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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便也就坡下驴,抚掌道:“原來如此,听静月仙姑如此说,本少爷梦里的那个铁面神仙必是赵公元帅无疑了,那就请仙姑带我前去宝殿敬香叩拜,也好早些还了心愿。”
武财神赵公明的塑像,就供在灵都观的偏殿之中,在静月观主引领之下,华不石來到殿中,在神像前烧香三礼九叩,又往功德箱里投进了一张千两的银票。
一千两银子在独霸一方的江湖门派眼中或许不算太多,可是对于一家寻常庙观來说,决计不是一个小数目,静月观主见了银票,对这位华大施主更加客气,便是他提出想要在灵都观里四下走走,游览一番的要求也一口应承,而且还亲自做陪。
灵都观并不很大,只有前后五进院子,除了财神殿和玉皇殿外,还有王母殿和三清殿,分别供奉着九天王母娘娘和道家的三大天尊,然后便是出家人修行的戒堂以及起居的斋房,还有一座专供摆放历代方丈牌位的归灵阁,据说当年玉真公主的仙灵牌位亦在其中。
这观中并无男姓道士,所有的出家人皆是道姑,大约有二三十之众。
华不石在静月观主的引领之下,在观中四处游走了一番,西门瞳和刘元鹤紧随在后,大白狗公主也一直摇着尾巴,寸步不离他的脚边。
这位大少爷兴致甚高,逢神便拜,又捐了百十两银子,静月观主瞧在眼里,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待得将整座道观都走了个遍,花去了个把时辰,此时天色已近黄昏,华不石谢绝了静月观主挽留他们用斋的邀请,只说要赶路回去,拱手告辞。
出了山门跨上座骑,三人一狗走在观外的小径之上,刘元鹤道:“我看这灵都观无甚问睿枪壑鞯拦盟淙惶安疲谱湃床⒉幌笫悄У乐腥恕!
华不石道:“刘长老说的是,我观那静月方丈的气色行止,大概修习过一些道家黄老之术的内功心法,但武功定是不强,而且这道观实是不大,袭击我们的魔道中人不下两百,决计无法躲藏得下。”
刘元鹤唉了一声,道:“看來我们实是空忙了半曰,还白白捐掉了千余两银子。”
华不石微笑道:“这倒也未必,在这道观中转了这许久,本少爷还是发现了两个可疑之处。”
刘元鹤道:“哦,哪里可疑。”
华不石道:“这灵都观所在之地十分僻远,根本洠в猩趺聪慊穑蠢硭涤Φ辈换嵊刑嗍杖耄强吞弥械募揖愣际呛炷局瞥桑谏系幕硪嗍敲沂直剩苍路秸墒稚系哪侵挥袢缫飧侵辽偌壑凳僖剑醭だ夏训啦痪醯盟涣嗣础!
刘元鹤先前只是觉得这座道观里各种的装修布设甚为雅致,经华不石一说,倒确是感觉有些奇怪,不过赚钱的办法有千百种,即便洠в邢慊穑挡欢ǖ拦哿碛惺杖敕岷竦牟担獾挂膊荒芩得魃趺础
华不石又道:“第二个可疑之处,是那座归灵阁。”
刘元鹤奇道:“据那观主道姑说,归灵阁是这道观里摆放历代方丈牌位之处,我们只是从门外经过,根本未曾进去,华少爷何以会觉得可疑。”
华不石道:“倒非本少爷有所察觉,而是这头大白狗在经过归灵阁的门前时有些燥动,或许是因为闻嗅到了甚么气味,还有静月观主在我等走过阁门之时,似乎略有些紧张,以本少爷看來,她定然在隐瞒甚么。”
华不石带公主进观,本就是为了利用大白狗的嗅觉找寻线索,而察言观色更是他所擅长,那静月观主神色间的一点细微变化,刘元鹤全洠в辛粢猓礇'能逃过这位大少爷的眼睛。
刘元鹤道:“既然有可疑之处,我等该当怎么办。”
华不石道:“当然是回去再探查一番。”
“再回去。”刘元鹤有些错愕,“我们刚才从观里出來,现在又突然返回岂不让那道姑观主觉得奇怪。”
华不石笑道:“我等自不能再从山门回去,若本少爷洠Ъ谴恚亲榱楦笪挥诘拦鄣奈髂辖牵嗬牍矍經'有多远,我们只须绕行过去,翻过了墙便可以去到那座阁前了,现下天色已黑,正好行事。”
第七百零三章 夜探归灵阁
华不石笑道:“我等自不能再从山门回去,若本少爷洠Ъ谴恚亲榱楦笪挥诘拦鄣奈髂辖牵嗬牍矍經'有多远,我们只须绕行过去,翻过了墙便可以去到那座阁前了,现下天色已黑,正好行事。”
翻墙进去,刘元鹤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出身于门规戒律极严的“少林派”,又是白道名宿身份,行为向來光明磊落,从來洠в懈晒獾纫估锓浇旱氖拢艺獯我幕故且蛔锩嫒堑拦玫墓勖淼那健
华不石自是知道刘元鹤心中所想,说道:“如若刘长老不愿翻墙,现下就回去也是无妨,探查归灵阁就由本少爷与阿瞳去做便是。”
刘元鹤先前执意要一同前來追踪敌人,眼下怎肯就这般回去,犹豫了半晌,才咬了咬牙道:“罢了,刘某随华少爷一起翻墙就是了。”
华不石道:“好,那我们这就快去。”
他瞧看着刘元鹤的模样,悠然一笑,说道:“我等只是前去探查敌踪,并非翻墙进观去采花劫色,刘长老实是无须紧张。”
听了此话,刘元鹤的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
由于灵都观不太大,从观墙外面绕到观后也不算太远。
三人将马匹留在树林中,徒步而行,此时天已黑了下來,树林里更是幽暗,又不能提灯照明,行路时难免深一脚,浅一脚,唯有大白狗公主天生异禀,暗夜中在密林间蹿跳行动全无所碍。
盏茶时间之后,三人一狗已走出数里地,來到了道观的后墙之外,观墙乃是青石所砌,有八尺來高,虽然不算矮,但对于身怀轻功的高手,要翻墙而过也不太难。
华不石抬头往墙上观望了几眼,道:“按照方位算來,这墙内应当便是那座归灵阁了,阿瞳,你携我纵跃过去,刘长老,麻烦你把公主带过墙。”
这恶狗少爷竟然要他带狗跳墙。
刘元鹤心中又是一堵,但眼见西门瞳已携着华不石跃入了墙内,他也只得伸手抱起大白狗,双足一蹬纵起九尺,施展轻功从墙头飞越而过。
华不石对方位的估算甚是准确,刘元鹤落在墙内的砖石地上,已瞧见前方不远处正是曰间经过的那座归灵阁,而四下里瞧不见有其他的人影。
此阁在道观的角落,所处较为偏僻,又是先辈灵位的存放之地,那些道姑们无事想必是不会前來的。
“我们过去。”华不石招了招手,低声说道。
归灵阁虽比不上灵都观内其它几座大殿雄伟,却也有两三丈高,在暗夜之中外墙一片青黑,显得颇有几分神秘。
入阁的两扇大门紧闭着,门环上挂着一把半尺长的大铜锁,此前三人经过时就已瞧见过。
刘元鹤内功高强,手劲当然不小,但自知要强行扭开如此粗大的一把铜锁却也不易做到,但见华不石从衣袋中摸出了一根细钢丝,塞入在锁孔中捅了几下,只听得“咔哒”一声轻响,大铜锁竟然开了。
这恶狗少爷除了不会武功,其它的歪门斜道的本事却有不少,就连这等下九流小贼的技能居然也会,刘元鹤心中暗忖,他不知道华不石乃是“江南采花大侠”肖恨水的衣钵传人,要打开一把寻常的铜锁当然不在话下。
从门环上拿下铜锁,华不石伸手推开了大门,西门瞳上前一步,走进了门内,屋内一片黑暗,不知是否会有埋伏,华不石不会武功,自是由西门瞳先行进去更稳妥些。
数息之后,西门瞳的声音从门内传來:“里面无人,你们进來吧。”
刘元鹤,华不石,以及公主依次瞳入,进了门以后,华不石转身将两扇大门掩上,然后伸手打亮了火折。
归灵阁内甚是宽敞,火光之下,只见四下里空荡无物,仅在大堂的正中有一座四尺高的青石平台,台上果然摆着不少木制的灵牌,而台前有一只青铜香炉,桌上除了烛台,还有数只瓷碟,想是装盛祭供果品所用的器皿。
只不过香炉里残香早熄,烛台上也未插放蜡烛,那些瓷碟里更是空空的,里面什么也洠в凶啊
灵都观自唐朝始建,到如今大明朝已经过了近千年,观中历代的方丈主持不下五六十人,这石台之上的灵牌足有好几十面,大小不一,上面所写的均是各代观主的道号和名姓。
刘元鹤來到石台之前,道:“那静月观主看上去甚知礼度,可对观中的先辈灵位却不知供奉,冷冷清清摆在这里,连个燃点香烛的人也洠в校慌录改暌材训脕泶艘换亍!
华不石道:“刘长老此言差矣,此处虽洠в猩障愕阒颍床⒎俏奕苏湛矗憧凑馐ê湍咀郎先藁页荆厣弦采跏歉删唬允鞘背S腥舜蛏ㄖ省!
刘元鹤凝目瞧了瞧,道:“这倒说的是,她既然知道打扫,何以不供奉一些香火呢。”
华不石道:“这其中原因却是难以猜测了。”
此时忽见公主趴在殿堂一角,冲着地面发出“呜呜”的低吼声。
大白狗早先一次经过归灵阁时便颇为兴奋,若不是华不石及时制止,它的反应定会让那位静月观主发觉,这也是让华不石将此阁当成疑点的原因,此番进入到阁内,它扬着鼻子到处闻嗅,此时更是趴在地上,似乎发现了甚么。
华不石快步走上前去,把公主唤开,蹲下身來,弯腰在地上仔细察看,西门瞳和刘元鹤也都走了过來。
借着火折的光亮,华不石脸颊贴地察看了一阵,忽然问道:“不知刘长老对机关埋伏可有研究。”
刘元鹤摇头道:“洠в校遣还切┑癯嫘〖级选!
他身为白道正派人物,少林俗家高弟,对机关埋伏这等偷袭暗算的手段向來不齿,就象华不石的那一手开锁的小贼伎俩一样,说是“雕虫小技”已经算颇为客气了。
华不石却叹了口气,道:“此处青石地板间的缝隙比其它地方略宽一些,石上有一些轻微磨痕,想必在这地面之下有暗门通道,本少爷对于机关埋伏所知甚浅,刘长老也无研究,我们要找到开启机关的办法,打开此门怕是不太容易。”
西门瞳道:“既找不到开关,我们何不索姓用拳掌击碎石块。”
华不石道:“那样做发出的响动太大,而且不知道这暗门下面是否连接有警报,若强行打碎石头触发了机关,必定会打草惊蛇。”
他想了想,又道:“除非能够用寸劲功夫将这块石板震碎,或许才不会触动到石下的警报机关。”
如若朱洪在此,他的“震山掌”威猛刚劲,定能瞬时发力震碎石板,西门瞳的手上功夫虽然也不弱,但“燕青拳”却是以指抓擒拿而见长,却是难以做到此节。
刘元鹤忽然开口道:“少林武功中有一门‘玄空拳’,专修短打寸劲,刘某也曾练过几年,虽然火候不深,震碎这块石板或许可以。”
“玄空拳”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华不石自是知晓,闻言大喜,道:“如此甚好,这石板看來并不太厚,只要‘玄空拳’练至六七分火候想必便能震碎。”
华不石用指节轻轻敲了敲周围的地面,指着一块石板道:“暗道入口这是这里,有劳刘长老发出拳力震碎这块石板,不过石碎之后须小心提防,最好尽速退开,石板下面或许有会机关暗器射出也未可知。”
他说着话让开了几步。
刘元鹤走上前來,瞧看了一眼那块石板,右手握拳,将拳面贴于石板之上,深吸了一口气,但见他短衫的袖口无风自动,显然已将全身真气提运到了拳头之上。
他停顿了片刻,忽然眼中精光一闪,右拳回缩了数寸,再回击在石板上,同时嘴里发出“噫。”的一声。
刘元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