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水云半天没动静,苏凝香这才顺着他紧盯的目光望去,发现他一直看着台上。
不自觉皱了皱眉,刚才台下时锦瑟就有些不对劲,面色苍白,嘴唇青紫红肿,问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说没事,这会儿怎么看着身形有些不稳……
水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指着台上的锦瑟,回头问苏凝香:“他……是不是生病了?“
刚才靠近了,水云发觉锦瑟的动作虽然流畅,却迟缓,腿脚似是受了伤,一直微微颤抖,看他眉间忍痛的颜色,像是每一步都踩在刀片上,鲜血淋漓。
苏凝香这时也看出来了,同意的点点头:“好像是。可今天早上人还好好的,怎么……“
水云回头望着台上,锦瑟这时的动作越发滞缓,身形摇摇欲坠,面上时常保持的微笑更是变成了惨笑:“不行,他真的生病了,得去找人替换他才行。“
说着,就要冲上台去。
苏凝香忙拉住水云:“别去!你不能去。“
扳正水云的身子,苏凝香正面望着他,语气严肃中带着无奈:“现在是什么时候,别说你不能上去,任何一个人都不能上去。“
再次涩然的望了锦瑟一眼:“况且这目戏曲只有锦瑟演的来,其他人根本不行,上去了也是白上。“
“可是……“
“没有可是,云儿,你单独跑来这里被人发现了不是死罪也是活罪难饶,现在你先待在这里,等表演结束了,我差人送你回去。“
水云还想再辩,苏凝香已然吩咐一个下人看着他,独自走到前面去了。
怔怔的望了台上的锦瑟很久,水云终是握了握拳,眼神坚定,慢慢靠近后面的乐班子。
下人见他行为鬼祟,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后见他反走向乐班子方向,也就不再紧跟着,乐班子在后面,馆主只说不要让他到前面去就行了……
★
潇湘是第一个冲进帐幕里。
血……
他进帐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血,鲜红的,灼热的,刺眼的……剜心的血。
到处都是!
望着地上水洼样的血滩,潇湘身子发软,嘴唇颤抖,低垂的头,却是怎么也提不起勇气望向床上……
小云……
小云——
心底疯狂呐喊,喉底却干涩的发不出一丝声音。
一刻钟,仅仅一刻钟,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为什么?
潇湘眼前一片模糊,慢慢的,慢慢的委顿在地,全然不顾新换好的衣衫被地上的血浸透……
其实,他进帐时看了一眼,虽匆匆而过,却瞧的清晰,床上的,哪是什么人,分明,分明……
“他不是水云!“
莜凤仙是第二个进帐的。
他眼睛分明看着床上,却在瞧清的一瞬,瞳孔瞬间涣散,空洞……连痛的感觉都来不及尝试,神经已然麻木!
颖依是在莜凤仙身后进来的,手臂一直紧紧的揽在他腰间不曾有片刻松离。
他也是盯着床上的情形,既没有潇湘的胆怯,也没有莜凤仙的痛彻,他只是默默的望着床上,冷静的注视着床上一具扭曲到恐怖的尸体。
面孔,是熟悉的,一个人你天天见,怎么会不熟悉,更何况是那么绝世无双的容貌……
任何人第一眼见了,都毫无迟疑的惊呼:“水云——“
但颖异却看了很久,然后冷淡的吐出一句话。
“他不是水云。“
然后望着委顿在地,气势尽失的潇湘,扯扯嘴角。
潇湘仍是不敢看向床上,抬头茫然的望着颖异:“你说什么?“
颖异倒耐心,声音却是平平淡淡:“他不是水云。“
顿了顿,接道:“你跟水云处了那么久,我不信你认不出他是谁。”
“云儿?”
颖异望着贴在他怀中的莜凤仙,眼中的冷淡柔化成水,声音轻细:“放心,他不是你的云儿。”
关心则乱。
潇湘第一眼瞧见床上的惨况,潜意识已经认定床上的尸体就是水云,何况……
潇湘手驻着地,慢慢的站起身来。
脸上泪痕犹在,眼睛却已恢复清明,如嵌在秋水中的宝石般熠熠生光,炯炯有神。
他眼睛自颖异说了那句若有所指的话后,一直望着床上扭曲的尸体。
这时外面一阵嘈杂,帘幕被大大挑起,潇湘回头,被强光刺的眯了眯眼睛,待看清时,身前脖子上已经架着几十柄刀剑,寒气森森
凤仙班其他人亦然。
潇湘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的问:“这是怎么回事?“
进来之人紧衣紧袍,身形威猛高大,不同于容国侍卫修逸瘦削,显然不是属于容国皇宫的卫兵。
持剑众人自动分开一条道,一个头领模样的人嘿嘿冷笑走上前来:“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们杀了我国最出名的优伶清雅公子!“
“通通给我带走。“
“是!“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第七十四章
论国势强盛,当数玉岚。
论地域广阔,当数弥炎。
不过,论起绝世美人,容国自称第二,无国敢称第一。
单单一个优伶清雅,就让其余两国权臣贵胄,不惜千金,千里迢迢,就只为了见他一面,听他一首曲子。
据有幸亲眼见过他一面的那些人,纵使只是远远的一瞥,提起他来,就连平时最不会说话的莽汉,也能随口说出七个八个你所能想象到的最美丽最豪华的赞美词。
那哪是人呢,分明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那模样儿,俏的……啧啧,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
他奶奶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美的人……
俺一直觉得地亲,米好,见了他,回家看啥,啥都不算个模样……
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文人骚客,更是搜括出了几十年来的学问,看那幅抓耳挠腮的苦恼样,比读书温习专注不知几何……
以玉为骨,以水为肤……
明眸皓齿,丽质天生……
眉如远黛,眸似水晶……
唇不点而红,容不修而丽……
曾有位皇帝见了他的回眸一笑,至此早朝不勤,五谷不思,整日喃喃而笑,痴痴而望,临死前叹息似的吟了句: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如此不凡不俗的一个绝世人儿,就出自容国。
只是不知何因,优伶清雅,两年前突然消失无踪,儒慕他之人纷纷出钱出力寻找,甚至有的掷下重金请江湖上最顶尖最富盛名的情报组织出面寻找,却都无功而返。
彷佛他的存在,只是世人尘世中最绚丽多姿的一场梦……真实的虚幻!
不甘,遗憾,扼腕深叹……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清雅的再次出现,甚至惊动了宫中众人。
狂喜痴癫的怔愣过后,纷纷饿狼捕食般扑往人流的方向,看他们两眼放光,前赴后继的狠样,怎么也想象不出,这些庸俗不堪的嘴脸有些还是自称端庄幽雅的官宦名流。
所以,当清雅被害的消息一波一波传到众人耳中时,场面何等的激烈沸腾,真的……可想而知。
那么,凤仙楼众人的景况,更是可想而知……
一路被士兵押着往前行,路旁众人在士兵刻意纵容下,站的近点像是疯了似的拳打脚踢,站的远点的不顾旁人,抓起地上的石块就是一阵石雨纷纷往下落……
哀嚎声,大吼声,愤愤声,哭泣声……
声声震耳,寒心。
才走了短短的路程,凤仙班众人已然遍体鳞伤,血流不止,有的更是身形不稳几欲跌倒。
潇湘自始自终都沉默不语,低垂着头,散乱的发丝遮住面庞,让人瞧不出他的表情,默默的往前走。
不知被谁打了一拳,或踢了一脚,只要还是站着的,他依然一步步向前走着,身上的青色戏衣早就破烂不堪,遍染血水,就不知这血是帐幕内沾上的,还是他自己的……
在嘈杂的轰闹声中,谁都没有留意到,潇湘低垂的面容上始终带着浅笑,融融的,暖暖的,一直延伸到眼底心魄……
也许,比之世称第一美人的清雅公子也毫不逊色……
今日天气清明,万里晴空,难得的冬日好气候,却……唉,皇宫一角却被生生破坏成人间炼狱……
★
苏凝香定定的望着台上正在表演的锦瑟,越看脸色越是凝重,是她疏忽了,锦瑟的情形很不对劲,她才站了这么一会儿,锦瑟苍白的脸上嘴唇已然发紫,动作间虽然熟练轻盈,却失了准头,再过一会儿,保不准连对面的人都瞧的出来。
转头瞄了眼对面席位上的人,苏凝香冷汗如雨下,急的团团转,浑然没有察觉身后的馆众正聚作一堆指着某一点,议论纷纷。
“他在干吗?”
“不知道,不过看他的样子,像是会那些乐器。”
“嗯,我看也是。“
“哇,连那个乐器都会使,好厉害。“
“切,大惊小怪什么,那个是最基本的乐识好不好……“
“哈……是吗?呵呵……这个……“
……
远远的,水云或许还看不出来台上的锦瑟有什么问题,待走的近了,尤其是刚才在舞台边看过去,锦瑟那模样分明不适宜在作剧烈运动,而这个演戏,使得力说重不算重,说轻也不算轻,身体差点的上去,刚好让他来个台上晕倒。
猛然上去打断,就算水云危机意识再淡薄,也知道是大大的不可,所以,依他而言,能帮的上的就只有……
来到乐班前觑空摆弄吩咐了一大堆,水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退到台边的扶梯上,双手抱胸,蓄势待发。
锦瑟演的戏目水云不懂,不过却勉强听的明白大致的意思,无非是才子佳人,月下定情,互许终生,后来经历磨难,最后终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云云,内容俗的很,但由锦瑟演出来,却是别有一份洒脱的英气揉入其内,再配上他特有的清亮磁性的嗓音,倒也不失为一出耐看的戏。
好不容易等到换场,水云抬手一个响指,乐班的演奏居然一改缠绵悱恻的牵扯萦回,转而成为荡起回肠,节奏明快利落的曲段。
乐班的人为何肯听他的指挥?
凝香馆众人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问题,还不及追究,面上齐齐一震,不由自主张大口看向台上。
台上没有什么特别,只有一个人,一个本不该出现,现在却笑意盈盈站在台上的人。
一大堆客气话毕,水云直接说出自己表演的曲目。
“接下来,由我来向各位表演一段舞曲——”水云顿了顿,面向对面席位的人,浅浅一笑,启口:“美丽的神话。”
没错,现在能搬的上台面,勉强与锦瑟曼妙的身姿相较的只有这首曲。
容华身边的大臣早在水云上台时,已然相互间窃窃私语。待他说出戏目,话反倒说开了。
“美丽的神话?这是什么曲子?”
“没看到戏单上有这首曲子呀?”
“怎么回事?这个人面生的很,好些不是凝香馆的人。”
“哦~~~平大人倒厉害,连人家戏馆里有些什么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许大人,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不经报备的戏目不能上演,快把他抓起来。”
……
容华见水云上台,眼神一闪,很久才微微的叹息一声,喃喃说了句什么。
背后一个人凑前禀告:“殿下,凝香馆私自变化更改戏目,需不需要抓起来。”
容华想了一下,回头对他道:“无妨,等曲子演完,你过去让沁把他带过来。”
“是!”
摆摆手,示意手下退下,容华回身打个大大的哈欠,右肘支椅,脑袋散散的磕在右手背上,眼睛直直注视着戏台,状似无心道:“听了那么久的戏,也闷了,凝香馆这曲倒来得及时,小李子,打赏。”
声音不大,却生生压下众人的嘈杂。
旁边待命的李公公倒是机灵,一愣过后,马上应是,回头就吩咐下面准备去了。
底下的大臣们有些没反应过来,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高坐的太子,愣住,善于逢迎拍马的早已顺着话接了上去,场内顿时又是一片忙不迭的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