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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简单。岚的感觉很差,他失去了对这份情感的自信,也忘记了瑛子对他的承诺。危机感在不断增大压力,他感觉快要窒息了。
“球,柳总说晚上在白房子聚聚”瑛子很高兴的对岚说,对她而言,有这样一个朋友,是非常值得高兴的。“我不舒服,你去吧。”岚把烟狠狠的摁灭,然后走向卧室。
瑛子发现了岚的不对,赶忙追过去。“球,怎么了?”她有些着急,隐隐的感觉岚是在为了他们的将来烦恼,为了是否回学校读书还是继续陪着她难以抉择。可是她无法确定,也不敢说明。岚刻意回避的问题,谁也无法让他面对。“没什么,有些不舒服,可能感冒了吧。”岚打着马虎眼,他不想再看见柳总对瑛子的虎视眈眈,那样的对手,是他信心减弱的巨大原因。“那就推了,我也不去了。”瑛子说着拿起了手机。“不用了,你去吧,毕竟人家柳总对咱们有恩。我休息休息就好。”岚背对着瑛子躺了下来。“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回来给你带点粥。”劝解无效,瑛子放弃了。就让他冷静冷静吧,给岚盖上被子,轻轻的走出门去。
屋里一片黑暗,岚的脑子里混做一团,他站在窗边,给自己点起一根烟。一座座大厦灯火辉煌,马路上车流如梭。他觉得无助,很无助。如果继续回学校读书,那么与瑛子的分离就是不可避免的,朝夕相处都丧失了安全感的情人,对于分隔两地的爱恋,岂能有充分的信心?现在又出了柳总这么个人物,他富有,绅士,带着无数女人痴迷的成熟魅力,觊觎着瑛子和他的情感。一旦有机可乘,后果是岚不愿意去想象的。可是,继续留下来,放弃学业,撇开家人的想法不说,瑛子也不会同意。况且和瑛子在一起的生活,让他自卑,让他觉得压力巨大。瑛子越是成功,越是对他呵护有加,他就越发感到自己的懦弱和无用。
有人说,让你有权选择的时候一定是你不想要的时候。岚觉得这就是对他说的,如果选择的条件里包含着自己的期许,他会毫不犹豫的做出决定,而不会陷在两难的境地。权衡着两条道路的利与弊,他在不断思索,不断比较。而比较,恰恰是人给自己带来巨大痛苦的方式之一。茫然让他无措,一根又一根的烟化成了雾,将整个房间填的满满的。就像岚的烦恼,无情的充斥着他的心房。
第六十五章
原名叫做“白房子”的阿尔卑斯啤酒屋,是三里屯诸多酒吧里寥寥几个能让人觉得安静的地方之一。这里没有喧闹,只有轻轻的音乐在空间内环绕,和大多数喧闹的酒吧比起来,这里似乎更适合情人的约会和窃窃私语。
柳总在静静的等待瑛子和岚的到来,他的脑中在不断回映着瑛子的甜美笑容。从他在去年的酒会上看见瑛子的那一刻起,这些画面就没有离开过他。瑛子是给完美宠幸的女人,她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灵魂,在旖旎的躯体里封存。她是那么光彩缤纷,惊艳着酒会里所有男人的眼神。他关注着瑛子的一举一动,看着一个接一个不同的男人在她生命里留宿,然后走开。始终没有前进,只是默默的观望,观望着这个和他理想中女人如此接近的天使。而岚,在他的眼里,只是一个像谢剑一样的男人,一个被瑛子游戏的玩偶,很快他就会消逝在瑛子的人生旅程中。他等待着机会,等待着能搭乘上瑛子情感列车的机会,然后牢牢的握住方向盘,载着瑛子和自己的幸福,不作停歇的向幸福驶去。
黑色和棕色的花岗岩吧台如中世纪的城堡般坚固而神秘。酒红色的布、墨绿色的靠椅,采用的是欧洲最经典的色彩搭配,磨得掉漆的吧台,小巧别致的橱窗里“镶”着一些别致的油画。这里让人留恋的是一种情感及磨损的痕迹。阿尔卑斯只有一个歌手,在晚上,这里的音乐听上去更像是一种背景音乐,而你才是这里的主人,你也可以不用去和着乐声回忆某些过往的场景,这里更适合在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流浪。对于喜欢想入非非的女人来说,阿尔卑斯啤酒屋就是自我的诠释。
瑛子穿着一身紫色大衣,戴着岚送给她的那条围巾,步入酒吧。柳总的眼睛一亮,只有她一个人!他的微笑立马浮现在嘴角,快乐此刻萦绕着他。“高总!”他向瑛子挥挥手,示意自己的存在。当瑛子那个迷人的微笑向他投来,这个而立之年的男人完全的陶醉了。她就是那倾城的女神,她需要男人用爱情来崇拜,无论现在还是未来。
脱去外套,瑛子的黑色毛衣让柳总看见了那副婀娜的身段,性感迷人,令人忍不住想入非非。成熟且知性,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完美结合,一条亮闪闪的毛衣链垂在胸口,让曲线若隐若现,神秘诱人。他极力的掩饰住自己的亢奋,很儒雅的露出了招牌式的微笑,如果是Licy,恐怕早已经谄媚的黏了过来,不过这个女人是瑛子,一个桀骜而独立的女人,正是她的这种个性,让柳总深深的迷恋,无法自拔。
“阿岚呢?”礼貌的询问那个对他来说毫无意义的小子,他并不关心岚的去向,这样问,是为了掩盖自己的企图。一步一步的接近,一点一点的靠拢,在成熟的时机,把握最恰当的尺度,这个他经商多年的秘笈,此刻被运用在追逐女人的战场上。
“他有些感冒,不能来了,让我向您陪个不是。”瑛子替岚的缺席开脱,“哦?没什么大碍吧?那是应该好好休息的。高总如果告诉我,咱们可以改天嘛,耽误您照顾爱人,我可担当不起。”狡猾的商人,总是工于心计的。不要让猎物感到危机,是他惯用的手段。欲擒故纵,他对此炉火纯青。“没事,他休息休息就好了。柳总的邀请,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敢失约啊。”瑛子的客套让这个男人很受用,或许自己在她的心目中,还是有一些分量的。如果真是那样,一切都好办了。
“您太客气了,呵呵,您愿意的话,叫我卓儒吧。老是总啊总的,显得太生分了。”人如其名,卓越而儒雅,他用自己的随和在渐渐消融彼此的距离。“呵呵,好,您不介意的话,叫我瑛子吧,你知道,大家都是这么叫的。”瑛子很礼貌的回答,成全了柳卓儒的计划。
“瑛子,你跟阿岚是怎么认识的啊?看你们这么甜蜜的样子,想必一定是很浪漫的。”柳卓儒开始了他的攻势,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呵呵,你见笑了,不过岚确实给了我许多不一样的感受。”瑛子的脸上写着幸福,提到岚,她就会有这样的表情。“是么?方便说说么?我很好奇阿岚是如何虏获你的芳心的。”柳卓儒抛出了一个暗示性很强的问题,“究竟是怎么样的少年,能让我们美丽大方的瑛子倾心于他呢?”“您真的有兴趣知道?”瑛子很诧异这个男人约她出来,居然是问她和岚的罗曼史,如果岚也在的话,呵呵,那一定很有趣。“当然,我想好好跟阿岚学习学习,我都一把年纪了,还是孤家寡人啊。”柳卓儒有些自嘲的说,“哪里,柳总你太谦虚了,只要你点个头,大把的美女上赶着往前冲呢。”瑛子客套的恭维,不过这似乎也是事实。
面对一个给予自己和岚关心和帮助的朋友,瑛子毫无戒心,她开始讲述自己和岚的故事,从他们的相遇到相恋,只是忽略去所有关于自己的过去。好像她是从认识岚那天开始,才有了生命,才有了回忆。
岚决定出去走走,已经九点了,瑛子依旧没有回来。他想起了柳总的眼神,或许他正在庆幸自己的缺席吧。对面的咖啡座里,透明的玻璃窗边,坐着一对情侣,有说有笑的。快乐的忘记了路人的目光,沉浸在自我的世界。瑛子和他大概现在就是这样的吧,岚有些酸酸的。那样的男人,才是真正适合瑛子的男人,是属于她的归宿。我能给她什么呢?岚问自己,他不敢回答。他能给的,那个男人全都能给,甚至更出色;而他不能给的,那个男人也可以毫不费力的送上。名车、洋房、浪漫的情调,成熟的魅力,岚想到这些,觉得很苦。瑛子曾经很坚定的告诉自己她并不需要这些,可是,这样的坚定能持续多久呢?他始终相信,瑛子对他的情感,是由于寂寞和新奇的产物,当这一切逐渐淡去,她是否能依旧抵挡巨大的诱惑呢?摇摇头,他低落到了极点,看不到希望,他们的情感道路,就像这冬季的黑夜,漫漫无边。
阿尔卑斯啤酒屋里的氛围,依旧是友好的。柳卓儒和瑛子兴致勃勃的谈论着彼此的生活,谈论着社会,谈论着感慨。他越来越陷入对瑛子的执着和痴迷,她的谈吐显示出来的知性美,不是那些整天谈论着超男超女的小女生可以媲美的,而她对于商业和社会的独到见解,更不是Licy这样贪慕虚荣的整天关心Lv之类名牌的庸俗货色可以比肩的。欲望,在这个男人的体内开始燃烧,他觉得瑛子就是自己苦苦寻觅了多年的红颜知己,是属于他宿命里那颗最闪亮的星星。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瑛子下意识的看看表,“阿岚还没吃晚饭呢”,“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疏忽了。”柳卓儒一个劲的道歉,他精明的算计着瑛子对自己的感觉,不要一次就把猎物对自己的兴趣耗尽,张驰有度,稳打稳扎,才是王道。“这怎么能怪您呢?呵呵,咱们改天再聚吧。”瑛子笑着起身。“我送送你吧,现在打车也不方便,何况我知道哪里的粥不错,正好给岚带点回去,别饿坏了他。”细心而体贴的话语,让瑛子对这个男人的印象更上一层楼,自己能有这么个朋友,实在太幸运了。“那就麻烦柳总了”,“哪里话,只是,别再叫我柳总了,好么?这是我唯一的请求。听着太别扭了。”柳卓儒很高兴,这个约会是如此的成功,以至于他几乎看见了瑛子在自己怀抱里温柔的模样,连老天都在帮我,加油吧。他对自己说。
第六十六章
“球,起来吃东西了。”瑛子一进门就开始喊岚,“怎么灯都不开?球,球?”整个屋里黑漆漆的,没有人答应她。“莫非还在睡觉?”瑛子自言自语的走向卧室。然而,推开门,除了那张空空如也的床,什么都没有。窗户是开着的,窗帘在瑟瑟冷风中轻舞飞扬,她心头一惊,岚到哪里去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瑛子无奈的挂上电话,岚的手机持续着关机状态,已经十一点了,她回来的一个小时内,手机在不断的拨打着岚的电话,却丝毫没有改变。手机被捏的滚热滚热的,似乎在抗议自己的工作辛苦。“岚到哪里去了呢?”瑛子想不到答案,“如果他是回翠微了,应该给我打个电话啊,至少会留张纸条吧。”可是满屋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
“小李,你睡了么?”瑛子想起了小李,不知道她是否清楚岚的踪迹。“没有啊,怎么了?瑛姐,有什么事儿么?”小李一头雾水。“你知道阿岚去哪里了么?”“啊?你男朋友不见了怎么管我要啊?是不是又吵架了?”小李很无语,“没有啊,我出去给他买个晚饭,回来他就不见了。不会出什么事儿吧”瑛子解释说,“哦,应该没事吧,或许是出去转转,这么大个人,不会丢了的。”小李安慰到。“嗯,那好吧,没事儿了,你休息吧。”瑛子不再多说,“记得明天有例会哦”小李没忘了叮嘱瑛子。
不是是他吧!瑛子猛然想起了谢剑,那个家伙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莫非?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瑛子的心头,她开始极度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