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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一看到我,忙踩着镜面般的大理石地砖迎了上来。
“先生,您来了!”
几日不见,慕婉的母亲似乎年轻了几岁,整个人特别‘精’神,穿着黑‘色’的雪纺长裙,头发盘的一丝不苟,无形之中散发出贵‘妇’的魅力,令人看上一眼就觉得她很有亲和力。
见到阿姨这个气‘色’我也是高兴,而这会儿功夫,楼上也走下一人,眉头紧蹙的停在半路,朝着我打量过来。
是慕胜。
虽然之前见过一面,但看他这副表情,我估计他没认出我。
对着慕胜点点头,他愣怔了一下,我便跟着慕婉父母进了二楼的一间茶室。
转身进‘门’,屋里还有三名男子,是两位中年人和一位老人。
老人是慕婉父亲叔伯辈儿的,叫慕伯清,原民党代表,现任市里的书法家协会主席,是个很了不起的老爷子。
中年人是慕婉父亲的堂兄弟,都是四五十岁了,堂哥慕广梁有个家电工厂,堂弟慕广志是风投公司的老总,而慕婉的父亲慕广昱则是做进出口贸易的,在台湾和香港都有投资。
这一大家子相当不简单,在市里也都能排得上号了,听慕婉父亲介绍说,慕家的姊妹兄弟还有很多,但真正拿主意的还是他们三兄弟和他大伯,至于慕婉的爷爷‘奶’‘奶’,他们过世的比较早。
彼此引荐的功夫,我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胡涧明,这保家胡仙太不简单了,一个人护着这么大的家族,保着财保着人,这得多大的道行才能以一己之力护佑全家老小?
而慕家人对我也是好奇,尚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而且瞧着我也觉得年轻,都用一种善意的目光审视过来。
另一头,杨莲香有点紧张,毕竟慕家是真的很有钱,这几人的气势又太过沉稳,给人压力不小。
说起来,我也有些紧张,论经济实力,沿海城市的商人确实比我们东北的有钱人更有几分能耐,这边又是改革开放经济发展较早的地区,底蕴确实深,慕家人‘精’神面貌也和我见过大多数的商人不太一样。
深吸了口气,我这边还是挑直白的问题说明意图,告诉他们家里有胡仙护着,现在胡仙想立保家堂口,让他们按流程供奉香火。
“小伙子,保家仙我听说过,也知道仙保今生佛保来世的说法,可真要说我们家有胡仙……”慕老爷子说着话,笑呵呵的摇了摇头,“难道他还能比佛祖大么?
游方术士我见过不少,你们和他们说的都差不多,但这些东西都不如老祖宗传下来的正统可靠。要供奉,也是供奉佛家的菩萨或者道家的三清,哪怕是如家的孔老夫子都是可以的,可让我们供胡仙,这不就是‘侍’奉妖‘精’么?”
慕老爷子话音一冷,转眼看向慕婉父亲,“广昱啊,你怎么也开始信这种东西了,咱们老慕家自己打下来的基业,还有你这些年的努力,难道都要靠神鬼之事了?”
一声低喝之下,慕婉父亲脸‘色’微微发白,而他的两个堂兄弟则只字不提,纷纷偏过头,拿起旁边的茶盏小口抿着。
这时,慕婉父亲叹了口气,转头望向我。
“老爷子,你说的其实没什么错,这家业离不开慕家人的努力,但有句话我可得纠正一下,胡仙,并非妖‘精’!”
眉头一皱,我转头看了看旁边的胡涧明,这位保家仙此时已经气的不轻了,‘胸’口起起伏伏,通红着一张脸,想发火却又强忍着,撇过头跺了好几脚,气哼哼的直说“不肖子孙”。
胡涧明这个表现还‘挺’有意思的,可我也能让他就这么凉了心,转而便听到慕老爷子笑了一声说道:“不是妖‘精’?那好,小伙子也给我们解释解释?”
我点点头,看了看老爷子,缓缓说道:“佛道儒三家自古传承,这事儿没什么好说的,不论对其有没有信仰,钻研其中的学说对人都有好处,而我今天只找了慕家几位长辈来这里,也没什么想针对的地方。
这样吧,说什么都不如你们亲眼所见来的实惠,我请仙家上来,让他亲口跟你们说一说,到时候再有什么想法,慕老爷子,这就是你们慕家人自己的决定了。”
说罢,我让慕婉的父亲做到慕老爷子面前,转头和杨莲香对视了一眼,彼此点点头,一同看向慕婉的父亲。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我眼角的余光便见到胡涧明闪到慕婉父亲的背后,缓缓地落了进去,而慕婉的父亲则浑身开抖,‘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仙家,是‘抽’烟还是喝口水?”
杨莲香走上前去说了一声,“慕婉父亲”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堂兄弟和慕老爷子,使劲吸了一下鼻子,眼睛也红了起来,转头对杨莲香说道:“‘抽’烟……”
第186章 仙家,用事实说话
慕婉家的茶室内,“慕广昱”浑身发抖的那一幕,屋里人无一例外的见到了,可还没等反应过来,杨莲香便上前和“慕广昱”打起了‘交’道。
慕广昱本身有‘抽’烟的习惯,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端着个烟斗,给人儒雅淡然的感觉。
不过这会儿,杨莲香则主动掏出了一包黄‘色’旱烟草,用白纸卷着旱烟叶子,碾成细细一杆递给“慕广昱”。
“慕广昱”接过烟卷,由着杨莲香帮忙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又呼出去,满屋子都是熏人的劣质烟味,慕老爷子他们顿时皱起眉来,慕婉的妈妈更是一脸惊讶,在我身边轻轻说道:“他什么时候‘抽’这种烟了,张先生,这、这真是胡仙上了我老公的身?”
她这么一说,慕家人便均是眉头紧缩,冷冷的向我看来。
“阿姨,不用紧张,仙家借我叔说点事,一会就走,你不用担心。”
随口说了一声,我转头看向慕婉父亲,就见他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烟,一句话也不说,一口接一口的‘抽’,眼圈也越来越红,时不时吸一吸‘潮’湿的鼻子,很快就把烟卷吸到了末端。
唉,仙家也是有苦难言,即便这会儿有我们这样的中间人帮衬着,可情绪还是没法稳定下来。
“再来一根儿吧,跟着老慕家几十年都没‘抽’过烟了。”
慕广昱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睛,对着杨莲香说了一声,杨大娘也是叹了口气,点点头,重新卷了一根旱烟,这回烟杆粗了不少,点上火,慕广昱使劲吸了好几口,满屋子都是缭绕的烟雾,‘弄’得慕家人都是死拧着眉头。
烟‘抽’了一半,慕广昱看向慕老爷子,叹道:“狗娃啊,咱咋就是妖‘精’了呢,你忘了小时候在河里游泳,被水带了老远,差点回不了家的事儿了?”
话音一落,慕老爷子猛地睁大了眼睛,也张大了嘴,嘴‘唇’一抖一抖的硬是说不出来话。
慕广昱摇了摇头,抬手擦了擦鼻子,“你想想,你是咋回来的,河面那么老宽,你瘦的跟泥鳅似的,一个‘浪’就能给你拍底下去。
还有,你们哥仨数你最淘,你爸打你,你跟猴儿似的往树上爬,边上有个围墙,墙上是玻璃碴子,那会儿树枝儿折了,你掉下来,脸就对着那些绿玻璃碴子,你说,咋就直接掉地上的?”
慕广昱又‘抽’了口烟,吸着鼻子说道:“你上学的那些事儿咱就不说了,你闺‘女’结婚没孩子,在婆婆家挨说,你上班忙,都没时间理那丫头,你闺‘女’去你单位找你,差点被车刮了,你跑过去问她咋回事,丫头啥都不记得,那车能是她躲的啊?
后来,医院都说丫头要不了孩子,可她两口子咋有的娃娃?狗娃啊,你说咱给你做了那么多,你回头说咱是妖‘精’,寒不寒心啊……”
说着,慕广昱捂着脸,烟也不‘抽’了,一个大男人使劲的哭,哭的跟孩子似的,而那位慕老爷子则面‘色’惨白,抖着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有广梁那孩子,以前跟人打架,三十多个人追他一个,脑瓜子都被酒瓶削破了,咋捂着脑袋去的医院啊,老远的路,谁也没帮你一把,缝了二十多针,你都没挂在路上。”慕广昱一抬头,看向另一个堂兄弟,“广志媳‘妇’那是啥破身体,不是这病就是那病,可你媳‘妇’让你‘操’心过吗,她那样的体格就能承受一身的‘毛’病啦?
你在外面跟这个喝酒,跟那个谈买卖,媳‘妇’谁帮你照顾的,孩子谁给你看的?你后来悟了,对你媳‘妇’这好那好,我要过啥?”
慕广昱越说越急,再抬起来脸,眼泪鼻涕一块儿下来,左抹一下右抹一下的,哭着说道:“咋啦?就让你们给我立个堂子,我这瘸‘腿’的老东西还不让我歇歇脚啊,你们老慕家兄弟姐妹十几个,真让我跑断气你们才心甘咋的?
你们爱信佛就信佛,反正佛爷才不管你们的事儿!咱没帮过你们挣钱,你们都自己打拼,可后院我没让你们着过大火吧?咱给你们打的灾还少了咋的,有你们这么说我的吗,堂子我不立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说着,胡涧明便从慕广昱身体里闪了出来,人就蹲在茶室的墙角可劲哭,哭的要多伤心有多伤心,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微胖的脸咧着嘴,叨咕叨咕的还说了好些慕家的事儿,自言自语的在那儿埋怨,也着实够委屈的了。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胡涧明说的好些都是气话,他也不是真不想立堂子,可能是这几十年一直都没跟慕家人有过沟通,这会儿话匣子一打开,就有些收不住情绪。
而另一头,我和杨莲香彼此看了看,也是相视一笑,说实在的,有的时候鬼类上人身,跟出马弟子诉苦时比胡涧明哭的还厉害,这事儿是常态,基本上级别越高的正统仙家,心里的苦水就越多。
漫长修炼中的艰辛不提,光是那份无法与人沟通的孤独感才最考验仙家,再加上身上有着条条框框约束着,这不能做那不能做,要是再没个同伴,真正能熬出头的,肚子里的苦水都够装满小湖泊了。
转头再看慕家人,慕老爷子,还有慕广昱的两个堂兄弟都傻了眼,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慕广昱,而慕广昱也是一脑子‘迷’糊,抬手抹了抹眼泪,又‘抽’出纸巾擦鼻涕,一时半会儿都没明白他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张、张先生。”
“张先生!”
慕婉的父母忙不迭看向我,余下的慕家人也一脸震惊的望了过来。
“不用担心,仙家他保了你们慕家三代人,诉诉苦是正常的,几位也冷静一下,商量商量这保家堂口还立不立,我这边也要给仙家一个明确的‘交’代。”
我正笑着说这些话,那位慕老爷子腾地站起身,一张略显苍老的面容上冒出了不少汗,可张了半天嘴愣是没说出话来。
“大、大伯……”一道吞唾沫的声音传来,位于我的斜对面,慕广昱的堂弟慕广志低下头,“惠英她那几年老得病,我、我……我确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对不起我媳‘妇’,她一个‘妇’道人家真的很难‘挺’过来,你说真是仙家……”
“肯定是了!”堂哥慕广梁攥起了双手,直直的望着地面说道:“我以前在跟人打架,不衙,那些个狐朋狗友哪个不是早就蹲大牢了?”
慕老爷子目光连晃,眼睛一湿,抖着声音说道:“这、这世界上真的有仙家?咱们老慕家过的这么好,难道真的都是因为仙家?”
这般说着,慕老爷子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