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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尾向她吠叫两声表示打招呼。
“我们去问问附近邻居。”至中说著,心中的疑虑正在扩大。
他们去问的结果是都没看到,如果他们没提,大家也都忘记小狗吉斯的存在。
在事务所门前,至中叮嘱惟婕不要独自一人到现场。
“我回去向局里报告,需要你合作时请尽量配合,但是——请不要一个人行动,这是刑
警的工作。”
惟婕答应他。
至中再看她一眼,才将车子驶离。
惟婕才进门,程伟就疾步向她走来。
“你这一餐吃得可真久,急死人了。”
“怎么了嘛?”惟婕正要放下皮包。
“别坐了,你快去医院,报社的人打电话来,说宣岑在医院。”程伟拉她起来,告诉她
医院的名称。他的太太叶芙蓉是宣岑的高中同学。
“噢——天!”惟婕喃喃说著。报社的人一定联络不上干妈,干妈这时候大都在育幼
院。
她抓起皮包,急急地往门外走,赶去医院。
***
宣岑这一昏倒事件,报社的人可是乱了秩序,原先已预约好的采访时间,也因为资料不
齐全,也都要延后或是取消,错失了采访机会,报社的损失势必在即。
徐主任和王宇娟刚从医院回来。
徐主任的脸上是凝重的神情,不发一语的进了主任室。
宇娟皱著眉,心中替宣岑捏了把冷汗。
同事们见状全围拢了过来。
“宣岑没事吧?”关心地询问。
“没事了。”宇娟说著。
“主任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好。”一名同事说著,看向主任室的方向。
“宣岑和他吵了起来,他考虑要把宣岑调到妇幼、医药那一版,你们也知道她那火爆脾
气、不服输的倔强个性,她说她会在今天晚上交稿,不会让户外活动版开天窗。”宇娟说
著。
“全报社里面,就只有她敢跟主任理论、据理以争。”他们都非常欣赏这位前辈的风趣
文笔,喜欢和她搭档出外做采访。
“别忘了还有我们的总编。”宇娟笑著说。汤怀仁还留在医院里。
桌上的电活响了起来。
“王宇娟,找哪位?”她接了起来。
“关宣岑小姐,在吗?”大成被他们推派打电话给宣岑,想在赴赛前聚一聚。
“她人在医院,有事的话,我替你传话给她。”
“医院?她发生什么事了?”大成这一叫,引起至刚的注意。
“采访高空弹跳时发生了事情。”宇娟说著。宣岑一向是行动派的,有“关大胆”之
称。每次户外采访时,她都亲自参与体验那种真实,身历其境的刺激感。可是这一回,她却
出了事。
大成记下医院,说了声谢谢便挂上电话。
***
“你们去就好,这部还没有修好。”至刚说著。
其他人没有察觉他的异样,走出去。
“至刚不去。”阿立在修护厂外而,碰到已换好衣服的大成。修护厂是他们在台北合夥
开设的,阿立是负责人。
大成走进修护厂,走向至刚。
大成观察他已经好久了,他对这次的比赛有些担心会出差错。
“至刚,你和关宣岑是不是发生过不愉快?”
听到关宣岑的名字,一颗心狂跳著。
“我跟她……怎么会?才认识不过两天。”至刚闪烁其词,语气有些恼怒,咬著牙。
“至刚,我们认识也十来年了,这次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在眼里。我虽然没有谈恋爱
的经验,但也看过阿立的怅然失落、为情所困的样子,还有什么会让一个男人变得举足不
而、捶胸顿足?爱情。”大成分析说著,想帮他解套。
至刚不领情的哼了一声。他钻到车底下。
大成爱莫能助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走出去了。
***
宣岑醒来一个小时了。
“总编,你可以回报社了,我没事了。”宣岑醒来就看见汤怀仁和惟婕,徐主任和字娟
是一接到电话就赶来,半小时前才走,她和徐主任为了要调派她到别的版面,而起了争执。
她看了惟婕一眼,惟婕正以饶富兴味的眼光,看著她和汤怀仁。她想解释,也总不能就
在他面前说。
“你就是这么逞强,那么危险的事,你也敢下去做。被你这一吓,心脏差点就停止跳动
了。我会和徐主任沟通后,尽量让你做誊稿的工作。”怀仁对她太循私偏心,是报社里的人
都知道的事。
“你不可以这么做,我不会感激你的。”这也是宣岑担心的事,她不敢去想徐主任的脸
上表情。
“再说吧!好好休息,别去管稿子的事,那个由我来处理。”怀仁轻拍她的手,深情的
看她一眼。
一等他离开,宣岑就嚷著要出院,她必须赶在十点前将稿子交出去,否则来不及印刷、
排版。
“他就是你们的总编辑?他对你……”惟婕轻笑著。她一下午都在医院,她本想通知干
妈的,却被宣岑阻止。干妈原本就很反对宣岑的上作。
“别说,我听太多了,但我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有的只是他是我的上司,我很尊
重他。”宣岑急急打断她的话。
“说的也是。连听也没听你说过,那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
“同情的施与受才是残忍的。那岂不是侮蔑对方的感情?我会看不起自己的。”也就是
因为这样,所以这五年来,她都不想和汤怀仁有私底下的约会,她总是藉口推辞掉。因为她
不希望也不想要听到他的告白。她是真的不会处理感情这方面的问题,索性就不接受任何男
人的追求,自求心平气和,专心在工作上。
惟婕想起照片上的男人,她不著痕迹地随意一提,“照片上的他会来看你吗?”
宣岑微微一惊,眼神迷离的拟定在远方,混杂著不知名的情愫。
发觉惟婕疑惑的眼光,她低下头,轻摇著,涩然的轻描淡说:“他不可能知道的,一个
不相干的人……”
惟婕见她眼脸愁容,不忍再问下去,心中对照片上的男人留下疑团。
这时门上轻叩著两声。
惟婕前去开门。
大成和阿立其他三人的身影跃入她眼底时,她脸上的惊讶,随之而来的笑容,情绪顿时
异常兴奋,“大成——阿仁……还有你们……怎么会……”说著说著,眼泪竟然毫无预警的
决堤而出。
惟婕在一旁看得十分讶异,宣岑看到这些人,未免太情绪激动了?
几个大男人有些措手不及,没想到宣岑会对他们的出现如此激动。
“嘿!别哭,看看我们带什么东西来……”大成说著,从身后拿出一束花,交给她。加
了两句话:“至刚送的,他有事不能来看你。”
听到至刚的名字,心中狂跳不已,泪在眼眶中打转,宣岑低首著,将脸埋进花丛中,克
制著自己不在他们面前再流泪。
至刚又是谁?惟婕疑惑地凝视宣岑,她太不对劲了。
大成和阿立对看一眼,他们莫测高深的嘴角牵动著,眼中有著笑意。
“至刚说晚点再来看你。”大成说著。
宣岑抬首,摇头,挤出一丝笑容。“不必了,我就要出院回家休息。”
“那留下电话或住址,至刚会想见你的。”阿立也帮腔。
“真的没事了,不必麻烦他……你们来台北是参加比赛吗?”宣岑移转话题,她知道这
月底有房车越野比赛。参赛的车队名单还没交到报社手中。
“你一定得来看我们,拿冠军来个专访,如何?”大成说著。
宣岑没有回答,顾左右而他言。“照片收到了吗?”
“有,小飞他还拿底片去放大,他说若有徵男性模特儿的广告,他要拿那张照片应
徵。”阿立抢著说,取笑一旁站著的小飞。
小飞不放过阿立,也糗他:“他啊到处拿著他的照片,碰到年轻小姐就给一张,还说请
惠赐一票,他脸皮多厚。”
“新的求爱花招吗?”宣岑也被他们逗笑了。
惟婕趁著办出院手续时,写著住址和电话的纸条,在大成他们离开时,偷偷塞给大成。
***
回到家中的宣岑,正被妈妈数落个不停。
“你去跟人家高空弹跳做什么?急著想死吗?你不替你这个老母想想吗?”关母跟在宣
岑后面进出房间。
“妈,我是昨晚喝太多了,早餐没吃,血糖突然降低了嘛!”宣岑娇嗔的说著,她是第
一次尝试弹跳,她是在跳下去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晕眩和恶心,然后就昏迷不醒了。
“还说,先把那碗猪脚面线给我吃完,我再跟你谈工作的事。”
“妈——我得赶在十点前交稿,否则明天篇幅不够……”宣岑抗议的话,硬生生地被妈
妈打断。
“不行!你今天别想给我提笔。”语气是坚定的。
“干妈,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宣岑她也受了教训,也吃足了苦头。”惟婕站在宣岑这一
边说话。
“你也帮她,你们两个女孩子家,尽是跑东跑西的一个劲儿的往外,都二十八了……”
“干妈——”又要老话重提了,惟婕讨饶的说著。
宣平和宣洵笑了起来。
宣岑在九点二十分时赶完了稿子,正愁著要如何躲过妈妈那关,赶到报社交稿,她知道
总编汤怀仁还在等她的稿子。想找惟婕帮忙,她却接到电话出去了。
“二姊!电话。”宣洵在她房门口喊著,手上拿著无线电话。
“拿进来。”宣岑正在换下身上的居家服。
宣洵进来见状,嚷了起来:“二姊,你要偷跑出去……”下面的话被宣岑急忙的用手掩
住了。
“闭嘴啦!你,嚷什么嚷?”宣岑松开手要她噤声,关上门。说著:“等会儿,你把妈
支开,我要从你的房间爬窗户出去。我要赶到报社交稿,鞋子帮我放在窗台下。”
“我要告诉妈。”宣洵听见妈妈不准她出门的。
“你敢,否则我把你绑起来,塞住嘴巴。”宣岑威胁说著。
宣洵知道姊姊是说到做到的人,瘪嘴说:“好嘛!不过这个月零用钱要增加,堵嘴费一
千块。”
“关宣洵,你这是勒索。”宣岑没好气的瞪她一眼。
“哼!没你的罪名重。”宣洵朝她扮鬼脸。看到手上的电话,“喔!电话。”她是迷糊
蛇一个,将电话交给她二姐,然后走了出去。
宣岑关上房门。“喂——我是关宣岑,哪位?”
至刚在电话中,已听见她们两姊妹的有趣对话,不觉莞尔一笑,引来妈妈的注意,挑眉
看著他这里。
“我,方至刚。”他听见宣岑接电话的呼唤声,报上自己的姓名了。他是在家里打去
的。
一听见是他的声音,宣岑听见自己狂猛跳动的厉害的心音。
“你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