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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从段缘的眼神中,看到他并没又多少求生的念头,心中直发凉。
“啊若,你走吧,不要管为师,只要你好好活着,为师就心满意足了,这辈子能收到你这么一个徒弟,实在是老天对我的恩赐。”这个时候,段缘还欣然得笑出来,不仅是因为看透了生生死死,更是因为能看到天若不顾一切来救他,武功更是精进超乎他预料,心中是极为安慰。感觉再无遗憾了。
“不师傅,要走一起走。”天若眼神坚定,动作更是表明了他的决心,直接将段缘在了身上,脚用力一踏,不管前面是千军万马,还是刀山火海,都不再回头。
被薛义引走的士兵从四面八方赶了回来,形成重重包围,天若狂啸不绝,一往无前,一杆长枪,左挑右刺,疯狂横扫,势不可挡将围上来的士兵打得狼狈不堪,一枪重伤一个,,一朵朵血花在绽放,天若出抢掌握得分毫不差,只求重伤不求要人惜命。
被刺伤的士兵,惨嚎不绝于耳,抱着伤口满地打滚,面容都痛得扭曲。看得都让人不寒而栗,但一个士兵倒下,就有十个士兵冲了上来。
即便天若不断在强行,但没走一步,受到的阻力就愈来愈大,士兵愈来愈多,就像无穷尽一样,打也打不光,有时眼看就要杀出重围,但转眼间,突然又涌上来好多人。继续挡着他的路。
当初在皇宫中,在人海中挣扎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天若咬紧牙关,长枪如白箭齐发,攻向四面八方,将围攻上来的士兵,刺得痛呼连连,阵脚大乱。
一些士兵重伤退下,立马又有更多的士兵旱不畏惧得压了上来,天若虽然长枪挥舞得虎虎生风,杀伤力不容小视,但脸色愈来愈难看,只因这样下去,到最后玩完的肯定是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天若反复问着自己,他已经全力出手,伤在他长枪下的人不计其数,为何这些人还能悍勇无惧得冲上来,莫非他们真的不怕吗?
“啊若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怕吗?”段缘被天若背着,下颚靠在天若的肩膀上,在他耳畔低语道:“因为他们知道你不会下杀手,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所有才能还无畏惧得冲上来。”
“什么?是这样的吗?”天若心中一沉,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仁,居然导致如今的困境,思绪开始有些慌乱了起来,问道:“师傅,那我该怎么办。”
“很简单。”段缘苦涩得笑了一声:“啊若,你只要打开杀戒,就能顺利杀出去。”
“打开杀戒?杀人?”天若一怔,有些六神无主,对段缘的建议显得迟疑不决,自从踏出江湖以来,即便险象环生,九死一生。但天若最多将对手打成重伤,还从未杀过一个人,还曾经希望,自己能一生一世都不杀一人。
此刻危机重重,的确如果不杀鸡儆猴,打开杀戒起到威慑作用,真的很难杀出去,但要杀人,天性善良的天若却很难跨过这道障碍,心中无比沉重。
就在天路迟疑不决的时候,段缘还在他耳边仿佛催促:“啊若,你如果不杀几个,吓吓他们,他们就会以为你好欺负,那么我们可能都要死在这里了,你想死在这里吗,你想师傅死在这里吗。”
“可是师傅,我和他们无冤无仇,况且他们只是一些士兵,也是听命于人罢了。”
“就算听命于人又怎么样,难道就可以去要别人的性命了吗?”
段缘的话就像刀一样刺进了天若的心里,这一刻想起了林静狡黠的笑容,不想死的念头牢牢战胜了不想杀人的念头,在一声怒吼下,整个人像受了刺激一样,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长枪横扫,将不自量力冲上来的三名士兵猛地扫飞,
三名士兵被打得吐血打飞,而且冲势强猛,将后面其他的士兵,撞得人仰马翻,一阵混乱,但最后还是一个人没死。
天若为求突围,开始无所不用其及,拳打脚踢,长枪横扫样样来,一个士兵被打飞,就至少撞飞五名士兵,重重包围逐渐开始呈现兵败如山倒的趋势。
“恩公,你先走。”薛义本有机会,安然离去,但看到天若深陷重围,就想都不想又杀了回来,又快又密的腿法,踢得一群士兵东倒西歪,正从外围打开缺口,要与天若回合。
千守城和他十个弟兄在暗中放冷箭,箭无虚发,一箭一箭将冲到天若身旁的士兵给射伤,在加上天若长枪的威力,五步之内,绝无站立的第二人。
正当天若奋战,远处的酒楼,最高的一层被一对兄妹包了下来,林静居高临下,看着天若深陷重围,又背着一个人,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和浑身解数,还是杀都杀不出来,顿时心急如焚,回头道:“哥,怎么办呀,若哥这个傻小子,为了救他师傅,当真连命都不顾了。”
“放心啊静,必要时,我会出手。”一旁林言脸色凝重,手里的一块黑布捏了捏,已经做好了蒙面相助的准备,但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不会冒然出击。
其他一处酒楼,关燕优哉游哉品着茶,偶然冷言一瞥,正在浴血奋战的天若,然后无动于衷的移开了视线,仿佛这是一件与她无关的事,甚至于这场热闹都不屑去看,但玉手的茶杯,莫名出现的裂缝,还是表露了她的真实情愫。
凌厉的腿势,疯狂横扫的长枪,百发百中的暗箭,在三人不懈努力下,一条逃生之路硬生生白打了开来,一股激昂涌上了天若的心头,奋力狂奔,那求生的嘶吼,那不断向前的冲劲,这一刻仿佛天地都被动容了,所有人都想呆若木鸡一样怔在了原地。
“恩公,你快走,我来断后。”薛义一腔热血,壮怀激烈,边打边退,给天若赢得宝贵的逃跑时间,而千守城毫不吝惜手指的疼痛,一箭一箭,将突破薛义防线的士兵统统射到,保证天若一路畅通无阻。
“啊若,为何不听为师的话,大开杀戒。”段缘在脱离险境之后,表情古怪,反而出乎意料的发出质问,好像很失望天若没有杀人。
“师傅,既然我们能不杀人冲出了重围,就没必要杀人啊。”天若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回答,心底的仁慈似乎根深蒂固,就是段缘也无法连根拔起。
“啊若,你果然还是这样,不过也好。”段缘浅浅一笑,神情有点满足,突然吐出了一口血,却是触目惊心的黑色。
第三百五十八章 含笑而终
时光倒退,段缘行刑之前。天牢内,关燕离开之后,她先前口中的人,果然来了,正是仙教长老贺平,他一脸平静,出现在牢房内,身外仙教长老,做事却一直亲力亲为,绝对不是体恤下属那么简单。
“你就是段缘?正天道门的三大高手?”贺平凝神打量着眼前萎靡不振的段缘,眉头紧皱,任谁也不敢想信,此刻就是当年让百官惧色,叱咤风云的人物。没想到一个失足,就落到这个凄凉的下场,感叹人生无常,令人唏嘘。
关燕临走前鼓弄玄机,段缘心中早有困惑,又未见过贺平,不知是何来头,意图更是不明。心头一紧,目光盯着贺平,问道:“你是谁?来找我所谓何事,临死前我并不介意多交几个朋友。”
“我是谁,并不重要?”贺平露出深不可测的微笑:“此番我来此的目的,是要保证你必死无疑,即便你的宝贝徒儿在刑场上成功见你救走,也于事无补。”
闻言,段缘心头一寒,虽然认为对方是皇上派来的,但总感觉来意不是那么简单,寒声道:“我们应该无冤无仇吧,为何要赶尽杀绝。”
贺平淡淡道:“要怪,就要怪你一直办事不利,现在武功尽废,手脚经脉都断了,一生无作为,死了反倒是好事一桩。”
“好事?”段缘嘲讽道:“对你们的皇帝老儿来说,我的死的确是好事。”段缘不知对方身份,姑且认为贺平是皇帝派来的,也存心试探口风。
“皇帝?”贺平呵呵一笑道:“你猜错了,未免你死得不明不白,我就告诉你,是谁派我来的。而且她要我传话来,希望你临时前有点作用。”
贺平随后在段缘耳边低语的几句,但见段缘暗淡的目光逐渐露出惊骇的光芒,就好像临死之前的回光返照。
贺平看着段缘像丢了魂的样子。沉痛的闭上眼睛:“她说了,你可以自己选择,也算是留点情面。”
“这真的是她的意思吗?”段缘还在不敢置信,声音断断续续,都不自然了。
贺平沉重地点点头道:“我知道这对你很不公平,但世道艰辛,善良的人,在凶险的江湖上,从来没有一个命长的,你的死绝对可以改变他的心性。”
“如果不是我残了,废了,她也不用那么快放弃我这颗棋子吧。”段缘此刻心灰意冷,什么话都是有气无力:“她是用心良苦,可惜心性偏于冷酷,故人也可利用。”
段缘哀叹了一口气,此刻他已经完全看透了生死,心都凉透了:“难怪公主说,啊若一辈子都无法报仇雪恨,原因都在这里。”
“她并非是要逼人,说过你可以自己做选择。”贺平手掌多了一颗药丸,抵到了段缘面前:“是生是死。你可要想好了。”
“对,生死是我选,可是她更希望我选择后者吧。”段缘自嘲一笑,笑容苦涩,想必此时心中的滋味,莫名的难以描述:“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的确心甘情愿,而且正中你们下怀,若是以后啊若得知,你们也可以用此来推卸,使他不能进一步追究。”
“的确她是如此打算,毕竟不想以后,与那个小子为了你的事,两人之间心存芥蒂。”贺平叹了一口气,似乎心存愧疚,目光没有正视段缘。
“如果我的死,真能改变啊若的心性,那我这个又残又废的人,贱命一条,死了也算值得。”段缘目光幽幽看着贺平手中的药丸,那一瞬间,脑海中想起了很多画面,有和兄弟出生入死,有和朋友尽情豪饮,一醉方休 ,有正辉煌岁月中,叱咤风云,威风八面,过去种种点点滴滴。突然感觉就想一场梦一样,梦醒了,自己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然后生死在这一刻看开了,将药丸吞入肚中,一脸平静道:“我最后有一句,麻烦你转告她,切勿把他逼得太狠。”
“你放心吧,她会有分寸。”贺平眼睛一眯,透出一股深意:“另外,还有一事相求。”
※※※
当下,天若背负段缘一路狂奔,但肩上的衣衫,已经被愈来愈多的黑血浸湿,慌得都快六神无主了:“师傅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段缘又惨又废,还身中剧毒,临死前好药饱受折磨,然后他却欣慰得笑了起来:“啊若你果然还是这样,不喜欢杀人是吧,其实杀人真的不好,不杀人就不杀人吧,为师希望你能一直这样。但有些人就是心慈手软,招来杀身之祸,有些人就是出手不留余地,最终也不得好死,所以杀不杀人其实都无所谓,既然不喜欢那就不要杀了。”
“师傅你再说什么。”此刻并未脱离危机,对段缘的胡言乱语,天若听的一头雾水,心中更加焦急。
“没什么,你不要放在心上。”段缘鼻孔,耳朵。嘴角不住地留着黑血,但人并未多大痛苦,只是感觉全身冰凉,意识逐渐模糊,知道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吃的药丸,虽然剧毒无比,但能令人毫无痛楚的死去,看来是花了一点心思,尽量做点弥补,段缘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天若善良过头,实属难得,要他双手沾染血腥,段缘有些不忍,但更加担心因为善良而吃亏,虽然撤销逼他杀人的打算,但既然吞下药丸,就是要以死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