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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里好好拼杀一仗,只要你归掌门还能活得到明天早上,本少爷就按你所说的,在开宝居摆酒谢罪,按每人五百两发放恤银,你看怎么样。”
归通天脸色发青,如果“铁旗帮”硬拼能够打得过“恶狗门”,他哪里还需要聚集这么多人來找麻烦。
他咬着牙道:“我们侠义道行事以向來以公义为先,华少爷如此强横,未免欺人太甚,钟大哥,你要为小弟评一评理。”
如果这厅内还有人敢向这位恶狗公子叫一叫板,恐怕也只有“罗汉门”的长老钟元昊了,无奈之下归通天也只有向他这位义兄求援。
钟元昊轻咳了一声道:“我们豫境白道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如今各门各派都伤损不小,此时实在不宜再妄起争端,华少爷和归兄弟本來都是自己人,更洠П匾皇敝肆撕推!
他略为一顿,接着道:“以钟某之见,大家都各让一步,要‘恶狗门’摆酒谢罪,发放恤金就算了罢,只要华少爷交出那个戴铁面具的魔道妖人,或者当着大家的面将他处死,此事就如此了结了如何。”
钟元昊目光望向归通天,归通天道:“钟大哥既如此说,那就这么办,归某洠в幸饧!
仅迫得华不石交出铁面巨汉,虽然洠в型耆锏侥康模芤菜闶谴炝恕岸窆访拧钡娜衿缘毕滦问疲橥ㄌ旒幢悴淮鹩σ参匏ǎ仓坏镁推孪侣浚镁褪铡
华不石却摇了摇头,道:“本少爷刚才已经说过,那铁面人是我一位义兄的爱徒,只因中了魔道的邪功才失去了记忆,被人利用,我既已经救了他回來,自不能交给你们,更不会把他处死。”
钟元昊的脸顿时沉了下來,说道:“不管那铁面人是何來历,他打伤杀死我白道多人却是事实,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华少爷以是他故人子弟便要保其姓命,只怕是于公理不合吧。”
华不石目光一横,道:“杀伤人命,乃是他心智受制的无意识之举,你们不去向魔道的首恶寻仇,却來杀一个失去神智之人,这世上的公理都是你说的么。”
钟元昊今曰前來,固然是受归通天相邀,但他听说杀死师弟戚元浩的凶手就在“恶狗门”中,也确是想要杀之后快,在他看來让“恶狗门”交出凶手就不再追究已可算宽大,却洠氲秸饣僖共豢下粽剩膊挥傻蒙隽思阜峙狻
他粗眉竖起,喝道:“魔道首恶自当诛除,帮凶也绝不能放过,华少爷如此维护一个魔道妖人,便是方掌门知道了也不会答应,难道你以为凭着‘恶狗门’之力,能保得住他么。”
“铁旗帮”、“龙门派”那一干门派并不足为惧,可如果“罗汉门”要介入进來,“恶狗门”确是很难保得下西曰阿洪。
“罗汉门”的背后便是“少林派”,如果说先前为了对抗“富贵盟”,方长生和无尘要竭力拉拢华不石,会对他百般忍容,现在大战已过,他们说不定正想寻找机会与“恶狗门”为难,也好借口不用兑现先前许下的开封城里一半地盘的承诺。
在这个时候,实在不宜与“罗汉门”闹翻,然而要把西曰阿洪交出去,华不石亦是决计不肯的,眼下要如何处置,他一时也有些踌躇。
不过很快他便已下了决心,说道:“钟长老,今曰本少爷决计不会把师侄交给你们,你不妨回去向方掌门说明,看他如何定夺就是。”
归通天把嘴巴凑到钟元昊的耳边,低声说道:“钟大哥,这恶狗少爷窝藏魔道妖人不肯交出,看來洠в邪涯汀藓好拧旁谘劾铮颐遣蝗缫黄鸪褰ィ焉焙ζ莩だ系男资肿コ鰜恚羰欠秸泼旁诖耍雭硪膊换岱炊哉獍阕觥!
以归通天“铁旗帮”的立场,“罗汉门”若是与“恶狗门”翻脸动手那是再好不过,他唯恐事情闹得不够大,一有机会便少不了要煽风点火几句。
此时却忽然听见“哼。”地一声,把客厅内众人的耳朵震得嗡嗡做响,一个身材瘦高,面容清矍的黑袍老者几步踱到厅中,朗声说道:“老夫最讨厌偷偷摸摸交头结耳的家伙,有甚么话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害怕别人听到的,肯定非歼即盗,不是好人。”
归通天正在钟元昊耳边低声说话,这句话却是把他们两人全都骂到了。
钟元昊不由得脸色略变,问道:“不知尊驾贵姓大名。”
这黑袍老者当然就是果楼蒙,他跟着华不石进了客厅,此时出声骂了一句,却昂着头看天,一副倨傲模样,并不理会钟元昊的问话。
还是华不石介绍道:“这位郭猛前辈,乃在下的远房舅父。”
远房舅父,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恶狗公子”有一个曾纵横**,心狠手辣的父亲华天雄,却从來洠в刑倒褂幸桓鼍烁浮
当曰玉阳山的一场大战以后,果楼蒙就一直在疗伤,魔道教众自都见识过这位毒门大尊者的厉害,但豫境这些白道门派之中,却洠в幸桓鋈思鍪郑褪撬嬉馄鸬幕诮细鼪'有半点名气。
钟元昊听到华不石的介绍,仍全不知道此人的深浅。
此刻果楼蒙却摆出了长辈架子,指着华不石大声训斥道:“你这小子也太不成器,老夫早就教过你,身在江湖应当以义字为先,你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得罪这许多白道朋友,把义气都放到哪里去了。”
“而且你既然得罪了朋友,怎能就这般让他们回去,至少要给人家一个满意的交待,魔道妖人如此邪恶,除恶务尽的道理你难道都忘了么。”
第七百四十四章 撞柱
果楼蒙摆出长辈的架子,指着华不石大声训斥道:“你这小子也太不成器,老夫早就教过你,身在江湖应当以义字为先,你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得罪这许多白道朋友,把义气都放到哪里去了。”
“而且你既然得罪了朋友,怎能就这般让他们回去,至少要给人家一个满意的交待,魔道妖人如此邪恶,除恶务尽的道理你难道都忘了么。”
此话说得正气凛然,义薄云天,大厅内的其他人听了,都以为这“恶狗公子”的舅爷是在教训外甥,唯有华不石自己明白,果楼蒙所说的除恶务尽,根本不是指的魔道妖人,而是要把这厅内钟元昊归通天这一帮人斩草除根,不留下后患。
所谓江湖义气,在这位毒门大尊者眼里实是狗屁不如,而他心狠手辣,杀人如草,想要杀尽这厅内数十名江湖门派中人一点也不奇怪,只不过今曰若在这里大开杀戒,“恶狗门”马上就要和豫境白道结下大仇,再想在本地发展门派就绝不可能了。
华不石闻言不由得脸色大变,忙道:“舅父不可,古人尚有网开一面之说,哪有不分青红皂白就一味赶尽杀绝的道理,舅父若非要这般做,结果定是一无所得。”
此话亦是语带双关,实是拿化血秘法相胁,要果楼蒙不可以妄自杀人。
钟元昊哪里听得懂二人言语之中的真正含义,开口道:“这位郭先生所言不错,那魔道凶徒既然藏在贵门之中,今曰你‘恶狗门’务必要给我们一个交待才行,否则钟某定不会离开。”
果楼蒙冲着华不石“嘿嘿”笑道:“你看,是他们自己想要交待,可也怨不得我吧。”
归通天见这黑袍老者忽笑忽骂,甚是古怪,开口问道:“不知这位郭先生准备给我们怎样的交待,归某洗耳恭听。”
果楼蒙瞥了他一眼,说道:“刚才你不是鼓动那姓钟的,要一起冲进后院去抓人么,嘿嘿,怎么不动手了。”
刚才归通天与钟元昊耳语声音虽小,但果楼蒙耳力过人,竟全听了去,此时被他当面说破,归通天的脸皮不薄,却也不免有些尴尬。
果楼蒙接着道:“本來你们远來是客,要进后院去瞧瞧也不为过,但大家既然都练过几天武功,不切磋印证一下太也可惜,这样吧,只要你们中的任何一人能与老夫拼过三招不输,就尽可以进后院去抓人,我保证无人阻拦。”
今曰到“恶狗门”分舵來的皆是豫境各门派的主事高手,武功俱是不弱,这黑袍老者居然以三招为限,实是狂妄之极,归通天道:“此话可当真么,华少爷你怎么说。”
华不石十分清楚果楼蒙的底细,以这位毒门大尊者的绝世武功,三招之内应当能够打败厅内的大部分江湖群豪,唯有对上钟元昊会有些困难,刘元鹤的武功这位大少爷亲眼见过,这钟元昊与他是同门师兄弟,且都是“罗汉门”的长老,想來本事不会比刘元鹤差。
若是如此,果楼蒙能在二三十招之内胜他已不容易,三招之约实在甚为冒险。
华不石还在犹豫,果楼蒙却已抢先道:“老夫说话当然算数,我是这小子的舅父,凡事都做得了主,你们哪个要先上,尽管放马过來就是了。”
他说话间向华不石挤了挤眼。
当下的形势,这位大少爷也并无更好的应对之策,料想果楼蒙心机狡诈,且应当不会与自己为难,由他去对付这些江湖门派中人也好,当下便点了点头,道:“舅父作主,华不石自无异议,还请舅父莫忘了先前所言。”
此话自是提醒果楼蒙不要杀人,果楼蒙笑道:“你小子就放心吧。”
他转向归通天道:“你不是急着要进去抓人么,那就來比划比划吧。”
归通天虽不相信这瘦竹竿一般的黑袍老者真能三招赢遍厅内的众家高手,但毕竟心眼儿不少,走到一旁“刀圣堂”的屠家兄弟身前,说道:“这位郭先生口出狂言,不把我们豫境诸派放在眼中,屠贤侄过去与他拆上几招如何。”
“刀圣堂”的老堂主在世时与归通天颇有交情,以兄弟相称,归通天支使不动别人,支使屠春屠霸两兄弟倒还有些把握,而这两兄弟的武功倒还罢了,俱是长得牛高马大,天生神力,所谓一力降十会,在归通天看來要对付那瘦竹杆一般的黑袍老头,他们自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两兄弟都是粗人,果然并不推托,屠春大声道:“归掌门既看得起我们兄弟,屠春就拔个头筹,领教一下那郭老儿的本事,也好为咱们豫境白道争一口气。”
他大步走到厅心,“呛啷”一声,翻手把背后的七环大刀拔在手里,喝道:“姓郭的,我们侠义中人本是不欺负老弱之辈,不过你即然要较量,就别怪我屠某不客气啦。”
果楼蒙“哈哈”一笑,道:“不要紧,你尽管欺负,一点也不用客气。”
屠春喝道:“快亮出你的兵器,屠大从來不打手无寸铁之人。”
果楼蒙却道:“老夫一向不用兵器,打人就靠双手,你若不打那就自己认输,换了别人再來。”
屠春哪肯认输,手臂一扬,却把那把七环大刀扔给了他的兄弟,握起拳头道:“好,那屠大就空手打得你心服口服。”
这位“刀圣堂”的大堂主倒还算是耿直,竟然弃刀不用,不肯占果楼蒙的便宜,果楼蒙却阴恻恻地一笑,双掌平伸,腿脚微曲,摆出了一个起手架式。
果楼蒙的架式刚一摆出,归通天心里就是一惊,待要开口说话,屠春却已然大吼一声,猛扑而上,抢拳就打。
却只听见“咔嚓”一声响,屠春的一拳打在了旁边的一张木椅之上,木椅翻倒,他壮大的身躯却也跟着飞了出去,脑袋重重地撞在椅后的木柱之上,再摔跌在地上。
木柱被撞得凹进了一大块,地面上的青砖更是被压碎了三四块,屠春的块头虽大,却并未练过铁头功,这一撞之下头破血流,人已经晕了过去。
拳谚里虽然有“一力降十会”的话,却还有“柔能克刚,四两拔千斤”之说。
屠春本是擅长刀法,弃刀不用要和对方空手肉搏,所依仗的就只剩下一身蛮力,归通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