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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终究，月光还是太年轻，年轻人往往属于热血，他们更愿意相信邪不胜正，愿意不抱有功利心态去主持正义。但涅灵不同，年龄的阅历，让他看到太多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没有永恒的朋友和敌人，唯有永恒的利益。在成人的世界，善恶不再以他人的利益为标准，而是以自我的利益为优先。
当年的涅灵……也和现在的月光一样，觉得公理和正义是最重要的。但……这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这一点，不光是这个地狱世界，在人类的历史上也是如此，所以纵观人类诞生以来，战争史永远比和平史漫长得多，这也正是为什么《启示录》地狱卷会比天国卷更厚的原因。
“我只需要让他们知道，当年的真相就可以了。至于是理解我，还是憎恨我，都是他们的自由。”涅灵说到这里，继续用灵魂之力扩音：“元清已死，他的死是一个极特殊情况，如果诸位认为我的做法违反了拉斯维加斯中立协定，那么可以就此问题，加以磋商。”
“元清的死，当然……”许悲的意思自然是如此败类，涅灵杀了他也是自然，但……死河教海无冷却抢先开口了。
“十九王的意思我很清楚。但即使你们之间有血海深仇，在当初订立中立协定的时候，也并未说明报私仇就可以例外。所以……就元清之死，天国阵营希望地狱王们，给出一个说法……”
“海无冷！”许悲没有想到死河教主无耻到这个地步，怒喝道：“元清如此天国阵营败类，本就该死！”
“不错，他该死，但就算该死，也当是我天国阵营内部清理门户，不该由地狱王出手。协定就是协定，不能因为十九王报私仇而废止，否则拉斯维加斯还如何运营下去？”海无冷说到这里，上前跨了一步，说：“这样吧……这件事情，就由我们双方详细磋商一番。如何？”
此时，海无冷忽然将手一挥舞，一道金色的长矛浮现而出！
“这是……”阿礼立即分辨出来，这东西是……神器！上面散发的神力气息，对她这个恶魔而言，太过敏感了！
“神器？”涅灵看到这一幕，立即明白过来，想必……是鱼玺仙回天国之前，给这个小姑子的！亮出神器，显然是死河教表示要在元清之死的问题上追究到底了！目的自然不言而喻，恐怕就是希望地狱王在《天堂地狱2》开拍的时候，能够给予死河教演员名额！或者，就是拉斯维加斯的其他一些利益！刚才说的一切都是废话，元清的死也是借口，海无冷想要的，是能够出演《天堂地狱》，获得上天堂成神的机会！
“无耻……”许悲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然而，他之前受到元清重创，加上海无冷手上有神器，所以海无冷占据了全盘主动。而舍烙不在，萧生变成树苗，四重门里面，海无冷的话语权自然也就不弱了。
然而，海无冷却是如此对许悲说道：“第一代圣天道祖大人……你们圣天道宗，出了元清这种败类……你们的责任，也不小吧？”
说实话，海无冷不怎么憎恨元清。二十五年前，母亲爱德莉亚在死河教权力受到很大的牵制，如果当时上了天国，难保黑阴姬不会来个狡兔死走狗烹，毕竟母亲的“魔女”名号素来都让黑阴姬很忌惮。而当时和黑阴姬权力同等的沈志峰，对母亲也一样很是仇恨，当年梅寒鸦意图让被光明教廷追捕的母亲加入死河教，沈志峰是强烈反对的。
二十五年前，天国和地狱最终因为各种因素，让地狱王们重新崛起，发展到了分庭抗礼的地步，的确有不少既得利益者蒙受损失，但为此也让许多投机者有了上位的机会。但最大的几个既得利益者——斯巴克家族和光明教廷已经灭亡，死河教经历几度权力洗牌，圣天道宗道祖如今死了，圣树道门虽然损失了圣王言月但如今的掌权者却毫无疑问是第二代圣王杜预的嫡系，更牵涉到白家和圣树道门内部复杂的权利分布。而当年最强者，极为公允的萧雨客已经埋骨在狱外，对元清憎恨的更多是那些下层捡到海报进来的人们，可是他们有什么话语权可言？独独一个许悲，更是难以支撑大局。
“磋商……吗？”然而，涅灵却是冷冷一笑：“海教主，为什么我觉得……你是在威胁我呢？”
“哈哈……十九王说笑了，拉斯维加斯其实还是你们恶魔的权势更大一些，我哪里敢威胁你呢？你说是不是？”
叶想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海无冷，此时只感觉到作呕，看了一眼雨朔，说道：“你昔日建立的死河教，现在就被这种货色执掌着？这种人，和元清有什么区别？”
“她坐不了多久。”雨朔看着海无冷的眼神，已经是充满冰冷杀机：“当年我真该听志峰的话，结果引狼入室，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当年还是太自负了，以为我可以压制住爱德莉亚。”
“如果我不愿意接受磋商呢？”涅灵的视线死死锁定着那把神器长矛，只要海无冷敢动手，他就让她知道——威胁自己，是她出生以来的最大错误！
“这个嘛……”海无冷早就料到涅灵会那么说：“那我就先带令郎……回我们死河教盘桓数日吧。”
“你！”涅灵怒目圆睁，差一点就直接动手！
“雨寒……动手！”
随着海无冷一声令下，沈雨寒……动了！
接着就看见，在沈雨寒的身躯周围，一个庞大的半圆形罩子浮现而出，而她身旁则是……出现了元血寻！
但是，她的做法，却是让海无冷也错愕了。
“雨寒！我是让你捕捉令狐月光，谁让你捉元血寻了？”
涅灵瞬间分辨出来……那个罩子，也有神力环绕！
第二件神器！
“你们敢！”
令狐月光疯狂地怒吼一声，随后他释放出磅礴灵魂之力瞬间涌向那个罩子，但是……力量在接触到罩子的时候，却是从罩子后方直接穿透出来！
“没用的……令狐月光。”死河教副教主沈雨寒冷冷地一脚狠狠一踢元血寻的双膝，她整个人就此跪倒在地上！
由于元清动用的血魔禁术，让同样具有血魔功法的她，受到剧烈压制，此时的她，实力也就堪比当初一重门的时候！而沈雨寒可是三重门巅峰！
沈雨寒将手狠狠一抓血寻的头发，将她拉了起来，说道：“令狐月光……你犯下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你在拉斯维加斯为了元血寻对奥斯卡·达达姆尔·狄丘维特动武，这充分暴露出你有多在乎她，居然敢初犯拉斯维加斯绝对中立区的规则！更不要说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贴在元血寻身边对她百般呵护！我实在没想到，你居然会爱上自己仇人的女儿！”
“你住手……沈雨寒！”令狐月光已经是睚眦俱裂，他再度用了多种手段攻击，叶想也从旁协助……可是，都破不开这神器罩子！
“没用的……我和玺仙从小一起长大，她知道我实力不够强，所以赐予我这件防御神器！就算是地狱王，也破不开这件防御神器！”
“你要做什么……沈雨寒？”月光此时看着罩子内没有反抗能力的血寻，心急如焚：“不要伤害血寻！她和你无冤无仇……”
“如果不是因为她父亲造的孽，我父亲当年又怎么会死！”沈雨寒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没错，元清是主谋，他该死！如果他现在没死，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了他！但是，你父亲涅灵是直接杀死我父亲的凶手！”
“那都是元清的阴谋！当年你父亲要杀我父亲……”
“涅灵用灵魂灭绝术，将我父亲在不死之河的真魂完全湮灭，让他连复活都做不到！现在，随着元清的死，你父亲就完全没有责任了？想得美！”
“你……你要怎么做？”
“父债女还，”她看向被她揪住头发的血寻，冷冷道：“或者也可以父债子还……就看你选哪一种了！”
“那就……父债子还！你要我做什么！”
“好……痛快！现在，你给我发誓……用外神阿撒托斯的名义发誓……你令狐月光，生生世世，都绝对不会成为恶魔！”
第十一章 誓言和真爱
叶想现在可以说是悔恨到了极点。
他刚才向众人述说的时候，说得太具体了，甚至包括了当初第一血魔巢内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了地狱天堂院线内元清露出的真面目，自然也提及了……雨朔可以解除旧日誓言这件事情。所以，沈雨寒也就知道，用外神阿撒托斯名义发下的誓言……雨朔也无法解开！
“当真不能解开外神名义的誓言？这是不是你故意欺骗涅灵的？”
叶想这时候，还存了一丝侥幸的心理。
可惜，雨朔的话让他最后的希冀被彻底打破：“不能……如果要解释为什么不能……很复杂，但是可以确信，至少以我现阶段和尤格·索托斯沟通获得的知识，外神名义所发下的誓言，没有任何办法解开，无论是逆转时间，抹杀灵魂，制造分身……对外神所发的誓言是绝对的。更不要说是阿撒托斯，它是一切多元宇宙的起源，一切维度空间之上的至高存在，我们所在的这个第三时空只是一个比蚁穴更渺小的存在，根本不可能违抗得了阿撒托斯分毫……”
“我们……就当真反抗不了……”
“反抗不了，叶想。我们能做的，唯有遵循规则生存，无论那是何等残忍的规则。”
“我还是不明白……如果是如此至高的存在……”叶想心中很是不忿，“如果我们真的如同蝼蚁，那么阿撒托斯何必非要理会一个蝼蚁的誓言，还时刻监督蝼蚁是否一直遵守誓言？”
“阿撒托斯根本不会在意我们的誓言。但阿撒托斯……乃至所有外神是宇宙一切规则的奠基者和缔造者。所有说出它们的名字，就是代表着宇宙的规则。极少数拥有道之真意的人可以缔造属于自己的道，但即使如此，依旧反抗不了外神创造的规则。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个无比精确，绝不会出错的计算机程序，任何一个违反誓言之人，都是必定会清楚掉的病毒。现实的系统会出现BUG，但是外神们创造的系统绝不会出现BUG。”
最终的结论就是……
如果月光发了这个誓言，那么到了最后，涅灵和他必将成为敌人。双方必有一者，会灭亡在旧日支配者手中。而这，也正是沈雨寒所要的。为考虑僵尸可以不断重生的可能，她还提出了“生生世世”，其目的……自然就是要让月光成为恶魔的可能被彻底断绝！
“我没有办法将那个防御神器内部的时间冻结或者变慢，”阿礼再三尝试后，得出结论：“偷袭或者强攻都做不到，那个神器的防御力极为惊人。海无寒和鱼玺仙还真是舍得，将如此神器下赐！”
阿礼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后，又看向了月光。
“要不……我将月光再度禁锢起来？”
“好……”涅灵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我绝不能让他为了元清的女儿，而发下这样的誓言！元血寻举发她父亲的罪行，我确实欠她一份人情，但不能用这个去还！”
“好……”阿礼立即将手一招，手心处，魔方开始浮现。
在防御神器内，沈雨寒在血寻四肢都洒上不死之河河水，这对血寻而言自然是比四肢全部被撕裂还要可怕的痛楚。但是，她居然紧咬牙关，死死忍住，不肯叫出声来，就是为了不让月光为她担心！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