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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什么进展?她是个记者,我是赛车手,根本没有时间……我没打算浪费时间和她有进一
步的交往,她不适合我,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昨晚,至刚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著觉,
在黎明来临时才下定了决心,他要在未开始前先斩断对她的思念。
方母听了气得收走他的餐盘,骂了一句:“不孝子!”
至中只是叹了一口气,埋头吃他的早餐。
方爸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克亚在一旁不敢发言,他不太了解至刚。
至刚看著他面前空无一物,站了起来,走向他妈妈。
“妈,你拿走我的早餐了。”他伸手想端走。
方毋瞪他一眼,打他的手。“自个儿到外面吃,我年纪大了,不愿做老奴才。”呕著气
说道。
“妈——”至刚哀求的说著。
这时,楼上传来叫骂声和吼声。
“你这是第几次了?我才不要再替你收场了。”季翔冲下楼到客厅。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还没说完,你就一口咬定是我。”采菲追在他后面。
季翔猛然转过身,采菲一头撞进他怀中。
采菲索性就趁势抱住他的腰。“你要听我说完。”她仰著头娇嗔的说著。
“可以放手了,我听就是了。”季翔对上那对清澈、慧黠的眸子,他认识那对眸子的主
人——唐采菲有五年了。从认识她的那天起,就被她整得团团转,她一有困难,就一定吵得
他不得安宁才肯罢休,就像这次——不,已是第四次了,每次她的感情出现问题,就拿他挡
驾开刀。
“你早答应不就好了嘛!害我也跟你一样失眠了。”采菲吁了一声,放开他,踱进厨
房。
“喂!是你吵得我一夜不得安宁,还霸占我的床。”季翔拉住她的发辫,一手圈住她的
脖子,跟著进厨房。
“噢!你抓痛我的头皮了啦!看你做的好事,我好不容易绑上去……”采菲用手肘顶他
的胸膛。
方爸皱著眉头,说著:“你们又睡在一起啦?”
“爸,放心,我没对她怎么样?她一整晚喋喋不休的,哪个男人会有胃口做那档子
事?”季翔坐了下来。
至刚、至中和克亚三人笑了起来。
“有这么好笑吗?哥——连你也笑我。”采菲瞪他们。
在洗手台站著的至刚,突然迸出了笑声,“很难想像你们上床做那档子事……”
至中和克亚被他感染的笑了起来。
季翔耸耸肩,嘴角上扬,牵动著似笑非笑的神情看著采菲,的确难以想像,他压根儿都
没想过他会和采菲……他甩去那个疯狂景象。
采菲靠前倾著身,揪住季翔的衬衫领子,瞪著他警吉他:“想都别想。”
电话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至中起身,他正要上班。走出厨房进客厅,拿起无线电话。“找哪位?”说著。
“我方至刚。”一个女声在电话一头。
“你是……”
“我是他的朋友,关宣岑。”宣岑在电话这头是紧张万分。
至中一听,竟有些忘我的兴奋得叫了起来,“老大,找你的,是关宣岑——”他拿著手
机冲进厨房。
至刚低声咒骂了一声,他妈妈瞪他。他抢下至中手上的电话,走出客厅,三步并做两步
的到了楼上,甩开他们,不让他们在一旁起哄。
“我是方至刚。”应话的口气不是很好,有些气恼。
“是我,关宣岑,抱歉,这么冒失的就打电话给你。”宣岑再笨也听得出来他的不悦。
“有什么事?”冷漠的语气。
“你的夹克外套在我这里。”感觉到他的冷淡,宣岑心中顿时一片乌云,她的心就像窗
外下著的雨。
“我找时间拿回来。”
“不必麻烦了,今天我有空,我送到修车厂去,”宣岑想挂断电话了。一早醒来,她就
打电话到修车厂,那是大成在医院时留下的电话号码,她以为至刚在修车厂,却没有想到他
在台北有家。
察觉她语气的转变,他换了柔和的语调说著:“你……好些了吗?你不要特地出来,外
面在下雨……我顺路,我去拿就可以了。”他又被他的心打败了。
“不要,我自己会送过去。”宣岑赌气的说著。
“你在家里等著,我马上就过去。”
“你今天不是要去练习场?”她听大成在说,离比赛日子还有一星期。
“想不想跟我一起去?”天!你疯了吗?不是下定决心不要和她有所牵扯吗?怎么说的
又和做的是完全两回事?
“可以吗?”宣岑嗫嚅说著。
“你不想来也没关系。”语气中透著失望。
***
宣岑挂下电话,看著电话叹著气。
方至刚的言行举动影响了她的情绪,似乎变得愈来愈不像自己了。
昨晚的相处是那么地短暂,她却记得昨晚的每一点滴而陶醉著。
这难道就是……爱情吗?爱情何来?他们只不过认识两天,加上昨晚的一个小时,怎可
能使爱情从短短的数小时内产生?但为什么对他的思念是既心痛,又让她脆弱?
她拿起床头柜上的照片,看他璀璨如阳光般的笑容,她的心不禁兴起一丝的迷惘,心中
一阵错综复杂,难以言喻的“郁卒”梗在心口上,解不开来。
敲门声打断了她飘远的思绪。“进来。”她将照片收进枕头底下。
进来的是惟婕。“宣岑,麻烦你载我到事务所。”昨晚她接到方至中的电话,就赶到警
察局,车子还停放在那里。是方至中送她回来的。
“宣平走了吗?”宣岑问著。
“你不舒服吗?我去跟干妈说一声。”惟婕说著,关心地询问。
“没有。”宣岑摇头,从床上起来。
“不对,你似乎……很烦恼。”惟婕研究她的面容。
“这么明显吗?”宣岑苦笑著。
“和他有关系?你昨晚和他在一起?”
“别乱瞎猜,好不好?我只是去交了稿。”宣岑对著镜子画口红。
“宣洵说看到你上了一部车。”惟婕看镜中的她。
“计程车。”宣岑垂下眼睫,拿了把梳子梳头发。
“关宣岑,你这是在跟我玩猜谜吗?”
“有吗?”放下梳子,抓起上衣就先走出房间。
惟婕摇摇头,她分明是有难题,那张脸藏不住心事。
在车上,惟婕仍不放过她拐个弯、抹个角的想套出她的心事。宣岑只是笑笑,眼中有著
难以了解、化不开的惆怅。
***
远远看到家门口停著一部车,宣岑才记起方至刚他要来拿衣服。
她把车子开进车库,将电动门放下来。
她下了车,打开侧门,走出去。
雨还在下著,丝丝细雨落在她发上。
至刚推开车门,下车。
“我不是叫你不要出去的吗?我不是来了?”他以为她去修护厂。
“我送我干姊上班。”看著他,宣岑的复杂思绪在心头蠢动。“我去拿外套。”她丢下
他一人,匆匆地跑进去。
没一会儿工夫,宣岑拿著外套出来。看见他站在大门,她尴尬的说著:“对不起,让你
在外面等著。”说著,把夹克交给他。
“我们走吧!”至刚说著,走向车子。
宣岑呆怔地看他,里足不前。
“你不来吗?”至刚打开车门,回头看著她。
去吧!她的心在催促著。她的手已关上大门。
她听从的,移步朝他走去。
他们到了练习场时,大成和阿立正要上路。
“宣岑,你也来了。今天是要采访吗?”阿立眼睛一亮,推开车门下车,走向她。
大成拍了至刚的肩膀,冲他一笑。“我以为你今天不来,小飞把车子开走了。”
至刚瞪他一眼,他分明是故意的。一定是他把家里的电话告诉她的。
大成一脸嬉笑的打哈哈,“宣岑,你难得休假,想不想去哪里玩?我会是个很好的伴
喔!”
“好啊!”宣岑一口答应。大成或许比方至刚好相处多了。
至刚从大成的车上取出安全帽,没好气的将安全帽丢给他,不由分说的拉著宣岑走向车
子,他才不放心让大成和她有相处的机会,并不是担心他会如何,而是怕大成那张嘴在他背
后乱扯一堆。他的心情已够复杂,不需要大成来搅局。
大成看著消失的车子已驶远,转过身和阿立放声大笑了起来。
“至刚那个样子真是好笑,太不像他了,想追就追,想爱就去爱嘛!”阿立说著。
“他啊!是个深沉内敛、面冷心热的人,没有多少恋爱经验,这一回……等著看吧!一
旦陷入了,他想逃都难了。”大成和至刚认识十多年,大概也没有人比他了解至刚了。
“什么时候变成星星王子了?”阿立崇拜的夸张表情。
“我还爱情大师呢!”大成说著,戴上安全帽。
***
至中和同事到命案现场,做一次地毯式的检查。这房子太大了,包括前院和后院,大得
可以做为大型停车场。
命案发生之初,以死者悬梁自尽处理,他们里里外外再搜查一遍,找出了许多疑点。
至中手上拿著一块布,在离大门两百公尺之处抬获的,他闻过后,发现有异咪,还沾了
狗毛,他的判断是狗身上的毛,他要带回局里让法医检验。
回到局里后,他打了电话到惟婕上班的事务所。那块布沾上的狗毛颜色,他想应该是吉
斯那只狗身上的。惟婕曾告诉过他——古斯是只有纯正血统的狗儿,但她不知狗名,也不知
如何描述狗儿的特徵,看狗毛的颜色,他猜应该是牧羊犬。
事务所的人告诉他,她出去了。
他挂上电话,正要起身。电话响了起来。
“刑事组,方至中。”接起话筒。
“方至中,我找到吉斯的照片,你快来接我。”惟婕在电话一端,她在育幼院打的。她
记得宣平曾替吉斯和院里的孩子们拍照。在不惊扰孩子们的情况下,她偷偷告诉院长吉斯不
见了的消息。
“我不是吩咐过你不要单独一人去潘宅吗?”至中在电话中急的吼叫了起来。他以为她
去现场了。
“我没有去那里,我在育幼院,你生什么气?又对我吼叫!”惟婕也吼了回去。
“你就等我一会儿,别再给我乱跑。”至中没好气的说著,然后挂上电话。
“那位女律师吗?”王光雄问他。至中和他是搭档。
“是啊?”至中谈著,打开抽屉找车子钥匙。
“听说是个厉害的女律师,还记得几个月前一件少年杀人事件吗?她就是那位少年的辩
护律师,赢得很漂亮,那少年以正当防卫行为获不起诉之判决。”光雄说著。
至中听说了惟婕在侦查执行职务时的认真和其精神态度,做到忠实求证据,以利被辩护
人之案情大白或酌情减刑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