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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屋之内,虽也简陋杂乱,比外面那间满是蛛网灰尘的屋子倒是干净一些。
徐夫人坐在床边,却已经穿好了衣裙,有些女人的气质能够随时随地改变,她无疑就是这种女人,无论刚才做过甚么,此时的徐夫人立时又具有了几分良家妇人的风韵,只是望向厉虎的目光依然温柔如水。
“你可以走了,徐夫人。”厉虎道,对美妇人眼里流露出爱意似乎浑然不觉。
徐夫人柔声道:“只有我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徐夫人。”
厉虎道:“那我该叫你甚么。”
徐夫人道:“我已告诉过你本名,你叫我‘香莲’便好,我并不是徐大的夫人,就象你并非猪肉铺的伙计王虫一样。”
她玉脸上现出了一丝幽怨,道:“我早就把自己的本名和來历全都告诉了你,可是你对我却甚么也不说,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实名姓。”
厉虎满不在乎道:“我本來叫甚么名字有何重要,你叫我王虫也无所谓,你想我唤你香莲那就香莲罢,反正我就要离开涪阳城,过了今曰,你我多半再也不会见面了。”
徐夫人是厉虎來到涪阳城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在巽离组里唯一的朋友。
“天诛”的杀手惯用化名,即便是同在一个暗杀组的伙伴,彼此间也不会把真实的身份來历相告,但是徐夫人对于厉虎却并不隐瞒,早已把她的名姓和出身说出。
徐夫人的真名吴香莲,祖籍苏州,家中原本是苏州城中的商人,只是她幼年时,父亲就赔掉了买卖,家道中落之下,把女儿卖入到青楼中做丫环,吴香莲容貌颇佳,且聪明伶俐,若一直留在青楼记馆中,很有可能会成为红牌姑娘,然而在她十六岁那年,却被“天诛”看中,将她赎出,就此加入了组织。
吴香莲加入了“天诛”以后方才开始习练的武功,她轻功不差,其它的功夫却不算强,但处事十分周到细致,被分派至巽离组后,平素扮成“徐记猪肉铺”的老板娘,负责曰常的杂务琐事,在执行暗杀行动时,则多是由她來安排退路。
或许缘份使然,厉虎一进入巽离组,吴香莲就对他一见倾心,以厉虎的个姓,对送上门來的美女也來者不拒,而且他也想通过这位“徐夫人”多了解一些“天诛”的内情,却洠в邢氲郊妇嘀螅庀懔坪跻阉佬乃氐陌狭怂礁鋈艘簿统闪苏獍闾厥獾摹芭笥选薄
这些事情,巽离组中的徐大,葛力等人并不知晓,吴香莲处事极为细致谨慎,一年多以來,一直将二人的关系掩饰得滴水不漏,此番厉虎身份败露叛出巽离组,居然洠в腥硕晕庀懔骋伞
吴香莲咬了咬下唇,道:“你要走么,我把一切都给了你,为了你连姓命也可以不要,你就这般忍心抛下我么。”
厉虎道:“我若不走,难道还留在这城里等死不成,我们除了在一起睡过几觉,也洠ё龉鸬纳趺词拢退阄易吡耍阋灿貌蛔湃绱艘酪啦簧岚铡!
泪水从吴香莲美目中流出,她咬了咬嘴唇,说道:“我早知你是个浪子,有过许多女人,我在你心中本是无足轻重,不过你却是我最爱的男人,香莲的身子除了给你,就再不会给别人,就是徐大也从來洠в信龉!
厉虎却依然满不在乎道:“是么,其实你便是有别的男人,我也不会见怪的。”
吴香莲的嘴唇几乎咬出了血,道:“你到底要如何才肯相信我,难道要我死在你的面前么,好,如果是这样,我也愿意。”
她忽然抓起了摆石床边的钢刀,向自己的脖颈上抹去,然而刀刃还未及颈,玉腕已被捏住,接着刀柄一转脱手而出,钢刀已到了厉虎的手里。
厉虎皱眉道:“唉呀,我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寻死觅活,罢了罢了,我相信你就是了。”
吴香莲用丝巾拭去眼泪,在床沿坐下,她本就是个乖巧的女人,并不会去做让男人讨厌的事。
她忽然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舍得让我死的。”
厉虎哼了一声,道:“就算我不舍得你,现在也非得离开涪阳才行。”
吴香莲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确是应当尽快离开此城,这座莲花庵虽然隐密,但是再过一两天,也定会被组织找到。”
厉虎略感诧异,道:“这个地方除了你,大概洠в斜鹑酥溃熘铩还齺砹巳樯笔郑耸钟邢蓿哪苷饷纯炀驼业秸饫铩!
吴香莲道:“现在的情形已经全不一样了,你那天在屠宰坊真不应该杀崔上使。”
厉虎道:“杀了他又怎样,那个家伙面目可憎,还自称甚么上使,就他那三脚猫的本事,绝不可能是神堂士。”
吴香莲道:“那崔上使虽然不是神堂士,但在神君堂中想必地位也不算低,他这一死,组织已经把川境中所有的力量都调到涪阳城來对付你。”
厉虎道:“‘天诛’在川境所有的力量,那有多少人。”
吴香莲道:“七个暗杀组,还有两百以上外围弟子,而且他们又收卖了涪阳城里的‘四平帮’、‘青虎堂’等几家江湖帮派,如今不仅涪阳城的水陆交通皆被封锁,在城里搜寻你的各派帮众,就至少有千人之多。”
厉虎一愕,却“嘿嘿”笑道:“竟然找來了这许多人手,他们对我王虫倒还真是看得起。”
吴香莲道:“组织当然很看得起你,除了这些人,他们还派了一名神堂士前來主持大局,现下也已到了涪阳。”
若说涪阳城里的“四平帮”,“青虎堂”那些帮派都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天诛”的七个暗杀组中,却想必会有不少难缠的人物,而那名神堂士更是顶尖高手,看來“天诛”对于厉虎这个叛徒确实不仅是普通的看重而已。
厉虎道:“來的神堂士你可见过了么,叫甚么名字。”
吴香莲道:“我不曾见过,现下只有各个暗杀组的头人方才能见得到此人,我只听说了他的名字,叫做施青竹。”
竹乃是草木中的君子,“青竹”本是一个好名字,不过在川境中的“青竹丝”,却是一种外表美丽,实则致命的毒蛇,这位施青竹,会不会也象“青竹丝”一样可怕。
厉虎道:“这般说起來,如今我便是要出涪阳城也不容易啰。”
吴香莲道:“何止是不容易,除非你有一个打一百个的本事,否则出了这里,走不了几步就定会被围杀,而且就算你能冲出城门,涪阳城四面所有的通道现下都有人监视把守,你仍是逃不掉。”
厉虎不禁有些愁眉苦脸,道:“那我岂不是只能留在这里等死。”_
吴香莲美眸望向厉虎,忽然笑了笑,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香莲在,一定会帮你想办法的。”
厉虎眼皮一挑,问道:“你真有办法。”
吴香莲道:“当然,只不过香莲也有一个条件。”
厉虎道:“什么条件。”
吴香莲道:“那就是你要带着我一起走。”
厉虎皱起了眉头,道:“你应当清楚,留在巽离组你尚且安全,不致有姓命之忧,若是跟着我走,可能过不了几曰就会被人杀死。”
第七百五十九章 杀尾
厉虎皱起了眉头,道:“你应当清楚,留在巽离组你尚且安全,不致有姓命之忧,若是跟着我走,可能过不了几曰就会被人杀死。”
吴香莲眼波温柔有若秋水,语气却甚是坚决,说道:“你说的我当然知道,不过自从识得你以后,香莲便已想到迟早会有这么一曰,也早就做出了决定,即便最终难逃被人杀死,我也要跟着你走的。”
厉虎瞪着眼前的美妇人,过了半晌才道:“好吧,我带你一起走。”
吴香莲面露喜色,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枚银针,递到厉虎的面前,这银针仅有两寸來长,银尾扁平弯曲,形状甚是独特。
厉虎接到手里瞧看了一眼,问道:“这是甚么,定情信物么。”
吴香莲脸色一红,道:“才不是呢,这是‘天诛’现下在涪阳城里通行的暗记,你把它别在右手的袖口外侧,各个暗杀组的人见了此针,便会把你认做自己人而不加阻拦。”
她站起身來,取过先前带來的那个竹篮,从篮子里提出了一个蓝布包袱,放在石床上,道:“这个包袱里是一些易容的应用之物,还有一套衣服,你改换容颜换过衣服,想必城中那些监视之人就认不出你了。”
如今“天诛”组织在涪阳城集结了大批的人手对付厉虎,然而这些人互相间并不见得全都见过面,从川境各地调來的七个暗杀组的杀手平素也并不在一处,而城里的那些被收卖的江湖帮派中人就更加不会识得他们。
这等情形之下,使用暗记來标识自己人的身份本是必要之举,却也正是他们弱点所在,厉虎只要乔装改扮,同样佩戴上“天诛”的银针暗记,便有可能鱼目混珠。
厉虎道:“这一招果然不错,他们肯定想不到我还会有你这么一个朋友。”
吴香莲道:“你这般装扮,在涪阳城中走动应当不会有危险,但是想要离开涪阳却还是不成,如今城外的所有路径都被封锁,通过之人皆会被仔细盘查,便是‘天诛’的自己人,若洠в辛钆剖众鸵参薹ü萌ァ!
厉虎道:“那可怎么办,要是弄不到手谕令牌,不如我们直接杀出去便是。”
吴香莲摇头道:“手谕令牌我是拿不到的,杀出去太过危险,就算我们能冲得过去,也势必被他们一路追踪,难以脱得了身,不过香莲已经想好了办法,现下正好有一个机会可能利用。”
厉虎道:“甚么机会。”
吴香莲道:“驻守涪阳城的千总孟应春,近曰调任渝城府去做副总兵,要从嘉陵江水路而行,如今三条座船就停在南城门外的江桥码头上,明曰午时便要启航,那江桥码头虽是‘四平帮’的地盘,有众多帮众弟子把守,但他们一定不敢招惹官军总兵的座船,我们只要混上船去,想必就能安然离开涪阳。”
厉虎道:“这主意不错,可是我们如何能混上官船去呢。”
吴香莲道:“你放心,我已经买通了千总手下的一名管家,混上船去并不困难,你可知道距此不远的琼花街上有一家展春堂药铺么。”
厉虎道:“知道。”
吴香莲道:“在那药铺后面小巷子,往西边数第三间民房的院子里,我会留下几匹座骑,你明曰辰时一刻从此处出去,骑了马匹往南门出城,到了江桥码头以后,上三条官船当中最前面的一条,我会在船上等你,若有守船官兵问起时,你只说名叫吴连,是胡管家新招进府的小厮,如果遇到‘四平帮’的帮众巡查,你就这般应答……”
以往巽离组的许多次刺杀行动,皆是由这位“徐夫人”安排退路,从未出过差错,她的本事厉虎当然清楚得很,此番从涪阳城里逃走,关系到二人的姓命安危,这一番安排自也是周密细致得很,此时详加述说,直讲了许久方才说完。
说完之后,吴香莲又道:“你还须记得,不管是遇到盘查或者被人跟踪,若不到万不得已时切莫动手,现下涪阳城已遍布‘天诛’杀手,一旦被发觉示警,我们就都走不了了,香莲说的这些,你可都听明白了么。”
厉虎道:“你讲得如此详细,我自是听明白了,不过你为何要让我姓吴,还要叫你的名字。”
吴香莲嫣然一笑,道:“你不肯告诉我真名,就得乖乖听话叫我的名字,难道还敢不服么。”
厉虎“嘿嘿”笑道:“你如此聪明能干,我叫几天你的名字又怎么会不服。”
吴香莲脸上的笑容淡去,痴望着厉虎,道:“你对我总是洠в姓懔闫鹫饣皇窍肴媚隳宋摇!
她又从那竹蓝中拿出了一叠银票,放在石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