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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宅众人均沉默着,看着邱爷爷不说话,气氛冷到了极点,一时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王姐依稀想起,二十多年以前,她刚进邱家,好像是年末的时候,也是如此。
那时候,邱天刚从老家回来,除了必要的医生到访,邱天好像整整被关了一个月,说出口的话好似也是这一句“我要去找她“,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他父亲给带走,再回来时,又好了,一派正常,现今好似情景重现,让人不由得心生寒意。当然,涉及邱家隐私,她也不敢再次提及。
*
室内一片黑暗,月光透过窗户,洒向木质地板,地板上一片明亮,忽而的,有一抹阴影攒动,飞速掠过那片光亮,床头响了一声,传来了诡异的轻笑,坐在床头的人晃动了一下,手伸入了床底,随即有翻书的声音传来。
又过了好一会,人影慢慢移到了窗台边缘,坐了下来,白色的月光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却如同孩童一般,正襟危坐,修长的手指翻阅着手上的记事本。
浅白格子睡衣的扣子开了两颗,胸口起伏不定,光着脚踩在木质地板上,眉头皱了一下,微微挪开,深色的粘稠液体粘上了地板,在月光照射下反射出些许幽靡的光,垂眸看了一眼,邱天低声嘀咕了一句:“不好,不喜欢。“
侧过头去看着窗外,细碎的刘海散乱在额前,眼眸在黑夜中却如同星辰一般,有着些许光亮,嘴角微弯,开始念起记事本中的句子来:
“小繁,好久不见。”
“小繁,对不起。“
“小繁,你和我回家好不好?”
……
“小繁,我不该监控着你,跟踪你,以后你想工作,就工作吧,我不管了,小繁……只要你跟我回家就好。”
……
“小繁,阿花不见了……阿花都不陪我了,对不起。”这句话却不是记事本上的内容,他反复练习,一字一句说的极其认真,语气轻柔,就像是在哄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女人一样,可念着念着,脸上却渐渐的有了汗,抬起手擦了擦,小声嘀咕了几句,眼里有了一丝狡黠,睡衣扣子全部解开,内衬竟缝了一个荷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手机。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脸上有了大大的笑容,口里念念有词的开始说起了号码,手指一个一个的按着键,电话嘟嘟嘟的响了好几声,邱天的眼神渐渐黯了下来。
终究是接通了,整个人都雀跃了起来,想要开口,那边却喂了一声,他嘴角弯了起来,电话那头的人又长长的喂了一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那边又开了口。
“邱天,这么晚打电话干嘛?这都几点了?”
他清了清嗓子,想要酝酿一下情绪,那边等的却不耐烦了起来:“你他妈的有毛病啊?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凌晨两点好吧?没事别大半夜的打电话!你再这样我可不原谅你了!你是不是有病啊?”
手抖了起来,手机落地,电话那头的人又喂了几声,又骂了一句:“有病!去死!”,挂断了电话。
是啊?有病么?他呆呆的想,是有病吧?她不喜欢有病的吧?头又疼了起来,将头埋在臂弯中,拼命摇头,不要告诉她,她也不喜欢的……
窗外却忽而亮了起来,火光一片,邱天抬起头来,望了望窗外,猛的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往门口跑去,被床脚绊住,摔了一跤,扯过被单,蒙住了头,漆黑的眼眸里满是惊惧,呼吸急促,无意识间咬了咬下嘴唇,血珠沁了出来,是火……又是火……
小繁……是说有病吧?是说去死么?”
那,去死么?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二章(修)
一天,两天,三天……
已经是第十五天了,邱天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顾小繁母亲不由得着急了起来,邱家倒是邱奶奶来过几次,拿了好多东西过来,说是让顾小繁安心养胎,邱天这些天比较忙,所以来不了,希望她能理解。
顾小繁表示理解,天天的该吃吃、该喝喝,跟没事人似的,顾小繁母亲却心里直发慌,不会这一下,邱天就真的生气了,不要小繁了吧?
虽说是怀着孩子,之前也算是母凭子贵,过的也算不错,邱家倒还得当,可自家男人不要了,这孩子,有的是女人想着帮他生,万一出了个什么小三小四的,还怀了孕,自己女儿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如是想着,顾小繁母亲越发不安了起来,终于在午饭时分,顾小繁大口大口喝汤,并笑嘻嘻的夸母亲做的好吃的时候,顾小繁母亲发了话:“我说,小繁啊,这……要不你和邱天联系下?这都快一个月了,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顾小繁拉下脸来,一脸委屈:“妈,你嫌弃我啊,这才不到一个月,你就想回去了么?”
顾小繁母亲柔声道:“不是妈嫌弃你,是你毕竟和邱天是夫妻,夫妻哪有不住在一起的道理,吵架嘛,只要不是大事,马马虎虎的也就过了。邱天这孩子,我看得出来,还是对你挺上心的,这女人偶尔示一下弱,比讲什么大道理都管用。听吗的话,主动和邱天打个电话,说几句好话,他也就来接你了。”
顾小繁把筷子一放,眉头皱了起来,嘴一撇:“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顾小繁其实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自从上次他半夜电话骚扰之后,她就再也没接到他的电话。
大半夜的,那时候她正睡的香,打电话过来预备他说些什么,没想到许久都没动静,说不定是睡着了按错了键,当时就火了起来,骂了一顿,挂了电话,想着下次就态度好一点,没曾想就那样不理她了。
可自己本就没错,是他的错,自己要错也只是在他接她回去的几次言辞激烈了一点点而已……嗯?好像是有些激烈吧?难道真的话说得太难听了,顾小繁心里直打鼓,有这么严重么?话说她怎么对着他总是骂着骂着就骂成习惯了呢?这……怎么搞的跟她妈妈一样了?
瞟了一眼看着自己直叹气的母亲,咳嗽一声,问道:“妈,那个……每次你骂了爸,爸是怎么不生气的?”
顾小繁母亲心里暗自好笑,看来女儿还是想着要回去的,笑着答道:“你爸哪有什么脾气?嗯……吃一顿饭就好了。”说完这句顾小繁母亲心里竟有一丝疑虑,好像的确是经常骂小繁他爸,幸好脾气好啊,幸好……
顾小繁的嘴撅了起来,吃的么?邱家的厨子都是固定的有两个,一个做西餐,一个做中餐,做饭还很好吃,没必要啊?邱天好像对吃的也没什么特别的喜好……那要做什么哄他呢?
想着想着又觉得不对劲起来,为什么是她要哄他啊?现在可是她在生气!应该他哄她啊?再哄一次她不也就回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勉为其难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来哄一下她么?
低头思索片刻,清了清嗓子,顾小繁对着母亲说了句:“我要去上个厕所。”然后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顾小繁母亲嗯了一声,隐隐有着笑意,这孩子……
坐在卫生间的马桶上,顾小繁开始脑补对话场景,脑补了好一会,嘴角弯了起来,拨通了那个半个月来多次产生臆想打过来的号码,电话却传来了机械的女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嗯,是手机没电了呢?如是想着,顾小繁假模假样的按了下抽水马桶,推开了门,看着母亲询问的目光,又说了句“去睡觉了”,然后回到了卧室。
整整两天,顾小繁都有些魂不守舍,那个号码始终拨不通,终于下定了决心,打了邱宅的电话,借口有东西没有拿,让邱天帮忙拿过来,却听到邱奶奶说:“哦,邱天这两天出差了,所以不在,你要什么东西,我给你送过去。”
终是忍不住问道:“邱天他电话这两天都打不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奶奶您知道么?”
顾小繁母亲竖起耳朵在旁边听着,那边沉默了一下,笑着道:“可能是他手机被偷了吧?你过些日子再联系联系,说不定联系得到。”
顾小繁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手机即使被偷了,按邱天的繁忙的事务来说,不至于联系不到人啊?但她也不好反驳,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
又打了个电话给Anna,问她邱天是不是在上班,也回答说是出差了,又问出差是哪个城市,Anna回说是C市,三天前就走了,是在XX酒店几号房入住,大致与邱奶奶口径吻合。
礼貌说了声谢谢,电话挂断,低头盘算了一会,打电话给XX酒店,说要定房间,报上了邱天的身份证,回答说是已经预定,略微道了一下歉说定重复了,又挂了电话,看来?是真的出差了么?
看着女儿一个一个的打电话,顾小繁母亲的心渐渐的也放了下来,许是自己的这位女婿真的太忙了呢?
难道说是自己想太多了,为什么会莫名的有些不安呢?顾小繁扶着腰在房间里不停踱步,还是不正常,不可能手机关机两天都习以为常的。
B市到C市?肯定要坐飞机……而飞机的航班?顾小繁打开了电脑,开始查询……嗯,的确是订了来往的票,如果是没有坐飞机,误机呢?应该可以退部分费用……
心里又有了主意,开始新一轮查询……
*
邱宅内灯火通明,书房内的黄花梨茶几上,茶雾缭绕而上,触及红木横梁后消散在空气中,留下一室茶香,一位身着唐装,精神矍铄的老人正在煮茶,清亮微碧的茶水自紫砂茶壶中缓缓倒入茶盏之中,中指微托紫砂茶盏,轻饮一口,赞道:“好茶,子煦,果然是三道茶才最为甘醇,你也应该品一品,去去你浮躁的个性。”
坐在他对面的邱子煦似有些不耐,眼只是略睨了一下邱爷爷,扯开了胸前一颗衬衣扣子,拿起面前的茶盏送到嘴边,一口饮尽,冷声说:“爷爷,小繁已经开始怀疑了。”
“知道就知道了,那又如何,一个小丫头,能成什么事?继续瞒着她吧。”邱爷爷眼眸微眯,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身着黑色暗纹衬衫的邱子煦,接着道:“这也是为她好,如果看到邱天这副样子,说不定会出什么岔子。”
“可她是他妻子。”邱子煦语气略有些愤懑,细长的眼眸里有了一丝无奈,薄唇抿了一下,又道:“她总该有知情权。”
十天前,他接到了奶奶的电话,连夜赶回了B市。
他本是恨家人采取了某些手段,造成了他和顾小繁的隔阂,更因为此事将他赶到了别处就任,渐渐的也恨上了邱天,可当他看到邱天的那一刻,所有的情绪化为虚无,只剩下惊惶与痛心。
他看到了他从未看到过的邱天的样子,他就那样被绑在床上,强行打了镇定剂,双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脖子上还有着勒痕,是他自己企图用床单自杀所致,而右脚被缠上了白纱,依稀有血迹透出。
他口中念着什么“去死”,整个人笼罩在一种阴沉凄迷的情绪之中,失了他之前所有的光彩,就像灵魂已经飘出了身体,只剩一具空虚的躯壳。
在他眼中,他一向是正经严肃,凌冽果断,无论碰到什么样的事情,都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做事也非常有计划,总是一派从容,即使是顾小繁,他也是步步为营,可他却变了那副模样。
当天晚上他就要将他带去医院,却被爷爷阻止,理由是邱天状态太差,不宜舟车劳顿,可没想到,这一关就是十天。
他每天也去看一下他,他却总是那样坐着,望着窗外不说话,十分安静,他不肯穿除了他的浅白格子睡衣之外的任何衣服,也不肯睡觉,即使打了大剂量的镇定剂和安眠药物,他仍是睁着眼到天明,不肯睡那个床。
如此过了三天,他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经王姐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