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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寸板是个亡命之徒,严东不敢怠慢,急忙下令武警后退,让出一条路来。过了一会儿,寸板和竹子押着小银子走了出来,可怜的小银子好象是昏过去了,头向一边歪倒,靠在寸板的胸前,眼睛紧闭,惨白的脸上有着一种让人酸楚的绝望表情。看得安子心痛如刀铰,不顾一切的想扑上去,却被几个武警死死拖住,动也动不得,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在寸板的胁迫下却无计可施。
小银子被推在最前面,寸板一只手紧抱着她,紧贴着寸板的是竹子,前后两个女人,把寸板夹在中间,这样就防止了他们在行动中来自前后两个方向的袭击。三个人慢慢向前移动着,移动的速度极是缓慢,却迫得警方步步后退。
“车!”寸板突然吼了起来:“我要的车呢?在哪里?”
严东苦笑道:“寸板,刚才你没说要车。”
寸板把手里的枪挥舞起来:“那我现在就要,马上给我弄一辆车过来,要快,否则的话,我就扒了张红安女人的衣服,看这个吃里扒外出卖朋友的败类还有什么脸再出来混!”
安子再也忍受不住了,拼命的叫喊起来:“寸板,我操你妈,你口口声声说我出卖朋友,七年前在皇冠大酒店,是谁出卖谁?是你出卖我!七年前你绑走小银子,又是怎样对待她的?我替你蹲着大狱,你却想把我的女人卖掉,寸板,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寸板哈哈大笑起来:“张红安,你才知道啊?老子他妈的就这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不跟你废话,车呢?我警告你们,五分钟之内再见不到车,别怪我心狠手辣!”
严东和穆东升交换了一个眼色,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只有满足寸板的要求,很快,一辆黑色的轿车立即开了过来,司机飞快的下了车,把车钥匙放在车前盖上,然后躲了起来。
寸板推着小银子向着轿车的方向走着,快到车前的时候,他又吼叫起来:“张红安呢?你有种过来,你过来,我就放了你老婆,你有没有种?”
这时候小银子突然睁开眼睛,叫了声:“安子你千万不要……”她的叫声中止于一声痛叫,寸板一枪柄击在她的额上,鲜血流下,她的身体也绵软无力的瘫倒,却被寸板反手搂在怀里,不让她倒下。
安子心里感受撕裂般的痛疼,刚要答话,穆东升却抢先开了口:“寸板,用我跟你交换张红安的老婆,你看怎么样?”寸板嗤之以鼻:“操,你算个什么鸡巴玩艺儿?老子要的是亿万富翁,张红安,你到底过不过来?”
穆东升却上前一步:“寸板,张红安算个狗屁亿万富翁,他家里的钱都是从国库里弄来的,你要是有种,就拿我跟张红安的老婆换,你有没有种?”
寸板想激怒安子,穆东升却反过来同样想让寸板失去理智,在重重包围之下的寸板心里极度紧张,一听穆东升的话,果然沉不住气了:“操你妈,老子到底有种没种,还用你说?”穆东升再上前一步:“那好,寸板既然你有种,我们两个就聊一聊,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成功人士(11)
寸板却不上穆东升的当,手里的枪一指穆东升:“你再上前一步试试,别以为我不敢开枪。”
穆东升只好停了下来:“寸板,象条汉子吧,好不好?”
现在是寸板占据上风,那会上穆东升的当?所以他只是冷笑一声:“老子是不是一条汉
子,用不着你来多嘴。你给我滚一边去,再罗嗦,老子真他妈的开枪了。”
寸板胁迫着小银子走到了轿车边。现场气氛说不出来的紧张,数不清的枪口对准寸板,但他自恃有人质在手,警方虽然人数众多,竟然拿他无计可施,眼睁睁的看着他向着车门方向走了过去。
小银子的身体突然栽歪了一下,如果不是寸板紧紧的拦腰抱住她的话,她肯定会跌倒在地。当小银子的身体栽歪的时候,寸板的头部一下子暴露在狙击手的瞄准镜内,但瞬间功夫,他的脑袋又躲在小银子的身后,让隐蔽在暗中的狙击手连连摇头。
导致小银子身体失去平衡的,是地面上的一个坑,那个坑也许是一个树坑,也许是附近的居民不讲公德偷偷挖掘的,但不管怎么说,那个坑就在那里,寸板一行要想进入车内,就必须绕过那个坑。
而这辆轿车的停放位置,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却是巧妙的利用了周边地形,轿车的一侧是一堵墙壁,另一侧就是这个坑。一个坑是无关紧要的,但在现在,寸板必须精心的考虑他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坑就妨碍到了他的安全性选择。
寸板半拖半抱的带着小银子绕过了这个坑,但跟在最后,用自己的身体掩护寸板的竹子却因为看不到这个坑,一脚踏空,哎哟一声扭了到了脚脖子。寸板对竹子的感情,并不亚于安子对小银子,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等竹子一出狱就把她又找回到了身边。听到这一声叫唤他急忙站住了:“竹子,怎么样?”
“没事,板哥,我没事。”嘴里说着没事,竹子想跟上来,那只脚一动,钻心的痛疼令她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哎哟板哥,痛,我的脚扭了。”
寸板有些着急:“竹子你忍一忍,只要上了车,我们就没事了。”竹子当然知道眼前形势的险恶,也在拼命的咬牙支撑:“板哥你让我扶着你。”说着话,她一只手揪住寸板,单足着地向前蹦了一下。现场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寸板,等待着他露出一个空隙的时候。
寸板终于到了轿车前,隔着小银子的身体把手伸过来,打开车门,然后他抱着小银子钻进车里,扭头伸手想把竹子拉进来,就在这目不交睫的刹那,穆东升和严东已经一个跌滚扑到,竹子一声惊呼尚未发出,就被严东一拳打昏拖走,那边穆东升的手伸进车里,恰好与寸板递过来想拉住竹子的那只手相遇,穆东升闪电般的抓住了这只手,一下子将寸板拖出了车外。
寸板被拖出来车来,就和穆东升抱在了一起,两个人叽哩咕辘的在地面上打着滚。几个武警正想趁机扑上,却不料寸板的握枪的那只手在滚动时不停的射击着,子弹飞射过来,两个没有防备的武警立即中枪倒在了地上。
“别过来,你们不要过来!”穆东升拼命的喊叫着,他的一只手去夺寸板手里的枪,另一只手拼命阻止寸板伸向腰间的另一只手,却被寸板屈起膝盖,一下子撞在穆东升的下阴上,穆东升痛得身体本能的抽搐起来,被迫放开了寸板,寸板立即单膝点地,双手握枪对准了向着小银子疾奔过来的安子。
这时候安子已经冲开武警的阻拦,扑到了车前:“银子!小银子!!”伸手去拉,小银子却突然惊叫一声:“安子哥当心!”喊声中,她一下子推开了安子。
一声沉闷的枪响,寸板扣动了扳机。小银子的身体顿了一下,慢慢的跌坐倒地,鲜血从她的前胸洇透开来。
安子吓呆了,寸板却发出了一阵碜人的怪笑。
穆东升突然吼叫一声,一下子从后面搂住寸板的脖子,抱紧他向着空旷人少的地方滚去。
安子满脸的震愕恐惧,万难置信的望着倒在血泊中的小银子:“银子,银子,你睁开眼睛看看我,银子。”但是,小银子却再也无法满足安子这个要求了,她那苍白的脸上奇异的浮现出一抹红晕,宛如正在进入一个惬意的酣梦之中。
成功人士(12)
她一生都在寻找一个美丽的梦,那安祥酣美的睡态,似乎在告诉安子,她用自己的智慧,把自己的生命和爱情变成了一个美丽的梦幻传奇,当梦幻结束之时,她的的灵魂从此登踏仙界,只留给这世界无尽的哀伤,和月白风清之夜寂寞的惆怅。
安子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无法相信这个事实,无法接受这残酷的命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之间,他的身后轰的一声巨响,突然扬起的泥尘劈头盖脑的扑击下来,将安
子打得仆倒在小银子的身体上。
寸板腰间缠着的电火管雷火管爆炸了。
爆炸的冲击波掀翻了现场的一辆东南得力卡,把货车的载货厢掀得高高的飞了起来,落地时砸在一只木制的垃圾桶上,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木屑纷飞,尘烟弥漫,呛人的硝烟气味让人们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呆立在现场,好长时间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寸板终于死了,他引爆了缠在腰际的电火管,连同一生落拓的老警察穆东升,也和这个亡命之徒一道同归于尽。
安子疯了一样爬起来,抱起一动不动的小银子,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银子,银子啊,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你走了谁还会再照管我啊!”痛澈心肺的悲鸣声中,他双手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跪倒在地面上。
绝望的嚎淘声中,安子昏死了过去。
他整个人就象是一只被掏空了的布口袋,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一无所有了。
第十一章 时代英雄(1)
安子一个人垂首坐在沙发上,一动也不动。
他身上穿着雪白的亚麻色休闲服,头发梳理的丝毫不乱,镫亮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小银子和他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小银子是那样的漂亮,气韵优雅,清丽如兰,她的身体紧紧的依靠在安子的身上,靠得是那么的紧密,那么的柔惋。
她知道,对一个女人来说,在这个世界是没有什么依靠提供给你的,所以,聪明的她造就了安子,让安子从此成为了她的依靠。
而安子,却最终有负于她的依托。
安子静静的坐着,两眼深切的望着小银子的照片,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起来。
门无声无息的开了,周秉义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光彩照人的柯红印:“张董?”他轻轻的叫了一声,惟恐惊忧了安子的哀思。
安子一动不动,周秉义又叫了一声:“张总,奠基仪式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安子唔了一声,让周秉义扶着他的胳膊站起来,柯红印把一只饰着彩带的红花替他戴在胸前,然后三个人缓慢的走了出去。
门外是弈州商学院的广场,地面上已经用泥土围成了一个圈,土圈中央是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弈州大学园区奠基仪式几个字。当安子出现的时候,现场那些衣冠楚楚的人士都把头扭了过来看着他,几个参加奠基仪式的官员走了过来,上前和安子握手,相互介绍。安子得体的微笑着,与他们握手,交流着相互的熟人近况,偶尔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这就是人在江湖了,无论他心里的悲恸有多么的强烈,但象这种权贵云集的场合,他必须克制自己内心的情感,按照大家所希望的那样演好他现在的角色。
当年他是一个小混混,那个角色他演得棒极了。而现在这个实业家的身份,对他来说同样的如鱼得水。
他们向奠基现场走了过去,前面,是一由一支职高提供的女子军乐队,漂亮的女孩子们穿着雪白的军礼服,奏出欢快的乐曲,这些正在成长中的孩子,她们无忧无虑,蓝天白云之下的纵情高歌就是她们的追求。可是对于安子来说,那美好的一切,距他是何等的遥远啊!
他正步入颠峰,也就是说,他的时代已经结束。
前面是黑压压的人群,排列着整齐的队形,这是弈州大学新招收的三千名学生,他们还年轻,对走在台上的成功者还缺少足够的敬畏,或许青春无敌的说法仍然在误导着他们,除非他们经历过炼狱一般的磨练,否则的话,他们的价值并不会高过他们脚下的尘泥。
来自北京的客人进行了礼节性的讲话,学生们礼貌的鼓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