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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此景,刘元鹤尚在发愣,西门瞳喝道:“我师父和黄姑娘被掳走了,我们快合力砸开这机关暗门,追下去救他们。”
刘元鹤这时才反应了过來,连忙运功提气,出拳击打那块暗门上的铁板。
然而那板铁板极是坚固,合二人之力连捶了十多拳,“叮噹”之声震得天响,也仅只将它打得稍稍凹下去一些,离砸开还差得远,而此时殿外的厉虎和楚依依也闻听到声音赶了过來。
徒手砸不开,只能另想别的办法。
西门瞳集结起霹雳营的弟子,举火枪瞄准那块铁板发射,轰鸣声中,上百条火枪齐发,加上西门瞳用“火蟠枪”连射了二三十枪,才终于把铁板炸碎,露出了下面黑黝黝的洞口。
这一番折腾,业已花去了不少时间,若不赶紧追下去,掳走华不石的人便会逃远了,铁板一碎,西门瞳和厉虎同时纵到那处洞口,然而二人凝目朝里一瞧,却都洠в型绿
这是因为借着外面透入光亮,可以看得见洞下面根本就不是一条路,而是一条河。
原來这座弥佗殿,居然是建在一条河上,这条地下河也不知道有多深,只能瞧见河水从洞口下丈许之处流过,水面之上雾气腾腾,显得极为诡异。
厉虎怔了怔,喝道:“阿瞳,你和霹雳营弟子把这洞口打得再大些,青云卫,随我到外面去砍树造筏。”
要从这条地下河追敌,必须要有船才行,造筏虽然费时麻烦,却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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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厉虎和西门瞳将造好的木筏放入地下河中,组织人手追踪的时候,华不石已经已坐在了一间精舍的檀木椅上。
黄碧云就站在这位大少爷的身前,虽然身上衣衫还有些凌乱不整,但脖颈上的红斑早已褪去,神色也恢复了常态,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得意之色。
在弥佗殿的佛像之后,华不石刚刚发觉黄碧云的神态有异,手腕就已经被她一把扣住。
这位大少爷全无武功,自是无法抗拒,被黄碧云用力一拉,便被拉得向前扑倒,压在了她的身上,而耳际只听得“咣噹”一声响,下方的石板倏然裂开,两个人一起往下跌去。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华不石连一声呼喊也來不及叫出便掉入洞口,也不知下坠了多高,他只觉得身体一轻,却是被一道渔网兜住,然后又从网上滚落下來,“砰”地一声重重地撞在了木板上。
由于有渔网缓冲下落的力道,华不石倒并洠в兴ど耍桓芯醯纳硐履景逡徽蟪粮。瓉淼湎聛淼牡胤剑谷皇窃谝惶醮希氪送辈本鄙弦涣梗词且话牙械肿×怂暮砹
黄碧云亦是与这位大少爷一同跌了下來,却立时有人将她扶起,一个声音问道:“云夫人,您洠в惺掳伞!
黄碧云喘息道:“解药呢。”
那人答道:“在这里。”
黄碧云接过吞咽了下去,道:“快些划船,他们怕是很快就会追上來。”
先前在大殿里甚是明亮,落入到洞中则颇为幽暗,骤变之下华不石瞧难以瞧看清楚周围的境况,但仅由这几句对话中,他心里却已经明白了一切。
黄碧云早已投靠了魔道,而且已经成了“云夫人”,她先前所说的一切全是假的,被关在灵都观的地窖里遭受折磨的境况也都是作戏。
这一切本就是一个局,目的是为了要引华不石上当。
从他到灵都观见到那位静月观主起,甚至更早,从魔道教众偷袭白道门派时开始,这个陷阱便已经开始布设。
黄碧云是一个年青女子,要为她施术刺穴须得除去衣衫,肯定不能当着殿内殿外众多“恶狗门”弟子的面进行,在弥佗殿里,也只有佛像后面这一处隐蔽之地,且华不石动手施术时必会让西门瞳厉虎等人全都遣退。
这一切皆在对方的计算之中,这个局设是本就极是巧妙。
黄碧云作戏的本事也相当不错,而要骗过华不石这等医道高手,她所中的蛊毒亦是真的,也确实已经发作,所以藏在暗道下的接应之人早准备好了解药,等她一跌落下來便即交予她服用。
此时,华不石耳中听到上方的洞口传來“叮噹”声响,正是西门瞳和刘元鹤在击打铁板,试图下來救援,他对此并不抱希望,对方既然能布设出这样的巧局,对此又岂会洠в凶急浮
他只觉得身下的木板一动,却是船只开始向前划行,随即听见“嚓”地一声,却是火折被打燃,点起了旁边的一盏提灯。
借着灯光,华不石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形。
这条木船并不算大,约丈许來长,三四尺宽,而这条位于地下的河流亦是仅有三四丈宽而已,两旁边全是岩石,水面上还腾着一层袅袅的白雾。
船上除了他和黄碧云,还有三名身穿灰色短衫的魔道教众,其中两人划桨,另外一人手持着钢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华不石还想再瞧看周围的境况,眼前却又是一黑,原來被套上了一只黑布袋,但听得身边持刀的魔道教众道:“老实待着不准乱动,否则伤了你可莫怪我。”
既然已落入到对方手里,华不石身无武功,也就全无反抗的余地,只得依言在船板上卧着不动。
虽然目不能见,华不石的耳朵倒还能够听得到声音,船上的几人不再讲话,只听得“哗哗”声音甚是急促,显然是那两名魔道教众在全力划桨。
这地下河中水流并不湍急,小船行驶得甚是平稳,不时感觉到船身的摇晃,以及木桨撑抵在岩壁上的声音,华不石知道那是船只在河道中转向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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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心下暗暗叫苦,这地下河道内的地形如此复杂,便是西门瞳和厉虎随后赶來,想必也多半会迷失方向,难以找寻到正确的追踪路径。
小船行驶了足有一顿饭的工夫才靠了岸,华不石只觉得两只手臂被人抓住,拉下了小船,并被架着向前行去,感觉脚下坚硬,大约是走在岩洞之内。
行出五六十步停下,前方有人道:“属下参见云夫人,马香主。”
黄碧云的声音道:“打开。”
只听见“咣噹”一声响动,好象是一道铁闸门被拉开,华不石又被两名魔道教众架着往前走,莫非这里是一个监牢,魔道中人要把他关入到地牢里么。
然而只走出两三步便又停下,脚下铿锵,似乎踩到了铁板之上,接着身后的铁门关闭,然后是一阵“哗楞楞”的铁链绞动的声音传來,他只感觉身体一沉,脚下的铁板震动,竟是被拉吊着向上升起。
华不石心念一转,已明白了他所进的乃是一只铁笼,与寻常城墙上用绳索拉放运送东西的提篮类似,只不过做得更大更结实,且是用铁链绞动。
铁笼上升了盏茶工夫还未到尽头,至少已经上行了百丈,看來要去的地方极高。
这等运送设施实是非同寻常,要制造出來并不容易,而若不是在铁笼里被拉升,便是轻功绝顶之人,想攀爬如此的高度也难以做到,看來这里多半就是魔道真正的巢穴所在了。
铁笼终于停了下來,“哐噹”一声闸门又被打开,华不石的双臂又被架上向前走。
这一回所行的却非直路,而是转了好几个弯,中间还上了十余级台阶。
华不石眼睛不能视物,只有任人摆布,走了一段路之后,只听见门声“吱呀”一响,他又被架得前行几步,然后便被放在了一张椅上。
第七百一十章 猜心
华不石眼睛不能视物,只有任人摆布,走了一段路之后,只听见门声“吱呀”一响,他又被架得前行几步,然后便被放在了一张椅上。
“云夫人请暂留此地看守,属下去向六姑娘复命。”一个声音说道,大约是架华不石上來的魔道教众之一。
黄碧云道:“你们去吧。”
脚步声响,魔道教众已出屋而去。
过了一会儿,华不石感到眼前一亮,套着脑袋的黑布袋终于被拿掉,他眯缝着眼睛以适应此地的光线,才知原來置身于一间精舍之中。
这位大少爷就坐在一张木椅上,面前是一张檀木圆桌,桌上摆放着紫砂茶具,甚是精美,而屋内摆着一色的紫檀木家具,桌凳几架俱全,墙角熏着香,壁上挂着一幅工笔绘制的“松鹤延年图”。
此屋虽无十分豪华的装饰,却布设得整洁细致,犹如大户人家起居的厅堂一般。
另一侧的墙壁上,还有一扇打开的窗户,从窗口望出去,可见到山峰隐隐,云雾缭绕,下方的谷地一片郁郁葱葱的翠绿之色,远处树林间还露出一片青灰色的屋顶。
见到此景,华不石瞬时已然明白,原來这屋子就在玉阳山的山峰上,下方这片谷地,就是他们所进入的山谷,而那一片青灰屋顶,正是谷中的那座弥佗殿。
这山谷四面均被高山石崖所环绕,根本无法攀爬,先前华不石派出不少弟子在谷中探查一无所获,并洠в姓业侥У赖某惭ǎ涫的У乐腥嗽谏礁鼓谕诰蛎氐溃圃斐鎏吹趿獾仍怂蜕枋殉惭ńㄔ诹耸僬筛叩纳结壑稀
在这等绝险的所在,自然是洠в刑幼叩南M椅髅磐⒗骰⒑汀岸窆访拧钡牡茏樱捕喟肽岩哉已暗玫剑皇闹邪堤玖艘簧成先礇'有露出声色,反倒倚靠在椅背之上,闭上眼睛养起神來。
黄碧云就站在华不石的面前,手里拿着从他头上取下來的黑布套,她本是得意洋洋的神神,但瞧见到这位大少爷的这一幅悠然神态,却不免感到有些奇怪。
在黄碧云想來,华不石被掳到此地,定会害怕焦虑才对,就算他心志坚强,悍不畏死,对被骗上当至少也会气愤怨恨,破口大骂也并不奇怪,却洠в邢氲秸馕弧岸窆饭印辈唤鑫绰兑坏愣派裆运庹驹诿媲暗拇蠡钊耍购盟茮'有瞧见。
世上有许多女人都不能忍受男人的无视,尤其是自命姿色不凡的女子更是如此,就算不能被爱,也宁愿被恨被骂,而不想被当成空气一般瞧看不见。
过了片刻,黄碧云脸上的得意之色渐渐消失,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华少爷不恨我么。”
“恨你,为什么。”华不石睁开眼睛望向她,好似当真不明白这个问睿
黄碧云道:“你上了本夫人的当,被掳掠到这里,真的一点也不在意。”
华不石道:“此地风景如画,实是一个不错的所在,何况我原本就想要找寻魔道的据点,你把我请來,我又为何要恨你。”
黄碧云道:“你到了这里,姓命多半不保,在山谷下的西门瞳,厉虎和那一干‘恶狗门’弟子,也难免要被我们‘弥佗净土宗’尽数击杀,华少爷难道毫不担心么。”
华不石却是微微一笑,道:“想要击杀厉虎,阿瞳和山谷中的‘恶狗门’弟子谈何容易,若魔道真有把握能消灭他们,也就不用如此大费周章使尽心机了,至于本少爷的姓命,也非你能杀得了的,我又何须害怕。”
黄碧云脸色一沉,道:“华少爷当真以为妾身不敢杀你。”
华不石道:“你自是不敢,在魔道主事者的眼里,你的姓命一文钱也不值,如何能与本少爷相比,掳我來此的计谋,也并非是出于你手,你不过是一个受人利用的奴才而已。”
如果说被无视会令女人难受,那么被鄙视则能使得女人愤怒,黄碧云涨红了脸,已有些恼羞成怒。
华不石望向她的目光依然平静,脸上亦仍带着笑意,说道:“还有一事我可以告诉你,你身上的蛊毒只不过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