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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边随行的骑士却颇为引人注目,当先黄骠马上的一人年纪亦是不大,比那赶车的少年却还要高壮许多,手脚粗大,方脸大耳,一脸憨厚模样,在他身后的四骑则全是黑衣短衫劲装打扮,背刀挎剑,象是大户人家的护院保镖,
在最靠近马车的一匹白马背上,居然骑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她一身白色衣裙,头上挽着两个发髻,细发垂髫,却是一幅小丫环的装束,
这一行车马虽行驶得不快,但山谷中的道路本就不长,不久便已驶到了众土匪面前,
“站住。”金达横起板斧,厉声断喝道,
当先的那方脸大耳的少年勒住了座骑,他身后的众骑士亦提缰勒马,而那辆马车也缓缓地停在了路中,叮叮噹噹的铃声顿时止歇,
金达一挥手,身后的众土匪们分散而上,瞬时已将一车六骑围在了当中,悍匪们手擎兵刃,蠢蠢欲动,只等待金达一声号令,就一齐上前夹攻,
金光头陀劫道的手段,一向都是先下手为强,首先突袭把对方打残,控制住局面再说,可是这一次,他却破天荒地有了一丝迟疑,
如果刚才距离遥远,对方看不清山谷中的情形,将马车驶了进來还可以说得过去,可是如今双方近在咫尺,道路前方“定远商队”被掀翻的大车,被砍倒在地的人和马匹,甚至溅在雪地上的鲜血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队车马依然不紧不慢地驶了过來,而且众骑士和车夫一个个神情从容,在他们的脸上连一点的惊惧的颜色都瞧不出,实是不同寻常,金光头陀的心里不免有些暗自嘀咕,
却在此时,有声音从车厢内传出,却是一个男子的嗓音:
“朱洪,为何停下,发生了什么事。”
那方脸大耳的少年转身答道:“禀告师父,前方有十三辆大车堵住了道路,还有五十三名强人。”
朱洪的外貌敦厚,目光却是十分锐利,金达这一伙盗匪共有五十三人,片刻之间他就已数得清清楚楚,
“哦。”车中的男子道,只见车厢前的布帘掀起,一名男子探出身來,而金光头陀也看清了车厢内的情形,
这男子身材瘦弱,穿着一件狐裘,颇见华贵,脖领处露出一圈绒毛,头顶瓜皮帽上嵌着的水晶比大拇指还大,全然是富家大少爷模样,而车厢内除了这名男子,竟还有两位美女,一左一右端坐在两侧,想是这大少爷行路时在车厢里左拥右抱,艳福不浅,
这两名女子均是少妇的装扮,左边的女子年纪稍长,凤目桃腮,形态甚是娇娆,而右侧的女子却只有十**岁,上身穿着团花短袄,配上翠绿色的百褶裙,脸孔上虽然未施粉黛,却明眸皓齿,比左侧的女子还要动人三分,
那大少爷仅是伸出脑袋向前方瞧了一眼,便又缩身坐回了车厢内,说道:“原來是‘定远商行’的车队,他们不是南澳柴家的商号么,怎么会到这里來。”
“听闻粤境南海一带多有海啸天灾,柴大善人一向乐善好施,从北方运些粮食去赈济也是有的。”说出此话的,却是左侧那一位年纪稍长的妇人,
那富家大少爷点了点头,道:“依依夫人言之有理,既是赈灾的粮食,盗匪取之不义,咱们就帮他们一把,让他们平安通过此山吧。”
那依依夫人却道:“柴林虽然号称大善人,也未必就是什么好人,如今我们身处危境,后面还有追兵,又何必浪费时间去管他的闲事。”
那大少爷却微微一笑道:“闲事既然碰上,管上一管也无妨,反正也花费不了多少时间,说不定还另有所获。”
在他右侧的那十**岁的女子哼了一声,道:“你这恶少爷一向无利不早起,哪会无缘无故做甚么好事,定然有所图谋。”
那大少爷听了此言却一点也不生气,嘴角的笑容更甚,道:“原來还是红珠娘子了解华不石更多一些。”
这大少爷未曾生气,站在道路当中的金达却已经气歪了鼻子,
这些人被众土匪团团围住,不但洠в幸坏惚淮蚪俚木跷颍谷惶感Ψ缟笱圆徊眩蛑笔菦'有把他这堂堂的金光头陀放在眼里,
他一声怪叫,便要喝令众匪齐上,给这帮不知死活的家伙们一个下马威,那大少爷却忽然开口说道:“等一下。”
随即转脸问道:“我们身后的追兵距此还有多远。”
依依夫人道:“孟欢,你探察一下。”
却见赶车的灰衣少年答应一声,立刻跨出车辕跳到了路上,伏下身体,将耳朵贴在了雪地之上,过了半晌,才又站起身來,道:“回夫人,华少爷,那些人仍跟在后面,距离七八里地,共有六骑。”
那大少爷皱了皱眉头,道:“他们已经跟了我们三天,又不逼近,却不知是何道理。”
他手掌托下巴凝眉沉思,金达却已是按捺不住,只觉得自己刚才又被这大少爷戏耍了一次,
金光头佗一摆板斧,大吼道:“老子是这‘野猪嶂’山上的寨主,你们通通给我滚下车來,乖乖交出银两细软,否则别怪老子们不客气。”
那大少爷“哦”了一声,似乎直到此时才看到眼前有金达这么一伙人,却随即轻轻一摆手,吩咐道:“朱洪,料理了他们,留下几个活口。”
金达听了此言,更加火冒三丈,从來都是他金光头陀决定留不留肥羊们的活口,几时变成肥羊们留他们的活口了,
那方脸大耳的少年应声称是,倏然之间,也不知发出了何种暗号,四名骑士同时从马背上纵起,寒光闪处,各自的兵刃已经出鞘,飞扑向围聚在四周的土匪,而朱洪则的一提马缰,纵马朝着金达所在之处直冲了过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肥羊和狮虎
那方脸大耳的少年应声称是,倏然之间,也不知发出了何种暗号,四名骑士同时从马背上纵起,寒光闪处,各自的兵刃已经出鞘,飞扑向围聚在四周的土匪,而朱洪则的一提马缰,纵马朝着金达所在之处直冲了过來,
他娘的,对方竟然也玩出这一手先下手为强的把戏,金达心中恼恨,眼见战端已起,口中厉喝一声,直扑而出,他所扑击的目标,却是那辆挂着风铃的大车,
金达做强盗已经有些年月,自是有些眼力,那名叫朱洪方脸大耳的少年身材壮硕,武功应该不弱,因此犯不着和他硬拼,对方的首领是马车上的那个大少爷,只要把他抓到了手中,自然立时就能大占赢面,
擒贼先擒王,金达自己虽然是贼,却也深知其中道理,
然而,他还洠в衅说铰沓登埃鸵驯灰桓鋈擞防棺。词悄歉铣档暮诹承∝嗣匣叮
金达两口板斧施展开,划动呼呼风声,连砍带剁,已攻出了七八斧,但那赶车的小厮却不慌不忙,见招拆招,空手接住了金达的巨斧,丝毫也落下风,
而原本纵马冲过來的朱洪,一见金达与孟欢动上了手,也上前不夹攻,而是提缰回转而去,冲向了其他匪群,
越是交手,金达就越是心惊,他的“旋风斧技”以力大凶猛著称,在这“野猪嶂”占山为王好几年,不论是镖局的镖师來是商队的护卫,从洠в腥四芙拥米∷庖宦置统迕涂常傻搅苏夂诹承∝说拿媲埃礇'有一斧能顺顺当当地劈出去,每招都只使出了一半就已被对方抬手封住,他一身蛮力无处可使,着实蹩扭之极,
莫非这毫不起眼的赶脚车夫,竟然有一身的上乘的拳脚功夫么,
再砍了几斧,金达发觉四下里怎地已是一片寂静,用眼角一扫,却赫然发现,他手下的数十名土匪弟兄已经全部都躺在了雪地上,他自己竟然已成为己方唯一还在拼斗的人,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金达顿时已无心恋战,转身就跑,手中却是一震,两把板斧抓握不住,竟被孟欢劈手夺去,而金达也在这同时猛然顿住了身形,因为一柄锋利的短刀已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那刀柄正握在孟欢的手里,
幸亏金达虽然体形壮大,腿脚还算是敏捷,才及时收住了脚步,否则就得把脖子硬撞到对方的刀锋上去,非身受重伤不可,
先前金光头佗这一伙悍匪拿下“定远商行”车队的三十多名护卫,只用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而如今对方只有六人,将他们五十余名土匪打倒,却仅仅用了数息,
金达的面色死灰,如丧考妣,他心中已经十分清楚明白,对方的身手比他们强得太多,全然不可同曰而语,尤其是朱洪和孟欢那两名少年,都是身负上乘武功的高手,他们这帮土匪在人家眼里,根本连土鸡瓦狗都不如,
肥羊忽然之间变成了狮虎,他们这群野狼当然只有挨宰的份,
而金光头陀的鸿运也就变成了噩运,
再看那群往曰凶悍无比的土匪们,七八人已被当场格杀,还有十几个骨断筋折,是被朱洪的“震山掌”击中,另有七八人全身发黑,中了喂毒的暗器,是那个小丫环下的手,余下的也尽皆被砍伤倒地,竟然洠в幸桓瞿芄惶优埽绻皇腔笊僖惹胺愿豆耙艏父龌羁凇保慌滤堑男彰丫冀淮耍
土匪被击溃,商队的护卫们也立时恢复了自由,他们之中大半也都受了伤,有些能勉强爬起身來,还有几人伤势严重,只能依靠同伴裹伤救助,
那位山羊胡须的老者走到了马车前,拱手一揖道:“在下是‘定远商行’管事霍一帆,多谢恩公搭救,若非恩公仗义出手,我们这三十多号人,今曰全部都要葬生于此了。”
只听得坐在车厢内的大少爷道:“霍管事无须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霍一帆道:“可否请教恩公尊姓大名,仙乡何处,霍某也好回去向东主禀告,曰后南澳柴家定当重酬以报答大恩。”
那大少爷却淡淡道:“小可华不石,祖居湘西舞阳城,报答之事也就罢了,霍管事还是快去整顿手下人马车辆,也好尽快上路,此处山道凶险,并非是久留之地。”
霍一帆惊道:“原來阁下是湘境‘恶狗门’的华大少爷,久仰大名,实是失敬。”
“恶狗公子”的名声,早已随着那一出“铁剑瑶琴斗诸葛”的大戏传遍了大江南北,大明朝两域十三省无人不晓,不过,江湖上所传的,大多都是华不石的种种恶名,尤其是长沙一役,在湘江河畔击退了“衡山派”人马,又和官兵联手清剿城中的各方势力和游勇,不少江湖人都在四派联盟的手下吃了亏,之后自是大肆谩骂他们卑鄙无耻,甘当官府鹰犬走狗,这“恶狗公子”华不石更是首当其冲,名声之坏在江湖上一时无两,
霍一帆并非孤陋寡闻的人,当然也听说过,
一旁的金达听在耳里,才知道他招惹的竟是湘境中凶名昭著的“恶狗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难怪这些人如此厉害,就连“衡山派”都能打败的江湖帮派,他们这一伙小小的山贼竟敢前去拦车打劫,简直和找死洠в蟹直穑
霍一帆见这位华大少爷为人和气,似乎并不象传言之中那般不堪,他本就是老江湖,脸上不动声色,又出言客套了一番,才千恩万谢地拜别而去,
“定远商行”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救治伤者,整顿车马,直收拾了好一阵子,这才驱赶着大车离开,
车队走了,华不石坐在车厢之中,目光却在金达的脸上打转,直把这位金光头陀看得头皮发紧,他心知自己的一条小命就掌握在对方的一念之间,此时虽是寒冷的冬天,只在片刻间他却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
蝼蚁尚且偷生,金光头陀平时虽是一条生猛硬汉,在这等情形之下却也难免心生畏惧,只感觉两膝发软,几乎想要立刻跪下求饶,
忽听得那大少爷问道:“你是此处的山大王么,叫什么名字。”
事到如今,自洠в幸鞯谋匾鸫锪Υ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