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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这帐篷围起来!”
悉悉索索!
无数脚步声全部齐聚帅账,里三层外三层将此围得水泄不通。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可诏书已来,佩剑也至,更有和氏璧这方玉玺在宦官手中,蒙家军又怎可不听令行事。
公子扶苏和将军蒙恬同生共死!
赐死!!!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劳苦功高无人知。
宫中之人只看结果,并不知道民间疾苦和边境危难?
蒙恬不甘,蒙家军众将士不服,扶苏却高举泰阿剑跪在帐中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同时他不知晓秦始皇的用意如何?
蒙恬被禁足帐中,突然一宦官走了进来,道:“大将军,你去劝劝扶苏公子,让他快点自裁,才能保住蒙家军几十万人的性命。否则在此的所有人,今夜都必死!包括你我。”
蒙恬眼中倔强,恨不得一掌劈死前来的宦官。他认识他,知晓他是李斯的人。而另一人则是赵高的贴身公公。
今夜,必须得死人吗?
若杀了这两宦官,几十万蒙家军该如何生存?
赵高李斯的党羽绝不会放过这几十万人的家眷。
位极人臣,谁不是手染万千鲜血。可为何偏偏要拿有军功的人开刀?
为了立军威?为了建立新政权?
不,蒙恬,你要冷静。
蒙恬心中不断挣扎,劝慰自己。
“大将军,对不住了!”
两手下上前一把押住蒙恬,出账——尽管那两手下一直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可皇命大于天。
到了帅账前,蒙恬甩开臂膀,冷道:“你们都在外面,本将自行进去同少主讲。要想活命,就不要前来打扰。”一边说,他狠色的看着宦官。
宦官忙低下头,他知晓,若蒙恬大将军此时一声令下,蒙家军众将士就将立马倒戈,让他自己化为一滩血水。
他可不敢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发表任何言论,尽管丞相大人说此计必成。
蒙恬仿若未闻,长吸口气,脸带笑色直接撩门而入。
可一进门,他看到已经石化般跪在地上的扶苏,心中一痛,道:“少主,起来吧。”
扶苏未答。
他手中高举过头顶的泰阿剑依然在粗布之中,可蒙恬却感到了杀伐之气越来越浓,仿佛泰阿剑在吮吸着扶苏的生机。
蒙恬情不自禁的疾步上前,“噗通”跪在扶苏对面,眸子猩红。“少主,放下泰阿剑。他是护国神器,您不能如此折煞自己。”
扶苏淡淡道:“我是韩冰转世,若今晚不死,那世间再无公子扶苏,只有一平民韩冰。”
“喏!”
所谓君臣,所谓兄弟,所谓手足,不就是如此吗?
君跪而臣跪,兄跪而弟随。
责任和使命,从古至今都如此铿锵有力,烙痕深深。
尊崇大仁大义,就该知晓,国大于家。
皇命难为,可生命可贵,不管是多么神圣的使命,都得考虑每个人的家庭和未来。
封建制度开始,就已经摈弃了奴隶制度。每个人,不管种族,不管皮肤、瞳孔的颜色,不管性别如何,都一样具有平等的权利。
只是女性天生柔弱,需要男性的保护。这种保护是在于力量和群体的区分。
此时的扶苏同弱女子没有区别,他手握泰阿剑,使得他更无法挣扎命运的洗礼。
从楚王被困,泰阿剑显出神威的那刻开始,这把剑就成了护国之剑——鬼魅之剑。
它的正气能震慑八荒,它的公道能扫平一切乱臣贼子。
可扶苏接过了这把剑,却不敢轻易对任何势力开战。他清楚的知道,这片土地已经贫瘠。征战都有所图,若再征战和残暴无道,将民愤四起,硝烟弥漫。
而那,就如同阳滋妹妹当年卜卦说前世韩冰转世的缘由——各族好战,最终灵力武技齐发,各家隐世老人不得不出手护住一脉,毁了那个修灵界,送最有天赋的孩子去另一个世界延续香火。
“百家争鸣,又是一个乱世!”扶苏用腹语淡淡道。
蒙恬对着扶苏磕了个头,轻声道:“大王已巡游天下,行至沙丘才下诏,诏书并非扫除乱臣,而是赐死您我。请少主复请,复请而死,未暮也。”
扶苏并未看诏书,可他一听蒙恬这话,便明白今儿赵高李斯是用几十万蒙家军的性命要挟自己——不死又如何?
扶苏心慈,他不能舍弃几十万性命——蝼蚁桑且偷生,更何况是人。
加之赵高李斯手中握着的是几十万蒙家军的家眷,那就是数百万人命!
若不服,几百万老弱妇孺消失。
保得一时蒙家军生命无忧,却没法在这荒漠让几十万人舒心生存。
扶苏吐出口长气,淡淡道:“李斯赵高敢如此安排,定当断了军中所有补给。”
“少主,我们可以冲出去,让所有蒙家军隐姓埋名另寻他处生存。”
“他处?军中尚无女子,如何繁衍后代?逃,只是又多了一处人间地狱,强抢民女,欺男霸女罢了。”扶苏一直没有睁眼,气息淡然。
“少主,那又如何?那样你依然是秦国大公子,整个天下都是你的囊中之物。”
“不,父而赐子死,尚安复请。若扶苏死,请蒙大哥一定要活着,才能救更多人。”扶苏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仿佛想缠绕住扶苏的脸庞,不让他继续说出弥留之际的话儿来。
蒙恬眼中有泪,他看着三十而立的扶苏,本可正大光明坐上帝王之位,却突然横生枝节,来了这么一出。
泪,不禁而落。
一个血气方刚,久经战场的大将军居然都落了泪,这是多么的让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事儿啊。
若扶苏不反,他蒙恬也只有一死。
若反,最坏的结局也是死——只是这死,可气壮山河,并有生还的可能。
蒙恬不敢继续说话,只得等扶苏的决定。
扶苏抬起头,睁开泛着血珠的眸子,托付道:“蒙大哥,若我死,请给我墓碑刻上‘韩冰’之名。”
蒙恬淡淡呢喃,“韩冰?你原本叫韩冰吗?”
“阳滋妹妹这样说,扶苏并不知晓真伪。”扶苏的心已经快碎了,因为此时他感到阳滋的命脉渐渐微弱。
“韩冰,你是阳滋圣女口中的神人,为何就不能带着几十万大军灭杀了李斯赵高呢?”
……
两人无话可说,扶苏脸上流下了两行血泪。月亮快要落入地平线,可天却并未如同平日那般亮起来。
兮!
“蒙恬,你下去吧。我想看看诏书。”扶苏猛然间站了起来,将泰阿剑放在案几上。
蒙恬起身躬身而退。
扶苏用纤长的手指抹去了眼前的猩红血雾,拿起案几上的诏书走到烛火之下,只见一排排小篆写着:公子扶苏为子不孝,上郡屯兵,士卒多耗,无尺寸之功,更上书直言诽谤,有悖朝纲。寡人念及父子之情,赐公子扶苏泰阿剑自裁。
扶苏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连心都发冷。突然之间,他才感觉自己这三十年的努力,怎么就这样轻巧——或者说是牵强般给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呢?
他放下诏书,凝重的走到帅帐外,看着密密麻麻的身影,嘴角一歪,心中冷笑。
而此时地平线上的月光变成了朦胧的红色。仿佛由无数鲜血浸染——那,是阳滋的血吗?
他深吸口气,转身回到账内,大步流星靠近案几,凝视着黑暗中突然闪着微弱金光的宝剑,右手颤抖的将之拿起,扯去其上的粗布。
顿时,帐篷内金光大盛。
他咬了咬牙,跪在案几前,双手捧着泰阿剑过头顶,淡淡道:“父而赐子死,子恭遵之!”
猛然间,就见他恭敬的抽开剑鞘,放到自己那白皙而修长的脖子上,闭上眸子,屏住呼吸,用力一抹。
顿时,他眼角留下了两行清泪,同脖颈冒出的红色鲜血一起爬上冰冷的剑刃。
嘭!
宝剑上闪起了血色的电光,红色电光快速的包裹了扶苏和泰阿剑后,发出了强烈而耀目的光晕,照得整个军营都红霞万丈。
“怎么回事?”
“快进去看看!
“霞光,凤舞九天时出现过这样的霞光!”
“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要,不要进去,当年楚王用念力一人就灭了所有敌军。今儿少主难不成也要灭了我们几十万大军?”
“不会,少主不是那样的人!”
……
蒙恬和两宦官推开众人,冲进帅账,只见红霞当中,泰阿剑疯狂的吸取扶苏体内残存不多的血液,直到扶苏飘到空中,如同一具浮尸。
第四百一十三章 绵竹旧事
泰阿剑带着扶苏破开五光十色的时空隧道,进入了另一处“新天地”。只是他们依旧深陷宇宙中的龙卷风之中,并未着陆。
突然,剑身中冲出一道龙形虚影,仰天嘶鸣:“吼”。
龙形虚影嘶鸣一出,万法哀鸣,天地顿黑,风声萧萧,暴风雪来临。天上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磅礴大雨接踵而至。
而西方升腾起一道白虎虚影,耀如星辰。
只见它仰天咆哮,声音盖住了雷鸣声,响彻云霄:“吟”!
紧接着,南方升腾起一道朱雀虚影,火红的身躯染红了天穹。它仰天嘶鸣,述说着心中的喜悦:“哞”!
最后北方升腾起一道玄武虚影,青色的龟壳上布满了玄奥的纹理,它抬起柔软的脖颈向着东方的龙型虚影望去,仰天长嘶:“吭”!
龙形虚影得到回应后,长吟一声。
顿时,这道声响破开了半空黑色云霄,使其露出了一道裂口。
而天上的雷音越来越猛烈,闪电劈开黑色云层,漫天银河洒下星光,刚好笼罩了下方的上古四灵虚影。
而泰阿剑和扶苏所在的龙卷风,正好在四方之中。
猛然间,一束金光从宇宙深处照来,显出了和氏璧的图腾模样,将上古四灵和龙卷风一起镇压。
上古四灵的虚影纷纷点头隐匿,一股无息的气浪猛烈消散。
这方宇宙归于平静。
而扶苏悬浮在虚空中的身躯如同一滴微不可查的雨滴,从云层的裂缝急速坠落,趴在了雪山上。
“轰轰轰!”
因扶苏的坠落,引起了雪崩,只见雪山上的雪层立刻断裂开来,滚滚而落。
这时,在山中采药草的唐氏兄妹忙往熟络的山洞跑去,以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无妄之灾。
而另一处地方,一身穿军绿色直筒裤和玫红色马甲的短发美少女,却用傻瓜相机将这雪崩之景,拍了下来。同时,她还拍下了方才天空裂缝中落入人影的异象。
而相机上的时间,正是1985年6月21日。
……
蓝色的天空如同蔚蓝的大海倒挂天空,让有着四千多年历史的绵竹充满了古韵和神秘色彩。
“嘭!”
空中传来了一声巨响,某种缥缈的气浪滚滚而来,原本高远的天空立马乌云遮面,形成了一道龙卷风。
紧接着,一道道光亮闪过后,一点晶莹的光疾驰落入大王庙方向。
“叮叮当当!”
在一座泥土修筑的小庙前,泰阿剑滚了几周,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