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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阿三眼睛一瞪,“老板娘,你是怕我们吃了不给钱啊。”
“哪能啊,几位一看就是做大买卖的,我是先报个价钱,免得说我们的东西贵了。” 老板娘赔笑,只是不动身。
陆一鸣对钱阿三说:“三哥,先把钱给他吧。”
钱阿三从口袋里掏出那几张纸币,一看有三张五分的,一张五角的,便将五角放在桌上,说道:“老板娘,看好了,这是五角,吃完了一总算。”
“好的,他爹,快上包子给三位大哥。” 老板娘取过钱,连声吩咐屋里的丈夫,自己旋风一般端上三碗豆浆和一碟咸菜。
老板娘丈夫是个憨憨的汉子,他笑着送上热气腾腾的包子,包子虽然是蔬菜馅的,但口味不错,三人狼吞虎咽,片刻下去了大半。
陆一鸣问道:“老板娘,进城还有多远啊。”
老板娘说:“大哥你问的是芜湖城吧,有六十多里。”
原来是四大米市之一芜湖城,到了芜湖城,到上海就容易了。
“大哥,你们几个是到芜湖城吧,走路过去要一天的功夫啊。又累又耽误事。” 老板娘凑过来说:“我们叫人赶毛驴车送你们去?”
这样也不错,省力,速度也快,陆一鸣问道:“那你们这里到芜湖是多少钱啊?”
“怎么也要两块钱吧。” 老板娘说。
“一块,是大洋。” 陆一鸣说道:“不同意,我们这一路逛过去,倒也逍遥自在。”
自在?钱阿三暗中一撇嘴,我的脚已经快磨出泡了。
“行,一块就一块。” 老板娘蛮腰一扭,走到门口对丈夫说:“快,去叫公爹套车,有客人上芜湖。”
丈夫憨憨的笑着说:“我去吧。”
“你又想溜出去玩是吧,这里我一个人那里能照应过来,还是让公爹去。” 老板娘断然否决了丈夫的建议。
丈夫无奈的答应一声,出门沿街向镇里面去了。
等三人吃完了早饭,老汉也赶着驴车过来了,他和儿子一样,露出憨憨的笑容,驴车上面特地为客人铺着厚厚的稻草。
陆一鸣上前问道:“大爷,我们什么时候到芜湖?”
老汉说:“现在走,中饭后就能到。”
陆一鸣从钱阿三那里拿出来一块大洋交给老汉,“大爷,我们三个路费是一块大洋,对吧?”
老汉憨笑的点点头,接过大洋,转身又交给了儿媳妇,看来,他们家是儿媳妇当家。
三人坐上驴车,老板娘又包了20个包子递给陆一鸣,“三位大哥,送给你们,留着路上吃。”又包了5 个包子给老汉,“爹,给您的。”
老汉摇头不要,“给我包几个煮地瓜就行了。”
老板娘硬把包子塞给老汉:“带着,节省也不在乎这一点。”
算起来,他们已经是两天两夜没有睡觉了,躺在软乎乎的稻草上,三人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小哥,醒一醒,芜湖到了。” 老汉叫醒三人的时候,天气已经过午。
“大爷,这就是芜湖?”陆一鸣问。
“是啊。”
三人谢过了老汉,进入市区,举目看去,时不时有西方风格的建筑,也有不少白人坐着黄包车在马路上穿过,街道上,人来车往,很是繁华。
“妈的,这里不就是个小上海吗?” 钱阿三喜不自胜,粗鲁的骂道。
陆一鸣介绍道:“沙市、九江、芜湖、无锡是当时中国的四大米市,芜湖则是四大米市之首,米市的兴盛,号称是:‘堆则如山,销则如江’,清朝的时候,与英国签订了《中英烟台条约》,把芜湖定为通商口岸,英国人在这里建立了领事署、教会、医院学校,所以这里西欧建筑特别多。”
钱阿二敬佩的说:“到底是读书人,知道的就是多。”
“别说那么多了,我们现在找车站,打听一下到南京或在上海怎么走。”陆一鸣到。
三人一路打听,终于来到了长途车站,陆一鸣突然感到内急,他急忙打听,终于在车站的一角看到厕所,便对二人说:“你们等等我,我方便一下。”四下张望,到处找厕纸。
钱阿二看见地上有一张报纸,便捡起来交给陆一鸣,陆一鸣便急匆匆的跑进了厕所,一通畅快淋漓之后,他才注意到手中的这张报纸竟然是份英文《纽约时报》,他看着这张报纸,顿时百感交集,去年的12月,《纽约时报》刊载了他与美国曹氏集团的千金曹莎莎小姐即将订婚的消息,那时候的他是春风得意,前程似锦,转瞬间,便灰飞烟灭,现在想起在美国的往事,如同是在梦中,那么的虚幻,不真实。
他漫无目的的翻着报纸,突然一张熟悉的笑脸映入眼帘,莎莎!就是她,还是笑得那么开朗,那么纯真,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揽着莎莎的细腰,陆一鸣的心顿时沉入了谷底,这个男子的脸庞是多么的熟悉,是谁啊。
照片下方,有一段简单的文字说明,曹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曹莎莎与其大学同学、商界奇材莫维交往甚密,看来有望结为连理。
何止是甚密,陆一鸣酸酸的想,简直就是一对恋人了,莫维,你够可以,同学的女友你也去追,真不够意思,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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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第二部开始更名为《猎艳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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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两次更新,比这一本提前一天的内容。
第四章 棋逢对手
陆一鸣腿蹲麻了,也没有想出什么办法,按照自己现在的地步,已经没有资格做莎莎的男友了,而且,陆一鸣不得不承认,从家族的事业来看,莫维应该是曹家合适的女婿人选。
但,这一切是谁造成的,张啸林!老子现在出来了,这就到上海找你算账!
步出厕所,他到售票窗口打听一下,半小时以后就有到南京的班车,三张票正好三块大洋,先到南京再想办法。
他走车站找钱阿三拿钱买票,可是却看不见他们两个,找了一会,看见他们两个从东边磨蹭过来,一边走一边还争论什么。
“快,给我钱,到南京的车马上要走了,一人一块大洋,我们今晚到南京过夜。”陆一鸣急切的说。
钱阿三沮丧的说:“只有两块大洋了。”
“不会吧!”陆一鸣惊讶的问:“你们干什么了,一会儿就用掉一块大洋了?午饭不是刚刚才吃过老板娘给的包子吗?”
钱阿三怒气上来,他瞪着钱阿二:“你问他!”
钱阿二忸怩的说:“刚刚我们两个随便看看,路边有个摆象棋残局的摊子,上面有个牌子,客人输了赔一块,胜了赢十块,我看这残局挺简单的,就试了一把。”
陆一鸣哑然失笑,“亏了你是在上海社会上混了十几年,不知道这个摆象棋残局从来没有输的道理吗,如果输了他们吃什么。”
钱阿三说:“我当初也劝他不要去,他就是不听,还说什么,我们大上海来的,还摆不平一个芜湖佬。沈兄弟,我们两个去南京,别管他。”
陆一鸣笑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再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顺便车,说不定便宜一点就带了。”
三个人沿着马路向东走,钱阿三指着路边道:“就是这个棋摊。”
陆一鸣一瞧,果然路边有个棋摊,摆棋摊是个四十多岁精瘦的中年人,棋盘上面除了老将,还有象、炮、卒几个棋子,边上还有一个小牌,“选红子选黑子随便,赢一块输十块公平”,边上还有一个小注:客人输一盘赔一块,胜一盘赢十块,平局赢八块。边上围了几个人,有的人是跃跃欲试,看样是准备赢这十块钱,有的人则是垂头丧气,看来是输了钱的。
摊主看见陆一鸣看这边,便提高嗓子笑嘻嘻的招呼:“大兄弟,来一盘?”露出满口的黄牙。
陆一鸣小的时候,陪老爸下过棋,论其棋艺也就是知道马走日字象飞田炮打隔子一溜烟而已,那会上这个当,便不理他,三人信步向前走,刚走几步,拐过一个墙角,又见到一个棋摊,摊主的模样和刚刚那位差不多,也是精瘦黄牙,只是年龄要小两岁,向棋盘上看去,棋局竟然一模一样。
陆一鸣眼睛一亮,把钱氏兄弟拉到一边说:“两位哥哥,你们每人一块大洋,再去下棋。”
“啊?”两人同时惊叫一声,钱阿二羞愧的说:“陆兄弟,不,沈兄弟,你就别寒碜我了,我知道我错了。”
“我说的是真的。”陆一鸣认真的说。
钱阿三提醒说:“我们可就剩余这两块大洋了。”
陆一鸣说:“二哥,你跟这个年龄小一点的摊主下,要黑子后走,三哥你去和年龄小一点那边年纪大一点的要摊主下,要红子先走,但怎么走,你们要听我的。”
陆一鸣和他们约定了暗号,眨左眼是走将,眨右眼是走象,左肩膀耸一下是走炮,右肩膀耸一下是走卒,眨左眼左手比划五,右手比划六,就是将五平六;右肩膀耸一下左手比划四,再抬高一下比划一,就是卒四进一,等等。
面授机宜以后,钱阿二来到年龄小一点的摊主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说:“老哥,你这个棋局太简单了,我马上就能赢你,你看我这里有一块大洋,下一盘?”
摊主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骗的人多了,现在能骗到的钱已经很少了,只能蒙蒙外地人。看见来了生意,乐得眉开眼笑,裂开满口黄牙说道:“老板气度不凡,能赢我也是缘分,来,开始吧。”
“慢着。” 钱阿二道。
“怎么?” 摊主问。
“我这里有一块大洋,你输的十块大洋有吗?” 钱阿二问。
看见有人下棋,周围上来两三个棋篓子观战,他们大概也吃过摊主的亏,便也跟着问:“你有钱吗?”
我还能输?摊主心中暗笑,他从屁股底下的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解开来给钱阿二看,口中还吹嘘到:“看看!看看!这里面有三十多块呢,我是讲信用的人,哪能不带钱来。”
钱阿二偷偷看了在墙角的陆一鸣,陆一鸣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同时看到两个人,他看到那么钱阿三和那个年龄大一点的摊主也已经准备好了,便一点头。
钱阿二对摊主说:“你岁数大,你先走。”
“好。”摊主走炮,钱阿二故着沉思说:“还真厉害,我想想。”
边上有观看的七嘴八舌的乱支招,这个说走马,那个说飞相。钱阿二眼睛一瞪,“乱说什么,我输了,你掏钱。把我的棋路都乱了。”
陆一鸣远远的看见走的是炮二平四,便走到钱阿三的对面,左肩膀耸一下,左手二,右手四。
钱阿三抬手出炮,炮二平四,年龄大一点的摊主微微一愣,注意看了对手一眼,钱阿三傻乎乎的冲他一乐,摊主也没有看出什么,便走卒,卒5平6。
陆一鸣再回到钱阿二这边,那边钱阿二还在“沉思”,口中嘟哝:“我想想,我想想。” 陆一鸣悄悄的比划了一下,钱阿二立马“卒5平6”。
这个年龄小一点的摊主也是一愣,哎,和我们的棋谱的路子一样啊,这是个高手?不像啊?再走,兵四进一。
那边,钱阿三那边也是兵四进一,对方年龄大一点的摊主心中有些吃惊,回了一步:将6进1。
这边,钱阿二也是将6进1,登时这边的摊主头上开始出汗了,知道这件事情不妙,遇到的可能是行家里手。
继续走,两边的摊主更加吃惊,他们两个兄弟在这里摆棋摊已经半年多了,凭着高价买来了残局棋谱,从来没有输过,今天是怎么了,他们万万没有想道,是他们兄弟两个自家在对弈。
注:国民党政府于1935年实行“法币改革”,规定中央、中国、交通三行(后加中国农民银行)所发行的钞票为“法币”, 与银圆等值使用,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期间,国民党政府采取通货膨胀政策,法币急剧贬值。
从第二部开始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