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你说，怎么才能弄到钱哩？”他问。
“这就很难说了……”祥子也表示没有一个准确的说法。
“我佩服你的仗义，佩服你的智慧，佩服你的口才，你会大有前途的。”他叹了口气说“假如我有你的一半才智就好哩，我就不会今天这个样子哩。”
祥子知道他对芳芳很痴情，只是她不太喜欢他的性格和为人处事的法子，因为他经常与人为了一丁点的事情争的面红耳赤，甚至导致同事关系紧张。他最愿意和祥子在一起聊天，因为祥子从不跟他争论，让他占理。他从衣袋里抽出两根纸烟，递给祥子一根，另外一根自己叼在嘴唇边。
“吸根烟吧，兄弟。”他使了个颜色说。
于是，祥子与他一块点着了纸烟吸起来。不一会，房间到处弥漫着烟的味道。
“祥子，过来。”阮次珊似乎要讲一件什么事情，他将凳子移动到紧挨着祥子的地方。“今年十二月份，我们县城要招考一批中学教师到和平中学去，我看你的基本功挺踏实的，你去年又拿到了大专学历，好好地利用暑假两个月好好地准备准备一下。”
“你从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祥子一听，激起了他的兴趣。
“我的一个在县政府工作的亲戚透露的……现在还没有公布，极少人知道此消息，我敢保证，全县不超过十人知道。你在别人不知道的时候先行准备，就比别人赢得时间，就更有机会……何况你也不差哩。”
祥子被他这么一说，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自己的目标和理想是什么？自己应该怎样去奋斗？祥子知道，自己是一个教师匠，要走同学金总那条路是行不同的，自己只有发挥自己的长处和优点才能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既然经商不是自己的所长，就打消这个念头吧。自己来到在这个学校工作也差不多两年了，自己取得了不小的进步，这是毫无疑问的，只是只见工作和事业的增长，不见自己收入的增长，这让人多烦扰啊。人不是机器，可以没有思维和情感；老师教导学生不要盲目攀比，可是社会不比较怎么会进步呢？这种攀比的欲望越是强烈，进取的力量和勇气就越大。很多时候，自己教导学生说这是贪婪的表现，并列举了大量因为贪婪而被惩罚的寓言故事。人的本性是贪婪的，不管是资本家，还是工人、农民、知识分子。如果没有贪婪，就会没有战争，就会没有贫富差距，就会没有阶级和剥削。
县城是祥子还在孩童时代就非常向往的地方。当父亲在他七八岁时带他来到县城走亲戚，祥子看到飞奔的汽车，笔直的高楼，繁华的街市，他就希望到县城来……为了这个梦想，他一直在努力着。虽然生活的艰难迫使自己放弃很多梦想和追求，但是这个念头从来没有熄灭过，没有动摇过。听到这个好小息，祥子不甘心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于是，他更加努力了。一方面，在教学工作上全力以赴，努力将教学质量提高到全县前五名；另一方面，积极做好好团委会、德育处以及文学社工作，获得学校的赞同。同时，要抽出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加紧考试和面试的准备。
由于有了在小学那段经历，特别是有上次魔鬼一般的训练准备工作的经验，因此，这次的准备工作就显得轻松了许多。梦婷听到他的计划，也很支持他，鼓励他要敢于争取，实现自己的理想和目标。他还经常与梦婷一起打打羽毛球，或者去村里散散步，生活过得很是惬意。祥子等待这个重要的时间快点到来。
祥子认真地看着古文课本，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以前准备的是初中课本，现在县城招考教师是要考高考试卷和面试教高中课文，可是自己一本也没有。他决定到县城去买。可是这几天是复习期间，学校管理处于特别时期，作为德育处的负责人不能离开学校。梦婷听到这件事情后，自告奋勇要去。祥子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只好让她去。
祥子帮她请了一天的假期，送她坐上了去县城的中巴。“一路顺风。快去快回。”祥子望着梦婷说。
“我会的，一定能买到那些资料。”她伸手拉了拉祥子的手说。
望着汽车快速地开动了，祥子又回到学校去完成自己的重要工作。想着梦婷为自己事情要跑到县城，自己心里有些不忍。“一个女的，需要男人的关爱和呵护，自己没有给予她，却要她一个人去做本来男人该做的事情。这是无论如何也勉为其难的。”祥子不时想到这些问题。
在办公室开完行政会议，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梦婷怎么还没有回来？这里到县城不是很远呀，应该早就回来了。哪怕是到她的哥哥家里吃午饭，也不至于到现在还不回来……”祥子心里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正在祥子焦急地等待的时候，只见校长带着梦婷的哥哥快步地走上楼，直奔自己的住房。
“你就是祥子吗？”她那个当警察的哥哥问。
“我是……有什么事吗？”祥子心里忐忑不安地说。
“很不幸，我的妹妹所坐的往河源的班车在高速路上发生撞车事故……当场死亡……”
祥子一听，当场晕倒过去。大家一看，手忙脚乱地将祥子送到医院里抢救。医生足足抢救了三四个钟头，终于在死亡线上将祥子救了回来。
“我要梦婷……我要去看梦婷……”当祥子稍微清醒的时候，他就胡乱地喊着。医生只好给他打一些催眠的针，在催眠药的作用下，祥子才又昏睡过去。
几天过后，祥子从医生那里得知，梦婷那天到县城买了好几本书，但是还有一本在县城没有，要到河源去买。吃午饭时，她的哥哥叫她不要去买了，她就是坚持要去，无论怎样劝说都不听。祥子还没有听完，就又晕了过去。
“这样痴情的人……却没有好的归宿，可惜呀。”医生们议论说。
“他们是天生的一对，郎才女貌……上天对他们不公呀！”
“牛郎与织女的情意是如此深厚，一辈子也不能相会；梦婷与祥子的缘分是如此清浅，还没开始就阴阳相隔……”
祥子总是不停地呓语着梦婷的名字。医生叫他吃饭，他一定要让梦婷先吃，说是不能饿着她；叫他出去走走，一定要‘梦婷’陪她，没有办法，医生只好安排一个护士专门看护他。要命的是他向医生要梦婷，说是他们将她隐藏起来了，医生费尽了口舌，他就是不相信，一定要医生将她交出来。
学校领导、同事都来看望祥子，他的学生也三三两两地来看望老师。大家都希望他早日摆脱痛苦，能够超脱自己，尽快回到学校，重新走向自己的工作岗位。大家都不停地安慰他，为他衷心地祈祷。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百事通坐在病床的一角说“人的生命是脆弱的，很难抵抗来自于自然和人自身造成的灾难……但是人自己要加强，要努力保重自己……”
“真的是让我们感动不已，你对梦婷这样好……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喜贵抽噎着说。
“只要你挺过了这个人生的难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困难再大，有兄弟们在，你啥也别怕。”阮次珊走了过来拉着祥子的手说。
“人生一眨眼就是几十年，我们还没有来得及仔细品味工作和生活的酸甜苦辣，我们都已经是二十几岁的人……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十有八九，就是再来一次，我们还得勇敢地面对。人生本来就是由烦恼和苦痛组成的，你就想开一些吧。”小李敖一边给祥子削苹果皮一边说。
祥子并非是完全迷乱，有时候又很清醒。当他知道自己在医生面前做错后，又拼命地给那些医生认错和道歉。可是不久，历史又会重演。医生被他弄得筋疲力尽，最后，有一个医生提醒“他现在主要不是什么外伤……患的是精神分裂症，主要是因为经受情感的打击过大引起……他在家乡不是有一个相好吗？可以叫他来帮助他恢复恢复病情。”
“不，人家已经嫁人了……这样不太好。”
“还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一个医生决定去试一试。
兰花听了医生说祥子的现在情形后，不禁泪流满面，接连用衣袖擦着双眼。“我会去服侍他，不管别人议论什么，我都要去服侍他……没有什么理由……大家放心好了……”兰花呜咽着说。
“祥子是一个好人，只是命苦……”一个医生说。
医生带着兰花来到祥子的病房。祥子看到兰花，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
在兰花的精心照料下，一个月后，祥子的情绪逐步稳定下来。
八、接二连三
八、接二连三
祥子可以自由地在医院里自由活动，生活基本可以自己料理。虽然兰花还想继续照顾他，他坚决地叫她回去。兰花含着泪水，默不作声，再次看了祥子一眼，就很不情愿地拿着一个花布袋子走了出去。
一个人住在医院里，祥子觉得是无比的无聊。在这个地方，什么事情都做不成，他便有时间对自己的前前后后做一个回忆和反思。自己很小的时候，就梦想着做一个拥有百万身家的人，期望着别墅、轿车、都市生活，当自己全副身心为此奋斗时，原来这些是多么遥远和缥缈。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人生曲折，自己还是走不出大山，走不出农村的天地。人们常说，农村的天地是无限的广阔，里面蕴藏了大量的机会和财富，对此，祥子意识到是自己生不逢时或者是智力低下，面对此种情形无能为力。
时代，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机遇，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可能是挑战，以致战而不胜，留下很多遗憾。祥子不清楚，自己现在事实上成了一个时代的失败者。
就是今天，自己有了一些进步，可是对于自己的目标和理想而言，真是相距十万八千里，而跟同学金总来比，更是相形见拙。祥子觉得这些都已经过去了，可以让它成为历史罢。只是自己所追求的幸福，毫无例外地成为自己人生的遗憾，最深的遗憾！在学校读书时所梦寐以求的茗香是情深缘浅，给自己留下一生的思恋，给自己留下一生的牵挂；在小学教书时碰到的兰花是很好的一个姑娘，可是自己却背叛了纯洁的爱情；暴风骤雨之后，本来以为会有一个美好的生活，上天给了他严厉的惩罚——自己满怀幸福憧憬的人远离自己而去了。所有的理想都不再重要，所有的爱情都是梦想，祥子不再祈求什么东西了。过一天是一天，何必为了一个并不实际的预设而迫使自己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当每天并没有因为你拥有千万身家而增加幸福的时空和感觉时，为何还要乐此不彼呢？
生活啊，不会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哪怕是用良好的心愿，也是一相情愿罢了。与其在一个生活的泥沼中不可自拔，倒不如顺其自然罢。祥子极力想使自己走向平静和淡适。眼睁睁看着几个重病的人为了延长自己的生命而垂死挣扎，那恐怖的情形刺激了祥子。生命啊，你貌似坚强无比，甚至发出征服自然的宣言，只是没人愿意去面对这样的事实：大自然没有因为人类对它的大肆改造和破坏而现出驯服的表情，却不时地报复人类，哪怕是世界上最强大的美国，在大自然的报复面前也是惊惶失措，表现软弱无力。在中国，就是准备得最为充分的春运，据说制订了十几套应急方案，但在巨大的雪灾面前一样是陷于瘫痪之中。
生命个体在艰难地与病魔的斗争之中，从他们的双眼中流露出来的绝望的神色里，祥子觉得了生命的可贵。人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