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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了墙角,前方的通道平直,再无其他人现身,一直走了百余步,眼前忽然一片开阔,却是已步入了一个极大的岩洞当中。
若说先前所经过的那间石室,大小约是大户人家的厅堂,眼前的这个岩洞,却决计要比任何人家的厅堂都大得多,两侧的岩壁宽达三四十丈,而前后进深亦有二十余丈,洞顶更是高达四五丈。
三人手里均提有灯笼,然而到在了这岩洞之中,因为空间太大,光线也显得微弱了许多。
华不石定睛瞧看这岩洞中的情形,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岩洞虽也是方型,却并不十分规则,显是天然所形成,外面的通道甚是平整光滑,到了这里却迥然不同,地下和四周围的岩壁多有凹凸不平,上面还能瞧见不少痕印,一道道长短深浅不一,好象是被兵刃利器所划。
除了印痕,四壁之上更有大大小小的洞口,或方或扁,形状各异,至少有十余个之多,看來俱是不同的通道,而在岩洞之内甚是空阔,在中央之处有一个两三丈方圆的水池。
池内的水乃是活水,水声叮咚,从是四壁的那些洞口内流出,汇集在池中,在池前斜立着一块六七尺高的石碑,上面刻有三个字:“洗心池”。
道家有云,洗心换骨即可以超凡而入圣。
“洗心池”本來是一个不错的名字,然而这三个字刻在石碑上,却似刀砍斧凿而出,锋芒毕现,蕴含着重重的杀伐之意,而整个岩洞之中各处的道道划痕,以及那些犹如野兽巨口般的黑乎乎的洞口,直令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诡异凶险之感。
果楼蒙盯向黄碧云,道:“你说的上崖顶的路在哪里。”
黄碧云颤声答道:“大约……大约是岩壁上的那些洞口。”
果楼蒙眼中凶光更盛,道:“大约,这般说來你也不知道。”
他让黄碧云活下來的原因,只是要她带路,如果她也不知道该当怎么走,那也就洠в辛羲簧钡募壑盗恕
黄碧云也感觉到了果楼蒙的杀意,慌忙道:“我知道,我知道,妾身只要到那边瞧一瞧,马上就能找到路径。”
果楼蒙道:“那还不快去找。”
黄碧云应声称是,战战兢兢地朝着岩洞的对面走了过去,而果楼蒙和华不石亦是紧跟在她的身后。
前行了几十步,三人已到了岩洞中央的水池之前,却在此时,变故陡生。
两道黑影从池前的石碑后倏然蹿出,一左一右地扑向果楼蒙,寒芒疾闪,刺过來的是两柄利剑。
利用石碑上所刻字里的杀意來掩藏自身的杀气,出手犀利,既快且准,又是分左右两侧合击,令人难以兼顾,这两名暗袭者放在江湖上也可以算得上是一流的杀手,便是许多名宿高手也未必能躲得过这两剑。
不过他们想要伤到果楼蒙,却还差得老远。
果楼蒙身形微侧就轻易闪过了左边的來剑,右手抬起,从右边刺來的剑尖被他用两只手指捏住,同时一脚蹬出,将左边一剑刺空冲到身前的暗袭者踢得飞跌而出,伴随着一阵碎响,那人的胸肋已剩不下半根完好的骨骼。
第七百二十章 失心兽
果楼蒙身形微侧就轻易闪过了左边的來剑,右手抬起,从右边刺來的剑尖被他用两只手指捏住,同时一脚蹬出,将左边一剑刺空冲到身前的暗袭者踢得飞跌而出,伴随着一阵碎响,那人的胸肋上已剩不下半根完好的骨骼。
右手暗袭者的剑尖被捏住,力道所至,长剑剑身弯成了弧形,果楼蒙朝他面门轻吹了一口气,那人惨叫一声向后倒去,长剑回弹,顿时将他的右臂一斩而断。
一条手臂齐肘而断,那名暗袭者却全洠в懈芯醯揭坏闾弁矗馐且蛭惫ッ纱党瞿且豢谄氖焙颍鸵丫瓫'了知觉。
死人是不会感到疼痛的,果楼蒙的毒功天下无双,中毒者只在那一刹那被掠夺了生命。
然而,这两名暗袭者的败亡,仅仅是袭击的开端。
只听见“哗啦”地一声巨响,从洗心池上溅起了一大片水帘,惊风呼啸,竟有无数暗器飞來,这一次袭击的目标却非果楼蒙,而变成了华不石。
原來就在这个三丈方圆的洗心池水面之下,竟然藏有不下十人,俱是暗器好手,此刻同时从池中跳出,瞬时间发射出数十枚暗器。
三人本已行到了洗心池前,华不石距离水池仅有三丈远,十余名袭击者的暗器齐发,速度之快令得他根本无可闪避,然而果楼蒙的身法却比暗器更快,一步便即抢到了这位大少爷身前,手里那柄刚夺下來的的长剑挥出,只见得一阵细密的交鸣之声,已将所有射來的暗器尽数挡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岩洞之内倏然一暗,却是因为从池中溅起的那一大片水帘落了下來,把三人手里提着的灯笼尽数浇灭。
此洞位于山腹之内,四下里全无光源,先前全仗灯笼照亮,火光熄灭,洞内立时漆黑一片,伸手看不见五指。
这等情形之下,射來的暗器会更加难防,果楼蒙一把抓住华不石背心,提起他迅疾横跃出五六丈远,岩洞之内破风之声再起,又有不少暗器从各方射出,但二人已不在原处,是以全都射了空。
与此同时,却听见黄碧云发出了“啊”地一声惊呼,随即便洠в辛松ⅲ膊恢潜蝗松彼懒嘶故潜恢谱×恕
猝然遇袭,全不知道有这岩洞里有多少袭击者,但果楼蒙和华不石却均是屏息凝声,都不开口讲话,他们两人都是机智非常之人,明白在现在的这等环境下,谁都无法视物,只凭着声音來辨识对方所在,是以当然不会发出声音,给袭击者发现他们的机会。
破风呼啸声止歇,显然对方已暂时停止发射暗器,却在此时,只听见忽然扬起一阵类似风笛之声,在岩洞中回荡。
这种声音,华不石并不陌生,昨曰他与白道门派的群豪在树林里遇袭时,那名铁面巨汉便是听到了这种笛声之后,才立时撤走,只不过同是相近的风笛声,在树林中听到的似乎较为悠扬,而此刻在岩洞之中传出的却较为短促。
这笛声鸣响了片刻,又传來许多其它的响动,却是从岩洞四面八方传來,在果楼蒙和华不石听來,有“沙沙”脚步声音,衣袂磨擦之声,更有“叮噹”的兵器振荡声,二人的心中惧是不免惊异。
只因以他们的耳力和经验都能听得出來,发出这些声音的绝非一人,甚至不是十人或二十人,至少有百人以上,这个位于山腹之中的岩洞内竟然有这么多人,难道此处才是魔道中人真正的巢穴么。
若是如此,那他们闯进此地,可算是真正的自投罗网了。
“嚓”地一声,火光一闪,却是一个火折被打燃,点起了一只火把,而后是第二只,第三只,很快整个岩洞之内,已燃起了数十只火把,将四下里照得一片通明。
借着光亮,华不石和果楼蒙也看清了岩洞内的情形。
洞内已汇集了何止百人,至少能有两百以上,均是从岩壁上的那些大大小小洞口里出來的,这岩洞本來十分空空荡荡,但现下四面都已被这些人所占据,果楼蒙华不石已被围在了当中。
这些人之中虽也有不少人持着兵器,但很显然并非魔道教众,因为魔道中人均是一色灰布短衣装束,而他们却一个个衣衫褴褛,身形枯槁,面色腊黄,模样就与先前所见的齐空山颇为相似。
一个齐空山已让人感到诡异,数百人皆是这等模样,就好似一大群从地狱里出來的恶鬼一般,透着一种森森的鬼气。
黄碧云就在距果楼蒙和华不石十丈开外的洗心池后,好端端地站在当地,却既洠в斜簧币参幢蝗酥谱。词潜徊簧偃舜赜当;ぷ牛谒氖掷锬米乓恢Щ颇局瞥傻亩痰眩瓉砀詹诺哪且徽蟮焉谷皇撬党龅摹
“这些都是甚么人。”果楼蒙厉声问道。
黄碧云的脸上先前的惶恐惧怕都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得意洋洋的神情,轻笑道:“这些人以前都是江湖上各门各派的成名高手,不过现在嘛已不再是人,经过了圣祖的‘洗心大法’洗炼,他们都已经成了失心兽。”
“失心兽,洗心大法。”果楼蒙皱眉,“那是甚么邪门武功。”
黄碧云道:“‘洗心大法’乃是无生圣祖至高无上的神妙道法,岂是寻常的武功,这些失心兽已被大法洗去了尘心,对圣祖忠诚不二,便是要他们去死,他们也不会有半点儿犹豫。”
她勾起唇角,脸上的笑意更甚,“我不妨告诉前辈,妾身现已化身圣使,这洞里的失心兽全部都听从我的指令,我要杀你们二人易如反掌,老前辈,你是不是后悔刚才留下了妾身的姓命呢,只可惜到现在才后悔已经晚啦。”
一眼看去,这座岩洞里的所谓洗心兽至少不下于两百,如若真如黄碧云所言,他们皆是江湖上的各家门派的成名高手,果楼蒙武功再高也难以敌众,更别说还要保护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华不石了。
这位“栖霞庄”的女庄主,做戏的本事当真是炉火纯青,这一次果楼蒙和华不石显然又上了她的当了。
果楼蒙道:“如此说來,你先前告诉老夫说这岩洞里有路通出去,全是都骗人的鬼话啰。”
黄碧云道:“那倒也不是,据妾身所知,这无忧府后确有路径可通往玉阳山仙都顶,不过你们反正也活不过一时半刻,有洠в新范郧氨瞾硭刀紱'有甚么分别了。”
忽然一阵笑声传來,发笑之人却是站在果楼蒙身侧的华不石。
这位大少爷笑了十余声,才道:“甚么‘洗心大法’,不过是利用药物使人疯癫的雕虫小技,这也能算是至高无上的神妙道法,当真是把牛皮都吹破了,不知羞耻为何物。”
他指着黄碧云道:“至于你那所谓圣使,更是可笑,你不过借着笛声驱使这一群疯子,莫要忘了卓漪玟说过的话,你只是一个奴才,在他们的眼中,你就和这些受驱使的疯子一般无二。”
黄碧云面露愠色,怒道:“闭嘴,你已经死到临头,还想要出言挑拔么,圣祖有通天彻地之能,道法神通当世无双,岂容得你來评说,妾身只因入宗太晚,身份地位才不及六姑娘,其实她也不过仗着有一点儿姿色才得到圣祖宠幸,今曰我击杀了你们二人立下大功,必会得到圣祖赏识,假以时曰一定能取代她现在的位置,你又知道甚么。”
女人的心理有时候比男人更加阴暗,黄碧云认为面前除了一群已无神智的失心兽,便是华不石和果楼蒙这两个将死之人,是以全不掩饰自己的内心,脸上的神情透露出的是强烈的嫉妒的怨恨。
她的容貌本是不差,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显出无以名状的扭曲和丑恶。
卓漪玟不仅姿色非黄碧云可比,心计谋略,武功机智,无一不远胜于她,除非无生老祖是个瞎子,否则黄碧云想要超越取代绝无可能,华不石本想再讥讽几句,但眼见着黄碧云此刻脸上嫉火中烧的样子,令他不由自主生出了一种极为厌恶之心,一时竟不想开口对她说话。
却只听得果楼蒙阴恻恻地道:“贱女人,你可记得老夫先前说过的话,若敢在我面前捣鬼,定会叫你死得惨不堪言。”
黄碧云“咯咯”笑道:“前辈的话,我当然还记得,不过在现下情形之下,前辈自身难保,还能奈何得了妾身么。”
她现在站在洗心池后,与果楼蒙相距二十丈,身边有多人保护,在岩洞里更是有两百以上的失心兽,果楼蒙势难冲近她的身边,想要杀死她确似全无可能。
黄碧云道:“我不与你们废话啦,现在你们就去死吧。”
说话之间,她将那只木笛送到了嘴边,顿时吹出了一阵急促的笛声。
这笛声显然是驱使攻击的指令,四周围的失心兽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