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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由于河岸的凹入,码头两侧的石墙犹如苍鹰的双翼,护住了进出码头的水路,船只若是靠近岸边,便会处于石墙上弓弩暗器的射程之内,地势颇为险恶,易守难攻,
当然,这所谓的易守难攻,仅是相对普通的进攻而言,象“衡山派”这种武林中名门大派的高手弟子,一般的弓箭未必能够阻挡得住,而真正的绝顶高手,更不可能被数十丈外射來的暗器所伤,
现下夜幕已经降临,天空暗蓝,无月星稀,
秋风吹过,江面之上浪涛滚滚,江水比天色更暗,几近乌黑的颜色,在水天交际之处,隐约出现了几点帆影,
“衡山派”终于來了,
座船共有四艘,每一艘船都不算小,均有前后双桅,四船一前三后,在江面上顺流而下,飞驶而來,
在最前面的一艘座船的船头,笔直地站着一个中年人,此人穿着白色长衫,头戴方巾,腰系玉带,是一幅儒生的打扮,他的面容清矍,皮肤白晰细腻,留着五缕长须,从长相來看,也象极了读书人,加上两手空空,身边不见携带刀剑,全然不似武林高手,
可是他偏偏就是号称湘境剑法第一的大高手,“衡山派”的掌门人岳寒山,
在岳寒山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
左侧之人年纪较大,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也不少,胡须却刮得干干净净,他身材高大魁梧,穿一身浅灰色布衣,手里提着一柄剑,足有四尺长,比普通的长剑既长且阔,
右侧之人则年轻得多,看上去只有三十出头,细眉小眼,还留着一把山羊胡,他长相虽然并不出众,衣着却颇为华贵,头顶用小指粗的金环束发,身上的印花绸袍上面洠в邪氲氵『郏沟抛乓凰砼Fぱィ袈鄱砸伦暗慕簿浚仍篮蕉记苛瞬簧伲
年纪较大之人,就是“衡山派”的大长老百里荫,而衣衫考究,留着山羊胡须之人,则是三长老鲁玄通,
第一百九十四章 衡山高手
年纪较大之人,就是“衡山派”的大长老百里荫,而衣衫考究,留着山羊胡须之人,则是三长老鲁玄通,
“衡山派”自掌门人以下,共有四大长老,此次來袭长沙城,由掌门人岳寒山为首,两位长老压阵,四艘座船上共有近两百名门下弟子,算是把大半个“衡山派”都带了过來,可谓是精锐尽出,势在必得,
“前面不远就到‘葛家堡’了。”出言者嗓音宏亮,有若洪钟,正是大长老百里荫,他一指远处的城堡,道:“你们只管在那里歇息几曰,老夫带着门下五十名弟子,不出三天就可扫平长沙城。”
百里荫老而弥坚,姓格火爆,在他看來此次举派出征实在有些小睿笞觯桓鰶'有了马五花的“洞庭帮”加上湘西小城出來的“三大恶”,都只不过是些土鸡瓦狗,不堪一击之辈,“衡山派”派出一名长老率队前來就足以完胜,根本不须如此兴师动众,
在他身旁的鲁玄通却连连摇手,道:“百里师兄此言差矣,马五花虽然死了,‘洞庭帮’中仍有不少高手,那孟青山的武功便是不弱,而且‘三大恶’中的华天雄和公羊泰均到了长沙,也都不易对付,我等若不小心应敌,只怕要吃上大亏也说不定。”
百里荫冷哼了一声,满脸的不以为然,
忽然听得掌门岳寒山道:“百里师兄,我们已多久洠Ы拥礁鸺业男畔ⅰ!
百里荫道:“晌午时分还有‘葛家堡’的庄丁传來消息,离现在不过三四个时辰。”
他见掌门人眉头紧锁,显然是有所疑虑,说道:“葛家乃是内子的娘家,多年來一直对我派供奉不断,定是不会背叛我们,岳师弟可是发现了有何不妥之处么。”
岳寒山道:“你看前方的那处码头里,为何连一艘船只都洠в型2础!
百里荫道:“这有何奇怪,想是葛家有人出游,把船都驶出去了。”
岳寒山摇了摇头,却不说话,
一旁的鲁玄通问道:“百里师兄可知道,葛家共有多少条船。”
百里荫道:“我也不常到此,不甚清楚,大概总有十条八条游船吧。”
鲁玄通道:“即便葛家有人出游,也不会将这许多船一只不剩地驶出去,何况我等前來之事,早已通知了他们,葛家的重要人物应该不会单选在这等时候出游才是。”
百里荫想了一想,道:“这倒确是有点古怪,鲁师弟以为是何缘故。”
鲁玄通看了一眼岳寒山,又瞅了瞅百里荫,才道:“以玄通之见,葛家堡只怕已被‘洞庭帮’和‘三大恶’攻下了。”
岳寒山表情淡然,未动声色,百里荫听了此话却大吃一惊,道:“从晌午到现在不过数个时辰,他们哪有可能用这点时间就攻下‘葛家堡’,。”
鲁玄通道:“‘葛家堡’墙高门厚,寻常手段自是不易攻得下來,想來是对方使了诡计,才拿下了此堡。”
百里荫道:“不可能,老夫不相信。”
“鲁师弟所言不假,看來此堡被四派联盟攻下,已是可以确定之事。”说出此话的,却是掌门岳寒山,他嗓音平和,不惊不燥,反而显得颇为悠闲,“葛家的那些游船,想來是被对方藏到了周围河岸中,用作装载伏兵,以图伺机突袭我们的座船。”
百里荫心里又惊又怒,对于那个喜欢疑神疑鬼的鲁玄通,他还不甚相信,但他深知这位掌门师弟向來都说一不二,岳寒山既然如此肯定“葛家堡”已经失陷,此事就必是真的,百里荫想不相信都不行,
他握紧了拳头,怒吼道:“他娘的,四派联盟竟敢如此大胆,抢先攻下‘葛家堡’,我们这就一齐冲过去,把城堡夺回來,再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鲁玄通道:“此举不妥,对方既攻下了此堡,定是早已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这般硬冲上去,与自投罗网何异,以玄通之见,我们不要再管‘葛家堡’,要么调转船头返回,另找一处地方上岸,要么沿江而下,直接驶向长沙城。”
百里荫道:“不行,葛家供奉我派银两多年,谁都晓得‘葛家堡’受到我‘衡山派’的保护,如今被贼子攻下,我等坐视不顾,岂不让人耻笑。”
鲁玄通道:“这等蝼蚁小派,本就无足轻重,被人灭掉何足挂齿,如今我等尚有大计在身,应当谨慎从事,小不忍则乱大谋,难道百里师兄是害怕回去后对嫂子交待不过去么。”
“葛家堡”的大小姐嫁给了大长老百里荫为妻,鲁玄通当然知道,此时提起却是有些揶揄他惧怕老婆之意,
百里荫一听顿时怒气冲天,一把握住了剑柄,便要拔剑出鞘,
岳寒山轻伸右手,已按住了百里荫握剑的手臂,不紧不慢地说道:“百里师兄稍安勿燥,留下些力气等到交战时再用,我们这就准备攻堡。”
他明知“葛家堡”已落入四派联盟手中,前方的码头正是敌人设下的埋伏,居然还要攻堡,
百里荫怒哼了一声,放松了剑柄,
鲁玄通的脸色却有些变了,道:“岳师兄,此时攻堡不太妥当吧,只怕会中了对方的歼计。”
岳寒山微微一笑,道:“鲁师弟,现在看來,四派联盟之中,必定有精于智计的高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拿下‘葛家堡’,就足以见其谋略不凡,你我切不可以小看了他们。”
鲁玄通道:“岳师兄此话何意。”
岳寒山道:“对方既已拿下此堡,等着我们前來,我等的一举一动,想必都已落入了对方计算之中,我们不论是前进还是后退,对方想必都安排了应对之法,江面上也定有敌人阻截,听闻那‘洞庭帮’中有精通水战之人,在大江中接战,对我等颇为不利,与其如此,不如直接强攻上岸,夺回此堡方为上策。”
鲁玄通本也是心智灵通之人,岳寒山的的分析极是精辟,他听到耳中也觉得颇为有理,
百里荫却是火爆脾姓,吼道:“甚么精通水战的人,怕他个鸟,他们不过是一群宵小之辈,不管水战陆战,老夫都管叫他们有來无回。”
岳寒山道:“听闻百里师兄的‘混元一气功’近曰已经大成,练至了第九层大圆满境界,自是不畏水战,故此寒山还须借重师兄之力,今夜之战方能获胜。”
他脸上神情忽然一变,微笑已经隐去,嗓音也不再悠闲自在,而是变得锐利而低沉,
“鲁师弟,我命你率领部众弟子,在前方河岸边沿停船,攻打‘葛家堡’码头前端的高墙,务必拿下。”
此时的岳寒山,已不再是先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儒生模样,而是气势涛天一派掌门,厉声喝令之下,就连鲁玄通这等人物也心中凛然,
“玄通谨遵掌门师兄号令。”鲁玄通躬身应道,
岳寒山目光一转,望向百里荫,道:“百里师兄,你带本部弟子,乘船顺流而下,打通前方水路通道,若不能成功,至少要挡住从江上來袭之敌,一定不能让敌船两面夹攻我和鲁师弟,你可明白。”
百里荫道:“老夫明白,岳师弟尽管放心。”
岳寒山点了点头,道:“战事一起,我会带领座下弟子强攻码头,你二人为我接应,只要攻下了码头,我便发出信号,你我三路人马一齐上岸进堡,‘葛家堡’便唾手可得。”
他略一停顿,又道:“今夜之战,事关重大,你我师兄弟务求一战凯旋,尽歼贼人,不负我‘衡山派’湘境第一门派之名。”
百里荫和鲁玄通齐声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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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不石坐在窗前,轻摇着手中的折扇,
那折扇上睿吹摹岸夙偈彼母龃笞郑谥蚬庥痴罩赂裢庀匝郏
他的神色看上去颇为安详,甚至显得轻松写意,只是眼睛望向窗外,却有些迷离不定,窗外夜色正浓,乌蓝色的湘江从眼底滚滚奔流,到处都是一片黑暗,看不见一丝光明,
这里是“葛家堡”城墙之上的一座塔楼顶层,而这座高塔的名字,就叫“通天塔”,
“通天塔”当然不是真的能通天,但却是“葛家堡”的至高点,塔呈六角菱形,塔顶是一间并不太宽敞的小厅,小厅的四面皆是窗户,在此处向外瞭望,大江,码头,堡墙,河岸俱在眼前,一目了然,
厅里别无它物,只放着一张圆桌,和几把椅子,桌上的烛台上燃着三支蜡烛,而厅里却有五个人,
华天雄端坐在桌前,手捧着一只茶盅正在品茶,他面无表情,似乎对窗外的一切毫不关心,莫问天则站在窗前,目不转瞬地望着从远处大江之上,正飞驶而來的“衡山派”的四艘座船,
楚依依一身白衣,站另一面窗前,亦在举目观望,
只有沈滢儿俏立于华不石的身边,相比窗外的景色,她的目光反倒是瞄向这大少爷的时候更多一些,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三路强攻
从外表看來,华不石神态自若,与往常洠в惺裁床煌墒巧蜾薅茨芸闯鏊涫凳纸粽牛
此时中秋已过,天气已经有点转凉,他却不停的摇着折扇,若不是因为心神不宁,难道还想学戏台上的诸葛孔明不成,
而他坐在窗前已有不少时候,居然一句话也不说,与他平曰的作风也大相径庭,十分反常,
从小到大,沈滢儿还洠в屑皇绱私粽殴男那橐参薅说馗耪獯笊僖话擦似饋恚
又过了半晌,华不石依然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沈滢儿却已忍不住了,出声说道:“华大哥,你说岳寒山是否看出了‘葛家堡’已被我们攻占。”
华不石目光一转,才回过神來,道:“我不知道,我们虽已做了一些掩饰,但是象岳寒山那般心智机敏之人,很有可能还是会发现破绽。”
沈滢儿皱眉道:“他如果能瞧得出來,又会如何动作呢。”
华不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