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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缓缓的睁开,原本难以启齿的字,就这样轻易的脱口而出,“爱你!”要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好像也不难嘛。
好痛!他不要听到她这样,对着另一个男人说这三个字!心口一痛,方司尔伸手,重重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衫。
“怎么了?司尔,你怎么站在这里?停车场的出口应该是往那边走才对吧。”林万墨停好车后,走到他的身旁。
胸口像是被大石压着,压得他无法喘息。
“司尔?”
“啊!”方司尔蓦然回神,松开了手,“我们……走吧。”转了个身,他朝着右侧走去,不再去看左侧远处那熟悉的身影。
是听错了吧,距离那么远,也有听错的可能,所以……是他听错了吧!
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宁可相信自己编的谎言。方司尔疾步走出停车场,暖阳当空,他的脸色却是煞白一片。
“你别走那么快。”林万墨紧随其后,“又不赶时间……你的脸色怎么那么白?”
“没什么。”别开头,让刘海遮住自己的双眸。
“生病了吗?”林万墨不放心的抓起他的手,“你的手也冰得很,是天气太冷了吗?你好像浑身都在发抖。”可是今天天气明明很好,而且司尔穿的也不算少。
发抖?他在发抖吗?他低头看着自己微微颤动着的双手,“我……”方司尔动了动手指,想要抽回手,却发现浑身无力,喉咙也像是被什么堵着似的,有太多想说的话,却说不出来,他甚至没有勇气,再多向停车场里看一眼。
“我看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吧,警局的事我找别的律师来处理。”林万墨说着,拉着他就要转回停车场。
“不用了!”他猛然把手抽回,阳光之下,他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
这双手,今天早晨,还曾碰触过那温暖的身子。
“万墨,爱上一个人,心是不是会很痛呢?”
那么的痛,让他痛不欲生。
脱下衣服,沐浴,披着半湿的头发走出浴室,一切都像平常一样。
只是这个屋子好冷清,是因为少了一个人吗?
喀!
钥匙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则是推门而入和脱鞋的声响。
“我回来了!”梁可羽朝室内喊。
回应她的却是死人般的寂静。
“司尔?”她喊着,才走进客厅,却发现方司尔穿着一身白色浴袍,整个人蜷缩着窝在沙发上。
静静的,一动不动的把头埋在膝盖中,像极了某种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动物。
她立即把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走到他面前,“你刚洗过澡吗?”
“嗯。”他低低回应。
她抬手拂了一下他的湿发,“怎么没把头发吹干?洗完头后,最好还是把头发吹一下。”
“我忘了。”温热的手指拂着他冷透的发丝,引得他浑身一阵战栗。
“算了,我帮你吹吧。”她说着,从卧室的抽屉里翻出吹风机,坐在他身旁。
暖洋洋的热风,还有她手指的轻触、滑动,在在都让他眷恋。
“怎么了?今天这么静?”她一边移动着吹风机,一边笑着问。
虽说他平常也属于安静型的,但是今天却静得出奇。
眼睫轻轻垂下,他双手撑着下颚,“羽,你真的只有对自己所爱的人,才会说出‘我爱你’吗?”
“当然。”
心又刺痛了,因为她的话。
“那么如果你说了,是不是代表你真的爱了?”
“是啊。”她回得理所当然,“你今天问的问题还真奇怪。”
心,更痛了。
不要,他不要那么痛,他不要那么难受,难受得好像喘不过气来。
猛地转过身子,他定定的看着她,“你不能爱我吗?”
“啊?”她一愣,脸又发红起来,又想逃避话题,“你把头转回去,这样我怎么帮你吹头发?”
方司尔没有理会,只是死命的盯着她,“只要你肯爱我,只要你肯说你爱我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是的,他可以把那一幕彻底遗忘,甚至不在意她是不是对他撒了一个谎言。
她挑眉笑笑,“你今天是怎么了?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不能说吗?”他身子压了过来,满脸期盼。
“我……”梁可羽不自觉的往后仰了仰身子。没什么不能说的,她当然可以对他说,只是他现在的表情……明明是满脸的落寞,但是眼神却灼热得吓人,像是要看透她的灵魂,她所有的思想。
“说啊,说你爱我,只要你说了,我就会信。”他抬起手指,轻轻的碰触眼前人的眉、眼、鼻梁,最后,留恋在微微张开的双唇上。好希望……好希望这里能够吐出令他欢欣的丰眼。
他不在乎她说谎、不在乎她欺骗、不在乎她隐瞒,只要她愿意给他一个希望就可以。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难受吗?她可以轻易的牵动他的情绪,让他或喜或悲。
唇,烫得很,脸上的温度也不断在升高,梁可羽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手指的移动。
“你……你别闹了。”
方司尔的眼神,瞬间充满了失望,“难道说爱我,对你而言,是一件很难的事吗?”
难?当然不难,她甚至已经打算对他说出自己的真实心意了。
“我……我……”她明明有做过练习的啊,可是……一旦对着他的眼,所有的话又梗在喉咙。
他一点一点的移开自己的身子,睑上带着一抹苦笑,“果然,你还是说不出来。”
“不是的!”她急急的否认,不喜欢看到他眼神中的失望,不希望看到他嘴角边那抹不自然的笑。他明明可以有像天使一样纯净的笑容啊,为什么要对她露出这种像是快要哭出来的笑?
“你……再等等,再等等,我一定会……我会……”会说出那三个字的,会大声的告诉他,她爱他!只要再给她一点时间,再让她做些准备。
等吗?他再次敛下眼,把头埋在膝盖中。
已经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心再这么痛了。
星期六的清晨,梁可羽一边喝着杯中的牛奶,一边看着坐在餐桌对面,正在喝粥的亲亲老公。
举手投足,他就像是一个发光体,不是太耀眼的光,却很能吸引住人。
“对了,明天晚上,我们一起在家里吃晚餐吧。”她开口提议。等到了明天,她要去花店买一束茉莉花,然后在家里来个烛光晚餐,喝点红酒,吻上他的唇,然后告诉他,她爱他。
这样,他一定会非常开心吧,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他的笑容了。
修长的手指放开了手中的筷子,方司尔抬起头,看着这个曾经他以为可以相伴一生一世的人。
心已经痛得麻木,痛到他不想再痛下去,所以他自私的想要一份宁静。
“不了。”他缓缓的摇摇头,“以后,我不会和你再在这个家里吃晚餐了。”
嗄?她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你想出去吃?”
“不是。”他双眸凝视着她,一字一字的道:“我们离婚吧。”
噗!
梁可羽口中的牛奶尽数喷出,“你说什么?离婚?”
是她听错了吧,离婚这两个字,怎么可能从他的口中吐出?!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立刻把她打落地狱。
“是的。”他是如此说的。
“你要和我离婚?”
“是的。”
“你在开玩笑?”她的脑海中只想得到这种解释,“对了,今天是四月一日,愚人节,你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开玩笑。”他摇头。
对啊,她的确知道,他从来都不曾开过玩笑,从认识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可是我们结婚,甚至连一年都不到……”她惊慌的睁大眼。
“我知道。”他拿起桌面的纸巾,优雅的抹了抹自己的嘴角。
“我们相处得也很好。”她继续说着两人的契合。
“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离婚?”前几天,他甚至还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她完全不能理解现在提出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方司尔的视线不曾移开她的脸,直直的目光中,透着一丝无欲无求的清冷,“因为我想要忘了你。”
梁可羽的脑中出现片刻的空白。忘了她?他竟然说要忘了她?在她爱上他之后……
她愣愣的看着他,心蓦然一紧。
“你说——你要忘了我?”她傻傻的重复。
眼前的脸变得越来越陌生,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
“嗯。”他颔首。
“理由呢?”她的声音,变得连她自己都觉得陌生。
“爱情……太累了,我想要休息。”不想再去追逐她的爱,不想再让自己的心更痛,所以……只要忘了,只要忘了她,一切就能回到从前,虽然无趣,却可以很平静。
很好的一个理由,真是见鬼的好!梁可羽忍住当头袭来的黑暗和晕眩,咬了咬牙站起身子,“我明白了,既然你觉得累,那么我们——离婚吧。”
又是四月一日,愚人节。她的结婚,她的离婚,都像是一场闹剧。
还没有说出口的爱,是该庆幸,还是该遗憾?
第六章
一份离婚协议书,签上自己的名字,两个原本最亲密的人,从此行同陌路。
她的婚姻,就这么完结了,多少都让人觉得可笑。
中午的午休时间,梁可羽无精打采的趴在电脑前,一边啃着面包,一边敲键盘。
“怎么,报告还没写完吗?”冷不防的,一道男声从她背后冒出。
“咳,咳!别吓我。”她忙把面包咽下,转头看着身后的李明,“你怎么没去餐厅吃午饭?”
“昨天晚上吃得太多,到现在都还没消化呢。”他咕哝着。
“我这里还有面包,要不要?”
“等会儿我饿了再跟你要。”
“嗯。”梁可羽耸耸肩,继续埋头敲字。
“是上个星期街头撞人逃逸的案子?”他好奇的凑上前。
“嗯。”她嘴里塞着面包,含糊的应道。
“你之前不是已经写过一次报告了?”
“古SIR说写得不够详细,叫我最好把所有的细节都写上。”她的脑细胞差不多都快阵亡了,所有的细节一件没少的全写上,就差没把自己当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袜子给注明上去。
“对了。”李明拍了拍额头,“说起来你好像是这起案子唯一的目击证人。”
“是啊,因为凌晨跑去倒垃圾,所以才有幸成为目击证人。”她叹了一口气。
“怎么会那个时间去丢垃圾?”李明拉了张椅子坐下。
该说吗?说她因为刚被老公休了,所以彻夜整理新居,才会拎着两大袋的垃圾去丢?
“理由我已经在口供里说过了,想知道的话,可以自己去问。”
“我也是好奇嘛。”他搔搔头,“我听说已经抓到了逃逸的司机,现在检察官正准备起诉的事。”
“人证、物证都在,那肇事者故意逃逸,情节算是满严重的,应该会多判几年牢。”她继续往嘴里塞面包,顺便再喝上一口水。
“那也不一定。”李明凉凉道:“说不定会被判无罪释放呢。”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从鼻孔哼气,“你知不知道接这案子的律师是谁?”
“是谁?”
“方司尔。”三个熟悉的字眼,从李明的口中吐出。
啪嗒!
梁可羽手中的面包掉在地上。
“我就知道你会吓一跳。”李明提醒,“你是控方证人,在法庭上,可别被方司尔问得哑口无言啊,按照以往的案例,他很擅长从控方证人的供词中找出漏洞,从而让控方证人自己推翻供词,不被法庭采信。”
“是……是吗?”她僵硬的应答并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面包。没想到,光是听到他的名字,就让她不知所措。
“方司尔也真是的,为了钱,这种案子都接。”李明明显忿忿不平,“可羽,你不是和他熟吗?不如劝劝他放弃这案子,如果这种人都被判无罪释放,那真的没有所谓的天理公道了。”
“我去劝?”她猛然回神,“你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