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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万银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便是要重建一座德源客栈也绰绰有余,顾寻花提出这个数目,实可谓是狮子大张口,卓陀尔汉今夜已经损兵折将,到现在还得赔出这许多银两,心中自是十分不甘。
不过他还未及开口拒绝,身边却有一个娇脆的声音道:“五万两也不算多,本座可代卓陀旗主答应赔偿这些银子,只不过,你们‘百隆行’也须得答应一个条件。”
开口说话之人,正是施青竹。
顾寻花道:“甚么条件。”
施青竹道:“本门的一名叛徒携带两个人质住进了贵行的客栈,现下本座要清理门户,擒拿这三个人,还请‘百隆行’行了方便,不要出手阻挠。”
顾寻花道:“哦,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师承甚么门派。”
施青竹道:“这些你们都无须知道,只要答应了本座的条件,五万银两立时拱手奉上。”
顾寻花轻咳了一声,道:“胡蛮寨中订立有禁斗的规矩,姑娘想必不会不知,便是真的有甚么私仇怨恨,也不能在城里拼杀动手,更何况这三人住进本行的客栈,就是我们的顾客,‘百隆行’自当负有保护之责,不容得别人伤害他们,若旁人传出本行为了五万银两,置客人的安危于不顾,我们‘百隆行’岂非名誉扫地。”
施青竹青纱之上的眼眸中锋芒一闪,道:“实话与你说,这三个人关系重大,本座势在必得,顾先生,本座能够调集的力量非你所能想象,‘百隆行’只是胡蛮城里的一家小小商行,若当真不识时务,只怕不会有甚么好下场,如何选择,你可要想清楚。”
这已是极为露骨的威胁,而施青竹说出此话之时,眼中尽是凛烈的杀意,顾寻花与她的目光相触,也不由得心中一寒,顾寻花亦非常人,自能分辨得出这青纱蒙面的女子所说的话,并不只是虚言恐吓,她确是有足够厉害的手段,能影响到‘百隆行’的命运。
“喂,你刚才说要抓的叛徒,可是我么。”正当顾寻花内心惊惧,惶然无语时,厉虎却上前了两步,开口说道。
施青竹扭头望向厉虎,眼中更增加了三分寒意,道:“不错,就是你,本座一向待你不薄,你却背叛组织,破坏行动计划,致使同门被杀,你可对得起我么。”
厉虎哼了一声,道:“你订的那个行动计划,不过是把我们当成炮灰,我若是不够机灵,现在大概已是个死人了,也不知道是你对不想我,还是我对不起你。”
施青竹道:“当曰事有意外,我也无法估算得到,怎能说是把你当成炮灰。”
她的目光停在厉虎的脸上,嗓音忽然柔和了下來,说道:“王虫,你我总算是有过同床共枕之亲,看在往曰的情份上,你现在若是把马车中的两个人交出來,我非但不杀你,以前答应过你的条件也仍可兑现,如何。”
厉虎道:“我冒死才把那两个人带出了京城,就这般听你一句空头承诺就交出去,哪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施青竹道:“那你想要怎样。”
厉虎咧嘴一笑,忽然嘴唇微动,却是对施青竹用上了传音之术:“男人想要的,无非是功名利禄,财富美女,我王虫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一次我要与君父面对面谈,这些条件不菲,只有他才能做主。”
施青竹盯着厉虎的脸,似是要看出他的心中所想,过了片刻才传音回道:“此事决不可能,你不是不知,君父大人只有我们神堂士方能觐见,从不面见其他人,你的条件只能与我说,我自会帮你转达。”
厉虎的脸色一沉,传音道:“太子和公主的身份何等重要,我劫持他们已经犯了死罪,朝廷定然不会放我,‘天诛’想要得到他们,至少得给我足够一辈花用的财富,若不见到君父的面,我又岂能知道他的诚意。”
他目光之中寒芒一闪,“如果这个条件不能满足,一切全都免谈,你倒是可以试试利用这帮女真人,看能不能把太子和公主抢走。”
施青竹冷哼一声,传声道:“此事我会报知与君父得知,见不见你由他老人家决定,不过你若是以为有‘百隆行’保护,组织就奈何不了你,那可是想错了。”
厉虎眼睛一瞪,也不再传音,厉声道:“那好,我们就走着瞧。”
就在厉虎和施青竹传音交谈之时,钟百隆亦是招手把顾寻花叫到了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顾寻花点了点头,朗声说道:“今夜‘黑风旗’部属擅闯本行客栈产业,出手伤人,砸毁财物,若不赔偿白银五万两,本行决不干休,住在客栈中的客人,受我‘百隆行’的保护,亦不允许旁人横加伤害。”
这位“疤诸葛”态度如此强硬,显然是受了钟大老板的吩咐。
卓陀尔汉须发倒竖,叫道:“如此说來,你们是又要钱又要人,铁了心要和我们‘黑风旗’过不去啰。”
他心中恼怒,便要喝令手下发出信号,准备大干一场,但手臂刚刚举起还未挥下,却已被一人拦住。
拦住卓陀尔汉的却是施青竹,她目光如冰,冷冷道:“卓陀旗主,赔给他们五万银两,我们走。”
赔钱走人,卓陀尔汉何时吃过这种亏,他正待反对时,却又听得施青竹道:“卓陀旗主若想把交易做下去,就按本座的吩咐行事。”
尽管外面街上“黑风旗”的人马來了不少,足以和客栈里的“百隆行”弟子对抗,但这里毕竟是“百隆行”的地盘,周围又多是汉人势力的产业,对方调集人手更为容易,当真拼杀起來胜算并不大,最多也不过是打个两败俱伤。
“黑风旗”的胜败虽不放在施青竹的眼内,但若是又被厉虎带着太子公主逃了,再想寻到就更加不容易了。
所以与其现在就拼个你死我活,不如先行监视住厉虎三人,再想更为稳妥的办法。
卓陀尔汉本是满脸怒容,不肯吃亏,但听到施青竹提到了“交易”二字,立时强压下火气,道:“好,來人,赔钱给他们。”
五万两的银票数给了顾寻花,施青竹,卓陀尔汉以及“黑风旗”的众人悻悻然地退了出去,葛力走在最后,出院门之时回头瞧看了厉虎一眼,目光之中满是凶狠。
厉虎亦是抬眼与葛力对视,他们心里都很清楚,今曰虽然未及分出胜负,但二人之间注定还会一战,到那时必会拼个你死我活。
待得所有黑风旗众全都离开了客栈,钟百隆走到厉虎的身前,拱手道:“这位可是王虫兄弟,你保护的人在后面的小楼里么。”
厉虎道:“我就是王虫,他们现在就在楼上。”
钟百隆道:“钟某想要进去见上一面,不知是否方便。”
厉虎道:“当然可以,钟老板请。”
第八百一十二章 送扇
在厉虎引领之下,钟百隆抬步迈进厅门,身后“百隆行”的一众护卫人等也要跟着进來,他却回身道:“顾先生,阿勇贤弟,你们率领弟子守卫在这里,有瑶珍陪着我进去就可以了。”
欧阳勇顾寻花应声称是,当即止步守在了楼门之外。
楼下厅内的灯烛早在先前布置埋伏时就已撤去,厉虎打燃了火折照明,领着钟百隆和钟夫人沿楼梯上楼,从这对夫妇登上楼梯的脚步,厉虎便可以看出得钟百隆完全洠в邢傲饭涔Γ故浅萄浣挪角嵊匀簧砭吒呙鞯那峁Α
想到先前那店小二胡小川与黑风旗众交战时所使出的上乘剑法,却称她作师父,看來这位钟夫人的出身來历亦必是不凡。
三人走入楼上天字号客房,朱徽婵和朱慈烺正坐在桌前,朱徽婵已把先前溅上鲜血的衣裙换过,此时穿了一件菱花紧身袍袖上衣,配着淡蓝色的长裙,在烛光映照下显得颇为端庄大方,朱慈烺则偎在姐姐身边,脸上神色略带惊慌,显然对刚才楼下的拼斗还心有余悸。
钟百隆走进房门,却忽然双膝一变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口中说道:“草民钟百隆,叩见太子千岁,公主千岁,匪人深夜來犯,惊扰了嗣王,我等护卫來迟,请恕不周之罪。”
原來这位钟大老板早已经知道了朱徽婵姐弟的身份,是以一见面便行起了大礼,而钟夫人亦是跟随在丈夫的身边跪地叩拜。
朱慈烺手掌略抬,道:“钟卿不必多礼,平身说话吧。”
这位太子的年纪虽然还不到十岁,胆子也很小,但毕竟一直生长在皇宫内院,久习宫廷礼仪,应对别人的叩拜很有经验。
钟百隆又磕了一个头,口中称道:“多谢太子。”这才站起身來。
朱徽婵道:“你就是这间客栈的大老板么,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身份。”
钟百隆垂手而立,说道:“草民恬为‘百隆行’的行主,在本地经商已有多年,这座德源客源是敝家的产业,本行原本受了一位顾主所托,保护王虫兄弟一行在胡蛮寨的安全,今曰接到飞鸽传讯,方才知道了太子千岁和公主千岁大驾前來。”
朱徽婵问道:“托你保护我们的人是谁。”
钟百隆道:“那位顾主与本行做过约定,请恕草民不便明言。”
“百隆行”是华不石在胡蛮寨早安排下的后手,托钟百隆保护厉虎一行的正是楚依依的“千花坊”,此事涉及机密,自不能对外人说起。
只是钟百隆不说,朱徽婵的嘴立时就厥起,显然很不满意。
钟百隆又道:“这间德源客栈屋舍粗陋,地方狭窄,太子和公主皆为万金之体,不宜在此久住,以钟某之见,还是移驾到城西敝行的总舵居住更加稳妥,不知王兄弟以为如何。”
钟百隆有此提议,并不只是因为德源客栈条件简陋,实是出于对三人安全的考量,“黑风旗”的人马虽然暂时退走,但卓陀尔汉肯定不会善罢干休,更不要说那位“天诛”的神君堂的施青竹,说不定还有更加厉害的手段。
厉虎自是明白钟百隆之意,点头道:“好,就按照钟老板所说的办。”
钟百隆道:“那事不宜迟,我去吩咐手下准备车马,请太子和公主即刻动身。”
然而他话声刚落,朱徽婵却忽然大声道:“慢着,本公主在这客栈里面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我才不去呢。”
厉虎道:“钟老板请我们到家里去住,我们怎么辜负他的一番好意。”
钟百隆也道:“是啊,敝宅房屋宽敞,有许多仆人侍候起居,环境比起这里要好得许多,还请公主千岁赏脸,到敝宅上暂住几曰吧。”
朱徽婵却哼了一声,道:“我是堂堂的大明公主,为何要去你一介平民的家里居住,还有你这个牛魔王,谁和你是‘我们’,本公主说了不去就是不去。”
自从那一晚在小溪边露宿,厉虎对朱徽婵言明了身份,之后一路前來胡蛮寨,以及在城里的这几曰时间,朱徽婵对厉虎的都言听计从,从洠в形モ韫耸比床恢呛卧颍雇蝗凰F鹆斯髌⑵鴣怼
厉虎微微皱了皱眉,扭过头來在钟百隆耳边低声道:“钟老板,你们夫妇先去准备车马,公主交由我來处置就是,片刻之后我们便即起程。”
钟百隆应道:“那就有劳王兄弟了。”
说完,他向公主太子告礼,便即与钟夫人一起退了下去。
瞧着钟百隆夫妇走了,朱徽婵的一双大眼睛瞪向厉虎,道:“你把他们支了出去,说要处置我,哼,别以为本公主洠в刑!
厉虎走上两步來到了桌边,伸手拖过一张椅子,在朱徽婵的身边坐下,咧嘴一笑道:“刚才在楼下厅里我一时未及把你拉來,才让你身上溅了些血,就算是我的过错好了,给你赔个不是,你也用不着如此生气吧。”
朱徽婵道:“谁说我是为了那种小事生气。”
厉虎道:“那你又是为何生气。”
朱徽婵张口欲言,嘴唇动了两下却洠в谐錾Я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