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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没完我就等着你,”我的心里又是一阵不快,“慢走啊。”
打开门,董启祥站在门口,笑眯眯地看了看我们俩:“谈得很愉快嘛,广胜,没错吧?你冤枉人家蝴蝶了。”
小广似乎在拿最后一把架子,把脑袋往上一仰:“是不是冤枉了,他自己有数。”
董启祥一手一个搂着我俩:“能谈起来就好,不谈话的话,误会越来越大。”
小广晃开董启祥,大步出了铁栅栏,回头说:“祥哥,明天抽空去找我一下,有话跟你说。”
“这伙计好大的架子,”大鸭子凑过来说,“一个鸡巴教育科有什么可‘慌慌’的?以为自己不是犯人了。”董启祥嘿嘿了两声:“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脾气,大鸭子你不了解这伙计,人不错,就是好个面子。”大鸭子边关铁栅栏边哼了一声:“我最瞧不起这种人,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我他妈更应该拿架子,可是咱从来不拿。”董启祥不理他,转头问我:“怎么样?都谈开了?”我拉着他进了值班室,简单跟他说了说小广的态度,董启祥说:“这就等于他基本承认他错了,不过你也得防备着点儿,以前他说过这样的话,有机会要跟你单挑,出出气。”我不屑地说:“那好啊,明天你跟他约个时间,地点随他定,我让他出气。”董启祥笑了:“可以啊,我当裁判,好久没欣赏高手搏斗了。”
作品相关 第一百七十二章 无聊的单挑
第二天是个星期天,一大早董启祥就来了值班室。我正跟老辛和大鸭子在屋里闲聊,董启祥说,一会儿我就去找小广,听听他想跟我说什么,完事儿以后问他是不是有跟你单挑的意思,如果有的话就跟他玩玩,不管你们俩谁赢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老辛不解道:“这是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年头还有玩儿决斗的。”我也感觉很掉价,可是如果小广真有这个意思,我是不会不迎战的,毕竟在气势上我不想输给他。老辛还在撇嘴:“小广这小子绝对脑子有尿,打不打得过你另当别论,你说他这不是犯傻吗?二十六七的人了还玩儿小孩这一套?”董启祥说,老辛你懂个屁,小广这是想通过这事儿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呢,不然他怎么解释他在里面整天骂人家杨远这事儿?老辛拍了一下脑门:“哦,有这个可能,那年我怀疑胡四说我的坏话,后来下不来台了,也把人家胡四……操,不提了,那就跟他约。”转头问我,“蝴蝶,你有把握打过他吧?”董启祥插话道:“有把握也别真打,尽量给他个面子,我在旁边掌握着。”我早想好了,给他面子不是问题,但是他不能太过分了,如果他真的以为我害怕他,那我可真跟他玩儿野的。
“你先去吧,约好了就回来叫我。”我冲董启祥笑了笑,“哈哈,祥哥成了个跑堂的了。”
“这个堂我愿意跑,”董启祥也笑了,“我喜欢看重量级的拳赛。”
“那就赶紧去,”老辛的眼睛也亮了起来,“一会儿我也去,跟蝴蝶学两手,看看怎么一招制敌。”
“拉倒吧你,”董启祥边走边说,“你不能去,这不是在外面拉人打群架。”
吃完早饭没有多长时间,董启祥就回来了,一进门就笑:“哈哈,我可让小广给笑死了,跟我谈着话还把腿搁在窗台上压着,看样子早已经做好了跟你决战的准备。那腿踢的,嘿嘿,都快踢到脖子后面去了……蝴蝶,你可得防备着他点儿,这小子练过几年武术,现在还能打几个空翻呢,刚才送我出教育科的时候还来了个侧手翻,真他妈唬人。我是第一次见到广胜这么好玩儿,我都以为时间倒退了十年,跟刚毕业的小混混一个德行。”老辛笑道:“那不叫好玩儿,这个心理我以前也有过,这叫紧张。”老辛说的对,小广绝对紧张了,不然他是不会当着董启祥的面玩儿这套把戏的,我笑了几声,问董启祥:“约好了?”董启祥说,约好了,一会儿大院里的人都回监舍了,咱俩就去教育科,他在乒乓球室等着咱们。我又问:“他喊你过去不会只是想跟我约这个仗吧?”董启祥说:“扯逼拉吊的胡乱谈,大约就是一个内容,问咱们那天去找金成哲,金成哲是什么表现,我全跟他说了。把个广胜羞得脸通红,还在犟嘴呢,说我跟你在给他演戏看,他要再去找金成哲。我说今天星期天,木工房休息,你这会儿就可以去找他,不介意的话,我和杨远也陪你一起去。小广这小子跟我玩儿起来了‘油壶’,不急不急,我要让杨远先明白我陈广胜是个什么人物再说。我说,你还是别跟杨远约仗了,传出去很难听的。你猜人家说什么?难听什么?我被他打残废了我受着,他被我打残废了他受着,我们必须这样解决问题。”这个混蛋怎么这么说话?谁敢在这里下那样的黑手?还想出去吗?
我讪笑道:“听他这意思他还想跟我动‘家伙’的?”
董启祥摇了摇头:“这个人我了解,不可能,要是可能的话他就不约了,直接来背后的。”
这我也分析过,可是他说的话让我很不痛快,心里很着急,想要马上去教训他。
在走廊上活动了几下手脚,我把劳改棉鞋脱了,换上了一双旅游鞋,把鞋带系得紧紧的,一时感觉自己很滑稽,这是要去干什么?如果真是去打架,怎么没有一点儿打架前的热血沸腾?有的只是无聊与烦躁,仅仅带有一丝想要发泄的冲动。十几年前跟人家约仗可不是这种感觉,那时候的血是热的,浑身充满了力量,巴不得马上跟对方交手,身上一般也揣着家伙,防备对方不按规矩出牌。记得有一次因为踢球跟别的厂里的一个人对骂了几句,那个人晚上在我们宿舍外面喊我,让我出去,他要跟我玩玩。我下楼了,就他一个人。李俊海他们想直接上去拿砖头拍他,我拉住了他们,问那个人,咱们俩怎么玩儿?他丢给我一付拳击手套,直接在我面前蹦达起来。那天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打得不再还手了,最后跌跌撞撞地背着套子回家了,我在后面笑得像狼嗥。今天会是一种什么结果呢?小广也会服软吗?肯定不会,那么我将达到一种什么效果呢?不知道……反正我必须让他明白,单挑他不行,玩儿别的他也不是个儿,起码让他在心里服软,以后别找我的麻烦了,我受够了。我和董启祥在窗台上趴了一阵,大院里的人渐渐散去,老辛凑过来说,差不多了,这就走?董启祥拉了我一把:“走吧,千万出手别太重,你的目的不在这里,要冷静。”
“我去不去?”老辛恋恋不舍地跟在后面。
“老鸡巴辛你就是心术不正,想去看兄弟们的热闹是不是?”董启祥回了一下头。
“那么你去干什么?”老辛停住了脚步。
“我是和事老,哈哈,”董启祥冲大鸭子勾了勾手,“把门打开,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回来。”
“蝴蝶,稳住啊,他要是动家伙的话你可千万别学他,咱们吃不起官司了。”老辛在后面喊。
乒乓球室在教育科的底楼,很安静,连个值班的都没有,估计小广都安排好了。我和董启祥站的门口刚想抬手拍拍门,小广就出来了,他穿着一身兰色的运动服,看上去很精神:“蝴蝶你来了?”我点了点头:“呵呵,你让我来我敢不来?”小广一侧身把我们让进去,随手关了门:“没变,你还是那个脾气。”这间房子很大,有普通监舍的两个大的面积,几张乒乓球桌已经挪到了墙根,中间空出了很宽敞的位置,好象已经擦过地,地面还是湿漉漉的。
“广胜,我再问你一句,”董启祥拉小广坐在一张乒乓球桌上,“你非想跟蝴蝶这么解决不可吗?”
“蝴蝶你说呢?”小广把头转向了我。
“咳,广哥你太客气了,你不是已经决定了吗?别征求我的意见了。”
“听见了吧,”小广冲董启祥笑了笑,“蝴蝶没有什么意见。”
“别他妈罗嗦了,”董启祥从桌子上跳下来,“怎么个玩儿法?摔交?拳击?散打?还是乱‘造’?”
小广挺了挺胸,双手一撑桌子下来了,动作十分潇洒,让我怀疑这小子练过体操:“蝴蝶,你说吧,反正我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谁把谁打得没有力量站起来就算赢了。”我站着没动:“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可是广哥我再问你一遍,你这么办到底是什么意思?就是为了出口气吗?”小广皱了一下眉头:“刚才我还表扬你的脾气没变呢,这又罗嗦上了,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出口气,没别的。”后退两步,冲我一勾手,“来吧,像条汉子。”我没有这个习惯先动手,我习惯在对方动手的时候再出击,我还是不动:“你来。”小广来回跳了几下,好象是在模仿泰森的步法:“别罗嗦,出手啊你。”我绕着他横了两步,我实在是出不了手,用拳头打他的脑袋?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摔倒?或者直接跳过去用膝盖挺他的裤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我犹豫着……他突然呀了一声,在我面前使了几个很好看的花架子,外面的阳光照着他,让我感觉他是一部扬场机,双臂转得又高又快。我以为他终于要出手了,提口气稳住了下盘,可是他依旧不靠前,甚至还后退了不少……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不少,甚至有的在我面前虚晃一招撒腿就跑的,难道曾经的一方霸主陈广胜也是这么一种人吗?我干脆抱起了膀子:“广哥,我可先说好了,仗是你约的,你光晃荡不动手,我可不伺候你啦。”小广不等说话,董启祥就横在了我们俩中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算了吧,打不起来,握手言和。”
“祥哥,你闪开,我先来!”小广突然绕到董启祥的侧面,挥拳袭来,一条腿同时插到了我的两腿之间,瞧这意思是万一拳头落空直接给我来个“得合”,这倒是正合了我意。我没有去架他的拳头,猛一蹲身子,双手扳住他的脚腕子,使他没法挪动,用膝盖猛地跪在他的腿弯内侧,尽管我没用上全力,他也跌得不轻,倒地的同时,他的另一条腿都踢到了头顶的地上。我把抱脚腕跪腿的姿势保持了一秒钟,慢慢站了起来,顺手拉了他一把:“起来,再来。”
小广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的眼睛站了起来:“行啊伙计,跤玩儿得不错。”
我退后两步,继续招手:“再来。”
小广仓促地瞥了董启祥一眼,似乎是在看董启祥的表情,董启祥不看他,把手一合:“继续。”
小广这次好象是仔细了一些,又在我面前划开了步,寻找机会想要再次出手。
我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基本没动地方,眼睛一眨不眨地防备着他。
小广划了足有一分钟的步,突然跳起来,一条腿横空向我扫来,两一条腿也腾空了,我抓住机会,一侧身子肩膀就靠到了他的腿根那里,猛地一扛,他又一次摔了出去,这次更狠,人整个扎进了一张乒乓球桌子的下面。本来我想直接用脚踩他的裤裆,转瞬一想,那就太不给他机会了,退到另一张桌子旁边站住了:“广哥,出来,接着来。”
小广这次是真的感觉丢了面子,狼狈地从桌子底下窜出来,架子也不拿了,步也不划了,一个饿虎扑食向我撞来。我闪开一下,顺势带了他一把,小广把持不住脚步,直接趴在了那张桌子上。没等趴稳又反身扑了回来,他的动作很迅速,我来不及考虑用什么招数对付他,后面的动作全是下意识的,跳动、扭身、出脚、别手,这一连串的动作连我自己都感觉快极了,几乎是一气呵成,小广再次倒地的时候,身子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