加开水的方便面,愣是没点一种酒,来酒吧不是喝酒的,这两位就来填肚子的。
第两千一百四十九章 骄横女医生
徐青端着一盘子吃食目光左右扫视,他发现酒吧里的大小方桌旁或多或少都有人,只有西北角上有一张桌子空着,桌面上摆放着一个赭红色机车头盔,这顶头盔款式颇为特别,正中央竖着一根玻璃钢弯角,好像老水牛头上的犄角似的,表面上有一圈圈暗黑螺纹。
徐青冲那张空桌子努了努嘴道:“嫂子,咱们去那桌,位置还不错。”
秦冰手上也端着个摆满食物的盘子,视线循着徐青努嘴的方向望去,也看到了那张空桌,她点了点头,叔嫂俩端着东西走了过去。
徐青走到桌旁把手上的盘子放到了桌上,伸手想把桌上的头盔拿下去,这玩意摆在桌子中间占了一大块地儿,诸多不便,指尖扣住头盔边沿往上一揭,头盔好像生了根似的纹丝未动。
“咦!怪了,这东西怎么是贴死的?”徐青眼中闪出一抹诧异,扣住头盔边沿的手指运劲往上揭起,啪嚓!头盔内发出一声裂响,应声被揭了起来。
徐青手持头盔翻转过来扫了一眼,发现头盔内同样有一根酷似水牛角的物件,刚才就是这东西尖端戳进了木质桌面,就在独角末端还有个倒钩,难怪这玩意扣在桌上像生了根似的。
啪!头盔被随意撂在了地上,徐青和嫂子对面坐了下来,他端起一桶方便面埋头吸溜了几大口,咕咕两声吞落肚去,抬起头露齿一笑说道:“好久没吃过方便面了,味道还是挺不错的。”
秦冰也饿了,但她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矜持,捏起塑料叉不紧不慢的挑起桶里的方便面送进嘴里,刚吃了两口,一块牛肉干从盛面的塑胶小桶边沿跳了进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小叔子正咧着嘴冲自己窃笑,门牙上还沾着一点绿葱花。
“吃你的,吃完了还要回殡仪馆守夜,明天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继续留在东江?”秦冰挑了小缕面条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嘴里还不忘低声问了一句。
徐青说道:“回去,留在这里没啥意思,省长大人对咱横竖眉眼不顺,有时候真弄不懂这些当官的,人前一套人后一套活得累不累。”
秦冰皱眉说道:“你这人总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原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薛省长会疏远咱们?”
徐青捏了块牛肉干放进嘴里嚼着,含糊答道:“估摸着他是在怪我在病房里修理了两个偷东西的贼,没给省长大人留面子,话说回来,那种不要脸的窃贼不该削么?”
秦冰低声说道:“你别怪我啰嗦,这件事还真是你不对,凭你的能力要收拾两个贼轻而易举吧?你大可以选择其他温和些的方式解决问题,可你偏偏用了最过激的法子,有时候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把你和薛省长两人的身份调换一下会怎样?”
徐青原本已经捞了些面条送到了嘴边,听到嫂子的话手腕蓦然一僵,滑溜的面条又落回了桶里,嫂子说的换位思考让他心头狂震,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这样做过,也就是说他为人处事全是以自我为中心,根本不会去顾及别人的感受,薛国强突然疏远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或许就因为他在收拾两个窃贼时没有去理会别人的感受,这才引发了薛省长的强烈不满,不理不睬只是一种较直接的表达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