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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瘪著嘴,移开目光,不敢看他。
周凛叹口气。“我不逼你,你先把戒指给我。”就算他们不结婚,他也要她戴上戒指,就像他们已许诺终生。
她哀怨地离开他,趴在地上,搜寻那只绒布盒。
“找到了。”她的手伸到床底下,用力拨,结果盒子滚得更远了。
突然,床铺被抬了起来。
越汶嫱转头,看见周凛抬起大床的样子。他不是很瘦吗?居然这样有力。
她赶紧爬过去,捡了绒布盒,再爬出来。
周凛放下床铺,似笑非笑望著她。“这是刚才我们太激情,不小心弄掉的,还是你故意把它藏到床下?”
她红著脸,不敢说话。她确实很鸵鸟,以为把戒指藏起来,他就会忘记求婚,他们可以维持现在的关系直到永远。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把绒布盒还给他。
他接过盒子,打开,望著戒指。每看一次,都好像见到了周风岂,又在教导他做人、做事、经商等各种道理。
这只戒指是不同的,他只会送给占据他心底最重要位置的女人。
“你的手。”他凝望她。
“凛……”她抿著唇,又开始掉泪。
“我不会逼你的。”他把戒指套入她的手指中。“你的梦想,我也会帮你,不管是一年、十年,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你也不要忘了我。我们不能结婚,没有证书,这枚戒指却代表一切,今生我只认定你是我的妻。”
她上前几步,搂住他的腰,大哭。“鸣呜……好……凛,我爱你……”
“唉,都几岁的人了?怎么哭起来还像小孩子呢?清清都哭得比你斯文。”
“还不是你害的。”他对她那么好,百般迁就,如果她还不感动,简直不是人。
“是,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他摸著她指间的钻戒,真合适她,小小的蓝钻衬著她纤细的手指,展现优雅的韵致。
“好漂亮……”她忘神地低喃。
“是啊!”他低头,在她指上亲了一下。“我早知道我老婆最适合蓝钻。”
她抿了下嘴唇,用力抱住他,拚命亲他的脸、他的下巴。
“老公、老公、老公……”她,好爱他。
周凛坐在办公桌后,一枝笔在指间转著。
向越汶嫱求婚失败——其实也算是成功,她把自己许给了他,但不办婚礼、不签结婚证书。
他是个传统的男人,他相信越汶嫱的感情,他们彼此相爱,不会因为没有一张结婚证书就改变。
但他不喜欢没有结果的爱情,那显得有些不负责任。
男人和女人还是应该结婚,行完仪式,正正式式成为一家人。
但是要越汶嫱嫁给他,只能等她的债务清偿。
而她又不要他出钱还债,因为钱不是她借的,所以她不要自己或身边的人背负责任。
唉,倔强的女人。偏篇,他连她的固执都喜欢。
现在帮她摆脱债务的方法只剩一个——修法。
咚咚咚。有人敲他办公室的门。
“进来。”他看见杨秘书推门走入,很开心。“坐。”
杨秘书忽然又转身往外走。
“等一下!”周凛喊住她。“你连进来的原因都没说就要走,那你进来干么?”
“我来请总经理签文件。但你的表情像正等著小羊自动送上门的大野狼,我不走,等著被色狼吞吃入腹?”
周凛的脸黑了。“不要说得这么暧昧,你大了我十几岁,我可能吃你吗?”
“那可难说了。我男朋友最迷恋的就是我这种成熟风韵。”杨秘书的男友是个从英国来台湾教书的老师。
“外国人的品味总是比较特别。”
“那是你没见识,女人只要谈恋爱,永远都漂亮。”杨秘书撇撇嘴,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面前。“说吧!有什么事要请教?”
他这个秘书比他还大牌,但她很能干,会七国语言,听说都是男朋友教的。真不知道她交那么多外国男友做什么?
“杨秘书,你知道怎么推动一个法案修正吗?”
“总经理想推动继承法修正案,帮助越小姐摆脱债务?”杨秘书很聪明,一点就通。
“对。”越汶嫱只肯在无债一身轻的情况下嫁给他,所以这件事他一定要想办法,
但杨秘书当头泼他一盆冷水。“很难。”
“简单的话我就不必烦恼了。”
杨秘书思考了下。“总经理知道汽机车强制险吧?那就是因为儿子车祸身故的柯妈妈拚命争取来的。她花了八年的时间。”
“八年啊……”十八年他也不怕。“帮我查一下柯妈妈的资料,她用什么方法、做了什么事才促使这个法案成立。”
“总经理其实不必走柯妈妈的路,耗费的时间太长。你有其他优势。”
周凛也是聪明人,“你要我参选、从政?”他想了下,摇头。“我对政治没兴趣,不过捐款帮助几个理念相同的候选人倒是可行。往后适逢选举,有人来募款,你就把这件事提一下,请他们帮忙。我也会组织有切身之痛的受害人,联名抗议,争取修法。”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又叹气。“修法很麻烦的,不如直接还钱,省钱又省力。”
“我也是这么想,但小汶不会答应的。”越汶嫱很倔强,她觉得偿还债务就代表她承认自己借了钱,这是原则问题,不是她干的事,休想她乖乖认帐。“换个方面想,这也是件好事。现在的继承法并不完善,很多人因此受苦,能够修法改善,大家都会很开心。”
“爱情是盲目的。”杨秘书只能这么说。“换成以前的总经理,你会选择最简单、迅速的方法解决问题,而不是绕个大圈子。”
“我被小汶传染了心软的毛病,不只要自己好,也想别人无债一身轻……”他说到一半,手机突然响了。他对杨秘书比了个手势,接起电话。“喂……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什么事?”
“清清又不见了。”
杨秘书耸耸肩。“大概又跑去找越小姐了吧?她这个月已经跑了五次了,总经理有没有想过请越小姐搬进周家?或者你带著清清小姐去窝越小姐的公寓?大家住在一起,她就不会三天两头逃跑了。”
“我现在开始想了。”不知道清清为什么这样黏越汶嫱?但这也是件好事,给了他一个借口,要越汶嫱同居。
她不愿意结婚,不过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应该没问题吧?
他是孤儿院出来的孩子,对家庭有种莫名的渴望,一个家、一个心爱的女人,两人一起生儿育女,光是想像,他就幸福得颤抖。
不过这条路还很长,他还要继续努力。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九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三年后
周凛牵著周清清的手走进百货公司。
没错,他们手牵手了,清清没拿东西砸他,也没咬他,虽然嘴里不停念著:“坏人,姊姊是我的。”她不喜欢周凛,打小就讨厌,一直活到三十几岁,对他的感觉没改变过。
但她喜欢越汶嫱,姊姊会和她一起做脸、买包子给她吃,是天底下最好的姊姊。
姊姊喜欢周凛,清清很伤心,但也没办法,只能在百般艰难中,接受周凛的靠近。
“对,她是你姊姊,也是我老婆。”周凛凉凉地说。
清清恨得又想咬他了。“姊姊还没有嫁给你。”
“她收了我的钻戒,就是我的人了。”
“我把钻戒丢掉。”
“小汶会剥了你的皮。”
“坏人……”清清跺脚,眼看著就要失控了。
周凛按住她。“到了。”他们停在一个化妆品专柜前。“你不想让姊姊看到我们吵架吧?”
“坏人。”清清瞪他一眼,然后转向正在跟一位女士介绍卸妆乳的越汶嫱,挥手娇笑。“姊姊!”
越汶嫱比了个手势,要他们等一下,她还有工作没完成。
清清很难得地乖乖坐下等她。
周凛在一旁陪著她。他的领带拉掉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露出锁骨,显得休闲又性感。
他的衣著一向正式,黑、灰、蓝,极少有花俏的颜色,但这份端严配上他白玉般的俊俏脸庞,却变成一种独特的魅力。
越汶嫱的目光情不自禁往他身上溜。三年多了,一千多个日子的相爱,她居然没有餍足的感觉,反而日复一日地迷恋他。
有时候她会很困惑,一个人能够爱另一个人多深?
“小汶,你什么时候有妹妹啦?”熟客问道:“那个男的是你妹的男朋友吧?好帅。”
“不是啦!”越汶嫱指著周凛说:“那是我男朋友,清清是他妹妹。”
“眼光不错!不过……”熟客偏著头。“你男朋友有点眼熟耶!他是做什么的?”
“卖喜饼。秦皇食品。”
“秦皇的饼超好吃!小汶,你帮我问问他,我订喜饼能打几折?”
“好。”越汶嫱走向周凛,低语:“你都听到啦,能给几折?”
他对她比了个手势,越汶嫱会意地颔首。他让她全权作主,她心里有些高兴,又有几分不安。他这样给她做面子,她是很光荣啦,但他太吃亏了。
“难道你不怕我把秦皇的饼半卖半送?”她用眼神威胁他。
“我无所谓,只要你舍得。”他对她眨一下眼。
她回了个轻哼,还真舍不得占他太多便宜。自己老公嘛,虽然还没举行婚礼,已经当他是一家人。
“姊姊!”清清突然扑上来。“你什么时候下班?清清饿了。”
“再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你等我一下。”她弯腰,打开柜下的抽屉,抱出两个大纸袋。“两条眼霜、三瓶乳液、一瓶晚霜、化妆水十罐、粉底液十罐。这是你们这个月订的东西,点一下吧!”
周凛随手把东西拎走。“你办事,我放心。”
反倒是越汶嫱不安心。“你公司里的人真的用得了这么多保养品?不是你逼人家买的吧?”
“在办公室里搞宣传、拉大家团购争取优惠的是杨秘书,跟我无关。”
“杨秘书还不是听你的话?”
“是我都听杨秘书的话。不信你问清清,公司里谁最大?”
清清点头附和,“杨婆婆最大,她发脾气的时候好恐怖。”
“现在杨秘书不在,随便你们兄妹说,哪天我遇到她再问她。”
周凛两手一摊。“杨秘书明天要去美国出差,反正短时间内你都看不到她了。”
“赖皮。”越汶嫱觉得他耍无赖要得真是豪爽又大气,忍不住笑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招呼客人。”
越汶嫱回到熟客身边。“他说可以给你七折,再送喜卡、婚书、鞭炮。我呢,私人赞助一个月的美容护肤,包你做全台湾最美的新娘。”
“那就说定啦!这个卸妆乳我先拿三瓶,面膜一盒。逛完百货公司我就去挑饼。”说著,熟客递出了信用卡。
“那我的动作可要加快了。”越汶嫱拿著信用卡去结帐。
结帐小姐一边帮越汶嫱刷卡,眼神始终没离开站在化妆品专柜旁的周凛。
“小汶,你去哪里认识这样一个优质男人,又帅、又酷,简直迷死人。”
“夜归人酒吧。”
“那里还有没有其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