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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喊叫,厉虎不由得一愕,难道这三驾马车之中,有一驾车厢里坐着的人是崇祯皇帝朱由检么。
不过仅片刻之后,他便恢复了平静,厉虎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对大明朝的官府也向來洠в泻酶校幢闶窍氲酱舜涡写痰哪勘昕赡苁腔实郏膊还锹愿芯於眩⒉恢掠谝虼硕肪澹睦锔换嵊小罢獍阕鍪谴竽娌坏馈钡南敕ā
从刺杀开始直到现在,厉虎和他周围的四名杀手都还未曾有过动作,因为依照计划,他们是第三批,最后出手者。
坐在中间那辆车里的,无疑是这三驾马车的队伍当中最重要的人物。
厉虎做作此判断,并不仅因为一般车仗之中重要者大多居中,他还发现护卫里最强的几名高手,大多守在了那辆马车的旁边。
施青竹的情报颇为准确,保护车仗的三十名护卫当中,确有八个人的武功明显更高一些,而其中最强的两人,是一名手持着九环刀,身材壮硕的中年人以及一名二十來岁使剑的青年。
当车仗骤然遇袭时,这二人的反应最快,立时就抽出兵器,可是即便在最前一辆马车中的人被葛突袭杀死时,他们也洠в欣肟又械哪橇韭沓担匀皇羌绺河斜;こ抵腥税踩闹卦稹
施青竹的计划,在葛力等九人与一众护卫缠斗时,厉虎和四名杀手突然现身,强攻杀死最后一驾马车里的人,然后集中十三名杀手的力量,围杀中间一驾马车。
再一次故技重演,使用声东击西的办法,把余下的两辆马车个个击破,这本也是十分聪明的计谋,然而厉虎却并不打算依照计划行事,既然已知道了坐在居中一辆车里的是最重要的人,那么他的目标便只有那个人。
所以,当与另外四名杀手借着人群掩护,朝居后一辆车马移动时,厉虎却如游鱼一般蹿向了最前的那驾马车,那驾马车中之人已被葛力击杀,守在车旁的护卫也都身首异处,连车夫亦早逃开,现已是一辆空车,厉虎來到车前,轻轻一纵身便跨上车辕,坐到了车夫的位置上。
居中的那驾马车旁边护卫重重,厉虎若是直接强突,决计难以冲到近前便会被挡住,所以他才想到利用这辆空车。
厉虎牵拉缰绳,调转马头朝居中马车的方向,拿起车夫未及带走的马鞭,扬手“啪”地一声抽在了马臀之上,马匹发出嘶鸣,拉动马车奔跑起來。
此时“天诛”的杀手们都已发觉厉虎的举动,与原本的计划不符,有人喝道:“王虫,你做甚么,胆敢不听号令么。”
厉虎当然全不理会,手臂连挥,几记马鞭重重地抽出,拉车的马匹吃痛,顿时跑得更快,瞬间便已冲到了居中那驾马车的近前。
车前站着多名护卫,闷响声中,当先的一人被撞得直飞了出去,余者眼见着马车横冲直撞过來势不可挡,只得纷纷退避。
忽听得一声暴喝:“鼠辈大胆。”
但见一道人影从旁边蹿出,手上寒光一闪,拉车的两匹牝马,马头竟同时被斩断,鲜血喷出,溅起三尺來高。
此人正是那名手持九环大刀的中年壮汉,他一刀便斩断了两匹马首,足见出手力道之猛。
拉车的两匹无头马失蹄倒下,但马车的前冲之势不减,仍是直撞向前,车辕上的厉虎双足一蹬,已然腾空纵起了丈余,如苍鹰搏兔一般,直扑向居中的那辆马车,跃在空中之时,藏在衣衫里的短刀已被他抽到了手里。
如此猛烈的撞击之下,两辆马车想必都得撞坏,厉虎早就做好了打算,要趁乱跃至近前,持短刃挟制住马车里的重要人物,然而他还跃在空中时,却忽然发现情形有些出乎意料。
“砰”地一声巨响,两驾马车的车厢重重地撞在一起,却仅有一只车厢破碎,另一只竟然完好无损,正是居中那驾马车的车厢。
两驾马车的车厢皆是刷着红漆,雕花绣龙甚是豪华,从外表看上去洠в刑蟮姆直穑欢浼峁痰某潭热聪嗖钌踉叮蛔仓笠恢患负醣涑闪怂槠硪恢涣坏愣加∩怂鹨矝'有,可见其材质完全不同。
此时厉虎的身形已落到了马车的车顶,他不及多想,伸手去拉车门,车门却被从里面拴住,全然拉不动。
进不了车厢,挟制人质自然全不可行,他但觉眼前寒光闪动,一刀一剑已然攻到,正是护卫之中最强的两名高手,那使九环刀的中年人和那名使剑的青年。
厉虎翻身疾转,九环刀劈空,“噹”地一声砍在了车厢之上,火星四溅。
刚才中年壮汉一刀斩杀了两马,此刀的锋利可见一斑,然而车厢上被一刀砍中,却是一点痕印也未留下,原來这驾马车居然是用精钢所铸成的,其坚硬的程度比普通的刀剑兵器更甚。
要造出这种马车自非易事,其造价也定然不菲,而能坐在这种马车里的人,其身份就更是非同小可。
不过此刻的厉虎都顾不得去想这些,他蜷身在车顶疾滚,闪过了中年壮汉两刀,手里短刀舞动,已与那名使剑的青年搏杀了五招。
“嗤”地一声,厉虎右肩上的衣衫,已被剑锋划破了一道口子。
那中年壮汉腕力强劲出刀猛悍,但厉虎终究还是能看清刀路,及时闪避,然而另一名青年的剑法却极是精妙,刺來的几剑俱是变幻无方,如缠丝飞旋,让人无可寻迹,逼得他几无招架之能。
厉虎却不知道,仅这几招交手,中年壮汉和青年剑客的心里亦是吃惊不小,俱是洠в邢氲揭运堑奈涔蜕矸荩肆志够鼓貌幌卵矍罢庖桓瞿Q⒉怀鲋诘纳笔帧
这中年壮汉姓吕名荣,而青年剑客名叫蓝浩辰,二个人都是大内锦衣卫正五品的统领。
以往锦衣卫之中曾有过“南孙北薛”之说,指的是孙独鹤和薛原两位指挥使,这二人已先后身亡,而现如今最强的高手便是这蓝浩辰和吕荣了。
尤其是蓝浩辰,年纪虽不算长,但所修习的一门上乘剑法大有渊源,俨然已有了锦衣卫第一高手的名声,若以武功而论,便是较之以往的孙薛二人,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锦衣卫当中最强的二个人,在联手之下居然还奈何不了一名刺客,这种事传了出去,大内锦衣卫当真是要威风扫地了。
厉虎当然不知蓝吕二人心中所想,他只觉得对方的武功甚强,如果与他们多做纠缠定是无益,身形向前疾滚数尺,脱出了蓝浩辰的剑圈,从马车的顶篷落下,在半空中飞出一脚,把坐本下面的车夫踢得跌了出去,自己则稳稳落在了车辕之上。
“啪啪”两响,车前的两匹马臀上各吃了狠狠的一鞭,咆叫一声,顿时发蹄直往前冲。
居中的这驾马车不仅车厢坚固无比,车辕上的两匹马亦是千里挑一的良驹,比之先前那辆马车所配的牝马要好得多,厉虎挥鞭驱使,两马奋蹄冲出,立时撞开了阻在前方两名护卫,拉着马车沿天桥大街驰了下去。
原本天桥大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但经过了刚才的一阵混乱,大家纷纷四散奔逃,如今已跑掉了一大半,街面上颇为空旷,厉虎驾着马车直驰而前,竟然并无阻碍。
第七百九十一章 搏命与飞车
眼见厉虎竟然夺车而走,蓝浩辰和吕荣心中大急,与十余名护卫随后紧追不放,坐在这驾马车之内的人可是万分重要,如若有甚么闪失,不仅是蓝吕二人,这里的几十名护卫大概一个也别想活了,全都得赔上姓命。
追出十余丈,忽听到一声长啸,一个人影在远处出现,正着朝这边疾掠而來,蓝浩辰和吕荣抬目望见,顿时一喜,只因为他们认出,來的人正是秋横波。
秋横波的本事,这二人当然十分清楚,在当今的皇城之内,东厂的秋总管才是真正的最强者,他们这些锦衣卫里的高手,比起人家來可还差得远。
“秋总管,快拦下那驾马车。”蓝浩辰运起内力大声呼喊道。
吕荣则回头吩咐其他的护卫:“你们在此结阵挡住街口,如果马车冲过來,无论如何不能让它过去。”
如今马车虽是被劫夺,但此车乃是能工巧匠特制之物,通体用精钢铸就,只要在车厢里锁闭,便是用神兵宝刃也砍不开,所以车内之人一时之间还算是安全,而当下最重要的,是绝不能对方驾着马车跑掉。
这条天桥大街自白石桥开始,由南到北长达五里,却是一条直街,并洠в胁砺罚淙涣脚杂幸恍┫锱凑咂奈琳羌萋沓档某迪峥砉顺撸俏薹ń氲摹
所以只要堵住此街的两端,马车就肯定出不去,以秋横波的武功,拦下北面应当洠в形暑},剩下的便只有南端了。
夺回马车,保住了马车中之人,是蓝吕二人唯一的活路,否则肯定要被问罪杀头,到了这个时候,他们的头脑自也十分清醒,所以才下令护卫们堵住南侧的街口,绝对不能放马车出去。
蓝辰浩和吕荣瞧见秋横波,赶着马车的厉虎当然也一样发现了,虽然之前厉虎并未见过这名花袍人,但远远瞧见此人轻飘飘纵掠而來的身法,他已知对方武功绝顶,而且在秋横波的身后,还有不少人影也跟随而來,看起來皆是武功不俗的模样。
想要往前方强冲出去,一定是不成的,厉虎立时就做出了如此判断。
他回头一瞧,却见蓝辰浩和吕荣二人在车后数丈处紧追,只留下十來名护卫与那些“天诛”的杀手缠斗,另有二十余人结成刀阵阻在路中,显然是在打瓮中捉鳖的主意。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看來情形实不太妙。
厉虎若仅是自己想脱身当然不难,只要舍弃马车施展轻功,就可纵上街道两旁房屋逃之夭夭,只不过他的打算,是要把马车里的重要人物也一起劫持出去,这才是当曰他和石头老大在“万利赌坊”里所商议的计谋。
从刚才吕荣刀劈车厢火星四溅的情形,厉虎已知这车厢的坚固,一时间定难强行打开,而要带着马车飞檐走壁,便是世上力气最大,轻功最高的人也不可能做得到,厉虎当然更不行。
这确是一个难睿怀芍挥蟹牌矗崩骰⒁怀锬故保抗馍ü直叩囊患疑唐蹋春鋈环⑾钟幸桓鋈嗽诙サ拇翱谙蛩惺帧
是孟欢,厉虎心中顿时一喜,他知道孟欢会在这里现身,定然是石头老大派來接应的,他先前一直担心所留讯息无法及时传给华不石,看來只是杞人忧天。
石头老大是天下最聪明之人,既然知道得到了讯息,就必定能想到办法,为他安排好了退路。
对此厉虎深信不疑。
孟欢瞧见厉虎的目光望向他,立时朝他做了一个手势,厉虎看在眼里,眉头却又一皱,因为孟欢用手势所表达的意思,是叫他上那间商铺的房顶。
那商铺的门前挂着一面“姚记香油店”的招牌,却是一座两层的阁楼,足有近两丈高,他现在可是正驾着一辆丈许长,八尺宽的马车,如何能够上得了如此高的屋顶。
但厉虎亦是反应敏捷之人,扭过头瞧看到立在街心的那些粗大的木杆,不由得眼睛一亮,顿时就有了主意。
这些木杆,本是为了狮王竞舞夺魁所设,此刻厉虎驾着马车正好从一根木杆旁边经过,手中短刀疾出,锋刃从杆上划过,同时一脚蹬在了杆上。
木杆虽粗,却经不住厉虎运劲砍出的一刀,登时便被削断,又被一脚蹬得倾倒而下,朝着紧追在马车后面的蓝浩辰和吕荣直压了过來。
以蓝吕二人的本事,自然不会这般容易就被砸到,急忙向一旁疾闪,但听得“喀嚓”一声,三丈余长的木杆的前端已砸在了街边的屋顶上。
而前方的厉虎如法炮制,一边驾车疾行,手上的短刃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