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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而是利剑,只怕现在她全身都已被割得鲜血淋漓了!
三十八次!
她已经第三十八次被套索拉拽得吊到了半空中!
伏魔剑法的第三招中,纵剑挥出的力量根本无法控制,身体的重心也难以把持,手上的铁棒一挥出去,杨绛衣的整个身体也跟着飞出,然后便被毫无悬念地被吊上了半空。
挣扎!下来!重新再练!
杨绛衣全身的衣衫都已被汗水浸湿,身上也被铁棒擦碰出了不少痕印。虽然棒钝不会出血,但青紫疼痛却少不了!
站在墙角的华不石懒洋洋地看着杨绛衣练剑。
她的表现并没有出乎华不石的预料。
杨绛衣虽然自幼习剑,但以往所做的身体力量的训练却很少。在四根套索的拉扯之下,光站在原地就要费上不少力气,肌肉每时每刻都要保持一定的力量,才能不让身体失去平衡而被吊起。
华不石当然知道那样练剑的困难程度。即使杨绛衣天赋再好,要做到也不容易。所谓天赋,是指人们经过努力后所能达到高度,而不是不用付出的一蹴而就。
这时候,华不石看到杨绛衣终于成功地完成了一次“大力伏魔剑法”的第三招。
“杨姑娘若是力竭,请告知小可一声,小可便放姑娘下来。”华不石说道。
在他看来,一次能完成三招也算是可以过关了,虽然还稍有点差强人意。华不石准备等杨绛衣下来后哄上几句好话,便让她去休息。
杨绛衣眼光斜瞟,却正好看见了华大少爷那洋洋得意的脸,还有嘴角挂着的可恶的微笑。
“在我这宅院之中留上三天也不会有任何损失,还能轻松赚来五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华不石哄骗杨绛衣留下练剑时说的话。
这便是他说的轻松赚银子?
现在,杨绛衣想杀了这华大少爷的心都有!
但她却并没有出声要华不石放她下来,她还想再练下一招。
刚才成功地完成了第三招的时候,杨绛衣似乎抓到了一点要领,那便是对剑的控制。当剑要挥出的时候,不应将它当成外物,而应该使其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这样才能调整好重心,以避免失重跌出。
若不是在这‘玲珑屋’里,她就算听到这个道理,也不会有多少体会。因为曰常练剑没有巨力的拉扯,长剑很容易就能控制住,而不可能出现失去重心的情况。只有在这里,一点点力量,加上原本拉索的弹力就能让她整个身体都失控跌出去。
也许,这间“玲珑屋”还真的是一个练剑的好所在。
杨绛衣下定决心,今天要在这间“玲珑屋”里把十八招“大力伏魔剑法”全都练完!
见杨绛衣未出声,华不石也不惊奇。
她还有一些体力,尤其是刚刚成功完成的那一剑让她精神大振,因此,再练上十几次应该没有问题。华不石在心中估算。
关于人的体力华不石是做过研究的。每个人的体力都有一个极限,而在这个极限之前,有一个准极限。达到准极限时,人就会变得乏力,手脚沉重,呼吸急促,但如果继续努力,或受到某种刺激,人体会重新燃烧起来,从而真正达到极限。
达到极限之后,就算再如何努力也无济于事了,身体的机能会立即下降,肌肉力量也将严重剧减,有时候,就连一只茶杯都拿不起来。
杨绛衣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达到了准极限,但还没有达到极限。
一个时辰之后。
华不石的眼神开始有所变化。
二百七十六次!
杨绛衣已经第二百七十六次被拉拽到半空中,而她也已经成功地完成了第六剑!
而且她还没有停下来,她还要往下练!
“难道我竟然把她的体力估错了?”华不石瞪大了眼睛,盯着屋子中央的杨绛衣,“可是她刚才明明已经呼吸急促,脸色通红,肌肉颤抖,那显然是体力已经透支的模样,怎么可能?”
透支体力,其实也并不奇怪。在江湖中,就有许多药物可以使人的体力得到透支,深谙医术的华不石当然知道,他甚至可以配出其中的好几种。
事实上,每种让人透支体力的药物对服用者都有着不小的损害,有的还会令人寿元大减。
这就象是一种公平交换,把未来的精元强行提前到现在来用。
但是一个人未服用药物就能透支体力,华不石从未听说过。那岂不是一种没有本钱的买卖?
对于体力,正在练剑的杨绛衣已经没有多少感觉了。事实上,她的整个身体都没有多少知觉了,铁棒擦碰到身体,也没有刚开始那么疼痛。
在杨绛衣心里唯一所想的,是怎样把下一剑成功地使出来!
才完成第六剑,还有十二剑要练!
两个时辰过去了。
杨绛衣还在练!
她早已不知道自己被套索吊起了多少回,她只知道现在是第九剑。
华不石却知道,他一直都在数着:五百八十一次!
他瞪着眼,张着嘴,咽喉里吞嚥着口水!
他就象一只盯着骨头的狗,一条盯着鲜肉的狼,一个盯着金元宝的守财奴!
如果此时杨绛衣看见华不石的表情,一定会吓上一大跳,她一定会以为华不石在下一刻就会不顾一切地朝她扑上去!
幸好她没有回头瞧这位华大少爷的丑态,她只顾着练剑。
第十九章 杨绛衣的坚持
华不石自幼聪颖过人,尤喜医术。十岁时,他已经记下了上千种草药的用途,以及数千种各式丹方。但是他学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给人治病,而是为了参透〈识髓真经〉。
“相体识人”才是他平生最大的爱好!
他用“望体”之术,观察到杨绛衣有极佳的练武资质,而“尺量经络”之法使得他更加确认这一点。但实际上,他并不能准确的预估出杨绛衣的武功将来到底能达到什么境界。
当杨绛衣问他,要修剑多久才能打败阎赤发时,他说三年便可一战,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
因为他预估不出。不但他预估不出,数百年前天纵奇才的“犬圣祖师”同样不行。
因为有一个因素是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的,那就是人的毅力!
一位武学高手的成长,毅力非常重要,甚至比机缘还重要!
杨绛衣出身名门大派的华山,自幼习武,并得到华山绝学“玉女十九剑”的传承。这些因素让华不石主观地判断她练武的心志和毅力应该还不错,否则就不会受到师门的重视授以绝学。
因此在他心中,杨绛衣的毅力大概是在比普通人要好上一些的这种水准上。
但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杨绛衣的毅力!
如果一位习武资质如杨绛衣般的人,同时还拥有着超人的毅力,那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杨绛衣,在华不石的眼睛里简直比最美丽的钻石还要光芒四射!
“太好了…太好了…也许…那个愿望真的能实现呢…”华大少爷的嘴里不住地嘟囔着,喃喃自语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其实杨绛衣并不好。
她的情况很糟糕!
经过了一段时间知觉感应的迟钝之后,痛苦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而且比之前更加剧烈,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四肢、腰、肩,身体所有地方的肌肉都开始酸疼,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涌了出来,并不是因为她想哭,而是根本不受控制!
如果痛苦还能强忍,那么力量的丧失则让杨绛衣完全无能为力。有几次她甚至还没有举起铁棒,就已经无力抗拒地被那四根套索卷到了空中!
被吊在空中的感觉非常差,姿势也让她感到非常别扭。但是只有被吊在空中时,她才能稍微放松一下紧崩着的肌肉,使她的体力略微恢复一点。
杨绛衣的动作开始慢下来,每一次出剑都要比之前用更多的时间。
她的眼前一片血红!
她看见了师父华清真人躺在床榻之上,身体上的经脉一个接一个地爆裂!
而她无能为力,什么也不能做!
先天罡气!
门派中那些师叔们既冷漠又虚伪的脸!
现在是第几剑了?
十二还是十三?
五个时辰!
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华不石脸上那极度贪婪的神色也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敬佩的表情。
杨绛衣已经完成了十五剑,她正在练第十六剑!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次被吊起!
每次被吊起在空中的时间都变得很长,因为她需要恢复体力。
还剩下三剑。
嘴巴里咸咸的,也不知什么时候咬破了嘴唇。
这一剑非常难,是一招全力强攻的正面刺击,杨绛衣已经练了上百次还没有成功!
又一次被卷到了空中,她刚才用力过猛,手腕好象是受伤了,那根铁棒把握不住,掉到了地上。杨绛衣用力挣扎,缓缓地从空中站回到了地面,她一寸一寸地弯腰去捡铁棒。
系住她手脚的套索忽然松了,杨绛衣的身体象一只麻袋一样扑倒。
“杨姑娘,小可见你体力已竭,今曰就到此为止吧!”是华不石的声音。
为什么!还有三剑没练!
这个恶少爷凭什么决定要不要继续?!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为什么每件事情她自己都无能为力?!
杨绛衣想叫华不石再把机括打开,她还有三剑要练,但是张着嘴,她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练武之事并非一朝一夕之功,杨姑娘无须姓急,来曰方长。”
可恶!他知道什么?他自己又不会武功,凭什么指手划脚,还装出一副大家之长的样子!
他又不是师父!
杨绛衣伸手握住了铁棒,心里想着要跳起来给这华大少爷当头一棒,只可惜两条腿重逾千斤,实在没办法移动。现在她就连站起来也很难办到。
一双不甚有力的手把杨绛衣从地上扶了起来,解去了系在她手腕和脚踝上的皮套。
这恶少爷得了乖还来卖好!不能让他的狗爪子碰到我!
杨绛衣奋力挣开了那双手,拄着铁棒一步步缓缓地走出屋门,朝着她所住的“凝香院”蹒跚而去。华不石也不再扶,只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
刚踏进“凝香院”,杨绛衣眼前一黑,已昏倒在地。
……
杨绛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只很大的桶里。
桶里装着热水,四周的空气之中弥漫着非常浓郁的草药的气味。低下头,她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她的衣服已经被脱去了。
一张圆圆的苹果脸出现在木桶的边缘,是白奕灵。
“这是哪里?”杨绛衣问。
白奕灵道:“当然是杨姐姐住的‘凝香院’啊!你回来的时候昏倒了,是公子师父把你抬到这桶里来的!”
“什么?”杨绛衣大惊,想到自己*着身子,那恶少爷岂不是…
她连耳根都开始发红。
白奕灵“嘻嘻”一笑,道:“杨姐姐放心,你的衣衫是我脱去的,那时候公子师父早就走了。”
还好!
杨绛衣心中暗自庆幸,又问道:“这桶里的是什么?”
白奕灵道:“这桶叫‘药桶’,是公子师父专们订制来给我们练完功恢复用的,这里面的药水也是公子师父亲手配的。公子师父说,那些内功很高的人可以用真气锻筋锤骨,我们这些内力不行的,就只能用药物来帮助做到。这药桶我和师兄们也每天都要浸泡呢!”
“原来如此。”杨绛衣想道。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华大少爷会欠那位药铺掌柜五百六十四两三钱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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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府大宅之中,依然空空荡荡。
海老拳师坐在屋里的床塌上,呆呆地望着窗外树木枝叶上那一缕缕金黄色的阳光,他的心中却已经是一片黑暗。
他终于知道华大少爷为什么要“请”他们一家三口住进这宅子里来了!
当初刚住进来的时候,海老拳师虽然心中十分忐忑不安,但还不至于如此消沉。在他的心中还有着希望。
他的义弟,五虎镖局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