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走吧,做菜去。”张小媚站起来。
菜还没做好,朱庆斌他们来了,一共五位,很是热闹。我忽然觉得,热闹也能让人开心。
这定婚酒一直吃到中午,大家叽叽喳喳地取笑卢柯,让卢柯当众给张小媚送定婚礼物。卢柯红着脸,在张小媚的提包里取出一只盒子,拿出项链,亲手给张小媚戴上,接下来,众人又嚷着要朱庆斌请定婚酒,结果邓丽莎答应了,时间定在下个周末,地点仍旧在我这里。
散席后,大家走了,我忽然觉得冷清起来。现在仔细想起来,我真不知道自己原来是怎么过的,仿佛是充满困惑,糊糊涂涂也不晓得如何扯到今天。
有家的感觉蛮好,我想到阮彩云,在她家吃饭、喝茶确实有一种温馨的的感觉。如此看来,除了工作,家还是要的,我忽然悟到,没有家的生活是不完整的生活。
那个下午我感到很无聊,天气很闷热,我没有开风扇,我房间的窗子上面有一窝野蜂,它们飞来飞去,很自在,也很热闹,我怕开了风扇惊吓它们,于是就摇纸扇养神。
周一早读,我走进教室,全班的孩子在做数学卷子。
我问大家:“怎么不读书?”
“你自己看看黑板吧。”
我回头一看,黑板上写着“早读后交数学试卷。
“谁写的?”我问。
“数学老师呗,还有谁?”孩子们齐声回答。
怎么能这样?我摇摇头,“为什么不用课堂时间做?”
“做得完吗?”罗楠说,“上周刚考完试,数学老师一下就发给我们十四套中考训练题。”
“物理老师发下十二套。”
“化学老师发下十套。”
“政治老师发得更多。”
“还有英语八套。”
“历史、地理、生物各四套。”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很是不满意。我的天,这不是要孩子们的命吗?孩子们又不是做卷子的计算机。
“林老师,你说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找科任老师去,我把他们集中到一起,对他们说:“学生给我们提了意见,说卷子发得太多了。”
“多什么多,十来份训练题就叫多。”数学老师说。
“考试后有两天自修时间,再加上双休日,十份卷子能算多?”化学老师说。
“是他们太懒,不想做。”
“不训练,哪有好成绩?”
“考不好,吃亏的是老师。”
“十来份试卷是不多,可各科加起来,就是七十多份呀!”我强调说。
“那你说怎么办?”数学老师问。
“能不能一份一份地发,尽量让学生课堂上完成。”
“上课要讲知识点,哪有时间让学生做?”政治老师说。
“能不能选择一些有代表性的题目让学生做?”我建议。
“不行的,只有各种题型反复地训练,学生才能记得住。”化学老师说。
“可一次发下这么多,你让学生怎么完成?”我有些生气。
“林老师,就你说试题多,别班的学生怎么不叫多?”物理老师也生气地说。
“别班的学生都能按你的要求完成了吗?”我问。
他们沉默。
“你们根本不去检查,或者检查了也是听之任之,然后只顾自己讲答案。”我毫不客气地说。
眼看谈话进行不下去了,英语老师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他说:“既然试卷已经发下去了,我们上课进度放慢一些,让学生尽量跟着老师走。”
“我看就这样吧。”我表态,“尽量精选题目,让学生有时间消化。”
谈话结束,我把结果告诉孩子们,让孩子们也尽量挑选有代表性的题目来做,这样可以节省时间,以便更好地掌握基础知识,理清各科知识点。
第二天,校长找我,“听说你对科任老师卷子发得多有意见?
第五章
是的。”我承认。
“他们说你只让学生选择一些题目来做,说得他们心都凉了。”
“那是他们自己认为,我可没给他们泼冷水。”我说。
“训练也是需要的。”校长说。
“可他们一次就给学生发了七十多份训练题,并且要求学生按他们规定的时间做完,这不可能。”我说。
“他们真发了那么多?”
“一点不假。”
“那是他们安排不当,但你不应该与他们争吵。”
“我没与他们争吵,我只是建议他们一份一份地发,并且尽可能在课堂上完成。”
“那你是对的。”校长微笑。
“也许是我错。”我很生气,生告状老师的气。
“你努力吧,会成功的。”校长说。
“谢谢校长!”我说。
我真闹不明白,不就是一点小事吗?我又没伤害谁,为什么要去告状呢?
我碰到欧阳老师,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听说你被校长批评了?”
“我被校长处分了,这回你高兴了吧?”我说。
“看你说得那么难听,我是关心你嘛。”她说。
“谢谢!”我说完就走。
她叫住我,“听说你找了一位医生,把张小媚让给卢柯了,是吗?”
“医生又不是你亲戚,你操什么心?”我讽刺说。
“可你是我的同事呀。”她笑。
“多谢你的好意。”我甩开她。
“狗咬吕洞宾。”她在背后说。
这种女人,我遇见她就心烦,也不知她为什么有这么多时间来管别人的闲事?真是的。
回到办公室,朱庆斌看我脸色不大好,小心地问:“林老师,谁又招惹你了?”
“没有。”我说。
“不对吧,看你板着个脸,像谁欠你的似的。”他说。
“有人又打我的小报告。”我说。
“谁?”他问。
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他。他很生气地说:“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还有那个长舌妇,又对我胡说八道。”
“别理她。”
“我没理她。”
“对,别理她。”
我哈哈大笑。笑完,朱庆斌转了话题,问我周末该请哪些人。我说,“那是你的事。”
“我想多请两个人。”他说。
“可以,但不能太多。”我说。
“知道。”他说,“我该买些什么呢?”
“金项链。”我说。
“那是自然。我已经买了。我是说到那一天我们喝些什么,吃些什么。”他说。
“你想办得体面一些?”
“是的。”他说。
“那就到饭店去吧,可以办他个两桌,三桌。”我说,我不想在我宿舍热闹,再说我房子小,容不下太多的人。
“也好。”他说,“这样可以多请几个人。”
我知道他的心思,他想张扬,况且他的朋友比卢柯的多。
朱庆斌定婚那天,我出去为他们买定婚礼物,买什么好呢?应该买一件我后来补给卢柯他们同样价值的礼物,对,就买一条恒源祥毛毯吧。
我说:“庆斌,丽莎,祝你们幸福。”
朱庆斌接过礼物,连声说谢谢。
我诚心诚意地说:“一点小礼物,你不要言谢。”
邓丽莎说:“你的礼物太贵了,我们受宠若惊。”
我笑。“丽莎,你不记恨我了,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
“你真心祝福我们?”
“真心祝福!”我又说了一遍,说得诚心诚意。
“那好,那我们也真心实意地收下。”她说:“不过,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要诚心诚意地回答我。”
“你问吧。”我说。
她把朱庆斌支开,然后问我:“林老师,你为什么拒绝我?”
“你都已经定婚了,还问这些干什么?”我说。
“不,我一定要知道,那样我好死心。”她仍然坚持。
“你这臭丫头。”我笑骂,“你已经是朱庆斌的人了,还心有旁婺,你不怕朱庆斌撕了你呀?”
“我不怕,我要你回答。”
“那好吧。”我老老实实地说:“你不是我心目中的伴侣。”
“那等于没回答。”
“你年纪太小,我们阅历、兴趣、爱好、品格、性情等等差别太大,总而言之,我不适合你。”
邓丽莎沉默不语。
“朱庆斌是个好男人,你会幸福的。”我祝福她。
她苦笑:“我也祝福你,请你一定去喝酒。”
“一定”我说。
她伸出手来,我轻轻握了一下。
吃完朱庆斌的定婚酒,我顺道去了阮彩云家。彩云看见我十分高兴。她说:“这么晚了,我以为你不来了呢?”
“怎么会呢?”我说,“刚才去吃同事的定婚酒了。”
“我说呢?问小妹,她说没看见你,我以为你又有什么事呢。”彩云关心地说。
“小妹呢,怎么没见她?”
“去同学家复习去了,她说有问题好商量。”
“真难为她们了。”我说。
“小妹行吗?”彩云有些担心。
“应该没问题吧。”我说,“第一次模拟考试,她得了五百六十六分,按去年的分数,她已达到重点中学分数线了。”
“那她自我感觉怎么样?”
“她有些紧张。她说越往后复习,就好像越弄不懂。”
“她真的不懂吗?”彩云很不放心。
“这是正常现象。”我说,“只要她努力了,就够了。”
“我只有一个妹妹,你可要给我带好了。”彩云说。
“放心吧,彩霞不也是我的妹妹吗?”我盯着她说。
“你坏!”她走过来用双手捶我。
我捉住她的手,她顺势伏在我的肩上,我轻轻地抚摸她的秀发,她静静地站着,动也不动,我明显地感到,她呵出的青春的气息,是那么的动情撩人,撩得我心底翻热浪,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我拥紧她,忘情地对她说:“云,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她抬起头来,妩媚地看着我,乌黑的双眼里,充满了迷人的光泽。她热烈地说:“我很愿意,你说什么时候吧。”
我说:“年底吧,年底我们就结婚。”
她甜蜜地说:“那就年底吧,不过我们是不是也举行一个定婚仪式。”
我想到卢柯和朱庆斌,于是赞同说:“好,办个定婚仪式,时间就定在小妹中考揭晓的那一天。”
“行,”她说:“就定在七月七日。七月五日小妹他们回校看成绩。
我终于找到心爱的人了,终于举行定婚仪式了。我快活得像个小青年,一生中的日子第一次充满了明媚的阳光。我给卢柯打电话,约他喝早茶。我告诉他说:“柯,我要定婚了。”
“真的?”他很高兴。
“时间定在七月七日,到时你替我请张小媚、朱庆斌和邓丽莎。
“还有别人吗?”
“还有罗老师夫妇,我亲自去请。”
“去饭店吗?”
“就在我宿舍。”
“你真幸运,找了个好对象。”卢柯说。
“你不也一样吗?”我笑着说。
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吹了?”我着急地问。
“那倒没有,”卢柯苦笑:“从此我将受苦受难,取了张小媚这种人,吃香喝辣,穿衣打扮,麻将扑克,电视游戏,我还有什么幸福?她这种人,用应付教育,享受生活去形容她,倒是最恰当不过了。和她结婚,我得处处就着她,做个小男人,森,你不替我叫屈?”
“那你还娶不娶她?”
“不娶又能怎样?婚都定了。”卢柯又叹口气,“现在的女人,大都没有事业心,况且我也是一个普通的老师,一个普通的男人,年纪大了,娶妻生子。不然,还想娶个仙女不成?”
我底着头,默不作声。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卢柯笑了,“现在很多夫妻,他们性格不同,志趣爱好也不一样,还不是走到老了。将来有了孩子,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从中得到幸福,照这样下去,道路还是走得通的。”
“可是路不好走呀!”我说。
“不想它了。”卢柯说,“森,我一向替你担心,你性子太直,我担心你处不上对象,现在好了,我衷心地祝福你。”
卢柯一向很聪明,事业心强,可这有什么用?
我想到阮彩霞,想到孩子们,希望他们胜过我们,走出一条光明的道路。
我对孩子们说:“人生的道路很长,但关键的只有几步,而中考是你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