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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师请放心,对于这场豪赌,我已经做出了足够多的准备,我会议时对李哲长老说我有七成把握,但实际上,我至少有九层把握扛下四方势力的压迫,只是剩下的那两层筹码毕竟不在我的控制之中,没法摆出来,所以才没必要说,像这种关系到全族安危存亡的大事,我若是没有足够把握,又怎么敢先斩后奏。另外,这枚筑基丹还请苏师收下,未来血雨腥风扑面,还请苏师不弃,助学生一臂之力。”
一边言语,朱鹏一边恭敬的施学生礼仪,将一颗闪烁着明耀光华、百草芬芳的筑基灵丹双手置于苏问蛇的面前,朱铁铠,苏问蛇,甚至包括闭关之中的苏信,这些一方强者都是朱鹏计划中的中坚力量,无论怎样借势取巧,未来的血魄岭终究需要足够的高手力量来稳定大局,朱鹏所要做得不仅仅是制造高手而已,更要将这些高手,搜罗到自己麾下,这样的想法不仅仅只是因为私利权欲而已,更多的是因为中央的集权,在朱鹏看来,这才是最适合修者势力发展的统治模式。
身为炼气顶峰境的强者,哪怕是苏问蛇这样冷静到近乎于冷血的修者,也不能拒绝筑基丹的诱惑,他只是深深的吸一口气,就能感觉到那隐隐的筑基丹气将自己体内的真元甚至于骨血都隐隐的纯化,看似恍若天堑一般的筑基瓶颈,在这一枚灵丹面前,可以恍若纸糊的堤坝一般,被轻易的冲破。
身为修者,完成筑鼎还基,就意味着生命层次的跳跃式进化,这几乎是任何生命个体都无法拒绝的致命诱惑,苏问蛇当然也不例外。
他并没有跟朱鹏矫情,非常自然的取过了朱鹏手中的筑基丹,对着将落的夕阳,看着那恍若水晶般隐隐通透的灵丹,苏问蛇的眼内瞳孔几乎缩成了针尖大小,足足过了许久,苏问蛇才将那枚灵丹收入怀内。回头,看着身后依然非常恭谨执弟子礼的朱鹏,便是苏问蛇也不禁长长的叹。
“我明明知道你别有所图,却依然不得不为你的诚意所动,鹏儿,有你这样的学生,我真不知道是你朱鹏的幸运,还是我苏问蛇的悲哀,你与我,都有看清人心底欲望的力量,只是你更能看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不惜一切代价的去做,去争,在这一点上,我苏问蛇亦不及你……”
一语过后,苏问蛇忽的一挥衣袖,下一刻一条巨大粗长的蟒蛇从那相对狭窄的衣袖之中腾雾而出,然后承载着苏问蛇,恍若仙神一般飞腾而去,并不是筑基境的修者,但苏问蛇此时此刻却展现出绝不逊色于寻常筑基修者的飞腾手段,显露出他绝不逊色于血魄三老的实力积累。
哪怕苏问蛇已经飞腾远去,朱鹏却依然在其后保持着非常恭谨的弟子礼仪,直到山间最后一缕光华散尽,朱鹏低垂的脸上,才缓缓绽放出一抹异样的笑意。
“苏师,您聪明一世,只是终究被这个时代所束缚,若是筑基丹真的那么百利而无一害,上古的先贤修者为什么没有将其广为流转?直到中古时代,这种丹道捷径才渐渐兴盛……因为,吞服筑基丹者,永远无法竭尽自己的修行潜力,永远无法功行九转呀,哈哈。”一甩衣衫,朱鹏大笑而去。
整个血魄岭本来以朱允最有可能功行九转,但他为了成就朱鹏《紫宵炎》而提前破关,当然,这也是因为他对筑鼎还基的不够重视,不愿在天地杀劫起的险恶时候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闭关这件事情上。而人间妖王苏信与毒龙子李哲却从来都没被朱鹏看在眼中,他们在自身擅长方面的积累未必逊色于朱允,但一个御兽一个用毒,全都假借于外物,终究是沉沦左道难以大成就,功行几转都有可能,唯独不可能功行九转。
至于朱鹏给朱三三吞服筑基丹,却绝不能说害了她,毁了她的未来潜力。筑基丹唯一的害处就是让修者不可能竭尽潜力,功行极限,但对于本来就潜力单薄根底不足者来说,反而有助于以后天药力补先天不足,激发潜力,像朱三三本来就算筑基也是功行二三转的程度,更何况她还是被朱鹏堆药式的强推筑基,最后能够功行四转,真元转化程度比李哲还要高些,那颗星斗筑基丹功不可没。
但这种好处并非对谁都适用,像苏问蛇这种修行天才,自私自利一心为已,在某种程度来说,可谓极适修行。若是朱鹏不管不顾任由他将自身修行越堆越高,长则十年,少则五年八载后,他有超过六成的可能以自身修为完成筑基。
第590章 暗怒,即将的血
不借外力功行九转,意味全部修行潜力的激发,意味着对筑基境实力的全面掌握与发挥,那个时候朱鹏若没有突破到下一境界,或者他不在血魄,整个血魄岭都将悬于蛇口,若苏问蛇有所异动,谁人还制得了他?苏师之才不逊于杀剑朱允,阴毒狠辣方面则更胜一筹,朱鹏不能不防也不敢不防。
朱鹏的回归对血魄岭来说意味着天翻地覆的变化,其它不说,只说他从东海龙宫内得到的种种大型战略宝物,它们的布置就需要海量的资源与政策倾斜。
一个“息土九宫大阵”覆盖八百里,几乎笼罩整个血魄巨城,工程量之大可想而知,一个“铁浮屠兵涛大阵”就要消耗掉血魄岭库房超过三成的精铁储备,至于南方魔门的“冥河炼血阵图”启动时固然需要以九千人魂启动,十万生灵献祭阵图,但那指的是启动条件而已,并不是说就不用进行前期布置了。
这一个又一个用以维护血魄岭与血魄巨城的杀手铜,朱鹏当然不可能只让血魄岭买单,于是他理所当然的向护族八宗要财、要物、要人,只是朱鹏忘记,现在已经不是他当初搅风搅雨的时候了,因为朱三三执政时的怀柔,现在的护城八宗已经颇有实际地位与话语权,他们又怎么可能因为朱鹏的计划,而轻易倒搭手中的利益。
“要我们出钱、出物甚至出人都没有问题,但这些防御设施建成之后,是不是也应该分我们一部分控制权?比如说这‘息土九宫大阵’覆压方圆八百余里呀,工程量如此巨大,所耗的钱财物力不可计数,但完成之后却与我们几无利益,阴阳大人,你这种计划即便我们遵从,也难以让我们门下的弟子心服呀,至少让我们得到一些实际利益吧。”
会议室内,刚刚提出种种计划的朱鹏,一脸惊奇的看着纸符王家的掌门人在自己面前夸夸其谈,那幅进退自如、礼仪周到,却又在已方利益上寸步不让的风采气度,倒真有几分世俗世界大政治家、大外交家的模样。
以他为首,会议室内护城八宗的掌门人几乎人人都是不以为然的模样,除了四相秦氏的掌门人秦月态度平和意向不明外,朱鹏在这诺大会议室中,居然找不出一个明确支持自己的助力,昔日那种近乎一呼百应的威望,说一不二的气魄,再不复现。
高高的一挑眉毛,朱鹏端起身前的香茗,然后饮了一口,轻轻笑了。“好处?利益?好,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好处,什么利益。”
一句话语之中满是玩味的意思,只是纸符王家的掌门人却并没有听出其中蕴含的森森寒煞,依然傻不拉的继续当血魄八宗的出头鸟,或者当年被血魄岭打到家族宗祠,不得不割地赔款纳贡臣服的他,很需要这种压迫对手的感觉与上位者的心理享受。
“这些大型战略阵图既然是咱们各宗各派合力完成,那控制权自然就不能只留在一方手中,我们八宗与血魄城合力,出一样的资源一样的人力,最后把大阵控制权划分成十层,我们八宗一宗一层,而血魄一族做为血魄城最强的势力,独占两层控制权,阴阳大人以为如何?”听着眼前这位的话语,朱鹏以手捂脸,几乎是哭笑不得。
“王师兄,咱们说得是大型阵图,覆压过八百里的大型护城法阵。而不是街上商铺呀,这玩意的控制权能随便割裂吗?大阵发动时,一个配合不默契的处理不当,就可能导致整个大阵的效力锐减甚至于阵法崩散……”朱鹏的话语按照他的脾气来说,已经称得上轻柔缓和甚至于苦口婆心了,但这段时间,护城八宗的修士已经被朱三三养得叼了,任凭朱鹏如何痛陈利弊甚至于威逼利诱,这些家伙就是死不松口,其实是朱鹏用错办法了。
如果是朱三三做同样的事情,她会选择分而化之,不惜割裂出部分已方利益,也绝对不会让血魄八宗联成一片,到时候借力打力以她的外交手腕,不难在小损的情况下达成意想中的战略目标。
只是截然不同的行事作风就决定朱鹏没有这样的行事手腕,或者说,朱鹏哪怕明知道委婉的手段更有利于短时间内赚取利益,他也不屑为之。“宁可正而不足,不可偏而有余。”这是朱鹏多年来养成的桀骜气度,深深影响了他的很多方面。
最终这一次会议以不欢而散告终,血魄八宗要求分割战略法器使用与拥有权的要求严重触及了朱鹏的心理底线,霸权不容分享,一些根本性的利益更是不容外人轻易染指。
只是朱鹏与朱三三不同的地方在于,朱三三面对这种情况会选择一次又一次的开会,最后用种种利诱手法瓦解对方的联合,然后才是争取已方的最大利益,而朱鹏不同,他的选择更加有效也更加野蛮,在散会之后,他直接派自己的亲信手下去找纸符王家的家主“谈心”了。
“在没有力量的时候,外交就是力量。”从这句话来说,朱三三的执政理念没有任何错误,但这句话还有接下来的一句:“在拥有力量的时候,力量就是外交。”朱鹏就是这样认为的,而且还这样赤裸裸的蛮横。
独裁从来都意味着高效,在会议结束后的当天下午,纸符王家就被血魄城卫军与血魄统战部的高手堵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为首的是血魄岭的外姓高层战力,猛禽道人与妖刀高手妖紫蝠。猛禽道人不用说了,是朱鹏麾下做事多年的头号打手,哪怕在朱鹏羽翼党羽益发强盛的今天依然如此,而妖紫蝠也相当不弱,是血魄三老那个时代末期残存下来的统战精锐。
他们两人联手,其实都不用血魄城卫军与血魄统战部高手的助威,就已经可以压制纸符王家的八成战力。直接闯入纸符王家时,妖紫蝠一刀将一个纸符王家直系弟子剪颈断头,然后将那沾染着淋漓血水的奇异双刃刀放在身前,轻舔刀头之上残存的鲜血,竟是一脸的嗜血与快慰。
“妈的,少爷回来,咱们总算可以站出来透透气了,这半年来我饱受打压钳制,都差点疯喽。”一边言语,妖紫蝠一边在游走中控刀斩人,哪怕在纸符王家的激烈反抗中,他依然身影如鬼,纵横披靡。
尽管没有再肆意杀戮,但被妖紫蝠手中妖刀所割中斩到的对手,依然即时失去战斗力,特殊的刀配合特殊的刀法,让被他斩中者,无论原本受到多大的伤口,都会迅速的失血,在短时间内就彻底丧失战斗力,甚至于多数医疗手段都对他的刀伤毫无补益帮助。
相比妖紫蝠的鬼魅凶狠,猛禽道人的遁术朴实,爪法打击看起来也不那么血腥凶暴,但在他手中倒下的王家高手并不稍少,朴实只是因为精练,简捷只是因为追求实效。
妖紫蝠的满腹抱怨于他没有任何意义,很多年前开始,除了他的女儿之外,这个世界上可以让他动容的事情就已经很少了。
“既然投身于少年麾下,身上自然会被印上供奉司一脉的痕迹,少年不回来,供奉司的政敌会打压我们,与少爷亲厚的势力更不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