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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当当!”
在一座泥土修筑的小庙前,泰阿剑滚了几周,直接落入小庙前的深渊下,而它身上泛着的灵力之光也全部消失,
“嘭!”
这里,没有任何人。
这是绵竹广济乡深山中的大王庙,一处保护起来的原始森林。
林木森森,漆黑一片,泰阿剑失去了韩冰的气息,也消沉下来。
而韩冰究竟是活是死,就要看他今生的造化了——雪山之上,能否活着,只有听天由命。
圣女阳滋呢,魂归何处,无人知晓。
就在这时,居住山下的周玉珍在家中院子里扫着地,突然心神不宁,于是她轻放下大扫把,穿上披风戴上帽子,出门而去。
只见她从枣子林出发,直接去了石亭江畔,见那清清的流水后缓了口气,又顺着低矮的堤坝向山里走去。
直到走进二郎庙,才消失在朱墙之后。
二郎庙主持明大师忙走了出来,道:“周施主,不知今儿前来何事?”
“今儿我乡有几位女子即将临盆,请大师帮忙做法,驱除血光,保她们母子平安。”周玉珍说这话时,想着几位总从她家经过的清秀美人上山割草的勤劳模样。
明大师笑道:“明儿端午,瑞气不可挡。雄黄酒备好,晚上开一场驱魔辟邪的盛会便可驱除血光。”
“方才天有异象,真没大碍?”周玉珍心中隐隐担忧,毕竟方才的天之异象可吓坏了这方土地上的无数人,她和曹德华等人组织恢复二郎庙,就是为了能祈福平安,为这方土地上的所有生灵带来福运。
“周施主请回,命中自有定数。”明大师下了逐客令,可他心里别提多高兴:就看今儿谁家孩子是转世灵童。
他那漆黑的眸子,充满了无比的期待——他,比任何人都想尽快看到转世灵童。
因为那是他等待数千年的情劫。
周德珍离开后不久,乡中各处广播就开始宣传着今晚二郎庙驱魔辟邪盛会的消息来。
一时间,乡中众人为求家宅安宁,人丁兴旺,纷纷提着大米等物品提前到庙门口排队,等候仪式的开始。
就连外乡之人也开着拖拉机或者骑着加重自行车赶来了二郎庙。
这等盛况,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中几十年来都没有发生过。
贩卖货品的小商贩们不亦乐乎,挑着担子,挂着煤油灯,早就在二郎庙门前那崎岖而狭窄的道路两边,摆上了长达数百米的小摊。
这些小摊货物琳琅满目,让从没见过世面的乡民们看得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香烛纸钱,佛牌生肖,莲花菩萨,平安符;
菩提念珠,翡翠珍珠,玛瑙琥珀,鼻烟壶;
手镯项链,耳环吊坠,银簪花钿,胭脂露;
糖人儿俏,叮叮糖香,搅搅糖黏,芝麻糊;
醪糟汤圆,凉面凉粉,花生甜水,酸辣粉;
泡泡糖新,酸梅粉奇,济公丹妙,向儿葵;
……
一盏盏玻璃罩中透出的昏暗火光,给这个吹着冷风的深夜带来了暖意。
“咚!”
子时一到,庙中的千年古钟发出了震慑心扉的响声,在这个寒冷的夜晚,久久回响。
众人立刻放下了手中小吃,排着整齐的队伍,虔诚的从左门缓缓进入。
不一会儿后,只见他们带着满脸的希望,手捧莲花灯从右门出来,朝石亭江岸边走去。
瞬即,石亭江中飘荡着无数盏莲花灯,星星点点的祥瑞之光,为信众祈祷着这一年的平安康健。
丑时刚到,寺中传来急促的木鱼声,而石亭江中的莲花灯,顺着支渠小溪漂进了凌家花园中的水池。
“呼呼呼……”
风声乍响,一股妖风突然袭来,掀翻数家茅草屋顶,就连石亭江中的莲花灯也被吹灭,甚至歪歪倒倒的没入了水底。
石亭江本是季节性河流,冬日水浅露河滩,可是不知为何这突然而来的狂风,却能席卷起一米多高的水浪,吓得放灯的人们惊吼着往二郎庙门口的大坝跑去。
“啊啊啊……”
庙门口乱成一片,可是狂风骇浪却并未停歇。
在这黑暗而混乱的夜晚,唯有二郎庙这栋朱红色的建筑,能给人带来安宁的感觉。
小贩慌忙收摊,担着箩筐,跟着信众纷纷往庙里钻。
此时,还哪里顾什么空门,左门,右门?
众人就像逃命一般,见门就入,什么信仰和禁忌,在这生死一线之际,全部都抛之脑后。
道场中,数十僧人闭目念经敲木鱼,任凭狂风撩动僧袍,也不顾及周围喧闹慌张的人群。
“呼呼呼……”
狂风再一次疾驰而过,一长相俊俏的小和尚猛然间睁开了眼睛,眉头深锁。
转瞬,他继续闭上眸子,敲击木鱼的速度更快,念经的声音更响。
“咔嚓!”
他手中的木棒蹊跷折断,刺破了食指。
“嘀嗒!”
一点鲜红的液体,滴落在地面。
他慌忙吼道:“各位师兄坚持住,只要过了午时,一切灾难都不会到来。”
数十位僧人如同听到了紧箍咒,更加卖命的吟咒颂法。
到午时,还有几个时辰,小和尚微睁眸子,望着铜鼎中的那根计时香,手数念珠,心中焦躁的期盼着那根香,快点烧尽。
可是,他等来的却是远处秦家楼里,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小和尚的心一震,猛然间站了起来,望着东方的那栋楼房,眼露绝望,冷道:“速速派人前去看秦家出生的是男婴还是女婴?”
信众中也有着南岳村的村民,他们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小和尚的话语,也明明白白的看到了小和尚眼中的神情,于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都没听到婴儿呱呱坠地的哭声,怎么大师就知晓秦家婴儿出生呢?”
“周德珍嬢嬢来打过招呼了,秦家修二郎庙也捐过不少灯油钱,还运过建材。明大师今天开坛做法,就是为了乡里今儿生产的妇孺祈福。”
“那一吨雄黄酒,都是周家和几大家出的。听说要倒入寺中的井中封藏。”
“放生了太多蛇,怕是有蛇妖出没吧。”
“明大师想知道男女是为何呢?”
“也许秦家请了送子娘娘送一男丁吧!”
“今夜也真是邪门,听听这风声,像鬼哭狼嚎一般,就算七月半,也没刮过这样恐怖的妖风!”
“呸呸呸……端午节阳气旺,你瞎说什么?”
……
“呼呼呼……”
狂风更加张狂的肆虐着广济乡,二郎庙中的所有香火和纸钱突然被龙卷风席卷上天。
“啊啊啊……”
众人惊恐的挤进各大殿,望着门外的那股妖风,携带着香烛纸钱冲向了大王庙方向。
而那里,正是带着韩冰来到这个世界的泰阿剑所落之处。
什么妖风,什么婴儿不详,都是人们的猜测,因为他们不知在自己生存的这方土地,多了个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韩冰,同时他还是二千多年前的公子扶苏。
……
第四百一十四章 韩冰到来
“秦家这婴儿是不祥之人呀!”
“小声点,积点口德,这可是在二郎庙!”
“连菩萨的香火都抢,难不成是菩萨转世?”
……
一浑身邋遢的乞丐不知何时靠在二郎殿的一根红色大柱上打着瞌睡。
他突然睁开眸子,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拿起腰间的葫芦,喝了口酒。
“咕噜!”
一男人闻到酒味,寻香而望,便见地上脏兮兮的乞丐,厌恶道:“这里是寺庙,怎么在这里喝酒,难道不知道酒肉乃穿肠毒药?”
乞丐又猛喝一口,打了个“酒嗝”,毫不在意的回道:“漫天佛菩萨,远比天下生灵少太多,就算不吃不喝的救死救难,也没有闲心来管我这个喝酒的糟老头。”
“你这个死乞丐……”
……
除了方才说话之人气得面红耳赤,其他的人才懒得管乞丐在这里干嘛。
喝酒破戒?
呵呵!
哪怕是吃肉喝酒,寻花问柳……只要自己不违反佛门戒律即可。
旁人如何,与己何关?
他们现在心中,只对秦家方才出生的孩子充满了好奇。
“婴儿落地无声,不详呀!”一老头摸着自己的胡子,冷道。
“仲半仙,秦家婴儿真的有问题?”
“华盖之命,男子僧道圆满,女子孤寡终生!”仲半仙脸露忧愁。
乞丐冷笑一声,嘲讽道:“胡说八道,此女极阴之体,华盖之命,绝顶聪明!算了,不跟你们这些人说天机,还是喝我的华兴玉妃酿来得痛快!”
说完,他大摇大摆的从大殿中间的空门,走了出去。
众人没有谁把他的话当真,反而对他如此不把佛门禁忌放在眼中,心生憎恶。
“一个臭乞丐,还敢从空门出。以为自己是王侯将相啊!”
“死乞丐,有多远滚多远,别在二郎庙污染空气。”
……
仲半仙怒道:“你个臭乞丐,有本事打诳语,怎么不等结果出来,溜得比谁都快?”
乞丐没有回头,留下一句话,消失在茫茫人海。“明大师派的人,马上就会回来。我这个臭乞丐有没有胡说八道,不出一刻便自有分晓!”
狂风怒吼,万物萧条,五月初五的凌晨三点一刻,异常寒冷。
秦家大门口,身穿中山服的秦義天,来回的踱着步子,焦急的望着村口二郎庙方向。
“啊,大师,你终于来了!”
他看到一僧人,喜出望外,迎上前去。
“阿弥陀佛!秦施主,不知贵府添的是公子还是千金?”
“咚!”
秦義天跪了下去,眼含泪花乞求道:“求大师转告明大师,救救我家小女!”
僧人一听,吐出一口长气,在这狂风大作的寒冷冬夜,白气迅速的消散开来。
他双手合十,捧着念珠,摇了摇头,惋惜道:“秦施主,你秦家同我佛门缘已断,明大师让贫僧转告施主:要想秦小姐平安长大,施主得远离她!哦,对了,明大师为她取了名字,叫做秦渼儿。切记,是左水右美的‘渼’啊。这正好适合她的通灵阴体。”
“嗯!感谢明大师赐名!”
秦義天望着那绝决的背影,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难过,流下了两行清泪。
五月初五午时,太阳当空照,站在广济乡场口一眼西望,常年积雪的莹华山不知为何,山顶的雪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露出了深灰色的矿石来。
二郎庙前已经恢复如初,没有任何昨日喧闹的迹象。
而同一天,与秦渼儿一起出生的孩子,在广济乡就有五名,皆为女婴。
莹华山上,唐家采药的兄妹躲在山洞中,一直等雪崩完了后,才逃出洞来。可阳光直射,耀得他们睁不开眼。
“大姐,怎么雪都没有了?”唐海不解的问着圆脸女子。
唐兰笑着说:“小兄弟,不要怕,雪落下去了而已。”
“哦,那我们还要不要去上面找雪莲啊?”
唐兰莞尔一笑,“雪层都落了,哪里还有雪莲花哦!”
就这时,唐兰眼尖的看到山顶有着一处白花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