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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姐无惧道:“我刚才说过,那是拓跋家和王浩的私怨,前任家主的死是他咎由自取。郑家主,你说我害怕陈玄,这我承认。作为拓跋家的主事,我怕,我怕陈玄一夜间荡平拓跋家族,我怕家族的子弟无辜地去死。难道你不害怕吗?假如你不害怕,又何苦找来我们?我是拓跋世家的主事,我无权让子弟们为郑家陪葬。”
话说到这个份上,所有的人心里都雪亮了。最近修真世家确实发生了许多事,不过,指责王浩是元凶并无根据。说穿了,这是郑家和王浩的私怨。
郑家家主气急败坏,连眼角的肌肉都在抽搐,冷笑道:“前段时间,老夫听说拓跋家崛起的消息,原本以为你们也算个人物,想不到现在换了女人当家,连胆子也没有了。老实告诉你,老夫早已经打探清楚,王浩出道不过几年光景,和陈玄哪是什么兄弟?顶多就是见过一面,他借着陈玄的名头虚张声势,招摇撞骗。拓跋家居然被他唬得团团转,不但赔上了女儿,连家主被杀都怒不敢言。像你这样的家族,留存下来也是丢人现眼,不如就此解散。”
“假如不与你们合作,就别怪你心狠手辣,是不是?依我看,修真家族的敌人不是王浩,而是你。你挑起修真家族和玄门的战火,居心何在?拓跋家族虽然人单力薄,也不会在你的淫威下低头!”澜姐傲立台上,妩媚中泛起一缕英气。
这是一次巨赌,不仅赌上了性命,而且赌上了身家。王浩不禁一阵感动,就是拼个鱼死网破,也要保住她的周全。刚要跳出来,却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好,说得好。想不到修真家族也出了这等人物,女中丈夫,巾帼不让须眉。”十几条人影越到台上,为首的赫然是石雀,其中境界最低的,也有出窍后期的修为。玄门难得和家族正面接触,带上大批高手前来,不仅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他们,也是为了玄门的脸面。
王浩做梦也想像不出,赶来解围的会是石雀,貌似两人没有交情,还有过冲突。
人都是有私心的,要说石雀其人,除了偏袒蜀山,别的方面都还说得过去。他为玄门事务劳心劳力,别人都看在眼里,要不然玄门的高手如何服他,若不是为兄弟出头,陈玄还是给他面子的。
石雀除了发起昆仑盛会,平时也密切注意玄门和修真家族的动向,尤其是协调两者的关系。这些年来,两者能相安无事,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他的努力。
事实上,修真家族和玄门并不是外人看来的泾渭分明,内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玄门在背后支持修真门派屡见不鲜,更有甚者,有的家族就是由玄门的弃徒建立。说的难听点,那些家族就是玄门养的狗。
玄门毕竟要有玄门的样子,有些事不方便去做,修真家族却没有顾忌。玄门培植修真家族是为了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石雀是快成精的人物,哪能看不出来?阻止不是办法,他也没有这个权利。因此,才想出折衷的方法,严禁玄门和修真家族来往,并且逐渐形成了风气。这么做即促使了那些玄门的面子,又能让他们有所收敛,久而久之,形成了今时今日的格局。
近期修真家族接连发生大事,早就惊动了石雀,不过他是玄门的人,不方便插手而已。本来想看看再说,期待事情能自行平息,谁知道冲突越演越烈,四大家族也被牵涉其中,西门藏下落不明,郑家重伤元气,陈家也遭人洗劫,王家干脆让人给灭了。郑家和陈家在这个时候挑头,召集修真家族的人聚会,他能不来瞧瞧吗?
内心里,他仍然希望这是家族的内斗。在他看来,这些玄门养的看门狗,全都咬死了才干净,也省得他费心,只要不牵扯玄门,他就懒得出面。
石雀的幻想很快就被破灭,事情不仅和玄门有关,而且还扯出了王浩,扯上王浩,就跑不了陈玄。
石雀可是领教过的,什么叫见过一面,那兄弟俩就是穿一条裤子的。还有小医仙,也是和王浩不清不楚的。上次昆仑盛会以后,石雀就差人私下里调查了。
石雀和他们也有几百年的交情了,说翻脸就翻脸,让人寒心啊。所以他比谁都清楚,王浩是动不得的,要是发生冲突,陈玄一旦介入,就算他肯出面,事情也很难收场。乘现在事情还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还是先站出来吧。
“阁下不请自来,敢问尊号是~”郑家家主知道来者不善的道理,心里飞快地寻思对策。只要来的不是陈玄,事情就有回旋的余地,正好修真家族的人都在声势足够,也可以让玄门给点面子。
“好说,老朽石雀。”~~~~
如果说陈玄是玄门中的神,石雀就是玄门中的皇帝,或者这种比喻并不确切,玄门毕竟是由大大小小的门派构成。不过,石雀至少相当于联合国秘书长,反正在修真世家模糊的概念里,很难分辨两者的地位谁高谁低。
郑家主立即换上一副笑脸:“原来是玄门的领袖,石雀长老大驾光临,我们有幸见识先辈的风采,真乃三生有幸呀。”
石雀原本就对家族抱有成见,此次出面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再说这话分明不妥,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产生什么影响呢,闻言皱眉道:“老朽可不是什么玄门的领袖。玄门中也没有领袖,所有门派都是平等的,老朽不过是闲来无事,为大家做些事情。”
“那是,石雀前辈虚怀若谷,实在值得我们学习。”郑家主刚才还是一副和玄门势不两立的德行,转眼间就开始了献媚,不禁让在场诸人大开眼界。
石雀摆手打断道:“废话少说,你发起这次聚会意欲何为?”
郑家家主连忙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叫王浩的小子,不断和修真家族作对,先是杀了拓跋家族的家主,又和我们四大家族作对。我们一忍再忍,可是这王浩越发肆无忌惮,晚辈迫不得已,才召集大家来商量对策。正好石雀前辈今天到来,可否为我等做主。”
“你小子胆子长毛了是不是?那王浩连老子,不对,是老夫都招惹不起,上次一言不合,差点让昆仑盛会不欢而散,若非陈玄还念及旧情出面捧场,老夫非要灰头土脸不可。你来找老夫做主,老夫还不知道找谁做主去呢?”这种话石雀是不会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面发发牢骚而已,玄门泰斗的威风还是要的,厉声质问道:“为什么老朽刚才听到的,和你说的完全不同。这女子分明说王浩和拓跋家族是私怨,而你却牵强附会,非要把所有的事情扯到王浩身上,老朽问你,你如此诬陷王浩,手中可有确切证据。”
郑家主原本就没有证据,言辞闪烁道:“这个,王浩杀害拓跋家主大家都知道,来我郑家捣乱的事,我们经过多方查证,也能证实是他做的。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西门家主在失踪以前,曾经邀请王浩到家中做客,后来不知什么缘故翻了脸,王浩还打伤西门家一位长老。前辈,除了他王浩,还有谁敢肆意妄为?”
石雀道人勃然大怒,骂道:“住口,说来说去完全是捕风捉影。不对,你连影子都没有看到过,老朽听不出你有什么证据。拓跋家族的事,人家已经再三声明是私怨,而且承认是他们有错,你非要死咬住不放,这女子说出实话,你还要为难于她。这些都是老朽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就算你有证据证明王浩是郑家纵火之人,充其量也就是你和王浩的私怨,你们两家自行解决也就是了,可是你却将修真家族的人都请来此地,当众胡编乱造,还张口玄门,闭口陈玄,妄图挑起事端,其心当诛!”
王浩躲在台下偷乐,这石雀虽然为人石板了些,私心也重了些,不过,正是他的这份私心招人喜欢。在玄门里,他袒护蜀山,在修真世家和玄门之间,他又袒护玄门,那真是立场坚定,爱憎分明啊。作为玄门中的一份子,胖子有何理由不喜欢他?
郑家家主也看出一些苗头,左右石雀也是站在王浩一边,索性直言不讳地说道:“石雀前辈这么说未免有护短的嫌疑。即便是郑家和王浩的私怨,那也是王浩先欺上门来,前辈是玄门的泰山北斗,理应出面主持公道才是。”
“老朽不插手别人的私怨,你们自己的事自行解决。不过,谁要是妄想挑起玄门和修真家族的争端,老朽决不答应。”石雀站在高处,对台下一目了然,说话间突然发现混在人堆里的王浩。
原本他为王浩出头就心不甘,情不愿,要不是害怕矛盾激化,就算四大家族联名发帖请他,他也不来修真家族这种地方。现在他陷进去了,却发现惹祸的胖子藏在下面看戏,顿时火冒三丈,冲着胖子吼道:“王浩,你藏在下面算什么?祸是你闯出来的,你就该说个清楚,让女人帮你挡驾,你还是不是条汉子?”
话音未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浩身上,更为夸张的是,站在他旁边的几个人就像躲避瘟神似的,唰地一下跳出老远,那速度实在惊人啊,以他们的修为来说,可是超水平发挥了。
王浩厚着脸皮坏笑:“石雀老道,我本来就是要上去的,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我可不敢抢您的风头呀,只好一睹您的风采了。”
石雀哪能猜不出胖子心思,死胖子什么时候尊重过他?冷哼了一声说道:“一睹我的风采?你是看老朽耍猴吧。你来了就好,当面将事情说清楚,省得人家说老朽偏私。”
第三百一十四章
拓跋家族毕竟风光过一阵,澜姐的亲和力又格外的好,理所当然的被一群人围着。
澜姐执掌家族多年,见惯了场面,也擅长交际,举止高雅,热情却保持着分寸,非常清楚的让别人知道,她和他们的关系仅仅是朋友。
突然,她的目光停在王浩的方向,笑容中多出来一丝妩媚。
胖子心中一紧,生怕她将王浩两个字叫出来,连忙混到人群里,一眨眼消失了踪影。
他的担心完全就是多余,澜姐处事何等的缜密,只是莞尔一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若无其事的和旁人说笑。
拓跋世家几经周折,大权一再更迭,老者们终于意识到,找不到别人更适合打理家族,于是,管理家族的重任再次移交到澜姐手里。而且和从前不同,以前澜姐分管内部事务,仅仅是个过度,如今澜姐是临危受命,堂堂正正的接手家族,内外事务全部由她做主。
澜姐原本不喜欢争权,可是,为了让儿子解放出来,全力修炼,她付出再多也心甘情愿,另外,她还有个小小的私心,利用这次机会,他要给女儿找个好归宿,做为母亲,她不愿看到女儿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要让女儿得到幸福。
原本,澜姐是要找胖子谈谈的,无奈家族的琐事缠身,只能一拖再拖。在这里遇到王浩,不禁让她喜出望外,不一会,她从容的脱身。寻找胖子的踪迹。
郑家的会场虽大,要找个人还不难,何况在修真者中,胖子地身材实属罕见。就是钻到人堆里,那也是鹤立鸡群。扫视了一遍,当场就把鬼头鬼脑的胖子揪了出来。
“干吗见到我就跑,怕我吃掉你呀?”
“我哪有跑?尿急而已,澜姐的风情依旧啊,我亲近还来不及你,对了,刚才还看到有人为你流口水。”王浩避无可避,打了个哈哈。
顾及到周围有太多人往来,澜姐瞪了她一眼。嗔道:“你的嘴也没变呀,和抹了蜂蜜似地,别拿我这个老太婆寻开心!”
王浩嘿嘿坏笑道:“澜姐是说我花言巧语咯。我可没有,我这叫做情不自禁。再说澜姐也不老啊,你瞧瞧那些人的眼神就知道了,女人的年龄是可以从男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