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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我好像从没见你哭过。”
“丽，你这究竟算是太坚强还是太脆弱呢？”
“丽，每次见到你笑我都想要哭，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你说，如果你哪天哭了，我会不会笑呢？”
“丽，在我走的时候会见到你流泪吗？”
会。会的。那是雯雯的回答。但萍姐临走那天她没有做到。
咸的，那流出眼角的是眼泪，今天她却做到了。
“冷吗？靠紧一点，要不要我把你衣服拿过来。”
“我不冷。”
“我感觉你好像在发抖。”
雯雯咬着自己的手指，为了不再涕泣，我怎么了？中魔了吗？雯雯问自己，没有答案。
她握住那张磁卡，心才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就算是自己中魔好了！
第十夜了，还有八十九天，我就可以自由了！
第三章
“喂！喂！喂！”
雯雯睁开了眼便看见正对着她满脸怒气的乐乐。
“我……我刚做了个噩梦。”
“擦擦吧！”乐乐随意从纸巾盒里抽出三四张面纸抛向雯雯。
在雯雯拭去额头上汗的时候，乐乐问：“梦见了什么？”
“记不清了，好像是什么东西在追我，我一直跑一直跑。”
“什么东西？”
“想不起来了——还好乐乐你及时出现，救了我！”雯雯仰起上半身，向乐乐露出一抹带了点狡意的笑。
“雯雯，你就是这样打发时间的吗？”
“太无聊了！”雯雯打了个哈欠，又躺了下去。
“浪费生命。”
“没那么夸张吧！”雯雯侧起身，掀掉身上的被子，三点式的着装，半眯的朦胧的眼眸向乐乐调情道：“乐乐，不吻你的情人吗？”
“我没你那么无聊！”
“我不漂亮吗？”
乐乐“刷”的拉开窗帘，和煦的阳光照进屋里。
“你自己照镜子看！”乐乐话一说完，便径直向门口走去。
“乐乐，别走嘛！你生我的气了？整天闷在房间里心烦死了，我不过是向旅店老板娘讨了几张片子看嘛！她那里只有色情片和恐怖片，我只好借了这两盘……”
“你这是在虚度年华，知道吗？”
“对不起……”
“哼！你对不起你自己。”
“我错了……乐乐，你转过来嘛！”乐乐停下脚步，但并未回身。
雯雯突然感觉下腹一阵抽痛，她咬住了唇。
“乐……”
“雯雯，你……”乐乐被雯雯扭曲的身形惊住了。
“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不要说话！”乐乐跪倒在床旁，双臂环抱颤栗不已的雯雯。
“药呢？你的药呢！”
“我没带在身上，我不想太依赖它。”
“上医院吧！……这样下去不行！……你会痛死的！”
“我……不会……死。”雯雯慢慢地转过身来，牢牢的抓着乐乐的肩膀。
乐乐不由分说的用自己的唇封住了雯雯的嘴。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有痛，有恨，有泪，混在了一起。
“啊！”雯雯大透了一口气。
“乐乐，你咬到我的嘴唇和牙齿了。”
“对不起。”雯雯看见乐乐通红的脸上，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乐乐，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你好了吗？不痛了吗？”
“你把我的毒汁都吸掉了！”
“开什么玩笑？”乐乐轻松挣开了雯雯那犹如浮萍般无力的手腕。
“真的不痛了？你的脸色还是很苍白。”
“那不是因为肚子痛，而是因为没吃东西的缘故。”
“为什么？”
“我一直这样的，有一顿没一顿的习惯了。”
“我替你买的早点没吃吗？”
“吃了，但被我全吐出来了。”
“你人不舒服吗？”
“是东西不干净！除了呕吐，我还腹泻了二三趟。”
“看着挺新鲜的，我自己也吃了没事……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其实我应该谢谢你才对，乐乐，你是第一个替我买早点的男人。”
“你别误会，我和雯雯一起的时候，谁早起就谁替另外一个买早点，我只是习惯于这种行为。”
“但我不是你的雯雯。”我感觉自己的眼眶有点泛潮。
“雯雯不是我的，但你是我的。”乐乐吻去了雯雯流出的泪水，又向下点了点她的嘴唇。
乐乐拉掉雯雯的胸扣，俯身亲吻起那里，轻柔的，温情的，绵绵不断的。
“雯雯，你会爱上我吗？”
“不知道。”
“爱我好吗？答应我，至少在这九十九天里。”雯雯好想骗乐乐说自己可以做到。
那是很容易的话，但雯雯却开不了口。
“我会努力做到。”
“爱我有那么难吗？”乐乐动作一点一点猛烈起来，他忘记了雯雯的虚弱。
振荡，摇曳，烈火溶化了早已冰固的血液！烈火点燃了那已近枯竭的对爱的渴望！爱欲之火冲破了情欲之火，它变得更加地猛烈……
“我爱你，乐乐！”雯雯高昂起头，嘶声的喊出。
光！可怕的日光！进入眼帘的是，两个赤裸身体紧密的接合。
不要！我不要失去灵魂！
雯雯闭上双眼，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如此依恋于乐乐的爱抚，刚才从乐乐的眼中分明看清了自己的陶醉，从来没对男人有过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不由控制的情欲一次又一次反叛了思想。
“你哭了！”
“呕！”雯雯趴到床边背弓呕吐，却什么也吐不来。
“对不起，我没想让你太辛苦……我……”
“我好像有了。”我不晓得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可能只是为了泄口气吧！
“你……说什么？”
“没有食欲，常犯恶心，有点像怀孕的样子。”
“经期正常吗？”
“让我想想，这个月好像已经晚来一个多星期了。”
“会吗？”
“这要查了才知道。”
“起来，我们这就去医院！”乐乐翻身下床，快速的穿上衣裤，他拿起床上的内衣及裙子向雯雯抛过来，脸上的喜悦之色溢于颜表。
“乐乐，你就那么想要孩子？”雯雯穿上内衣，不紧不慢的说。“我生下的这孩子算什么？我不爱我，我也不爱你，总不能算是情欲的结晶吧！”
“他是我生命的延续。”
“乐乐，你要死了吗？怎么说这样的话？”
“快点！怎么穿件衣服都这么磨磨蹭蹭。”
“不用上医院，测一下就可以知道了。”雯雯从架子上拿下她的手提袋，从袋里取出一支未开封的早早孕试纸盒。
“这个准吗？”
“至少我没听说有哪个姐妹用这个失误过。”
“那你快去测！”乐乐几乎是半推着雯雯进卫生间。
“怎么样？”
几分钟后雯雯面无表情的走出来，“阴性，我没怀孕。”
“是吗？”乐乐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失望。
“我们还好再努力的嘛？” 雯雯俯到乐乐耳际悄声地说，“从今天晚上开始。”
乐乐抬头望了眼雯雯，竟一时难以移不开了，无论是雯雯性感的嘴唇，还是凹凸有致的形体，就是那朦胧的眼神，又怎能令男人做到坐怀不乱呢！
“我不想等了，就现在如何？”
“你下午不用上班吗？”雯雯坐回到床上。
“下午的时候是我自己的。”
“又要采风？”
“是。”
“还是上回几个人吗？说好了几点见？”
“今天就我一个人。”
“摄影器械很重的。”
“这个就够了。”乐乐从矮柜上拿起一个银白色小巧的，类似相机的物品。
“让我看看。”雯雯轻捷地抢过乐乐手里的东西，一屁股坐下沙发就开始摆弄起来，“乐乐，人的影相会从这个小家伙里出来吗？”
“是的。”
“乐乐，我给你拍一张。”雯雯嘻笑着闭了一眼正对乐乐，做拍照的姿势。
“别闹了，快把它还给我！”乐乐显出一丝愠怒，他坐到沙发，双手摊开伸在雯雯面前。
“不给！”雯雯转过脸，手指拨弄相机的前排调度圈。
“给我！”
“就是不给！”
乐乐有些发急的，面色红红的，雯雯斜眼望乐乐，乐乐一心想要夺回相机，但又怕争抢中会伤到了相机，脸上的表情还真丰富呢！雯雯笑着，不停的笑……
“叭！”
“乐乐，为了台相机你打我？！”
“你知道什么？它是我吃饭的家伙。”
“我不会弄坏的！你干么对我动手？”
乐乐看到雯雯脸上慢慢肿起的手印，心软了，“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谁让你不还我呢？”
“我和你闹着玩的嘛！”
“你知道它有多贵吗？”
“有多贵？”
“说出来会吓你的一大跳。”
“我有多没见世？不就一台照相机吗？能有多贵？乐乐，你太看不起人了啦！”
“不是照相机，是数码摄相机。”
“有什么不同？”
“怎么能一样呢？是日本全进口的！”
“进口的东西就好吗？”
“当然。”
“崇洋媚外！”
“我只是说了实话，不是自己说自己的国家好就好了。”
“……”
“怎么不说话了？觉得我说的对吧！”
“给你。”雯雯把摄影机放到乐乐的手上。
乐乐接过来随意地往沙发角落里一摆。
“你不说很珍贵吗？”
“再贵也比不上我用十万买的情人珍贵啊！”乐乐拥吻雯雯，双手隔着那件单薄的内衣轻柔抚摸，“其实我前面说错了，外国的妓女没有本国的好……”
雯雯不知为什么，那一刻不自觉地流出了眼泪。为什么要哭？不是已经没什么能伤我了吗？可以伤雯雯的只有她自己，难道这次是因为雯雯在乎了？
“乐乐，你会爱我吗？”
“不会。”
“你为什么和我做爱？”
“因为我受不住你的诱惑！”
雯雯咬住唇，预备接受乐乐的侵击。
“雯雯，你是天生的婊子，没有男人可能拒绝你。”
阳光正落在那个银白色的数码摄影机上，刺痛了肉眼。
“你怎么了，脸色好苍白。”乐乐慌张地拉上了裤子的门襟拉链，“对不起，我忘了你是病人。”
“是老毛病，没事。”
乐乐缕开雯雯秀发，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可能是没吃东西的缘故，我到下面去买几包熟泡面，下了水就好吃了。”
“不想吃那个。”
“没有胃口吗？”
雯雯没有回答乐乐的话，她望着那台小小的机器看得出了神。
“乐乐，我记得你说过，你喜欢用正规的摄影器拍片子。”
“那是经典的，那是老式的，那是过去。”
“现在呢？”
“现在我要的是自由、现代和激情！”
“你变的好快。”
“向雯雯学的。”
“我吗？”雯雯向乐乐眨了眨眼，其实她明白乐乐指的另一个雯雯。
“当然是你了，不然还有谁？”
乐乐对雯雯说了谎，雯雯知道，有一样东西乐乐没有变，那就是他对另一个雯雯的依恋。
“乐乐，能为我拍一张吗？我长这么大除了周岁时拍了一张傻叽叽的照片，还有十岁时照了回全家福就没再照过了。”
“下回吧！”
“为什么今天不行？”
“你的面色不太好，再说这个场景也合适。”
“我不介意。”
“我不要拍不完美的东西。”
“换一个时候和地点我就会变得完美吗？”
“照片应该回归事物原本，无论是丑也好，美也好，坏也好，好也好。”
“讲的好专业啊！我一句也没……啊——嚏！”
“暖气又停了，你快穿上衣服，不然会着凉的。”
“又没少交电费，干么老停我们的电嘛！”雯雯口中数落旅馆服务不近人意，她走到衣柜旁，“抽”地解掉睡袍，打开柜门随意选了件衣服穿上身。
乐乐不自觉地靠近雯雯，在她脸旁轻轻地吻了一下，“雯雯，你是天生的尤物。”
“怎么又想要生孩子了？”
“咕噜噜，咕噜噜”雯雯的腹部发出小小声响。
“我的肚子提出抗议了，你得先喂饱了它再说生孩子的事情。”雯雯笑弯了嘴角。
“想吃什么？我下去替你买。”