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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了。
他叹著气。这下该如何向她解释了?季翔思忖著。
“小李,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很私人的问题?”苏媚见他没回答,忍不住想问他和唐采
菲之间的关系。
“你问。”
“你和唐采菲是什么关系?”语气有些不情愿。
季翔怔忡的看著她。和他交往过的女人,从未问过他这种问题。“为什么这么问?”
“你和她……你们一直这么亲密吗?”苏媚已不管矜持了,激动地眼睛盯著他。
“是的。如果说要考虑的话,宋菲是第一个我放不下的。她就像个调皮的妹妹,永远有
犯不完的错事,你要一直在后面替她收拾残局。当她有困扰烦恼时,倾听她的苦水;在哭泣
的时候,紧搂在怀中,安抚她的伤痛……”采菲那双泪盈眼眶的面孔悬在脑海,他不在她身
旁的时候,是不是无助的独自哭泣?
苏媚捂住耳朵,不想也不愿去听。“够了——你要一辈子保护她吗?她没有自己的生
活、自己的男朋友听她诉苦吗?”她激动地大叫著。
“苏媚,你是什么意思?”季翔锐利的眼神显出不悦的表情。
“你把我当做什么?你抱过她,却没有抱过我、碰我。交往一年了,我的心、我的感情
已全部交给你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苏媚嘶吼恸哭,妒意、怒气和深情交织著。
季翔惊惧的脸上霎时五味杂陈,杂乱无章的不知所措。
“苏媚……我从未对你承诺我的感情归属,真的没想过……或许我让你以为是情,我很
抱歉……”季翔设法理出思绪安抚她的心。
“你对我从来没有……那你为什么和我在一起?一年了……我不信,我不相信……”苏
媚痛切地不愿承认。
“对不起!我一直当你是朋友。”季翔无奈看著她,看著她黑暗中闪闪的泪光,却激不
起想将她搂在怀中的冲动和疼惜。
“你心中只有唐采菲,你一直爱她——”苏媚悲沧的哭喊著。
苏媚一语道破梦中人,季翔的心突然有如灯光之照亮,清晰明亮了起来,他爱采菲,他
心中一直有个角落是属于采菲的。五年来的寻寻觅觅,他始终未能对女伴有所承诺,在他的
心中一角,有个女孩是他永远所牵挂的。
季翔压抑著狂喜,和交杂著对苏媚的歉疚,思索著如何解决的方法。
“苏媚,我从未对你有虚情假意的意思,谢谢你对我的真情,但我不能接受。既然在你
心中对采菲已有芥蒂,我只能说我不会放下她。如果我勉强接受你,对你是不公平的,像这
样的男人,你会甘心于他的心不是完完全全属于你吗?”
“我不要听!你可以下车了,让我静静——”苏媚捂著耳朵摇晃著头。
季翔心中黯然的叹气,想下车却不放心。“苏媚,你不会做傻事吧?”希望对她的打击
不是很重。
“如果我说有那个冲动呢?撞断一条腿或成为植物人,你会照顾我吧?但是你还是不爱
我……”苏媚一抹凄苦的笑声传至季翔耳里。
季翔推开车门下了车。
苏媚看著他头也不回的走进PUB门内,始终没有回头看她这里。
她掩著面,痛哭著逝去的恋情——苦涩的单恋,滴泪心间。
***
“妈——帮我开门。”季翔看见大厅还有灯光。他背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采菲在门口喊
著。
“来了。”方母的声音飘向门外。她打开门。“她是……采菲?老天!她怎么了?”她
伸手将采菲的头发拨开。
“她喝醉了。”季翔没有停下来,直接上楼。“妈,你去采菲房间拿睡衣。”说著。
方母打开房间门又退开。
季翔将采菲放倒在床上,替她脱下外套、鞋子。
他皱著眉看她的睡姿,坐往床边,拨开她额海的发丝,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爱著她,
却不知该如何面对?
他爱恋的用手背来回摩挲著。
方母在门口撞见时的惊讶一闪即逝,心有所悟的暗暗窃喜。她轻咳一声发出声响,踱进
门。
“你来照顾,还是妈来照顾?”方母把睡衣搁在床上,双眼炯炯然地直视他。
季翔望进妈妈锐利似透视他的心的眼眸,他尴尬的不知如何以对?
“害臊?你和采菲又不是认识一、二天。”方母调侃道。
“妈——这不一样的……”季翔犹豫著该不该向妈妈坦白?
“老三哪!你要到何时才会发现自己的心呢?”方母叹然说著。
季翔愕然的瞪著妈妈。“妈,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问我?你做得那么明显,怎会看不到?”
“怎没人告诉我?”季翔大声呻吟著,又叹气著。
方母好气又好笑的看她儿子的表情,似乎轰炸的后遗症太强。“我该在你们出生时就敲
你们的头,瞧你们三个兄弟,一个比一个还木头、白痴。”现在又多了一个至中,一副魂不
守舍的失意样儿,前些天还差点把自己薰死在房间里。烟灰缸的烟蒂都满出来,一桌子都
是。
“可是……采菲她不知道我爱她啊!我一个小时前才知道的。”季翔的心情突然不设防
的紧张了起来。
“唉!太接近了反而眼睛都瞎了,看不到眼前明明白白的心。”方母感叹的说著。
“那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要吻要上床都随你,反正你们都睡在一起好多次了。”
“妈——现在的情形不一样了,她是采菲……”他瞪著她。
“她本来就是采菲。我不管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等也等了四、五年,就等你将采菲
娶进门了。”方母挥一挥手,打著呵欠,走出房间,然后带上门。
***
一早,季翔醒来时,采菲已不在床上。
他走进浴室,连她昨晚的衣服也拿走了。
思索著见著她的面,要说什么呢?他总不能让她没有心理准备,就听他说出那三个字。
他梳洗过后,下了楼。
在楼梯口听见天羽说的话。
“采菲,你昨晚又和小哥睡在一起。”
“我醉了。”采菲若在平常是不会忸怩不自在的。
“幸好是季翔,否则被别的男人剥个精光怎么样的,都不知道。”克亚语气是责备的。
“哥——干嘛说那么难听嘛?”采菲也不知自己是何时醉倒的,阿堂说的话一句句都让
她觉得好痛苦,她只记得那些。
“早。”季翔进了厨房,视线停在采菲脸上。
采菲一看到他,神色不安的红著脸,低下头。
天羽眯著眼看这一幕。不对劲,这两个人的眼神不对,一个是毫无忌惮的,另一个是躲
藏遁逃……这又是什么花和蝴蝶的追逐游戏?教人觉得扑朔又迷离。
“我吃饱了。”采菲起身站著了。收拾她桌前的餐盘,转身走向洗手槽。
太突兀了,以至于惹来他们的好几双眼睛瞪著她的背影,再转向季翔。
季翔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会是这样的一个早晨。
他起身跟在采菲后面。他以为她会上楼的,她却往门口方向,走出客厅。
他在前院追上她。前院也是相连的,充当车库。
“采菲,等等,你今天怎么了?”他抓著她的手。
“我没事。今天早上有行程发表会,我必须参加。”采菲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我中年到旅行社找你。”
“不用,我中午和人有约。”采菲说著,边走向车子。
“晚上,我等你。”季翔在她身后说著。看著她坐上车子,不一会儿,消失在他眼前,
车子驶远了。
女人!一早就来个阴天,连带影响一天的心情。季翔沉吟著。
车子一驶出大门,采菲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愈流愈不可收拾,泪眼模糊的。
她将车子停在一处公园前。
自怜自艾的看著手上的粉盒,照出她惨不忍睹的大花脸,她早上细心装扮过的脸。
昨晚是她最悲惨的一晚,在阿堂的话中,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心的方向,她一直是
爱著季翔的,但知道得太晚了。
季翔就要到日本去了,苏媚是他的伴侣,当然会陪他一起去日本,况且苏媚的妈妈是日
本人,她会帮季翔打理一切事务。
怎么办?季翔要离开她了。采菲脑中是一片茫然无助,她现在才发现自己是这么在乎季
翔,情爱全系在他一人身上。她只爱他一个人、信任他一个人啊!采菲凄苦的呐喊著,在挫
败冲击下,她颓然的趴伏在驾驶盘上痛哭著。
她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倏地抬起头。
潜水。
她挥掉对海的恐惧,她只有这个方法可以接近季翔,对!和他的梦相连,倘徉在海洋
中……她记得他每次回国时,侃侃而谈的都是海的世界,蓝色的薄纱、亮丽色彩的鱼草……
她明了了一件事,季翔的温暖怀抱,即是海洋赋予他的胸怀,有宽大、无私的包容力。
采菲此刻的心,涨满了季翔五年来的丝丝关怀和柔情,她所能回报的是与他的梦相连,
感受大海的生命。
她还来得及吗?浮起了苏媚的脸孔,她□上眼,如果能有一次和季翔携手,在海洋世界
中邀游,即使只一次,她也要把这个意境永存在她的梦海中。
***
一到办公室,采菲就询问同事有关潜水旅游的活动行程表。她打定主意,要在季翔离开
前学会潜水,和他带的潜水旅游团一起出国观光。
她走向经理室,敲了门。这是克亚的办公室,业务部经理。打开门走进去。
幸好只有克亚在。
“你不是要出席说明会?怎么还没去?”克亚抬头看她。
“我等会儿就去,哥,我有事找你商量。”采菲走向他。
“什么事这么神□?”克亚挑眉看她,似乎很慎重。
“帮我安排和季翔同一团的潜水旅游团。”她说道。
“你又不会潜水,而且你对海有恐惧症。”
“哥,帮帮我,除此以外,我没有别的方法可以靠近季翔。”宋菲情急的脱口而出。
克亚不解的看她。“说清楚点。”天羽常说他是慢半拍型的。
“你是假装的,还是真的不懂嘛?哥,我爱季翔,但是他就要离开了,被别的女人抢走
了……”采菲急的眼泪掉下来。
克亚还是第一次看到采菲在人前哭,那她一定是很认真的。只是……季翔他要离开,去
哪儿?他知道有个女潜水员和他走得很近。
“季翔知不知道你爱他?”克亚将惊骇收敛住说道。
采菲摇头,一脸哭丧的表情。将昨晚在PUB里阿堂说的话告诉克亚听,以及她发现自
己的感情时的惊慌。
“宋非,你这是何苦?直接问季翔的心意,不是比较快。”
“不要——如果他知道会困扰他的,我不要他的怜悯……而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