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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能得出尸体身前的模样,就是看多了觉得胃里一阵阵酸水翻涌。
任兵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快步走到徐青身旁,低声说道:“奇怪了,找了半天只有半颗破碎的地境内丹,那窝狐狸难道已经产生了警觉提前离开了?”
徐青摇头道:“不可能,刚才我明明见到黑无常躺在装野猴的房子旁打盹,按理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逃离,除非是谷口没封严实。”
任兵也摇了摇头道:“战斗机编队的主要任务就是封死谷口,现在谷口还被大石头封着,就算有人离开也能在第一时间内被发现。”
徐青皱眉望了一眼胡朔居住的木楼方向,现在木楼已经被炸成了碎片,只剩下一片翻开新土的黄泥地,乍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真是奇怪了,黑无常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
如果说胡家父子失踪是预先引起了警觉,那黑无常的失踪难道就是灵异事件?徐青不相信这些,他宁愿相信自己的眼睛和判断,找不到就继续去找,相信不用多久一定能发现蛛丝马迹。
“头儿,这里有条密道,人肯定是从密道走了!”神行蹲在一个黑漆漆的地道口前转身对任兵招手,他身旁的地面上放着两块石板,这条密道入口用了两块厚石板遮盖,如果仅掀开第一块是看不到入口的,好在他是追踪的行家里手,这点粗浅小伎俩瞒不过他的眼睛。
任兵伸手一拍徐青肩膀,低声说道:“走,过去瞧瞧。”说完转过身迈出半步,但他很快就把步子收了回来。
徐青也半蹲下身子,探掌扣住地上的一块龟裂石板掀起来丢到了一旁,随后再伸手进去扣起了第二块石板,一个黑咕隆咚的密道入口出现在了眼前,其实他刚才是受了神行的启发才开始留意脚下,没想到还真给他发现了另一个密道入口。
“头儿,我和他们先下去,你们可以马上跟过来。”徐青眼望着密道入口,转头对王巢和胡凯做了个手势,然后腾身跳进了密道,时间紧迫,他这个打头阵的当仁不让。
山谷南面的一条僻静羊肠小道上有一群人在快步前行,如果徐青在一眼就能认出来好几个,有胡家父子和胡芳,黑无常和几位胡氏宗门骨干,他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因为张震恶很早以前就派人暗中在山谷中挖出了两条直通谷外的密道,今天终于就派上了大用场。
张震恶走在胡家人身后,走几步就忍不住要转过头来望一眼背后,他身后跟着十来个满脸泥尘的道士,这些都是身手敏捷反应迅速的角色,那些时运不济的现在已经埋葬在了谷底。
在胡氏宗门没来之前龙虎宗可说是人才济济,光宗门内就有三百道士,再看一眼现在身后这十几个邋遢道士,张震恶心中难免一阵阵揪痛,他是借助胡家的超能增功仪突破了半圣境,但付出的代价却是相当沉重的,重得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胡家父子俩一路谈笑风生,他们似乎根本没有把刚才被袭的事情放在心上,相对来说这次袭击对胡氏宗门的点击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倒霉的只是龙虎宗的牛鼻子道士,山谷驻地被捣毁正遂了父子俩的意,可以让张震恶那老牛鼻子尽快带他们去新的容身之所。
张震恶故意带着门人放慢了脚步,刻意跟前方的胡家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就在这时,他感觉口袋里轻轻一震,连忙停下脚步伸手掏出了几张黄纸符箓,他用手指捏起一张叠了个小三角放在耳边,仔细聆听了两分钟光景,原本无神的眼眸中闪烁出两点灼灼精光,咬牙自语道:“好畜生,既然你们送上门来就莫怪本座无情!”
第两千零三章 子不孝累死爹
张震恶咬牙发狠的话声音不大,却很清楚的飘进了胡家父子耳内,父子俩同时停下了脚步,偏头相视一眼转过身来,胡氏宗门一直以来都在扮演送上门的角色,但张宗主口中的好畜生显然另有所指。
张震恶大步上前,对胡朔打了个稽首说道:“胡宗主,本宗养尸地被茅山小贼所劫,请宗主速派两名武者与本座一起擒贼,其余人可以暂时去青云观休息奉茶。”
胡朔双眼微眯,低声问道:“宗主有求,作为盟友自当全力协助,不过青云观……”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来了个停顿,似笑非笑的望着张震恶老脸,好像在等待什么。
张震恶低头轻咳了两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抬头时已经换上了一抹笑容,和颜悦色的说道:“青云观是我龙虎宗外门的产业,一直以来都由外门弟子打理,但每日来往的世俗香客众多,也不是什么久留之所,暂住几日倒也无妨。”
胡朔点头一笑道:“很好,那我先多谢宗主了,就由小杰跟胡芳两个陪你走上一遭,拿下几个小贼不在话下。”其实他心里知道能让张震恶气急败坏的肯定不是什么小贼,多半是遇上了难缠的角色,不管怎样有两名半圣武者再加上姓张的本人在内,应付任何突发状况都是绰绰有余,还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意思。
张震恶打了个稽首道:“有两位出手足够了,事不宜迟,我们就先走一步,请了!”说完伸手从腰间解下一块菱形木牌随手丢给了身后的一名年轻道士,沉声说道:“如吉,持龙虎令去见那青云观主,吩咐他一定要好好招待胡宗主及各位盟友,如有半点怠慢小心我回去扒了他的老皮!”
“是!”道士点头应了一声,赶上前两步走到前方不远处的分岔路口,躬身对胡朔等人打了个稽首:“诸位请跟我来,去青云观走这边。”
胡朔偏头对儿子低声嘱咐道:“小杰,一切听从张宗主调派,凡事要多加几分小心。”他知道儿子现在已经是圣境武者,但也难改掉那骄躁的性子,临别时嘱咐几句总不吃亏,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一别就成了父子俩的诀别。
胡杰点头道:“放心,有姑姑在,我可以听她的。”言下之意无异于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会凡事都听张震恶的指派,但是有胡芳在身边两人会有商有量。
胡朔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在儿子肩膀上轻轻一按,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胡芳,下巴微微一点。
张震恶显然已经是急不可耐了,他手持拂尘对胡家父子轻轻一挥,沉声说道:“几个茅山小贼也费不了多少手脚,赶过去小半个时辰就收拾了,到时候让青云观主准备好几桌宴席犒劳诸位,事不宜迟,还是尽快赶路要紧!”
胡杰转头瞟了张震恶一眼,眼神中带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他最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如果不是父亲在身旁他一定会狠狠的刮这牛鼻子老脸。
被胡家小辈用这种眼神儿瞟视,张震恶只觉后牙槽一阵发痒,但现在他有求于人,已经不复当初的硬气,只能尴尬一笑偏过头去。
胡芳看得真切,上前伸手拉住了胡杰袖口暗暗扯动了两下,对张震恶说道:“张宗主,还请您在前面带路,我们跟紧就好。”
张震恶抬起头来,伸手捏着叠成小三角的符箓对岔路口另一边虚虚一指道:“两位请随我来。”说完脚下一个纵步,身形好似蹬踏着一排无形的阶梯般节节攀高往前,转眼间人已经去到了十米开外,这是用的道门嫡传的身法登云梯,这门身法还有两句词,脚踏云梯登前程,平步青云方寸间。
胡杰望着张震恶的背影冷冷一笑道:“老牛鼻子这是在显摆脚底板抹油的功夫呢,索性咱们就来个以静制动,我赌他一定会乖乖的爬回来。”
胡芳拉住他袖口的手掌扯动了两下,皱眉说道:“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你父亲自有主张,跟上去,莫让人笑我胡家无人。”说完松开手掌脚下一蹬地面腾身而起,身形好似一只翔空的红隼般振翅飞向老道士,胡杰也不示弱,仰头长啸一声纵身追了上去,三条你追我逐似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所有人视线之外。
胡杰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他最后那一声卖弄式的长啸音尾儿传入了刚从密道出口冒头的徐青耳中,他迅速探身爬出密道,耳廓小幅颤动略辨了一下方位,转头对身后慢吞吞往外爬的胡凯沉声喝道:“快些爬,待会修理那窝狐狸让你来打头阵……”
胡凯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以前发生的所有事,他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就是绝对服从主人,听到徐青的叱喝双掌骤然发力好像划桨般往前一探一扒,只听得嗤一声轻响,整个身躯往前平飞出去,扒拉到身后的泥土扬了紧随其后的老旱魃满头满脸。
“老东西,你就不会斯文点!”一脸郁闷的王巢从密道里爬了出来,伸手拍打了几下头上的碎泥草屑,快步走到徐青跟前对站在一旁的胡凯吹胡子瞪眼,脸上的表情极其丰富,老旱魃现在完全把自己代入了普通人的角色,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演绎他的新人生,他还能感觉到跟着眼前这位主人会活得很精彩。
徐青伸手一指啸声传来的方向,沉声说道:“你们两个听好了,打起精神跟紧了,见到我动手决不能含糊,只管甩开了膀子放手一搏。”说完脚下一个滑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掠过去,前方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视线被林子里粗壮的树木阻挡,如果不是有那声长啸指引方向很难判断两大宗门行踪,现在方位既定只顾提劲猛追就好。
俗话说子不孝累死爹,胡杰就是那种典型的累死爹的主儿,他不顾后果穷吼一嗓子走了,带给他老爹胡朔的是三个强大无比的对手。
第两千零四章 杀狐灭鬼(上)
胡朔在那个叫如吉的道士引领下闲庭信步的走着,他有意把速度放缓了一些,为的就是尽可能等一等儿子,不知道为什么,在儿子离开后他就忽觉得一阵心神不宁,招手把黑无常唤到了身边,这样会略感觉心安些。
哗哗——远处传来一阵奔流宣泄的水声,人往前多走几步声响也变得如雷鸣般沉闷滚动起来,仿佛前方有万马奔腾,响彻云霄,连拂过的风好似也带着一股潮湿水润的气息,看来前方不远处有瀑布奇景。
如吉对这一代的地形相当熟悉,他抬手朝左侧一指,浅笑着说道:“那边有一处三叠大瀑布,跟庐山上的三叠泉瀑布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倒是可以领您去瞧瞧的。”
“哦!”胡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从林木间隙中看到一道水帘从高峰飞泻而下,可惜只能看到一线残景。
“走,我们就过去看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胡朔突然起了观景的兴致,他的本意其实是为了在这里等儿子回来,或许对着喧嚣怒吼的瀑布他能闹中取静吧!
如吉脸上现出一丝为难之色,低声说道:“其实从三叠瀑过去也能到青云观,只不过路程要远很多……”
胡朔已经不再理会身边的小道士,自顾自朝瀑布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徐青领着两个跟班已经到了羊肠小道的分岔路口,他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地上几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子,猫腰往左掠去,他已经从脚印判断出了两大宗门武者的行进方向,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截住这帮家伙。
徐青身如奔豹健步如飞,在林中腾挪纵跃,想到重伤师父的胡家人就在前方,深埋在他心中那点仇恨的火种好像泼了火油似的熊熊燃烧起来。
三叠瀑布悬挂前川,宛如银河泻落,匹练横空,飞瀑轰打在岩石上发出阵阵雷鸣般的隆隆巨响,喷绽的水沫好似跳跃的玉珠般四散溅射,人站在瀑布前任那水气扑面,才会感觉到大自然磅礴的威势,此时此刻,人是渺小的。
胡朔负手站在瀑布前方,仰望飞流直下的匹练,耳边聆听着震耳欲聋的水声,原本焦躁不安的心情反而平静了许多,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