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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一醉突然动也不动的看着龙似涛的扇面,还伸手轻轻摸了一下,然后就死盯着自个儿的手掌瞧。
“兄弟,你用银针吗?”不如一醉用奇怪又沙哑的声音问道,让龙似涛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我从不用暗器的,怎么?”虽说透骨钉是都拿下了,但他不怕扇面留有残毒什么的吗?
“没事。”不如一醉摇摇头,挥去不该有的遐想。
会是她吗?
那朵冰冷带刺的火玫瑰。
第八章
夜半,圆月染上如许阴影。
窗外人影微晃,转瞬便掠到门前推门而人,动作轻巧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来人身形窈窕,脚步如猫般蹑到床前,面罩下的双眼凝神打量着床上的男人。
男人睡得极不安稳,剑眉扭成一气,身上沁着冷汗不停翻来覆去,披着的薄被老早滑落至腰。
她走近床边,想仔细打量略嫌憔悴的他,想不到一阵冲天酒气传来,惹得她不禁掩住了鼻。
但她见状反而放下心来,松口气的舒眉,澄然的双眼注视着他。
她眼里有着对他的眷恋,伸手欲移又止,但最后还是替他拉上薄被。
“原来你是醉了……”
轻叹声又起,窗外卷入一丝凉风,平添几分寂寥。
小腿上冰冷的金属触感,提醒她本应做的事,但她却是执着的背道而驰。
就跟他一样。
她轻轻抽起系在靴上的匕首,只见刀刃在月光下闪烁惨白光芒,似乎在嘲笑她的绝情。
银牙暗咬,她骤然手起刀下,鲜血溅落一地!
一声抽气从梁上传来,显然房里还藏有第三个人。
“谁?”带血匕首从她手中电射而出,逼得那“梁上君子”翻身跃下。
“莫晓湘,我是不如一醉。”梁上的不如一醉无奈苦笑,落在她身后,手上拎着空空如也的酒壶比出投降的手势。
“是你?”她吃了一惊,怎么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你怎么……拿匕首割自己的手?”他犹有余悸地盯着那血如泉涌的手腕,刚才他还以为……
“你以为我要杀他吗?”莫晓湘淡淡道,表情回复刚进来时的清冷无波。
如果真要,她何必尾随他近十天之久?
“那你……?”一向直来直往的不如一醉,在莫晓湘面前居然别扭得像个大姑娘,久久竟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想让自己清醒点。”莫晓湘面无表情,但眼神却不经意流露出苦涩。
她伤口鲜血犹然不住从手腕落下,地上的血迹让人怵目惊心。
“哎,你……”不如一醉这会儿反倒有点不好意思,手忙脚乱地解下绑手。“你先包扎包扎吧。”不然血再这么流下去,铁打的都受不了。
“不必了,我自个儿来。”她婉言拒绝,扯下蒙面的布巾缠上伤口,凤眼斜瞅着他。
“原来今天早上真的是你。”不如一醉终于挤出一句完整的话,平常爽朗的鹰眸有点呆滞的盯着她面罩下的丽容。
她神情一凝,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不如一醉连连摇手。“我什么都没看到。”顶多只是躲着偷听。
“我是问你怎么会跟龙似涛一起。”她气结。他们两人算是认识,但谈不上交情,就不知他怎么会跟龙似涛扯上关系。
“你没看到?”不如一醉手上多出几根牛毛细针。“这不是你的吗?”
“我只看到你们跟白千钧打起来。”她间接承认他的话。因为怕被他们发现,她在暗发银针故意制造声响后便离开那里,直到他们打尖住店才跟上来。
“哎,他误打误撞来喝酒,刚好遇到白千钧来堵我,然后就这样打起来了。”他语焉不详的解释,看来有点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怎么喝的那么醉?”莫晓湘皱眉,龙似涛身上传来的酒气几乎要让她以为他在酒窖滚过一遍回来。
不如一醉松口气,暗自庆幸她没问自己怎么半夜躲在屋顶上,不然要解释起来就麻烦了。
“不如一醉?”莫晓湘挑眉,狐疑地看着他暗泛蓝光的瞳孔。
“咳,龙兄弟他……”该说他是为情所困吗?
“轰隆隆!”
天边霎时劈下一道响雷,照得夜空亮若白画,也吓得不如一醉险险跳脚。
哗啦啦倾盆大雨跟着倒下,不如一醉腾来踱去。
“哎哎,我老实说就是了,何必天打雷劈呢?打完白千钧之后,我们继续喝酒,结果他老弟像不要命似的猛喝,嘴里还一直吟些奇怪的诗。我看他这样喝下去不是办法,便把他一拳敲昏抬到这儿来,然后我……我怕他有事,便睡在这儿守着他。”不如一醉说到最后支支吾吾,显然是隐瞒着些什么。
“睡在梁上?”莫晓湘蹙眉。难怪看他是背着龙似涛来的,让她还以为龙似涛受了伤。
“我……呃,睡不惯地板,地板太硬了。”他编出个很蹩脚
的理由,然后顺势扯开话题:“我们到外面说好了,你不想吵醒龙老弟吧?”
莫晓湘点点头,不如一醉推开门跟着她出去。两人站在客店的马厩下,四周大雨滂沱,一时还来有停歇的意思。
“你就是龙老弟说的那个狠狠甩了他的姑娘吧?”不如一醉搔搔头,看来颇为懊恼。“我有猜错吗?”
“你没有猜错。”她叹息,眼神在雨中飘忽。
“想不到他看来书生一个,酒量倒是不浅,连我葫芦里的好酒都给他抢去喝得一滴不剩。”不如一醉低声叹道,虎躯很君子的小心跟她隔开一段距离。
英晓湘一语不发,而不如一醉现在才看到她手上有个染满暗红血渍的布袋,心中不禁一凛。
“你这营生,对我那龙兄弟,不会太刺激吗?”他战战兢兢地问道,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惹恼她。
莫晓湘低头,沉吟良久才缓缓点头。“他知道。”
“我知道他知道……啧……瞧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他又再耙耙凌乱的头发。“我是说,龙兄弟是端亲王府的人,他家里……反正你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
不如一醉有点夹缠不清地说着,不过莫晓湘当然明白他想表达些什么,所以跟着回道: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才来。”
也就是趁他熟睡之际。
“说得我好像故意棒打鸳鸯似的。其实龙兄弟真的是个好人,这几天为了你,他不知道已经喝了多少酒。我刚碰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是这副醉醺醺的样子,再加上刚才喝的……唉。”不如一醉悄声轻叹,不想让气氛变得更凝重。
几下拍翼声由檐边传来,不如一醉闻声伸出头去,果然是不如一醉的大鹰在屋顶上抖着羽毛沾上的水,模样看来十分狼狈。
“伙计,雨大你飞不起来是不?”他伸手按下大鹰,让它抓在自个儿的护腕上,另一边的绑手替它擦干羽冠上的雨水。
伙计的澄黄鹰眼闪亮亮的盯着莫晓湘,鹰喙咯咯磨动,不住在主人面上磨蹭表示亲密。
“就是伙计它一嘴插爆白千钧的左眼。”不如一醉状似若无其事的道,仿佛插瞎白千钧的眼睛就像吃饭喝酒这么简单。
“是吗?”莫晓湘转过头来看了一看,接着又将视线转回雨中,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碰。
雨势渐歇,不如一醉正想开口,想不到莫晓湘便先回头说道;“请你好好照顾他,我该走了。”
如果不是以为他受伤,她今晚是不会到这儿来的。
不如一醉停下逗弄鹰儿的手,眼眸露出一丝失望,但还是耐心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今晚的事,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说,他也一样。”莫晓湘轻声嘱咐,秀眸若有意似无意的瞟向他。
“哎,我明白。”不如一醉当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是谁。
她的眼里,从头到尾都只有龙似涛一人。
两人各自心有所思,连伙计也识相的没作声,只是静静地把头靠在不如一醉旁边,不时抖抖潮湿的羽翼,气氛看来颇为凄清。
雨停无声的夜里,四周清风更显冷冽,正当莫晓湘举步欲行时,突然—;—;
杀意由风中而来。
“师妹,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有新欢了,这回又是哪家公子啊?”柔媚的声音夹带娇笑由远至近,在黑夜听来份外诡媚惑人。
“是我师姐。”莫晓湘止步,将手腕的布巾再绑紧了些,玉容掩不住波动的瞟向房内。
“啧,麻烦的女人来了。”同为七大高手的不如一醉当然认得崔念湘的招牌笑声,眉心一拧,道:“你手上有伤,让我来吧。”
“不,你带他走,这里我来应付。”莫晓湘按下他意欲抽出红缨刀的手,朝客房打了个眼色。
“你们谁也别走,留下来跟奴家叙叙旧如何?”崔念湘的声音已经近在耳边,让不如一醉僵在原地进退不得。
“师姐。”莫晓湘口上朝飘来的紫色魅影招呼,对不如一醉则是露出个“你还不走!”的表情。
不如一醉不甚在意的耸肩扬笑,似乎以与她并肩作战为荣,一点都不打算挪动脚步。
身着深紫舞衣的崔念湘翩然落地,媚眼在两人身上转了转,娇声道:“师妹你当然不想我在这里打扰你们郎情妾意喽。”她又放柔声音。“这位醉大哥,奴家这个师妹可是风流得很,你可小心别着了她的道啊。”
“这是我的事。”莫晓湘冷哼,挡下正想出手的不如一醉。
“唷,你们小俩口当然不关我的事,只是师父有命,教你立即回报,你敢违抗师命吗?”崔念湘浅褐的眼珠闪烁,隐约透露嗜血的光芒。
“我跟你回去就是。”莫晓湘冷冷开口,不如一醉则是偏头暗哼。
“你完成任务了吗?”崔念湘嘴角扯出轻笑,一双媚眼只是盯着莫晓湘,没把不如一醉放在眼里。“要不要师姐代劳?”
“不必。”她右手拔出背后弯刀,沉声问道:“师父要你来这儿的吗?”
“不然师妹不忍心下手,可就回不了梅冷阁啦。”
崔念湘依然不着边际说道,腰间丝带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还是……你想违抗师命?”见莫晓湘不回话,崔念湘又格格笑道,显然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我自会向师父请罪,不劳费心。”莫晓湘语气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
“哈,还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吗?师父怎会被你三言两语打动。”崔念湘高声厉笑,真气鼓荡蓄势待发,惹得伙计是不安的拍动双翼高飞而去,四周顿时静得针落可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晓湘疑惑地看着崔念湘的神情,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如此失控,甘犯门规对同门刀剑相向?
“还装傻,师父已经说了,等你这次完成任务回来,她老人家就把阁主之位交给你。”崔念湘语气陡转尖刻,眼间媚光被妒意及怨毒取代。“不过,师父也说,你完成不了任务,回来也有你好受的。”
崔念湘眼中杀机顿萌,要是杀了她,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莫晓湘心脏突地猛跳,师父这一来不就等于逼她非得完成任务不可,不然不会在她还未回去时就泄漏消息给师姐妹。再想深一层,崔念湘可能更是被师父激来,提醒、甚至是刺激她非杀了龙似涛不可。
“你先走。”莫晓湘知道崔念湘动手在即,不容他置喙,掌风扫开房门,暗示不如一醉进去带龙似涛走。
“你们……唉……”不如一醉,心中诧异实不下于莫晓湘,一小部分是讶异于崔念湘的心狠手辣,更大部分则是讶异于莫晓湘对龙似涛用情之深,竟舍得为他放弃阁主之位。
“想走,没这么容易!”
崔念湘冷哼一声,袖里的丝带如穿花蝴蝶般,越过莫晓
湘卷向三丈外的房门。莫晓湘与她共事多年,知她是声东击西之计,弯刀不改去势的往她中门攻去,是有去无回之势。
不如一醉侧身闪过丝带,担心的双眸先望了望莫晓湘,才掠进三丈外的房门。
“反正你完成不了任务回去也是死,不如在这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