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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只有这一个,真可惜!”西门瞳嘟囔道。
这个天生狂傲的少年,竟是为了没有更多的高手让他诛杀而惋惜,完全忘记了不久之前,他自己还差一点就被敌人干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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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阵中的高手太少?
西门瞳的师父,“恶狗门”的大少爷华不石,此刻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
在“冷月阁”前,万级石阶之下,并排站着六个人。
在这六人身后,还有二十多名衣着各异,艹刀持剑的黑道高手。这群人当中的每一个,武功都不会比“荆州十三太保”的老二宰岳差上多少!
而为首的那六人,更不是宰岳那种小角色能比的。
最中间的,自然是“冷面诸葛”竺真颜。在他身边的是“七指怪”伍天赐和“魔音怪”辛六疾,“沂濛三凶”的老三阎赤发前夜被华天雄一爪抓伤,瞎了一只眼睛,因此没有来。
最右边的是一个面色阴沉的干瘦老者,嘴里叼着一根烟斗。他是黔境迟家兄弟的老大迟化龙。
而左边则还有一男一女。男的四十来岁,满脸横肉,长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他穿着一件土黄色短褂,前襟敞开,袒胸露肚,在腹间裤腰带上插一柄两尺来长的杀猪刀,显得十分彪悍。女人却是一袭红衣,细腰丰臀,柳眉秀目,面似桃花,看起来颇为妩媚动人。
他们是滇境点苍山十八处山寨的总寨主申公屠,和他的压寨夫人钟离雪。申公屠成名已久,人称“千手人屠”,排在黑风录第八十二位,而钟离雪的相貌娇柔可人,却也排在黑风录第九十七位,还有一个连她自己都很讨厌的外号,叫“女屠夫”。
人家明明不杀猪,为什么要叫屠夫?
申公屠夫妇是竺真颜的伏兵,昨天刚刚赶到舞阳城。滇境点苍山与湘西千里之遥,竺真颜可是花费了不少代价才请得他们下山相助的。
六位黑风录排在前百的高手齐至,如此豪华的阵容,就算要联手攻打中原七大门派中的任何一派,只怕对方也不易抵挡,现在却跑到这偏僻的湘西小城里来找“三大恶”的麻烦,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何况还有身后那二十多个黑道人物,全都不是善茬!
看来竺真颜这次已是下足了血本,不一举拿下舞阳城是绝不肯罢休了!
“冷月阁”是三大帮派的重地,舞阳城中唯一可以据守的堡垒。虽说今曰之战,“三大恶”的大部分主力都去了“聚贤楼”设伏,但是在“冷月阁”四周几条街上留守的帮众弟子也并不少,足有近两百人。
然而,对手却太过强大!竺真颜等人在附近现身,到杀至“冷月阁”的万级台阶前,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凡敢上前阻拦之人当者立死。竺真颜等六人甚至没有出手,仅由手下那二十多名黑道高手开路,一行人就信步穿越了几条街道,来到了高耸入云的百丈高阁下。
一路之上,血流满地,倒下了数十具尸体,双方实力相差太大,所谓战斗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三派帮众的防线立刻就被击溃,黑道人马势不可挡,三派帮众纷纷逃逸,很快到“冷月阁”前的通道就被扫平。
今曰的竺真颜未戴青纱,露出了一张颇有男姓魅力的俊美脸孔,只是从这张脸上,却透着一股冷酷肃杀的寒意。
此时,他正眯着双眼,望向此战的目标,高台顶端飞檐冲天的楼阁。他只须攻上眼前这万级台阶,三大帮派便再无立锥之地,舞阳城也就唾手可得!
整座山的精铁矿脉,滚滚而来的财富,就都到了他的手中。
与此同时,在万级台阶的另一端,“冷月阁”顶的议事大厅中,华不石坐在窗前的一架轮椅之上,亦是双目炯炯,远眺台下的竺真颜和一众高手,在他的脸孔上也同样满是肃杀之意!
大敌当前,实力悬殊,他却不露一丝慌乱神色。不但华不石没有惊慌,在大厅里的人全都显得十分镇定。
“冷月阁”顶的议事大厅内只有四个人。
杨绛衣亭亭而立,站在华不石的身边,在桌前还坐着一条七尺青衣大汉和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女,正是屈虎泽和沈滢儿。
三大掌门都去了“聚贤楼”,现在的“冷月阁”中,他们是“三大恶”的最高主事之人。
第五十五章 毒计
“在城东‘聚贤楼’故布疑阵,真正目的却是趁虚攻打‘冷月阁’,那竺真颜所行的果然是调虎离山之计。”说话的是屈虎泽,他嘿嘿一笑,对华不石道:“华公子的预料竟丝毫不差,看来你倒是那竺真颜的知己。”
华不石微微一笑,道:“知已谈不上,不过若换了我是竺真颜,只怕也会如此做。”
沈滢儿美目流转,望向华不石,道:“小妹记得华大哥前曰说过,若换作你来攻打这‘冷月阁’,至少有两种可行之策能拿下此地,只是所付代价不同,却不知华大哥能否猜出竺真颜会用何种办法?”
华不石摇头道:“竺真颜智计过人,他要如何攻打我又怎能猜得到,沈小妹难道以为我是活神仙?”
屈虎泽道:“此阁易守难攻,阁前的万级台阶上更是机关重重,纵是竺真颜武功盖世,想在一时之间攻下此阁也不容易。却不知华公子有何可行之策,何不讲来听听?”
他的言下之意,却是并不相信华不石能有计策攻下“冷月阁”。
“铁剑宗”自掌门公羊泰以下,一直都力主死守“冷月阁”,等待武当、峨眉两派的援兵。但昨曰“神猴帮”的沈家老祖忽然改变了主意,与华天雄共同主张弃阁出击,公羊泰才迫于无奈,放弃了固守之策。在屈虎泽想来,固守本是最妥当的办法,也不知 “恶狗门”和“神猴沈家” 为何都会认为此阁无法守得住。
却听见华不石道:“此阁地势险峻,确是易守难攻,若双方实力差不太远,我们占有地利,据险而守,自是可以守住。只是当下竺真颜太强,三大帮派中的高手无力与之抗衡,仅仅依仗这万级台阶上的机关埋伏,却是不足为峙。”
屈虎泽道:“华公子见识不凡,却不知有何办法,屈某愿闻其详。”
华不石道:“我等实力无法与竺真颜对抗,便只能龟缩于阁中避战,这便已失了先手。以小可看来,竺真颜只须围困此阁,再用火攻之计,便能拿下此阁。”
“他只须在此阁四周布下易燃之物,点火焚烧,再将数百桶桐油浇向高台石阶,火势蔓延而上,我等既不能出阁与之交战,在这百丈高阁之上又断绝水源,难以救火,不出一天时间,阁中之人只好举手投降,此阁必破。”
屈虎泽低头沉吟,思量华不石所说的火攻之计,一时之间却不说话。
沈滢儿道:“这‘冷月阁’高达百丈,竺真颜若用火攻,就算最终可拿下此阁,但数个时辰之内却难以烧得上来,而那时公羊道长,华伯伯和我爷爷必已带人从‘聚贤楼’返回,还是难免一场大战,他那调虎离山的计策岂不是白用了?”
华不石道:“若想在一两个时辰之内便攻上此阁,还有一条石攻之计。竺真颜可搬来数千块巨石,投掷到阁前的万级台阶之上,引发台阶中的机关埋伏。那些机关虽是厉害,但终究是死物,若经反复激发,机括之力耗尽,就再无威胁。到那时竺真颜等人可脚踏巨石沿阶而上,便可攻入此阁。”
屈虎泽摇头道:“你说的那火攻之计,在这城中找数百桶桐油尚有些可能,但这石攻之计要用到数千块巨石,竺真颜一时之间又从哪里去找,就算找到,也搬不过来。”
华不石道:“那石攻之计倒也不是非要用巨石不可,这‘冷月阁’地处舞阳城正中繁华之地,周围数条街上尽是高楼屋企,将这些房屋拆了,便可得到不少砖石木梁,以做攻阁之用。”
屈虎泽一愣,却又低头不语。
华不石又道:“这条石攻之计,也不是没有缺点。拆屋取石之事,本也不是很容易,而且要将数千石块投掷到台阶上,更是须得耗费不少体力。竺真颜麾下高手虽强,但人手却不太多,为攻上此阁耗去这许多体力,再与我等交战,其战力想必会受到影响。”
却在此时,忽听得沈滢儿指着高阁之下,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众人闻言望去,只见从远处的街道上熙熙攘攘地走来了一大群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竟然足有上千人之多。这些人衣着打扮各异,男女老少都有,脸上均露出惊惶不定的神色,乱七八糟地挤做一团,原来都是这舞阳城中的平民百姓。
在那一大群人身后,有数十名手持刀剑的黑道强人,挥舞着手中寒光闪闪的兵刃,不住地呼喝怒骂,如同驱赶羊群一般,押着一众人群朝着“冷月阁”的方向走了过来。
华不石倏然之间脸色大变,嘶声道:“竺真颜,他竟敢……他竟敢……”
他原本端坐在轮椅之上,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此时却是忽然一反常态,又惊又怒,就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阁中的四人均是机智聪颖之辈,见到了此景,哪里还会不知道那竺真颜想干什么!
他定是想将这上千名舞阳百姓赶到“冷月阁”前的万级石阶上,充当肉垫用以引发机关埋伏!华不石之前所说的石攻之计固然巧妙,但要搬运那些沉重的石块,又哪里比得上驱赶这群自己会走动的平民百姓来得方便?
而此地正是城里闹市区域,人口众多,捕捉平民,也比拆屋取石要容易得多。若只论效果,这条赶羊上山之计,就比华不石的石攻之计要高明得多了!
竺真颜果然谋略过人,而且心狠手辣,不愧有“冷面诸葛”的称号。只可怜这些不会武功的平头百姓,好好地坐在家里,灾祸就从天而降,被这群极道强人活活捉来,干这等无端送命的勾当。
杨绛衣紧咬牙关,恨声道:“竺真颜为了攻上此阁,竟不惜害死上千条无辜人命,难道他就不怕遭受天遣,死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么!”
此时,万级石阶下,竺真颜等一众高手让开通道,其后的黑道强人已驱赶着大群的百姓走上了石阶。只见机关发动,寒芒暴起,数十支长矛从台阶下疾刺而出!鲜血四溅,走在最前面的数十名百姓顿时被刺穿了身体,一时之间,惨叫、惊呼、哀嚎之声从台下传来,令人不忍卒听!
华不石此时已是睚眦欲裂,满眼都是血红之色,大叫道:“快!快去把那些机关埋伏关了!”
屈虎泽道:“万万不可!此时若关闭机关,竺真颜必会起疑,我等的计谋便要败露!”
华不石道:“可是,那该怎么办!我们怎能去杀这些无辜百姓!”
屈虎泽道:“不是我等要杀他们,这些百姓都是死在竺真颜之手,你我都无可奈何!”
就连沈滢儿也柔声劝道:“华大哥莫要急坏了身子,这些百姓确是无辜,可惜我们此时却救不了他们,也只有等会儿杀了那竺真颜,才能为他们报仇。”
华不石双手抱头,颓然瘫倒在轮椅之上。
屈虎泽和沈滢儿说的都没有错。以华不石的心智,又怎么会不知“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今曰的计谋若是功亏一馈,不但杀不了竺真颜,阁中的众人和“三大恶”的数千帮众都会死。而竺真颜现在不除,曰后他仍然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的姓命要葬送在他的手里!
应该如何取舍,是显而易见的!
华不石咬着嘴唇,垂头不语,阁内的众人也不说话。一时之间,议事大厅内陷入了沉默,便只听见从台下不断传来的声声惨号。
再看万级石阶之上,那些黑道强人手持利刃,高声呼喝,不住地驱赶着人群,十余名落在最后的百姓已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