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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樵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看了张妈一下,才慢慢撑起身,淡淡地问:“几点了?”
“还不到6点。”
“我……上去洗个澡。”楚云樵撑着沙发背慢慢站起来。可刚起来,一阵眩晕让他的脚步一晃,重又跌回到沙发上。
“少爷?”张妈赶紧扶住他,担忧地叫。
“我没事,只是没站稳。”楚云樵调整了下呼吸,接着张妈的扶持,再度站起来,“你去忙你的吧,我洗了澡就去公司了。”
说着,楚云樵轻轻拉开张妈的手,缓步向楼梯口走去。张妈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背影,再看看茶几烟灰缸里那满满的烟头,眼里的忧虑更深了……
许若楠呆呆地坐在床头,看着陈姐一早就给自己收拾好的东西。自己今天出院,也知道曲娟娟昨天就给他打了电话,他会来吗?在那日之后,他再未来过,只是从报纸上,电视上的财经新闻中不断看到他,依旧淡泊清冷的神情……
“小/姐,老钟的车来了。”陈姐推门进来,轻轻地叫许若楠,眼底是掩不去的同情。
许若楠抬手看了看表,早上10点半。此时必定是那人又在哪处剪彩抑或是开会的高峰期,自己不过是他在担保协议之外,多写的一条记录而已。她低着头,不让陈姐看到自己满眼的湿润,轻轻说:“我们……走吧。”
曲娟娟陪着许若楠走出医院,许家的司机老钟已候在门口。曲娟娟递过许若楠的几件东西,一边下意识地四下张望了下,神情带几分焦急和气恼。
“他不会来的……”许若楠的声音空洞而无力,“一个附件,哪比得上他哪些上动辄上千万的生意?”
曲娟娟一时有些怔忪,还没想明白许若楠这话的意思。许若楠就已经跨上了车,摇下车窗,对着她浅浅地挥了挥手,车决尘而去。
曲娟娟摇摇头,转身回去。
她们都没有看到,许家的车开走后,医院对面的某处,一辆银灰的“卡宴”悄悄地驶离。
“楚总,现在去哪儿?”小杨望了一眼后座中闭着眼,脸色青灰的楚云樵。
“回公司。”声音异常喑哑。
小杨再疑惑地看了一眼楚云樵,他想不通自己的老板为什么一大早守在医院门口却不进去,他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老板看到了夫人出来却不过去,他更想不通老板为什么不接夫人回家……心中的疑惑太多了。小杨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问,所以也只得压下满腔的问号,开着车向楚氏大楼而去……
42、夜谈 。。。
“钟叔,我还是回楚家别墅吧。”车开出很长一段后,许若楠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突然说。
“小/姐……”陈姐有些吞吞吐吐:“你回那边,谁,谁来照顾你啊。医生说了,你的右手还需要一段时间的。”
“那边也有人的。”许若楠淡淡地说:“我,现在毕竟还是楚云樵的妻子,回娘家,终是不好。”
车内的人均不再说话,老钟稳稳地换了个方向,朝别墅而去。
待到陈姐帮着自己把医院的东西收拾好,和老钟一起离开的时候,许若楠才隐隐地发现有些不对。在整个过程中,一贯热心的张妈竟然没有上来帮忙。再联想到自己住院近一月的时间,张妈竟从未来看过自己,许若楠心中的疑虑就更深了。
下到楼下,张妈正在餐厅中摆午饭。许若楠带着笑,走过去,说:“张妈,最近家里全靠你和张叔了。”
张妈冷冷地望了她一眼,手上的动作没停,也没开腔。
许若楠脸上的笑僵了一僵,坐下,才发现自己的桌前的餐具竟是一把勺。许若楠看了看自己还上着夹板的右手,心下一阵感动。
“谢谢你,张妈。”
张妈依然是淡淡的,“不要谢我。是少爷吩咐的。他说你要是回来吃饭,让我给你准备一把合用的勺。”说着,张妈看也不看许若楠一眼,转身就进了厨房。
许若楠的心已经被张妈刚才的话涨满了,所以,她并没有看到张妈的冷淡,她只是呆呆地用左手拿起勺,机械地把饭舀到嘴里,满心满脑只是一句:是少爷吩咐的,嘴角慢慢牵起一个苦笑。
时钟已经敲过两下,许若楠有些怅惘地看了看黑暗中纹丝未动的大门,轻叹口气,从客厅的沙发中站起来,关了电视,缓缓向楼上走去。
突然,大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已经走上二楼的许若楠吃惊地往下一看,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虽然没开灯,并看不清那人的长像,但只凭那颀长瘦削的身影,许若楠也知道是楚云樵无疑。只见他晃悠着走到沙发那里坐下来,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许若楠仿佛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叹息,悠悠地在客厅中回响。
许若楠就这样扶着二楼的栏杆,呆呆地看着客厅沙发上那个黑影。看着他低头在面前的茶几下摸索了半天,然后寂寂的客厅中传来轻轻的“啪”的一声,火光闪了下,一点或明或暗的光就在客厅中闪烁起来。同时,一股淡淡的烟草味轻轻地掠过了许若楠的鼻腔。不知怎的,看着那个在黑暗中静静抽烟的背影,许若楠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扭亮了二楼走廊的灯。
昏黄的光打下去,虽不太亮,但立刻惊扰了抽烟的人。他的身体明显紧绷了一下,然后,缓缓地,有些不可置信地转过了头,看向二楼,眼神是飘乎的。许若楠在这样的眼光注视下,就像是中了蛊的人,迎着那眼光,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良久,才来到那个人的身边。
楚云樵的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黑色的衬衣上两颗扣子是解开的。许是灯光的原因,他的脸色异常苍白,身上除了烟草味,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
“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身边已经站定的人,楚云樵的眼光变得清晰而深幽。
“在你忙于剪彩开会的时候。”许若楠的手轻轻地抓住了沙发的靠背,声音依旧是没有一丝温暖。
听到许若楠的这句话,楚云樵的眼睛狠狠地闭了闭,没拿烟的手不着痕迹地在自己的左胸按了按。
“若楠,我们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谈话吗?”他的声音保持着一贯的平静镇定,只是拿烟的手却在微微地抖动。
“那您希望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谈话?”许若楠抬起眼,冷冷地盯了楚云樵一下,慢慢地说:“这样的方式不好么?是不婉转呢?还是不客气呢?还是不符合你们楚家高贵从容的习惯……”
“若楠……”楚云樵抖着手摁灭了手中的烟,撑着站起来,踉跄着抓住了许若楠的手:“不要……这样,好不好?”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许若楠别开脸,故意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却苍白如鬼的脸,同时,轻轻地拂开那只有些湿冷的手,冷冷地说:“楚先生,离婚协议下午我已经让律师起草好了,我也已经签了字。协议放在你的书桌上,如果您有时间,就烦您看看,没问题的话,我们尽快去把手续办了。”
楚云樵的脸迅速扭曲了一下,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晃了一晃,他连忙伸出手去撑了一下沙发的扶手,然后慢慢坐下去。几分钟后,才听到他低哑的声音说出四个字:“我,不同意!”
“那我从明天起,就正式搬离这里,分居两年后,我们的婚姻关系就自动解除了!”许若楠的语气很坚定。
楚云樵的身子再度绷紧,他弯下腰,一只手横抱在胸前,气息有些不稳:“你的父亲……也许没有……告诉你,我和他……之间的协议……完整的内容。”
“是什么?”许若楠的手几乎已经陷在沙发的靠背中,声音也有些发抖。
“我和你……的婚姻关系……至少……要保持……五年,否则,你们许家……不仅仅……没有这笔……贷款,还会……死得很难看!”
许若楠的脸迅速地白了下去,她低低地说:“放了我吧,如果你还有一点心……”
“我没有!”楚云樵突然抬起头,一层细密的汗挂在额上,脸上有掩不去的痛:“所以,我不会……放过……”“你”字还未出口,他突然歪倒在沙发上,一股红色的东西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
“云樵……”所有的怨恨不甘在看到那缕红时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许若楠一步跨到楚云樵面前,急急地扶起他,一边急急地擦着他嘴角的血,一边大声地喊:“张妈、张叔,你们快来啊,云樵吐血了……”
43、急救 。。。
看着急救室门上那闪烁的红灯,不知怎的,就想到楚云樵手上那或明或暗的红光,许若楠无力地坐在急救室门前的长椅上,就么一直盯着那只灯,盯得眼中的液体不停地往下掉,也没有移动过一分一毫。
“若楠,你先去休息下吧,你昨天才出院,身体会受不了的。”曲娟娟晚上刚好是夜班,闻讯赶过来后,就一直坐在许若楠身边。
许若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门上的灯突然熄了,许若楠几乎是一跃而起,一步就跨到急救室门口。岑豪、小杨、张妈等人也急急地围了上去。
急救室的门开了,大夫率先走了出来。曲娟娟走上前去:“怎么样,何大夫?”
姓何的医生面色严肃地看了看门前围着的这些人,声音突然有几分凌厉:“你们都是病人的家属?”
“我是。”许若楠低低答了声。
“这是他的妻子。”曲娟娟连忙补充。
医生冷冷地盯着许若楠看了一会,语气依然凌厉地说:“你这个妻子是怎么当的?自己的丈夫病都没好就让他喝酒?还有,急性心肌炎怎么不住院?”
“有病?包性心肌炎?”许若楠默念着这几个字,有些迷惘地看向何大夫。
“急性心肌炎,胃出血。现在虽没有生命危险,但情况不算太好。”何大夫没有理会许若楠的目光,而是转向对曲娟娟说:“出来先送ICU观察,再说吧。”说完,没有再看许若楠一眼就离开了。
许若楠疑惑地看向周围的人,颤着声音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小杨,其余的人脸上均是一片愕然。
小杨刚要张嘴,楚云樵就被推了出来。
“云樵……”许若楠急急地抓住病床。病床上的人,眼睛紧紧闭着,脸罩在氧气面罩下,除了黑发,其他的和病床的颜色并无二样。
楚云樵迅速地被送进ICU;隔着玻璃窗,许或楠清晰地看到护士们迅速地给楚云樵插上各种管子,连接各种仪器。然后,那个人就静静地躺在那里,除了仪器发出的声音,再无其他……
她慢慢低下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对着其他人,低低地问:“你们谁能告诉我,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妈有些不屑地看了许若楠一眼,没好气地说:“少爷从小/姐祭日开始就不舒服了,你关心过么?”
许若楠没有理会张妈语气中的不屑,头脑中只是闪现出那天在墓园中,被人扶出来的云樵,撑着自己的车门勉强站立的云樵,弯腰的云樵……
“楚总前段去了T市几天,有些工作就积压了,回来后,他几乎天天加班到半夜,昨晚还和政府部门的人有个应酬,他多喝了几杯……”岑豪也在一边解释着。
“他去过T市?什么时候的事?”许若楠蓦然抬起头。
“就是……您出车祸的那一天……”小杨有些瑟缩,不敢去看许若楠。
“你是说,就是那天下午……”许若楠的声音很轻。
“是。具体为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楚总当晚就赶到了T市,开了通宵会,第二天又去了很多部门,到下午的时候……”
“怎么?”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下午楚总晕倒在办公室里。我们送他去了医院。他当时发烧到39度8,清醒了后还硬是不住院,说是晚上吊了水就回G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