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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飞飞。”清清看她眼眶含泪,很体贴地帮她从肩膀按摩到脚,顺便把黑手印印满她全身。
“不痛了、不痛了。唉……我的衣服。”越汶嫱更想哭了。
“吃菜包,吃肉包。”清清拉著她的手摇晃。
“我先进去看一下李婆婆在不在,然后我们去买包子。”
越汶嫱要清清在外头等她,但清清不肯,拉著她的手不放。
越汶嫱拿她没辙,只好说:“你要跟我一起进去也可以,小心一点,屋里到处是暗器,你的每一步都要非常小心,知道吗?”她故意说得很夸张,要清清谨记在心。
“嗯。”果然,清清很用力地点头。
两个人进入李婆婆的屋里,前后左右,每一间房都看遍了,也没见到人。
清清张著疑惑的眼看她。“没人。”
“难道出去捡汽水罐了?”越汶嫱摸摸头。“算了,等会儿再来吧!我们先去买包子。”
“包子!”清清大叫,声量震倒了一个人那么高的杂志。
越汶嫱又被埋了一次,还是清清把她挖出来的。
“对不起。”清清偷偷瞧她。
“算了,算了。”越汶嫱抚著腰,好疼。“出去的时候要小心,别再叫了,知道吗?”
清清两只手捂住嘴巴。
越汶嫱带著清清离开李婆婆家,上便利商店买了三颗包子给她。清清兴高采烈地吃著包子。
越汶嫱又带她回家洗澡,但她居然有怕水的毛病。
越汶嫱一拉她进浴室,她就尖叫。“不要洗澡!不要洗澡!”
“不洗不行,你全身都是泥巴。”
“清清讨厌洗澡!”
“不然用泡的。”越汶嫱跟她打商量。“我用香香的沭浴球给你泡澡好不好?有玫瑰、薰衣草、檀香,随便你玩。”那玩意她多的是,都是专柜周年庆活动剩下的赠品。
“不要。”
“我拿玩具给你玩,我们来扮家家酒?”
“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姑奶奶,你不洗澡不行,好臭。”
清清低头踢著水花,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不然我陪你一起洗,来嘛,给我一个面子。”
清清为难地点头。“洗一下下就好。”
“没问题。”趁清清还没改变王意,越汶嫱赶紧帮她脱衣服。才脱下她的裤子,解开衬衫的钮扣,她挂在胸前的名牌露了出来。那是一份个人基本资料,写著:周清清,女,三十岁,连络人:周风岂、周凛:地址、电话……
越汶嫱尖叫。“你是周清清?!凛异父异母的妹妹?你家不是在办丧事,你你你……你怎么没留在家里?”糟糕,周凛一定急死了,得通知他。她跑去找周凛送的手机。
“等我!”清清愣了一下,也跟著跑出来。
越汶墙找到了手机,打电话给周凛。
手机只响两声就被接起。“小汶,我现在很忙,晚一点再回电话给你。”周凛的声音很焦急。
“等等。”越汶嫱赶紧说:“我捡到一个人,她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名字叫周清清。”
“清清在你那里?!把她留下来,我现在过去。”
“我知道。”
“等我。”他挂了电话。
越汶嫱还拿著手机发呆。隔了两天再听见他的声音,她心跳得好快。
他颀长的身影在她脑海里盘旋,黑眸深邃如海,暗藏著温柔,总是定定地凝望她。
她很喜欢他的味道,一开始以为是被他的气息吸引,靠近他,好像自己也多添点财气。
事实却不然,她爱的是他这个人,不管他有钱没钱。反正他再富有,她也不会、更舍不得占他便宜。
单纯的爱、单纯地为一个人著迷。她想著,脸颊开始烫红。
清清突然从后头扑上她的背。“不许走。”
“我没有要走,这里是我家,我能走去哪里?你先下来——唉哟,我腰快断了。”她的腰今天犯太岁,被回收物压了两次,又被清清欺负,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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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接到越汶嫱的电话,十五分钟后,周凛就开车到了越家。
“小汶。”他呼唤著,奇怪,这里居然没电铃。
“小汶。”他拍门。
呀——门板在他的掌心下敞开了。
越汶嫱根本没锁门?她怎么安心?现在治安如此差。
“小汶。”他推开门走进去,一个小客厅,没有桌椅等家具,倒是摆了十几只抱枕。
周凛注意到那些小熊、小猪娃娃,全是手工做的,针脚缝得虽然不太细密,整体做工却挺有味道,是她的作品吧?
他笑了,继续找越汶嫱和清清。“小汶,清清,你们在哪里?”
“凛,你先别过来!”越汶嫱手忙脚乱地找衣服遮身。衣服呢?
清清指了指正在浴缸里游泳的布条。“衣服。”
“破了?”越汶嫱想哭。“等等,衣服没了,那我的宝贝呢?”她从周凛衣服上咬下来的扣子到哪里去了?“清清,快帮我找一条银炼,上头挂了一颗扣子。”
“没有。”在家的时候,周凛请了三个看护,分别照顾周老先生和清清。那些人的知识、能力都很棒,唯一的问题是不肯陪清清玩,差点把清清闷死。
好难得家里忙,没人理她,她就自己跑出来玩了。
外面的世界果然有趣,有人请吃包子,还陪她打水仗,哈,她现在不怕水了。
清清跳起来,溅起大片水花,然后,她整个人埋进浴缸里。
“喂,别闹了,我要找东西,你先起来啦!”那颗钮扣是她打算拿来当传家之宝的。
“先玩。”
“不行,先帮我找东西。”越汶嫱板著脸,一下子又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嘛,清清,拜托,那颗钮扣对我很重要的,不然……你帮我找东西,我请你吃饭?”
“要吃肉包喔!”条件交换完毕,清清从浴缸里爬起来。
“啊!”越汶嫱瞧见那条卡在出水口的银炼,飞快捞起来。“好险好险,万一掉了,我会哭死。”
“我也有。”清清跑到架子边,摸出自己的名牌。
越汶嫱将手里的钮扣凑过去。“嘿,我们是一对了。”
“姊姊。”
“你说什么?!”越汶嫱吓得下巴差点掉下来。“我是姊姊?你……”
清清摸摸自己的鼻子。“妹妹。”
这动作好熟悉,似乎在哪里看过?越汶嫱一时想不起来。
“可是清清,你的年纪比较大,应该你是姊姊,我是妹妹才对。”清清三十,她才二十五,怎么当清清的姊姊。
“不要。清清做妹妹。”
“这样有点不合礼耶!”
“不管,你是姊姊,清清是妹妹。”
“OK,我是姊姊。”只是称呼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如果她能摆脱债务,跟周凛结婚,她还是她大嫂呢!
“姊姊,一起玩。”清清拉著她。
“好。”越汶嫱刚要点头,却瞧见浴室门口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曾在无数的梦里见过他——周凛!
越汶嫱吓得尖叫。清清也学她乱喊。
“别叫啦!我把眼睛闭起来了。”周凛皱著眉头说。
越汶嫱两手捂住嘴,清清也学她。
不过,清清闷住的嘴里还隐约吐出两个字。“坏人。”
周凛低叹。“我听到你们的尖叫声,以为出事了,才过来的。既然你们没事,赶紧把衣服穿上,出来,我有话说。”
“知……知道了。”越汶嫱一看见他,眼眶忽然一热。周凛真帅,微笑的时候像清风明月,染上轻愁时,又别具一番落拓沧桑,特别能打动女人的心弦。
周凛离开之后,越汶嫱拉著清清的手。“起来吧!”
“不要,清清还没玩够。”
“明天再玩吧,我陪你一起玩。”
“不可以撒谎喔!”
“说谎的是小狗。”
“清清喜欢小狗。”
“汪汪。”越汶嫱装小狗咬她,逗得清清嘻嘻哈哈,好不快乐。
越汶嫱把她打理妥当,要拉著她去见周凛,但她不要,两人僵持了半天,越汶嫱认输,让清清在她房里睡著,并答应她,只要她听话,待会儿再买包子给她吃。
清清一睡下,越汶嫱立刻冲到衣柜旁选衣服。就围著这么一条大毛巾,见不得人。
还有她的脸要上点粉,病了两天,脸色黄得难看。
快一点、快一点,周凛在客厅等!不能让他等太久,万一他不耐烦了,走了,她非得哭倒万里长城不可。
“唉哟!”她太紧张了,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又撞到梳妆台。“我今天一定乌云罩顶!”她眼眶含泪,手揉揉撞伤的腰,还是坚持要打扮得美美的,让周凛看了心花朵朵开。
“凛。”越汶嫱整整衣服、拨拨头发,对周凛害羞一笑。“她就是你提过的小妹妹清清吧?”
“嗯,你在哪里找到她的?”周清清突然失踪,整个周家差点吵翻了。周凛把失职的看护辞退了。周风岂才刚过世,万一清清又出意外,周凛想,他要在灵堂跪三天忏悔了。
“就在我家对面那条巷子,靠近小公园那里。我要去探望李婆婆,看见清清在翻垃圾,问她地址、电话,她也不说。我想先把她肚子填饱、弄干净了,再带她去警察局。谁知道她身上有名牌,兄长那一栏还写著你的名字。”
“我真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他拍拍身边的位置。“坐啊!”这里她才是主人,不用他招呼吧?
“我……凛……之前……”她欲言又止、可怜兮兮地看著他。
“嗯?”看她的样子,像一只急欲讨主人欢心的小狗,周凛忍不住好笑。“放心吧!我不会生你的气,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生气。”
“凛。”她咬咬唇,坐到他身边,歪著脑袋靠著他的肩膀。“谢谢你,但我还是要跟你道歉,我不该把你的关心视为理所当然,还说我的事与你无关,对不起。”
周凛伸出手,将她搂进怀里。“没关系。感情再好的两个人也该尊重彼此的隐私,你不想说的事,我不会逼你。”
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抱著他的腰,鼻间窜进他的味道,化成一根羽毛,轻轻搔著她的心。
她闭上眼,小脑袋埋在他怀里,好好闻、好好闻啊!
“小汶。”他忍不住笑。“你想把我衣服上的扣子全部蹭掉吗?”这样太费功夫了,不如直接动手来得爽快。
一提到扣子,她两眼一亮,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摸索起来。
“呵。”他有点痒。
她摸到他挂在颈间的钮扣,快乐得整个人快飞起来了。
“你一直戴著吗?”她看著那颗扣子。
“你特地送我的,我当然要随身携带。”
“我也戴著。”她拉出颈间、他送的那条项炼。“我连洗澡都戴著它。”好像他随时随地伴在她身旁,一刻也不离开。
十几天不见,她好想念他,好不容易,他找到她工作的地方,她却累倒了,两人还在医院吵了一架,没说到一句甜言蜜语,想起来她就觉得呕。
“凛,你……”她想留他住一晚,但想著周风岂刚去世,他正忙著,她这样任性,不是给他添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