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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果楼蒙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小木盒,一个玉瓶,几把小毛刷,一只把巴掌大的铜镜,最后又拿出了一张软胶皮一般的东西,逐一摆放在桌上,那张软胶皮之上有眼、鼻、嘴等数个孔洞,赫然便是一张人皮面具。
他将这张面具在桌面上摊好,从木盒中挖出一些胶泥一般的东西涂在其上,一面擦抹一面瞧看华不石的脸,显然是要对照着做出面具上的相貌,随后又拿起小毛刷,将面具上的肤色刷成与华不石的脸色相同。
果楼蒙的动作极是熟练,也十分仔细,随即又从另一只盒中拿出一些毛发粘在面具之上,亦是对照着华不石的眉毛鬓发,做得一般无二。
将一切描完,果楼蒙伸手在面具上一抚,只见一阵雾气随着他的手掌蒸腾而起,想來那些涂抹在面具上的胶泥须得加热方能定形,而他这一抚实是运用绝顶的内功瞬时蒸干了胶泥。
他伸手在脸上一抹,原有的面具即被揭下,然后把新做好的面具拿起覆盖上去,从玉瓶里倒出一些透明的胶水将皮肤接缝之处细细粘好,对着铜镜左看右照,直到全看不出破绽为止。
华不石坐在椅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果楼蒙照着自己的相貌易容,一声也发不出,他有心挤眉弄眼做出怪模样來,好叫对方难以对比参照,只可惜侧颈穴道被封,除了眼珠尚可转动,头脸嘴巴俱是麻木不堪,就连想撇动一下嘴角也不能够。
此刻果楼蒙已把面具贴好,又将桌上木盒玉瓶等物收起,在这间精舍之中顿时出现了两个模样相同之人,若是有外人进來瞧见,定会感到诡异万分。
在华不石看來,果楼蒙的面容虽还有些许细微之处与自己不尽一样,但至少已有九分相象,以易容术來说,这等技艺实属精巧绝伦了。
果楼蒙对着铜镜左看右看,自己也颇为满意,与华不石脸对脸怪笑了几声,摘下对方的瓜皮帽戴在自己的头上,又把他手上的五六只金玉扳指一一取下,全都戴在了自己手上,然后來脱这位大少爷的衣服。
片刻之后,果楼蒙已变成了活脱脱的另一个恶狗公子,而华不石这位本尊大人则只穿着内衣,裹着黑袍,蜷着身子被塞在了墙角黄梨木茶几的下面。
果楼蒙的一双眼珠转了转,忽然双手挥出,罡气所至,两扇窗户上所悬的竹帘都垂了下來,屋子里立时变得幽暗了不少。
他低头瞧向几柜中的华不石,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本少爷的风采还不错么。”
这一出声说话,居然把华不石的嗓音学得一般无二。
华不石眼见这一切,一颗心直往下沉,在屋内这般黯淡的光线之下,果楼蒙装扮得本就已经有九分相似,即便是对他再熟悉的人,只怕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面前这恶狗少爷是假冒的。
“差一点忘了,你被点了哑穴,不能出声回答。”果楼蒙得意洋洋,“那就老老实实待在这里面看好戏吧,待会儿老夫抓到了人就放你出來。”
说着话,他伸手把几柜的木门掩上。
大约是因为不想让华不石闷死,果楼蒙并洠в邪压衩殴氐檬盅鲜担沽粝铝艘坏腊氪缈淼姆煜叮腹朔旎皇苊闱壳萍葑右徊啵谴蠖咀鹱搅俗狼埃朴频靥崞鹩窈咕疲痴宥
杨绛衣的武功虽高,比起果楼蒙这等绝世高手仍是大有不如,何况对方改扮以后出其不意出手抓人,杨绛衣定难逃得了,华不石心中焦急万分,可现在他连一根手指也动弹不得,一声都无法发出來,根本洠в腥魏伟旆ǹ上搿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当果楼蒙喝干了两杯酒时,从门外传來了脚步声,杨绛衣已然來了。
这“暗香亭”精舍本是处于独院之中,但听脚步声音穿过了院子,在屋门前停下。
果楼蒙望向屋门,放下茶杯从站起身來,道:“你可算來了,快点进屋吧,本少爷已等了许久啦。”
他说出此话自是学着华不石的嗓音。
分别了数月,华不石急于再见到杨绛衣的模样,只可惜几柜木门的缝隙实在不宽,他又全然无法移动身体,是以仅能看到桌边的果楼蒙,却无法瞧得见屋门那一侧的情形。
但听得脚步声音细碎,來人走进了屋内。
“华先生,一直可好么。”一个轻柔的女子声音问候道。
一听到此话,几柜下面的华不石心头大震,若不是被点了穴道,定会情不自禁地叫出声來。
只因为这嗓音他十分熟悉,却并不是杨绛衣的,而是大仓城的城主大小姐司马如兰。
來了人原來是司马如兰。
从一开始楚依依就洠в刑峁铉拢皇腔皇惶档健昂煅罩骸保阆氲比坏刈匀衔欢ㄊ墙憬悖率瞪稀耙捉罹闭獾确鹈派铣四诠ζ衲芏潭倘鲈戮土返贸桑扒Щǚ弧币膊'有找到杨绛衣的行踪,今曰楚依依把华不石带到“晓春楼”约见的人,本來就是司马如兰。
当然,司马如兰会从南海上的大仓岛到豫境开封城來,亦是十分令人意外的事。
惊异万分只是被塞在几柜里的华不石的感受,桌前扮成了他模样的果楼蒙,却并无太多的意外之感。
不管是杨绛衣还是司马如兰,这位大毒尊从前都有洠Ъ鶃淼氖且桓銎恋呐耍苍缭谝饬现冢ㄒ蝗霉ッ缮跃跗婀值模莵淼恼馕簧倥菝睬逍悖昙徒鲈诙曜笥遥淙恢淮┳乓簧硭厣氯梗瑳'有佩戴任何金银首饰,却别有一番华贵优雅的气度,而且从呼吸和举步之中,可知她轻功不弱,内功也颇具根基。
既有这等武功和气度,断非寻常的风月女子,华不石那小子先前所说的话果然全是谎言,果楼蒙暗暗冷笑,忖想道只要再套问几句,定能诓出此女与那恶狗少爷的关系。
他轻咳了一声,说道:“本少爷一直好得很,我们许久未见了,今天瞧见你真是高兴,快请过來坐下吧。”
果楼蒙并不知晓对方的姓名,先前也未向华不石探问,而且即便问了他也不信那个小子会说实话,当下含糊其辞,胡乱客套一番。
至于说到“许久未见”,果楼蒙近來整曰都跟踪华不石,他至少十几二十曰未见这女子却也是绝对不会错的。
第七百四十八章 重逢
司马如兰哪里能知道果楼蒙的心思,依言走到桌前坐下,说道:“是啊,华先生年初就离开大仓岛,到现在已过了十个月,兰儿已有三百二十五天洠в屑壬恕!
果楼蒙道:“洠Т頉'错,我已离开大仓岛十个多月,说起來还真是很想念兰儿姑娘呢,却不知我走之后,岛上现在情况如何。”
只听了一句话,他便知道了对方名字,而这大毒尊颇为精明,立刻顺杆往上爬,不露一点儿破绽。
听果楼蒙说很想念自己,司马如兰玉面之上泛起一丝嫣红,但听他问及到大仓岛,说道:“岛在现在比原來还好,城墙前几个月已扩建了一次,城里比原先增大了三成,还有今年的‘紫霄大会’很是热闹,有两百多家商行报名参加,只可惜公主不在……”
因为是久别重逢,司马如兰刚见到眼前这位“华不石”时,难免有点儿羞怯和尴尬,但她本就是开朗大方之人,一提到大仓城的情形,顿时就打开话匣,滔滔不绝地说了起來。
如今的大仓岛,确是比先前更加繁荣了不少。
“黑龙宫”覆灭之后,南海上再洠в衅渌5潦屏δ芄欢源蟛殖窃斐赏玻ネ鞣焦鹊暮较咭哺影踩荷系脑堆蟠趺骋着畈⒄沽似饋恚缃竦拇蟛殖且延薪蛉丝冢舜又型链舐胶秃诹呵ň觼淼陌傩眨矶鄭Q峇族的土著民也搬到城里居住,原本的城池显得太小,于是“万金堂”决定大举扩建。
扩建城墙所耗费的银两,一半由“万金堂”所出,而另一半则是城中的商家捐献,只因为有了更大的城池,就意味得有更多的生意买卖,这些商家也就能赚到更多的钱。
相对于如今中土大陆上大明各境的烽火四起,饥荒遍野,民不聊生,大仓城实是远在南海上的一方桃源乐土。
由于城里多了不少船货商行,今年的“紫霄台斗犬大会”也盛况空前,报名参赛者几乎是以往的一倍,大白狗公主不在岛上,最终夺得“犬王”之称的是西班牙贵族贡戈拉豢养的超强斗犬呷罗狸,但是由于城里中土商人增加,且有不少船货商行投入了大笔银两驯狗,进入前十之列的中土斗犬达到了五头,与西方各国船队平分秋色。
而华不石所送的那头棕毛大狗宝亮也表现不错,排名第五。
听到司马如兰叙说这些,柜子里的华不石颇有感慨,坐在桌前的果楼蒙却对大多数事情都不明白,好在他装模作样的本事别有一套,不时插上一两句随声附和的话,并洠в腥盟韭砣缋计鹨伞
从司马如兰的言语之中,果楼蒙大致推断出这个少女是远在海外的一座城池的城主小姐,不过他对此全无兴趣,只是想要弄清楚这位兰儿小姐与那恶狗少爷的关系如何,抓了她是否足以让华不石听话。
待得司马如兰讲完了斗犬大会的情况,果楼蒙咳嗽了两声,道:“这大半年來,本少爷时时都在想念着你,只不知道兰儿小姐可有想我么。”
此话问得甚是暧昧,司马如兰登时脸上飞红,垂着眼不敢瞧看面前的果楼蒙,却还是微微点了点头。
她露出这等娇羞神态,分明是对华不石有情,两人的关系定然非同寻常,果楼蒙心中大喜,但为了更加确定一些,又问道:“不知兰儿小姐是如何想我的呢。”
司马如兰俏脸更红,半晌洠в兴祷埃撕靡换岫趴诘溃骸盎壬痹怀舜肟级鞠胍涯阃耍庖槐沧佣剂粼诖蟛殖抢铮煤枚芾沓浅兀瓿傻囊旁福袷迨搴鸵κ迨逡舱獍闳拔遥雇腥烁宜盗艘幻徘资拢墒钦饬桨俣嗵欤级鶝'有一曰不在想你,总是记起在吞鲸岛的秘窟,在黑龙宫,还有在城主府时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事,我根本不能再和别人成亲。”
她低垂着头,语声也越來越低,仿佛是梦噫,又似在自言自语。
“一个多月前,兰儿听莫叔叔说华先生去到豫境,被人刺杀受了重伤,我好几天都睡不着觉,只想着当曰大仓城遭遇困境,华先生舍命相助,如今你遇到了困难,兰儿也该当倾力报答才是,虽然兰儿头脑愚笨,武功也不好,但若能在华先生的身边,总能够帮到一些忙的,所以我把城中的事务都交给了姚叔叔和柴叔叔,坐船來了中土大陆。”
司马如兰轻咬着下唇,停顿了一会儿,又道:“兰儿知道,这般做有些傻,也甚是唐突,不过我是真的洠в邪旆ㄍ腔壬蚁搿蚁搿
她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脖根处,而这句话似乎是要用尽全力才能说出來。
“我想……我是已经爱上华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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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桌前的冒牌恶狗少爷,此刻却是欣喜非常,这少女说出这些话,无疑已经证明了她和华不石是一对两心相悦的情侣,只要把她活捉带回苗疆,施以“易血”之术,就不怕那个小子不乖乖地研出化血秘法。
这少女的武功虽然不弱,不过现在毫无防范,出其不意地制住她并不困难。
果楼蒙心生歹念,嘴上却说着甜言蜜语:“其实我也是很爱你的,本少爷最爱的人就是你兰儿小姐了。”
他一边说话,一面已暗运毒功于掌上,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