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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适应。
安子苦笑了一下,望着穆东升:“正象穆所刚才说的那样,我总不能一辈子停留在小地痞的阶段上吧?”穆东升立即追问道:“那么你现在进化到了什么阶段?老大吗?”安子摇头:“你见过被人追得落水狗一样的老大吗?”穆东升却道:“怎么就没见过?你看赵钜,不就是被人砍到住了医院吗?”听穆东升提到赵钜的名字,安子立即住了嘴:“穆所,你还有什么话要问的?如果没有,我就回去了。”
“你急什么?”穆东升笑吟吟的说道,他终于找到了安子的弱点,就是赵钜,安子甚至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这说明了什么呢?他在心里沉吟着,继续问道:“张红安,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的话,就给我一句实话,你认识赵钜,是不是?”安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当然认识。”穆东升问:“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安子回答:“正常商务往来的情形下,这件事,教育局李局长也知道的。”
“李局长?”穆东升若有所思的看着安子,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张红安是如此的难以对付,他穆东升——或者毫不夸张的说,弈州的治安正面临着一个可怕的威胁,而这个隐约形成气候的张红安,就是这个威胁的全部内在。
穆东升感受到一阵真切的阴寒,这个张红安,远比赵钜更为可怕,赵钜的势力再凶悍,却不过是一群不具道义优势的乌合之众,而这个张红安,就不同了,他甚至连丝毫的邪恶意识都没有,他占据了道德资源的顶端,但是那如影随形的罪恶,却须臾不舍的与他的行踪相伴。
在穆东升无言的注视下,安子站了起来,那略微有些弓起的背部走出门,又回过头来,
看着穆东升笑了笑,穆东升没说话,坐在座位上看着他的身形穿过走廊。快出门的时候,四、五个一直跟到派出所门外窥测动静的大汉被警察们揪了进来,大汉们吱哩哇啦的乱叫着:“我操,警察打人了,打人了,我们没犯法没犯错,警察你凭什么打人?”突然看到走过来的安子,大汉们全都闭了嘴,看着安子迈着稳重的步伐向他们走过来。
一个警察问:“刚才拿刀砍你的那些人,有没有他们几个?”
安子没理会警察,却对着那几个色厉内荐的大汉们掸了一下白色亚麻服上的尘灰:“告诉杨侃,”他的声音很是平静,就象耳语一样的安祥:“回去告诉他,他应该赔我一件衣服。”
5)
走出派出所来,安子很是平静的在街上漫步,他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杨侃在未得到赵钜的许可之下擅自做的,短时间内弈州市接连两个知名企业人士遭到黑社会砍杀,绝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说这件事将打破弈州黑色权力原有的均衡,那也一点不夸张。
事实正是这样。遭到羞辱的弈州警方侦骑四出,警笛声不时响起,大批大批的社会渣子被网了进去,他们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杨侃的人。那些在道上混迹日久,经验丰富的兄弟们,早在第一时间就忙不迭的收拾东西,涌向机场车站逃出弈州暂避风头,唯恐被牵连进去。
安子回到了小银子身边,心平气和的告诉了她所发生的事情,把小银子吓得脸色霎白。她急忙脱下安子的上衣,拿来药重新给安子疗伤,皮肉翻卷开来的刀口触目惊心,她失态的抱住安子的身体,眼泪哗哗的落在安子赤裸的脊背上:“安子哥,”她抽泣着说道:“要不咱们离开这个地方吧,你总是不肯听我的话,万一你要是……让我怎么办呐。”
小银子的动情失态,让安子有些措手不及,这段时间以来不知是他的性格起了变化的原因,还是小银子的性格越来越软弱,她现在对安子的依恋越来越深,如果他不在她身边,每天夜里睡前她都要打他的手机,听到他的声音,才肯入睡。如果他在家的话,她就象他们刚刚认识时候那样,跟个孩子一样蜷缩着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才睡得安祥。
还有一个更为显著的变化,小银子开始不习惯于思考了,更多的表现出她做为一个美丽女性的柔弱一面。同时她的身体日见丰腴,俏丽的鹅蛋形脸变得圆润起来,她也不再是过去那个美丽的时尚女郎了,而是一个为自己的丈夫总是悬着一颗心的妩媚少妇。
安子的心有些感动,他把小银子搂过来,紧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坐在沙发上,这种情感的交流方式不论对他还是对小银子来说,都比较陌生。现在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从最初的相互需要过渡到了真挚的信任。从这一天开始,他们的这种交流方式就成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个过程。
房间里的音响正响着香艳的流行歌曲,高圆圆的“你有几个好妹妹”。安子用一只手搂住小银子,另一只手拿起摇控器,关掉音响。
“明天去买点交响乐来听听。”他说:“以后这种玩艺儿就不要听了,太没品味。”
小银子心里明明有几分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
安子又说道:“银子,你准备一下,过两天送舒高胜去深圳,顺便也和汤老师见个面,听听他的话,对我们会有不少帮助。”小银子诧异的望着他:“汤老师?”他以前一直称呼为汤老头,此时在如此私隐的场所他却使用了这样的尊称,让小银子觉得很是好笑,她笑着往安子怀里靠了靠,闭上眼睛准备享受一下这让人心醉的温情时刻,突然一个怪念头跳进她的脑子里,吓得她一下子睁开眼睛:“你要让我走?为什么?安子哥,你不是准备干什么吧?”安子失笑起来:“你寻思什么呢你,一惊一乍的,你要明白咱们在鹜城给学生做早餐的那点钱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了,再不开张,咱们就要喝西北风了,所以你得抓紧时间把深圳那边布置起来,就在地王租个房间,请家有实力的装修公司好好的装修一下,再带个可靠的人手,跟旅行社建立起长期合作关系,然后我们把客户请到深圳,让他们玩到开心出关去香港转转,不这样不行啊,不这样怎么能赚得到钱,怎么能让我的小银子开心呢。”
小银子却还是放心不下:“安子哥,我怎么心里总是怕得不行,你不会打发我走了之后,和赵钜火并吧?”安子的身体激烈的动了一下,小银子立即明白过来:“你真打算这样做?不行,安子哥,我不允许。”安子苦笑了一声,在小银子那苍白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银子,别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跟赵钜硬拼?根本就不可能的事吗,我又不是黑帮老大,手下连个兄弟都没有,拿什么跟赵钜拼?”小银子猛的一把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睛:“不,你有。”安子楞了一下,问道:“我有什么?”小银子用坚定的语气回答道:“你手下有兄弟,就是有。”
大对决(4)
安子失笑起来:“银子,你可不要乱说,我要是手下有人,今天至于让人家砍成这样吗?”
小银子挣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不对,你今天是故意的。”安子哭笑不得:“我故意的?我故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快别逗了你。”
小银子生气了:“你就是故意的,你有意让人家来砍你,然后再去报警,知道你最近经常在电视节目里露脸,警察不敢不管,就这样你就利用警方的力量一下子将赵钜打了下去,是不是这样。”
安子笑得捂住了肚子,笑得牵动了肩膀上的伤口,小银子急忙上前细心的扶他坐好:“安子,你不用再骗我,我已经见到过你的那些手下了。”
这一回安子真的吃惊了:“瞎说,根本不存在的事儿,你怎么可能见到人。”
“不是瞎说,”小银子辨道:“就是你去台子县的第四天,我一个人去超市买东西,在门口遇到有个人碰了一下我的包,我刚一回头,就见那个小偷被几个人拖到了一边拳打脚踢,接着一个戴眼镜的斯斯文文的男人走过来,把我的钱包递给我,还说:嫂子,看看包里的东西少了没有。当时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我从来就没见过,他怎么管我叫嫂子?今天我终于明白过来了,他们都是你的手下,是你让他们暗中跟着我的,是不是?”
这件事让安子非常惊讶,好半晌,他才嘀咕了一句:“那个戴眼镜的,多半就是白眼狼了。”小银子没听清,问了句:“什么?”安子摆摆手,示意这句话无关紧要。他站起来,对小银子说道:“那只是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有一次他们被人打伤了,是我送他们去的医院,这事跟你说过的,要是他们这就算我的手下的话,那道上的事,就太简单了。”
小银子走到他身体,突然伸出胳膊死死的抱住了他:“安子哥,我最后一次求你,不要再干下去了,不要再走这条路,答应我,行吗?”
安子动作有些笨拙的反手也将小银子抱在怀里,他听到自己用温和而平静的声音回答道:“好的,我答应你。”
他知道他不会做到。
把一个瘫子弄上飞机,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起码小银子就头疼不已。但舒高胜却兴奋得满脸都是大鼻涕,他是道上混过来的人,何尝不知道安子之所以用他,就是因为他再也跑不了了。但人在这种绝境之地竟然有这样的际遇,他的心里还是亢奋不已。
汤佑清没来送行,他今天有课,这个死板的老学究,顽固不化竟然到了这个份上,可安子知道,汤佑清只是不想和安子走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来机场的是汤佑清的老婆和她女儿汤婷婷,那个不爱多说话的黄毛丫头,汤佑清的老婆对安子极尽巴结之能事,那种谀媚的样子让安子肉麻不已,汤婷婷却只是站在母亲身后,一言不发。
临到关检的时候,小银子突然流下了泪,死死的抱住了安子,安子一声不吭的用手拍着她的背,就象拍一个婴儿,后来小银子放开了他,再没多说一句话,推着舒高胜进了安防边检的那道门,舒高胜频频扭过头招手,她却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从机场回来,送汤家母女回到家,就见汤佑清正蹲在院子里的炉子边升火,不时的大声咳嗽着,安子走过去,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舅舅。汤佑清摘了眼镜,问道:“今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安子道:“有,舅舅有什么安排?”汤佑清挥着手,驱赶着弥漫的烟雾:“你的事,我跟教务主任说过了,他答应安排司玉军校长今天跟你见面,你看这事怎么弄合适?”安子说道:“谢谢舅舅,你等我先安排一下,再跟您打招呼。”汤佑清点点头,蹲下去继续摆弄那座老也生不着的炉子。安子又站了一会儿,说了声:“舅舅,那我先走了,”汤佑清的肩膀动了一下,好象是回答的样子,安子就走出了汤家的院门。
出了门后,安子仔细的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曲里拐弯的胡同深处走去,走了好久,才终于找到了那天他被杨侃的手下追杀时拼命逃窜过的那条巷子,顺着巷子一径往前,快到了尽头,就见那个曾经被他掐过脖子老头正坐在门外,手里拿着扇子,跟那天一样的光着膀子,慢悠悠的扇着风。一见安子走过来,老头嗬嗬的乐了:“你没事了?”
安子答应了一声:“没事了。”然后他扑通一声跪在老头面前:“大爷,我这次回来,是谢您那天救了我的命。”老头吓了一跳,慌了手脚,急忙将安子搀起来:“你看你这是怎么说的,这地方人来人往的,要是让人看见了,那可咋整?”说着硬把安子拖进了院子里。
院子里边有个憨头憨脑的男人,相貌长得跟老头有几分相似,见了这情形好奇的站在一边看,再听安子叩谢老头,他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